一路到了前院,聶清天還是如往常一樣一個人看著院子里的盆景,旁邊的酒壺一只挨著一只,足有十來只空著,看此刻的已經接近黃昏,怕是坐在這里已經有了差不多半天的時間了。
“怎么樣?”眼睛上挑,聶清天頭也不抬得問道。
“沒有問題。”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接過聶清天遞過來的酒壺,兩個人就著這傍晚徐徐的清風,一直喝道了夕陽西下時分。
兩人都沒有去用飯,達到了劍主階,渡過了元氣劫,身體受到天地的初步洗練的兩人,已經初步脫離了正常人的范疇,這十天半個月不飲不食根本沒有什么影響,甚至還能夠避免飲食太多的五谷雜糧而給這逐步純凈的身體帶來雜質。
月上中天。
陸清兩人就在庭院內靜坐養氣,在陸清的臉上,可以看到一層晶瑩的青紫色的寶光氤氳,經過了與落心羽的一場大戰后,加上這些天的修煉,九品劍身終于完全鞏固了下來。
本來按照陸清自己修煉,是不會有這么快的,但是所謂破而后立,這次因為受傷對于肉身失去控制,在恢復的那一刻,對于全身的掌控比之前更進了一分,這也促進了他紫皇劍身經的修煉,才能這么快鞏固下來。
驀的。
陸清與聶清天同時睜開了雙眼。
下一刻,遠遠的,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家主,外面有人要見你——”來的是束元,同時他的手中還握著一只青玉瓶子。
“那是——”陸清與聶清天同時瞳孔一縮。
手掌一翻,在陸清的掌心,劍元內蘊,一股龐大的吸力頓時將束元手中的瓶子吸到了手中。
“這是內宗特制的青玉瓶,專門用來放丹藥。”面色沉重,陸清打開瓶塞往里面一看。
“果然!”聶清天眼中一道厲芒閃過,兩人同時站起身來。
“兩顆下品參王丹,四顆無品養身丹,那人現在在哪里?”陸清心中一沉,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頭升起。
當初,他贈送給聶清天四人每人一只這樣的瓶子,里面裝著的就是這六顆丹藥。
如今聶清天在這里,趙千葉應該是回了朝陽峰,余及化也擁有劍師的修為,能威脅到他的,除非是劍師中天位以上的劍者,那么就剩下段青云了,幾年下來,對于段青云的性情,陸清與聶清天也多有了解,如果說最有可能出事的話,那就非他莫屬了。
面前的束元心中一凜,看陸清的表情,那人明顯十分的重要,當下小心地回道:“那人似乎之前經過了激烈的廝殺,身上流血過多,到府前沒說兩句話就暈了過去,我讓人抬他到客房包扎去了。”
“帶路!”
三人一路來到了府北的一排客房前,而顏如玉則早已在這里候著了。
“娘,怎么樣?”
搖了搖頭,顏如玉道:“失血過多,還在昏迷。”
相視一眼,陸清兩人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少年人,看上去還沒有成年,一身的修為也就在劍侍后期左右,但以他這個年齡來說,不是內宗弟子,已經很難得了,一年后的內宗大選,不出意外,基本上能夠過關了。
但是此刻,這少年蒼白的面容沒有一絲的血色,嘴唇蒼白,呼出的氣息也十分的微弱,更不用說丹田氣海內,此時已經是近乎油盡燈枯了,身上明顯是剛剛包扎的,乳白色的紗布上,鮮紅的血漬顯得刺目非常。
沒有猶豫,一顆養身丹倒出,塞入這少年的嘴中,同時半滴元氣液在陸清的神識控制下,直接順著陸清的手進入了其身體中。
這少年的傷勢還真重,在他的身體里,一道紅色的劍氣在經脈內肆虐破壞,經脈內壁到處都是破碎的痕跡,再這樣下去,不到半刻工夫,這少年一身的修為就要付之東流了。
之前顏如玉等人當然也發現了,不過卻沒有動手,劍元凌厲,這樣為少年療傷,還是如此脆弱的經脈,沒有人有這樣的精準的神識掌控。
但是換做陸清就不同了,幾乎達到劍主巔峰的神識修為,一下子化做了無數的絲線,如同春蠶吐絲一般,將少年的全身包裹了起來,強大的神識甫一出現,雖然沒有人能夠察覺到,但是那浩瀚如海的壓力還是隱隱地透出了一絲,雖然只是一絲,但是除了聶清天外,其他人都忍不住連退數步方才站穩。
在少年體內的劍氣也就是劍者階的程度,還沒有接引行屬力量種子,在陸清強大的神識下,頓時一下子破碎開來。
嗤——
幾滴艷紅的鮮血從少年的指尖滴落,眾人感受得到,這幾滴鮮血中,蘊含了凌厲的劍氣。
隨后,精純的元氣液開始向著少年的全身擴散開來,一層晶瑩的白芒從少年的身上浮起,同時,之前喂少年服下去的養身丹也開始起了作用,絲絲溫和的藥力開始滋潤起少年的腑臟,少年的腑臟,也是有著許多的破裂,明顯是一路逃亡跌撞所致。
半刻后,陸清收手而立,想了想,再次出手一指點在其人中上。
一聲痛苦的呻吟從少年的口中響起,此時的少年,情況比之前已經好了許多,元氣液是最精純的天地元氣凝結,雖然不如一些百年以上的靈藥,也是能夠彌補一些元氣的,片刻的工夫,少年的血脈中便造出了不少的新血。
睜開雙眼,少年一眼就看到了面前的陸清,當下急得就要起身。
“不要動,你開口說就行!”陸清一把按住了少年的肩膀。
“救,救我師兄。”被陸清按住,少年依舊急切地說道,一張臉顯得更加的蒼白。
“你師兄?”陸清一愣。
“我師兄段青云,我們都是被師傅收養的孤兒。”
青云!
陸清兩人臉上同時露出了一抹寒意。
“你是說為了行屬內蘊鍛造法?”半柱香后,陸清沉聲道。
行屬內蘊鍛造法,原來就是一種隱藏劍器行屬的特殊鍛造法,可以將一柄劍器的行屬很好地隱藏起來,不到劍元灌注根本無法察覺,這要是在下位劍者的比斗中,很可能成為最后勝負的關鍵。
試想,一切相當的情況下,下位劍者通過劍器發出的劍元氣或是劍氣突然擁有了一絲行屬之氣,威力比預料的更大了一分,那么會造成怎樣的結果,甚至稍有不慎,一條命就那么交代了。
不是這少年說,陸清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這樣的鑄煉之法,還有段青云的身世,恐怕五人當中,就他自己的身世是公開的了,其他四人只是知道一個大致的地方罷了,五人重在交心,這些其它的不重要的東西也從沒有過問過。
“師傅和師兄已經被他們抓走了,為了讓我逃出來,師兄更是受了那老匹夫一劍,此刻恐怕已經危在旦夕了。”說了這么多話,少年已然是氣喘吁吁,臉上現出了一抹病色的潮紅。
“我們走!”不再耽擱,將少年交給束元,陸清與聶清天出了客房,便化做兩道璀璨的劍光騰空而起,向著朝陽城的方向御空而去。
根據少年所說,段青云是被一名外宗的劍主鑄劍師連同朝陽城坊市的坊主冷言聯手抓走的,現在應該被擄到了坊主府。
覬覦鑄造絕技,使用這等下三濫的手段,陸清對于這名少年口中的劍主鑄造師可謂是鄙夷到了極點,身為劍主,竟然連這點羞恥之心都沒有,這是已經為了鑄劍入了邪道。
取出十顆參王丹供聶清天一路御空的消耗,如今的參王丹,對于陸清與聶清天這等劍主來說,已經只能夠作為恢復劍元所用了,對于修為,基本上在入了劍師階后,就沒有了什么作用,畢竟只是五百年以下的靈藥煉制,就算因為煉制精純和加強了不少的藥力,但是質的差距,還是無法彌補的。
兩人的都在速度方面見長,朝陽城離朝陽鎮并不算遠,也就差不多十多里的距離,兩人一路飛馳,小半個時辰后就到達了朝陽城的上空。
兩大劍主的氣息沒有絲毫的掩飾,同樣身為劍主的朝陽城城主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最近,各宗劍者都相繼離去,更不用說劍主了,沒有什么大的吸引力,哪怕是主城,因為人氣過盛而駁雜的天地元氣,更讓他們不喜逗留下來,此刻兩大劍主聯袂而來,如果沒有大事,大可以隱藏氣息,這樣鋒芒畢露,難免讓人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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