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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六十五章滑頭

熊貓書庫    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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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求嗎?阿草有點糾結啊。。。。。。。。。)

  換了平日,趙葵自然會露出溫煦的笑容,親切而不失距離的回答同窗的問話。

  但現在,一天一宿的折騰,極大的消耗了他的耐心,要不怎么說呢,君子這種生物不好找,因為對人們對其的定義太多,而且,每逢危難來臨,許多自詡為君子者,便都露出了偽君子的面目。

  顯然,年紀輕輕的趙葵是被他的父親,當做儒將來培養的,而這個時候,趙葵終于撕去了什么君子溫潤如玉的偽裝。

  他停住腳步,扭轉有些酸麻的脖子,看著一個個垂頭耷拉腦的同窗,然后,他昂起頭,大聲道:“我等皆為監中俊秀,人中之杰也,安敢讓我等看門守戶耶?”

  眾同窗頓時全都止步,抬頭望了過來。

  趙葵猛的揮舞了一下拳頭,不過胳膊同樣酸麻的厲害,猛一揮動,滋味很不好受,讓趙葵不由呲牙咧嘴,但眾人看到的卻是趙葵臉上的神情頗為猙獰,與平日大異。

  “我等大好男兒,有用之身,當敢言敢行,應向山長大人直言,請他收回成命。。。。。”

  趙葵自感就像當年振臂一呼,應者云集的陳勝吳廣,眾人定能隨在他身后,反抗國武監主官們的暴政。

  但眾人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他,心里面都是一個念頭,這位莫不是被折磨瘋了?

  吳小妹翻了翻白眼兒,低下頭,委屈的想。你們只是去看看門戶。而本姑娘卻要去當馬夫了。真不公平,然后,率先惡狠狠瞪了趙葵一眼,邁步向前走去。

  然后。。。。。。。在趙葵希翼的目光下,一個,兩個,三個,陸續垂下腦袋。艱難的挪動腳步,像躲瘋子一樣,繞過趙葵,跟在了吳小妹身后。

  趙葵失望的看著他們的背影,心里想,這群懦弱之輩,不堪為伍也。

  不過轉過頭,眼前竟然還留下一個,頓時,趙葵好像找到了知音。。。。。。。。

  不過。褚徵愣愣的看著他,半晌才訥訥道:“趙兄。。。。。。這是怎么說的。在下只想。。。。。跟你商量一下輪班守門的事情啊。。。。。。。”

  趙葵臉色一下變得古怪了起來,眼眶都有些紅了,褚徵一瞧,身上哆嗦了一下,背后有些發毛,于是匆匆的拱了拱手,繞過趙葵也走人了。

  趙葵像根柱子般定在那里,半天沒動地方。

  于是,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旁邊竹林中,轉出了一個魁梧有似天神般的身影,還拍著巴掌,笑著道了一句,“說的好,有骨氣。”

  等人來到近前,趙葵才回過神兒來,不由自主的左右瞧瞧,心里哀嚎了一聲,娘的,怎么就剩老子一個人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讀書多了就這點好,馬上就能給自己找到合適的理由,而他本身,也從來不是什么迂腐固執之人。

  當機立斷,一個軍禮行下去,“學生趙葵,見過山長大人。”

  趙石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你既然不愿看這小樓的門,顯然是自覺屈才,那。。。。。不如去把守國武監的大門吧,應該算是合適了吧?”

  趙石時不時發作的惡趣味,那也不是吹的,當年就曾將一眾在他婚宴上鬧事的世家子,弄過來看守府門。

  趙葵這時腦瓜終于好使了起來,拼命的轉動,被人當場捉住,也沒太好的法子,看守小樓,還有些同伴,要是去看大門,傳出去,連他父親都得跟著丟人。

  于是,趙大公子毫不猶豫的將什么骨氣之類的東西拋到了九霄云外,大聲道:“兵法有云,將逆于眾人者,多敗,順勢而使之,勝算多矣,既然眾人不聽學生之言,不如順之,方合為將之道。”

  他說的很快,也很順溜,但趙石這廝對文縐縐的話向來不感冒,琢磨了半天,才算大約明白他的意思,又想了想,他讀過的兵書很是不少,但說起來,能記得清楚的,卻并不多,兵法上是不是有這么一句,他也實在是不曉得。

  文人就是不會好好說話,服軟就服軟吧,還非得弄出什么兵法來做旁證,這小子夠滑頭,只是不知大將軍趙方,怎么教養出這么一個兒子來。

  趙方雖然降秦,但十數年,不曾再入朝堂一步,趙石對其雖不甚了解,但對其人,卻還存著些敬佩,蜀國降臣多了,能像趙方者,寥寥無幾。

  十幾年過去,現如今的蜀人,還有幾人記得故國?

  只看在大將軍趙方的顏面上,他也不會讓這小子去守國武監正門。。。。。。。

  于是他的聲音終于冷了下來,“狡辯之詞,聽著果真刺耳。。。。。。。敢做敢想,方為男兒大丈夫。。。。。。記得我的話,不要讓你父親蒙羞。”

  說罷,也不多留,背著手,晃悠著那副身板,回小樓去了。

  趙葵滿面通紅,額頭上卻也出了一層薄汗,等腳步聲去遠,他才努力站起身來,不由大嘆這兩日倒霉,竟然接連受挫。

  不過他這人本就是喜怒隨心,不縈于懷的性情,方才還有著惱怒,但現在,度過一劫之后,心里就只剩下了慶幸,更有些微微的得意。

  這許多人,也就是他跟大將軍趙石面對面說了幾句話,雖然有些驚險,但虧他機靈,竟然能把大將軍趙石糊弄走了,也沒有引火燒身,這本事,遍數國武監,又能有幾個?

  想到這里,這位趙大公子頓時滿意了起來,也學著大將軍趙石,背起了雙手,邁著悠閑的步子,往遠處行去。

  這邊趙石可不知道遇到了個像種懷玉當年般,卻比種五還會裝模作樣的憊懶小子,回到小樓,用過早飯。

  到二層上和杜橓卿又商量了起來。

  只要認真琢磨,國武監這里的事情,其實并不比率領大軍征戰少上一點,管理一所學府,也絕對不會像想象般簡單。

  杜橓卿當年在國武監便是輜重科的生員,入了猛虎武勝軍,也管的后勤輜重,后來還當了一段時日的轉運使。

  所以,這些年養成的習慣就是事無巨細,都要諳熟在心,不然的話,只要一個疏忽,可能就要犯下大錯。

  如今履任國武監祭酒,習慣早已養成,也不好改了,所以,很多事情,都要細細擼上一遍才安心。

  說實話,這些時日,杜橓卿耗費在國武監上的精力,要比趙石多上太多,但用一句不很好聽的話來說,杜橓卿守成有余,進取之心卻是不足。

  直到現在,杜橓卿其實對國武監將來的規劃,很不清晰,跟趙石商量事情,大多也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現在他知道,大帥即將啟程離開長安一段時日,心里更是緊迫,只想在大帥離開之前,將一些事情都定下來。

  趙石這里終于被他弄的心煩,吃過午飯之后,便撂下了一句,“當年國武監草創,除了招收生員,建筑房舍之外,你可見我再出過什么力?”

  杜橓卿愕然,“大帥何出此言?當年吾等文不成武不就,若非大帥雕琢,怎會有我等今日?”

  趙石則搖頭笑道:“當年之人,大多適逢其會罷了,非我之功。”

  “當年我做的,其實很簡單,將人召集起來,弄出一片地方操練,要說最重要的一件事,也就是定下了國武監監規,這也不是我憑空設想而來,而是參照軍中律法所設,定下規矩,賞罰分明,如同操練士卒般操練的你們,沒那么多的說道。”

  “所以啊,你也不用想太多,能成龍的,在這些規矩之下,變不成蟲子,咱們要做的,只是讓那些不成氣候之人,想方設法讓其有點人樣,就這么簡單。”

  他這話,有些自謙,國武監從無到有,其中他耗費的心血,并不比旁人少了。

  不過,這話也有一定的道理,想要練出精兵強將,只讀兵書不成,軍人最重的是什么,就是軍規戒律,這是世界上最死板的一群人。

  大多數的時候,軍人是沒有思想可言的,每個人都是這個群體的一員,一整個機器的一個部件,只要給他們設定好了目標,很多時候他們便會自行運轉。

  國武監最成功的地方,便在于此,它給這里出去的每一個人,都灌輸進了堅定的信念,并用紀律將他們揉合在一起,所以,這里出現名將的幾率很小,卻能不斷的制造出合格的軍人。。。。。。。

  趙石說完,便站起身來,拍了拍杜橓卿的肩膀,笑道:“也許,國武監的將來,并不在這一處,所以,不用太過操勞。。。。。。大秦現在需要年輕力壯,堅毅果敢,并能夠為大秦帶來勝利的將領,那些柔弱不堪驅使之輩,國武監今后不會有他們的立足之地。”

  “只要咱們按照這一條做下去,便都成了,其他的事情,大可以交給手下人等去辦,你這位祭酒,操的心太多。。。。。。。。”

  (被上午折騰點的有點懶了,到現在才碼出一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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