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天下興亡誰人曉第七百八十四章議和 〃跟讀者們說一聲對不起,阿草母親病逝,半年多來,阿草根本無心,也無暇寫作,老人家的離去,對阿草打擊很大,不說這個了,人的一生總要經歷這些,生活卻還要繼續,以后阿草會努力更新,雖然時常斷更,但這本書傾注了阿草很多心血,總是要給大家以及自己個交代的,請大家放心,再有,衷心感謝那些一直關注阿草,支持阿草的讀者們)
大秦咸寧六年的冬天對于大戰方歇的河中來說,無疑是個寒冷的冬天,數萬河中子弟戰死沙超給本就缺少丁口的大門小戶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霾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場勝利得來是如此不易,上面更是浸滿了河中以及秦人北來將士的鮮血,卻是無疑給這片在胡人治下百余年,也被胡人蹂躪了百多年的殘破之地瞬間注入了強大了活力自唐末亂世到如今,胡人屢屢入寇,河中之地也屢屢當其沖,河中男兒們放下鋤頭,拿起刀槍,在這片古老而又肥沃的土地上與敵人廝殺不休,無分貴賤,無分良庶,拋頭顱灑熱血,為了這片土地,為了身后的家人老鞋雖死猶榮無奈,朝廷暗弱,中原到底分崩離析,契丹人來了,他們揮舞著彎刀,縱馬而來,將本來繁華的城市村鎮變為一處處人間地獄,再多的鮮血,也無法阻擋契丹鐵騎的腳步,契丹人,終于在名義上擁有了這片土地但河中子弟并未就此屈服,在那數十年間,河中風起云涌,遍地烽火,他們殺死遼人派來的官吏,劫奪遼人的糧草輜重,多少慷慨激烈的河中男兒,即便家破人亡,即便肝腦涂地,也不曾稍稍低下自己的頭顱,因為他們記得,自己是漢人,曾經讓天下俯的漢人不知過了多少歲月,河中漸漸變得荒蕪,他們也漸漸看到了消,因為他們眼睜睜看著這些茹毛飲血的契丹人漸漸變得沒落,漸漸變得衰弱遼人亡了,但河中子弟望眼欲穿,卻并未盼得王師北來,來的卻是比契丹人更加兇殘,也更加暴虐的女真人,中原依舊諸侯割據,烽煙不休,而女真人卻是那般的強橫不可一世他們漸漸變得絕望,麻木,因為河中子弟的鮮血已經流干,他們食不果腹,他們饑寒交迫,孩子生下來便沒有了父親,新婚的婦人瞧不見自己的男人,白發蒼蒼的老朽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兒子,一切的抗爭,都失去了意義這一次,他們選擇了屈服,他們跪下了自己的雙膝,木然瞅著那些殘暴的征服者們在生養他們的土地上橫行無忌,雙膝一旦著地,便不曾直起來,他們眼睜睜瞅著女真人搶走他們的女兒,媳婦,殺死他們的親人,奉上最諂媚的笑容,以免災禍落在自己頭上,將屈辱與憤怒深深藏在心里,等待著那萌芽的一天而這一天,一等便是數十年,還好,這一天終于來了,十余年前,秦人北來,敗女真人于汾水河畔,雖然秦人還是走了,但總歸是讓女真人知曉,漢人不是豬狗膨,河中雖說越發荒涼,百姓日子過的越發困苦,但女真人卻是來的少了而十余年后,秦人再次北來,一切都不同了,河中男兒終于拿起了刀槍,用數萬人的鮮血作為印證,河中,這片漢家熱土,終于不再為胡人所統治 這一天讓人等的太久,惟其如此,才越發顯得珍貴,河中盛時,有民百萬戶,而今,卻已剩下不足二十萬戶,何等的慘烈,又是何等的悲涼?
數萬青壯喋血沙超對于現在的河中來說,無疑已到了極限,可以想見的,這個冬天過去,春日來臨,又有多少戶人家生計維艱,又得有多少人家粥兒賣女才能茍活于世但這個冬天,卻讓河中百姓看到了真正的消,這個冬天是如此的不同,彷如涅盤重生,再也不用的女真人的官吏來家中收稅,也不用將家中女兒藏個嚴實,只用算計著來年下個力氣,多整理出幾畝荒地,咬緊牙關,待到來年秋收,便也能讓一家老小吃飽,活下去,只要活下去,日子便會一年年好起來,沒有了女真人,憑什么不能過上好日子?對于他們來說,這個冬日寒冽的冷風都充滿了不一樣的味道而那些熱血澎湃的年輕河中漢子們,在大勝的消息傳來的第一時間,便已經開始打起了收拾行裝的念頭,他們呼朋喚友,在家中父母妻兒不舍的眼神中默默收拾好行李,睜著紅紅的眼睛,迎著寒風,與一群群同樣衣衫破爛,同樣不懼風雪,滿腔激烈的北地漢子們結伴,向著城鎮方向而去從軍,從軍,殺胡,殺胡,為了榮華富貴,更為了自己的兒子不用低頭屈膝于異族,自己的女兒不會為人所侮辱,也為了過往那些不堪回的屈辱日子,七尺男兒,即便戰死沙超也總好過如以往那般茍活于是,驚人的一幕在河中大地上演了開來,在這北地最寒冷的時節,各處早已酮了的募兵之處,擠滿了年輕力壯的河中漢子,他們木著被凍的滿的血口子的粗糙大臉,操著河中特有的腔調,笨拙而又焦急的與募兵的秦人打著交道,目的卻只有一個,從軍,殺金狗而那些稍微消息靈便一些的,則吼叫著詢問,猛虎軍缺不缺人,因為他們聽聞,在北邊打那場大勝仗的時候,戰場上所有將士,都呼喊著猛虎這兩個字,而也正是如同這兩個字化身般的大將軍,大英雄,率領著成千上萬的人家,將女真人的軍隊趕回了太原府無疑的,猛虎這兩個字便好像帶了一種無法言喻的魔力,成為了河中百姓心目中神話一般的存在,而加入這樣一支軍伍,對于這些年輕的河中漢子來說,也將是無比神圣的和別處戰事結束的時候的不同還有很多,比如本應充塞于路的饑民根本不見蹤影,甚至比河中往年都要少上許多,這也好理解,河中人丁日少,荒蕪的土地太多太多,從大秦起兵北來到現在,年余光景,根本不用懷疑,秦軍在這片土地上得到的幫助真的是太多太多,兵員,糧草,隨著金人節節敗退,最終一敗涂地,河中所受戰亂之苦卻是微乎其微,有了大片的土地,政令也是得當,饑民也就沒有產生的道理隨著戰事結束,可以想見的,來年即便負責耕作的只是些老人孩子,婦人,也已足夠一家之用,沒有女真人壓在頭上,漢人百姓的生活只會越來越好沒有亂兵肆虐,沒有餓殍滿地,,更沒有什么義兵,冬天下了幾場雪,更是象征著來年是個好年景,如此這般,河中這里比起戰亂之后的蜀中殘破無已的景象來,反而要強上許多,只是底子太爆想要恢復當年盛時景象,卻也不知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而面對河中子弟的從軍熱潮,負責募兵之事的秦人官吏將校們卻是既有些震驚,卻也滿心的無奈為什么?這個其實也好理解,募兵大事,本非一揮而就,別說此時天寒地凍,根本就不是募兵時節,就說沒有朝廷允可,誰敢擅自募兵?之前所募兵員也就罷了,那是大將軍與張大將軍硬要來了,而就算如此北來大軍損傷慘重,若想補充兵員,也不能在河中這里肆意行事的而補充戰損之事,其實也早已報了上去,但誰也知道,正逢國喪之際,兵部那里的回信什么時候能到河中,只有老天爺才知曉了于是,早就關門歇業的各處募兵所在快馬四出,往報解州,往報大將軍處,讓這個冬日分外的熱鬧了起來回信到也不算太慢,大將軍這次行事到是多了幾分循規蹈矩,只征一萬民夫,其余遣還鄉里了事,負責官吏這才算是有了主心骨,迅速行動了起來,加之朝廷那邊到底沒閑著,派遣的官吏陸續到任,多是當年跟隨秦軍南撤的河中人,熟門熟路,卻是分外的好用,此時,由軍人主導的河中政事,也慢慢交了出來,一番措置下來,隨著年關將近,河中才漸漸恢復了平靜到了這個時候,便是再后知后覺的人也察覺的出來,這場波及南北數國的較量,終于落下了帷幕,后周乞和使臣已經到了大秦,金人求和使臣到了汾州,秦人顧盼自雄,呲著猶自滴血的獠牙終于笑了,勝利的果實是如此豐碩,遠遠出乎秦人的意料之外河洛膏腴之地,河中千里沃土,盡自收入囊中,對于早已將蜀中天府之國納入掌中的秦人來說,這一次的勝利,無疑消去了他們心中最后的猶疑,大秦一統天下的戰車好似已經沒有誰能夠阻擋,當然除了他們自己而這個時節,金人求和使節卻已經在汾州待了月余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