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特此申明 呂蒙不敢大意,他在離城北二十里的地方扎下大營,然后向四面派出斥候,搜索附近百里以內的可能藏兵的地點,他雖然知道劉備已經沒有什么力量,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不敢大意。三日后,他收到了消息,在番禺城西四十里的松崗現了一個大營,守衛森嚴,很難接近,斥候在付出了幾條性命的代價之后,看到了一個能容納三千人的大營,還看到了一些馬匹,從戰旗上看,是趙云的戰旗,另外還看到了麋威和關興的戰旗。
呂蒙長出一口氣,笑著對傷勢還沒好的孫皎說道:“孫校尉,你可小心了,看樣子劉備對你殺死了關羽懷恨在心,要用騎兵來對付你了,關羽的次子關興就是騎兵司馬,你在戰場的時候要隨時小心他,別被他一口吞了。”
孫皎的心情很好,雖然親衛死傷殆盡,可是關羽的級足以讓他官升三級,這次從交州回去,他至少是個將軍,父親再也不會說他是個匹夫之勇了。
“他的騎兵才幾個人?”孫皎有些不屑一顧,撇了撇嘴說道:“伯言說過,他有一千騎,就算趙云是個用騎的高手,可是滇馬的度不夠快,長途奔襲有點用,沖陣的威力卻是一般,上次要不是事出意外,他們如何能取得那么大的戰果。現在既然知道了,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手下也有騎兵,未必就怕了他。”
6遜卻沒有說話,坐在一旁沉思的半天:“趙云來了?三千人?劉備不要蒼梧了?就算趙云來了,一萬三千人也不是我們的對手啊,現在城里城外我們足足有近兩萬六千人,是他的兩倍,就算他有一千騎兵。又能如何?這有些不符常理啊。劉備也是久經戰陣之人,不應該做出這種怪異舉動,其中只怕另有原因,都督不可不防。”
呂蒙頜應是,他站在地圖前面看了半天,最后搖了搖頭說道:“伯言。我現在擔心的不是劉備,他就算是一頭老虎,也已經是奄奄一息了,之所以還在番禺城下不走,不過是心還不死。如今我軍已經到了番禺城,他無機可趁,不退就只有死路一條。”他笑了笑,臉上露出一絲狠厲來:“不過更好,我可以一舉擊殺了他最后的這支人馬。從此交州就是我們的,蒼梧、郁林諸郡,隨時都可以拿下。”
他轉過頭來。看了看一臉得色的孫皎和搖頭不語地6遜:“我不能在交州久呆,這一戰之后,我就要回豫章去,收復交州的大功,就由二位去領吧,到時候別忘了分我一點功勞就是。”
孫皎一聽呂蒙這么說,知道他是想一戰解決劉備。劉備現在只有一萬三千人,面對著兩倍的兵力,又無險可守。他的損失必然不小,說不準全軍覆滅都有可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蒼梧諸郡那就可是如同脫光了衣服的美女,任予任取,自己手里有三千人,如果再能向孫權請到兩三千人,他就可以橫掃交州,立下赫赫戰功。
孫皎地眼光閃動,他偷偷看了一眼一直在看著地圖沉思的6遜。心中暗笑,說不定主公會將他的精兵調撥給自己,那樣就更好了。至于他本人嗎,還是放到增城或博羅去守城吧,就不要來添亂了。
呂蒙見孫皎的眼珠亂轉,不時的瞟向6遜,而6遜卻是擰著眉頭一聲不吭,便笑道:“怎么,二位在想怎么酬謝我嗎?”
6遜看了看胸有成竹地呂蒙。想了想說道:“都督。你說曹鎮南會不會已經到了交州?”
呂蒙笑道:“你說地。也正是我擔心地。所以我才把斥侯派出去百里之遙。不過從現在地情況看。劉備擔心曹鎮南比擔心我們更甚。我們只想拿下南海郡。曹鎮南來了。交州可就沒有劉備地立足之地了。他不會不防著這一點。雖說他現在還在南海郡不走著實有些怪異。可是這百里之內都沒有曹軍地影子。我看他也是性情使然。不見黃河心不死罷了。也許…”呂蒙伸出手指。指了指6遜。又回頭指了指自己:“也許他從心里根本就看不起我們這兩個小子。就象關羽一樣。以為還是他們縱橫天下地光景。他把趙云埋伏在松崗。或許還想反咬我們一口。想想看。這里到松崗四十里。我們追出去四十里。正準備渡過溱水。忽然沖出一支人馬。其中還有一千騎兵。那我們會怎么樣?”
6遜笑了笑:“這也太兒戲了吧。劉備會這么想?”
呂蒙搖搖頭:“你不要以為劉備打了這么多年地仗。就一定很厲害。他只是個常敗將軍罷了。從遼東打到交州。他什么時候打過勝仗?”
6遜正要再說。呂蒙攔住了他:“伯言。我知道你地好意。可是你也知道。我在交州不能停留太久。劉備就算不會請曹鎮南助陣。可是他只要把我來了交州地消息傳到長沙。難保曹鎮南不會出兵豫章。這年頭。誓約根本沒人當回事。換成我。有這么好地機會。沒有道理不趁火打劫地。所以我必須在最短地時間內擊敗劉備。打得他奄奄一息。后面地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他抬起頭嘆了口氣:“我知道這樣有風險。可是打仗哪能沒有風險呢。等劉備回過神來。退出南海。我們再想打他可就沒那么容易了。到時候曹鎮南不管是入交州還是攻豫章。我們只有退回去一條路。南海郡還是在他地威脅之下。”
6遜點了點頭,不再多說。呂蒙沉聲下令:“與步子山聯系,明日出戰,我從北面攻擊劉備大營,他威脅劉備背后,小心劉備反撲,如果沒有必要,盡量不要出城,我有兩萬人,對付劉備應該足夠了。”
“諾!”6遜和孫皎同時應諾。
當夜。呂蒙派人通知了步騭。步騭還好一些,潘璋卻是大叫痛快,他千里迢迢的跑到交州來,先是被趙云一陣猛攻,隨后又被突然冒出來地騎兵打了個悶棍,損失了兩千多人。不僅制衡6遜的任務沒有完成,反而被劉備堵在城里不敢出去,天天看著劉備軍在外面叫罵,他心里的火突突直冒。現在聽說呂蒙的大軍來了,要收拾劉備,心里那個痛快就別提了。雖然呂蒙沒要他們出城助戰,他還是把自己的人馬準備停當,隨時準備出城惡戰。副將丁奉也作如是想,素稱悍勇的他上次被趙云幾乎擊斃。讓他很是沮喪,同時也被人譏笑了好久,現在聽說孫皎擊殺了萬人敵關羽。他從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很希望能有機會再表現一下自己的勇武,挽回一點面子。
第二天,呂蒙帶著大軍來到番禺城下列陣。劉備嚴陣以待,他離開番禺城五里地地方擺下了阻擊陣形,百十架霹靂車在陣中一字排開,如同張開血盆大口地猛虎露出了利齒,正準備擇人而食,一萬大軍排成三個大方陣。圍繞著中軍成品陣形面向北方,卻無視身后的番禺城,似乎覺得番禺城不過是一頭待宰的肥豬,根本不敢出城似的。
呂蒙站在中軍的高臺上,打量著劉備地陣勢,呵呵冷笑。他覺得劉備真是無知,這么多年的仗都白打了,再托大,也不至于搞出這么笨拙的陣勢吧。所有的武力都擺在了正面,如果番禺城里地步騭和潘璋一沖出來,他地中軍當其沖,不用打就輸了。當然了,就算他不這么干,也是輸定了,不過是怎么輸的問題。
這次,一定要讓這個大耳賊記住我地名字,呂蒙暗自握緊了拳頭。他舉起了手中的帥旗。下達了前軍攻擊地命令。激昂的戰鼓聲響了起來。一聲聲的戰鼓傳遍整個戰場,有節奏地鼓點仿佛敲打在每個人的心頭。前軍士卒高舉著盾牌,握緊了手中的長刀、長矛,踩著鼓點大步向前。三千人形成的陣線象是一的潮水,緩緩向對面的劉備軍撲去。
相比于鼓角爭鳴的呂蒙軍,劉備軍中一直很沉默,沉默得象塊石頭,無聲的看著快步逼過來的江東士卒。
隨著鼓點地加快,潮水涌去的度越來越快,二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
“擊鼓!”腰桿挺得筆直的劉備一揮手。
“咚!咚!咚!”三聲渾厚的鼓聲驟然響起,前軍里忽然傳出一聲厲嘯:“放箭——”
“嗡”的一聲,一陣箭雨從前軍倏然躍出,象張牙舞爪的黑龍,直向江東軍撲去。
“舉盾!”江東軍呼喊著,將盾牌舉上了頭頂,大聲吼叫著,加快了腳步,只要沖過這百十步,短兵交接,對方的箭陣就沒有了威力。
尖嘯的長箭轉眼之間就越過了不足百步的距離,帶著星星點點地寒光,一頭扎進了奔跑的江東軍中。長箭釘在盾牌上,作響,長箭入體,血光迸現,悶哼聲、慘叫聲此起彼伏,不少士卒中箭倒地,被隨后趕上來的同胞踩在腳下,慘叫著死去。
“加前進——”前軍主將高聲大喝。
江東軍形成的潮水雖然被箭陣打亂了一些節奏,卻還是頑強的、一往無前的向前飛奔,在拋下了一路的尸體之后,前軍撞上了手握長刀、長矛的劉備軍。
短兵相接。
兩軍士卒高聲呼喊著,各舉手中的武器,瞪著血紅地眼珠子,對著面前地人猛砍,他們也許素未謀面,也許曾經同在一個陣營,如今卻都成了生死仇人,心里唯一的一個念頭就是殺死對方,踩著他地尸體向前,直到自己也被人砍倒為止。
數息的時間,兩軍戰陣就倒下了一排又一排的尸體,同樣的膚色,不同的面貌,你的刀捅在我的腹中,我的矛刺穿了你的胸膛,即使死了,也要睜圓了眼睛,兇狠的看著對方。
江東軍不斷的涌來,后浪推著前浪,沖過連綿不絕的箭雨,一次次的沖擊著劉備軍。劉備軍死死的頂住,前面地倒下了,后面的再跟上。幾千人攪在一起。形成一條彎彎曲曲的線,線的兩旁,是不斷倒下的尸體和殷紅和血。
劉備軍一直瘋狂射的箭陣給江東軍造成了很大地麻煩,潑天的箭雨讓江東軍在接觸到劉備軍之前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相比于劉備軍密集箭陣,江東軍上前支持的弓箭手出的弓箭簡直不值一提。就象是毛毛雨撞上了傾盆大雨一般的無力。不過一刻鐘,兩軍之間百十步的距離上就留下了兩三千具被射成了刺猬的尸體。
“劉備瘋了。”呂蒙咧嘴笑道:“他就是儲備再多,象這么放箭能支持到什么時候?最多能把我的前軍五千人打沒了,然后他怎么辦?”
“不可理喻。”6遜也搖了搖頭,他實在想不明白對面地劉備這是要打什么主意,然后要以命搏命?可這也不是辦法吧,照這種密集的辦法放箭,他最多半個時辰,就無箭可用了。
“命令前軍全部頂上去。用大盾,密集陣形。”呂蒙輕蔑的一笑,揮手下令。
大盾很厚。普通地長箭要本射不穿,就算是強弓射上去,也很難造成傷害,只要不遇上守城弩都是安全的。但是大盾也很重,一個士兵根本舉不動,要兩到三個人一起抬起來,再加上旁邊護衛的士卒,一面大盾下面至少要有五六個人,必須排成密集陣形才好互相掩護。前軍只剩下一千多人。根本形成不了攻勢,呂蒙見勢,命令左軍右軍一起向前補充,組成一個尖尖的龜甲陣,緩慢而不可阻攔的向前逼去。
“前軍向后撤,兩翼包圍。”劉備冷漠的看著下面血腥的戰場,聲音平淡。殷觀額頭冒出冷汗,沉默的揮動了手中的令旗。劉備地前軍緩緩的向后撤退,江東軍出一聲歡呼。士氣大振,越的用力,龜甲陣很快逼近了劉備的前沿。
“霹靂車!”劉備下令。
霹靂車擺動長長的木臂,將沉重的石彈甩上了天空,劃出長長的一道弧線,轉眼飛過了兩三百步的距離,擊打在龜甲陣里,出巨大的聲響。滾圓地石塊象是戮破一層紙一樣把厚重的大盾擊成飛散的木片,將盾下的士卒砸成肉醬。然后帶著強大的慣性向前滾動。所到之處,血肉模糊。等石彈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成了血彈。
龜甲陣瞬間大亂。
呂蒙的臉抽搐了一下,看向霹靂車的眼神有些怪異,他在烏林水戰時見過這東西,差點被打中,對它的威力記憶猶新。只是他聽步騭說過,劉備雖然有霹靂車,但是只有十幾架是曹軍地,其他地都是仿制貨,都多只能打一百五十步。所以當他看到劉備將霹靂車布置在中軍的時候,他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應該是劉備壯膽用的,根本揮不了什么作用。他敢用龜甲陣來對付劉備的瘋狂箭陣,也正是基于這樣的理解,沒想到劉備現在的霹靂車竟然全部飛過了兩三百步的距離,從中軍直接打到了前線。
事情有些不對勁,呂蒙看著被石彈打成一團粥的龜甲陣,心頭忽然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撤下來,停止攻擊。”
被石彈打蒙的前軍一聽撤退的命令,以最快的度扔到了手里沉重的大盾,蜂擁而來。而正在與劉備前軍短兵相接的士卒,也連忙舍棄了對手,倉惶后撤。適逢此時,劉備陣中的箭陣再一次威,將無數的江東士卒釘在了陣地上,雖然這時的箭陣不如開始的密集,也對亂成一團的江東軍造成了極大的打擊。
“傷亡如何?”呂蒙臉色很不好。
“我軍傷亡五千多,前軍基本損失殆盡,劉備前軍四千人最多只剩下一千人,左右軍損失不大,加起來千人左右,比我軍損失小一點。”孫皎匆匆的跑了上來,喘著氣又說道:“他們的箭陣太猛了,光沖過箭陣,我們就損了兩千多,再被霹靂車這么一打,估計至少也在千人以上。不過從剛才的情況看,他的箭、石彈都應該打完了,我們再沖一次,一定能擊潰他。”
“他的霹靂車怎么會打這么遠?”呂蒙低吼道:“步子山不是說他看到的最多只能打一百五十步嗎,好多都沒打上城墻就掉河里了,今天的這些霹靂車至少有兩百多步,怎么回事?”
6遜一直盯著前方看。聽得呂蒙火,也覺得有些詫異。他指著前方正在聚攏的劉備軍說道:“都督,不光是這些霹靂車可疑,劉備現在的表現更可疑。他的前軍人最多,四千人已經基本被打殘,左右軍和中軍加起來能戰的最多還有四千人。他要面對我們一萬多人,背后還有五六千人地番禺城,這個時候他應該退才對,為什么反而聚攏起來,好象還要再打似的?”
呂蒙看了一眼前方,也覺得有些詫異了:“他不是在松崗有伏兵嗎?怎么還不撤?”6遜搖了搖頭:“不可理喻,都督可往那邊派了斥候?”
“派了,還沒有異常消息。”呂蒙說著,下意識的看西看去。西面很安靜,他放下了心,剛要回頭。卻看到一騎如飛一般從西面奔來。
呂蒙愣住了,6遜、孫皎感覺到了呂蒙的異常,也向西看去,不由得也緊張起來。6遜剛要說話,孫皎忽然指著北面大叫道:“都督,你看!”
呂蒙和6遜聞聲向北看去,只見同樣有一個騎飛來,不禁大吃一驚。
“都督…”西面來的斥候先奔到臺上,他連滾帶爬的沖上高臺。狂喘著說道:“都督,松崗…方向…三千鐵騎…正向我軍…襲來。”
“三千?”呂蒙地腦子嗡的一聲響,不是說只有一千嗎,怎么又變成了三千,趙云的三千人全是騎兵?
“是趙云嗎?”呂蒙急急的問道。
“不是…”斥候的聲音都啞了,拼命的搖頭,神色驚恐無比:“是曹軍…龍騎…清一色的西涼兵,離我軍二十里。”
呂蒙一下子愣住了,他驚恐的看了一眼6遜。6遜也驚恐的看著他。曹沖地龍騎,那全是西涼騎兵,配的戰馬不是西涼馬就是烏丸馬,度極快,二十里的路程轉瞬即至。這里全是平原,西面還略高一些,正適合騎兵沖鋒。
三千鐵騎一泄而下,沖到自己地側翼里,這將是毀滅性的打擊。呂蒙忽然幸慶自己的龜甲陣被劉備的霹靂車給打了。要是現在兩軍正攪在一起。那更是死路一條。
他看了一眼對面的劉備,咬牙下令:“伯言。立刻帶著你的人在西面列陣,不管如何,一定要擋住鐵騎的第一波,把他的度降下來,要不然我們全部死定了。孫校尉,你立刻收攏你的人馬,只要擋住劉備就行,這個時候,不要沖鋒了,先打退騎兵再說。傳令,讓步騭準備出城攻擊劉備身后,接應我們進城。”
“諾!”眾人還沒來得及走,北面來地斥候又爬了上來,他的面色更難看,嘴唇干裂,眼睛里充滿血絲,一句話沒說就癱在地上了,而他的戰馬,也幾乎同時倒在了地上。6遜連忙上前,用力拍打他的臉,又搶過一個水壺,一下子將水全掉在他的臉上。那個斥候一激零,睜開眼睛,勉強伸出了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前。
6遜將手伸進他的胸甲,一下子摸出一支竹簡,竹簡上只有幾個字,“匡浦關丟失,曹軍周瑜、鄧艾部萬兩千人南下。”
高臺上一點聲音也沒有,幾個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對方。呂蒙一下子明白了,為什么劉備擺出這么一個送死的陣型,如此不珍惜長箭和霹靂石彈,他根本就不想活了,只想以命搏命,拖他下水,拼著一萬人打光了也要重創他,然后再讓他地殘軍去面對曹軍一萬五千人,其中還有三千西涼鐵騎。
究竟是什么讓劉備突然決定放棄交州,如此一心求死。
呂蒙仰天長嘆。
“都督,快撤吧,再不撤就來不及了,你不能把人馬全葬送在這里。”6遜急急的說道:“向東北二十里就可以進入九蓮山,只要進了山,騎兵就沒有用武之力了。我們可以從東面回豫章去。”
“我們還走得了嗎?”呂蒙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指著西面激起的煙塵說道:“眼看著鐵騎就到了,被騎兵追著打,伯言,你不是沒遇到過,合肥一戰,主公四萬大軍毀于一旦。就是這些西涼鐵騎干的,沒想到今天被我碰上了。”
他又指了指南面已經集結完畢,一步步的逼了過來的劉備軍:“就算我想走,他也不能放我走啊。如今之計,只得不惜代價,先擊殺劉備。然后入城了,也許還能守得幾日。”
“都督——”6遜急了,入城?入城之后怎么辦,再也沒有援軍了,只能固守孤城。如果逃到山里去,只要搶在鄧艾、周瑜之前,總還能逃掉一些人的。進了城就是死路一條,決無生理了。
“都督說得對。”孫皎怒聲大聲,“我去打通進城的路。6伯言,你要逃你就逃吧。”
6遜無言以對,見呂蒙一臉冰霜的看著自己。再看看滿面怒容地孫皎,長嘆了一聲,抱拳施禮:“我去擋著鐵騎,希望能阻止一下他們地度。”
“有勞。”呂蒙擠出一絲笑容,拱了拱手。
6遜一聲不吭,轉身下了高臺,帶著自己的人趕到了西面,還沒等他布好陣,鐵騎已經沖到眼前。6遜喟然嘆息,放下了手中地長刀,眼睜睜的看著三千鐵騎一左一右,如兩條長龍,輕松的沖過了他的戰陣,一頭扎進了呂蒙地右翼,所過之處,是一地的殘肢斷臂,6遜的三千多人一個照面。就死傷了一大半,只剩下一千人左右,兩腿軟的站在原地。
“大人,要不要追上去?”手下的軍司馬指著呼嘯而過的騎兵尾巴瞪大了眼睛,驚恐的叫道。
“你說追不追?”6遜笑了一笑,卻比哭還難看。
軍司馬看了看6遜,用力的連連搖頭,甩得腮幫子直晃。
鐵騎繞了個彎,從呂蒙的右翼一擦而過。象一柄鋼刀。斜斜地切下了一個角,輕松的吞下了一千多人。隨即又遠遠的繞了個圈,再次呼嘯而去,切下更大地一塊。
呂蒙的這些兵一直在江南打仗,從來沒有對付過騎兵,面對來去如風的騎兵,他們束手無策,慌亂之間射出的長箭落在飛馳的騎兵陣中,象是雨點落入大海,只激起了幾個水花,轉眼不見,而騎兵的長戟、長刀卻一次次的割下一片血肉。
右翼大亂。
呂蒙看了一眼遠處呆呆坐在地上的6遜,慘然一笑,隨即命令中軍轉向西,長矛手在前,強弓手在后,箭射擊眼看就能擊潰右翼的鐵騎,同時命令左翼向前南突擊,力爭擊破劉備沖進城去。番禺城門已經打開了,潘璋帶著三千人已經殺了出來,正在全力攻擊劉備身后。
以右翼和中軍為代價,盡量救一些人入城。鐵騎再厲害,也只有三千人,要想擊破還有七八千人地右翼和中軍,他還需要很長的時間,甚至是不可能。
呂蒙自我安慰道。
劉備見到西面鐵騎出現的時候,立刻從高臺上下來,不顧殷觀等人的阻攔,帶著他的親衛沖到了最前面,正撞上沖過來的孫皎。孫皎兩目赤紅,他知道時間不多,要是不能在鐵騎擊潰中軍以前打通進城的通道,他們這些人就全死定了。所以他沒有多耽擱,帶著自己的親衛就殺了上來,長刀揮得象風車,片刻之間連斬數人,向前急推進。
幸虧劉備的長箭和霹靂石彈已經用遠了,要不然他能不能沖過這段距離都是個問題。
孫皎一邊慶幸著,一邊越地斗志昂揚,手中的長刀舞得越的緊,幾乎刀刀見血,沒多長時間,他就成一個血人。緊跟著,他就看到了一臉殺氣的劉備。
劉備也看到了他。
他知道關羽就是死在這個人的手上。
因此他一聲不吭,抽出腰間的長刀就撲了上來。
長刀如電,蒲元打造的神刀,輕松的割斷了孫皎的長刀,一刀割下了孫皎地頭顱。孫皎地雙眼圓睜,似乎不敢相信須全白的劉備會有這樣地武力,世上居然有如此鋒利的長刀。
“好刀!”
劉備縱身大笑,伸手接過飛在半空中的孫皎地頭顱,呸的吐了一口唾沫,扔在地上用力踩了兩腳,揮刀長嘯:“殺——”
江東軍先是被玩命的劉備軍截住。接著孫皎一個照面被劉備陣斬,士氣大泄,劉備軍卻是士氣如虹,戰意盎然,雖然被潘璋和呂蒙兩部圍在中間,依然斗志不減。拼命廝殺。
劉備畢竟老了,他一口氣連斬十三人,氣喘得象是風箱一般,嗓子生疼生疼的。他停下來彎下腰喘了口氣,然后直起身子看了看越來越小的包圍圈,淡然一笑,再一次怒吼一聲,帶著剩下的百十個親衛向潘璋殺去。
潘璋正惱火呢,劉備象是瘋了一般。明明已經被圍在中間了,還是死戰不降,真不知道是怎么想地。聽得西北的廝殺聲越來越猛,騎兵的蹄聲越來越急,只怕大都督的右翼已經支撐不住了。如果再不擊潰劉備,大都督可就危險了。他心急如焚,帶著手下親自沖殺到了前面,在丁奉的護衛下奮勇前進。
迎面而來的是劉備的親衛,這些是當年趙云、陳到一手訓練出來的士卒,個個身材高大,武技精湛。現在又是劉備親自上陣。自然更是兇悍狂野。本來順風順水的潘璋一遇到他們,立刻感覺到了壓力,一陣亂刀砍得他汗流浹背,剛剛奮力斬殺一人,又有三人沖了上來,誓死要命。
“呀——”丁奉一聲怪嘯,飛身殺到,擋到手忙腳亂地潘璋面前,一刀三人。長刀連擺。磕開兩柄長矛,護著潘璋就退。
“豎子!”劉備在親衛護衛下看到了驍勇的丁奉,奪過一名親衛的手弩,對著丁奉就射。丁奉正在廝殺,余光看到一點寒光射到面前,下意識地讓開了脖子,手弩從他的脖子邊擦過,撲的一聲,射進了藏在他身后的潘璋面前。
潘璋慘聲大叫。一把握住箭羽用力拔出。狂暴的看了一眼劉備,拎著刀就沖了過來。數名親衛隨后跟上,兩撥人殺在一起,沒頭沒腦的一陣亂砍,方寸之間,很快就倒下了十幾個人。
劉備厲聲大喝,手中長刀當頭就劈,滿面是血的潘璋舉刀相迎,刀斷,長刀入肩。劉備雙手握刀,奮力一拉,潘璋瞪著眼睛,看著胸部甲被劉備一刀砍開,拉開一道長長的傷口,肉都翻了出來,鮮血泉涌。
“大人!”丁奉大驚,一個箭步躍到劉備跟前,舉刀就砍。劉備措手不及,長刀反撩,兩刀相碰,喀的一聲兩把刀一齊折斷。劉備立足不穩,身體踉蹌了一下,丁奉搶上前來,手中半截長刀橫掃,將一名沖上來地劉備親衛斬殺,隨手將半截長刀捅進了劉備的小腹,劉備圓睜雙目,右手一把抓住丁奉的手臂,右手中半截長刀從丁奉的脖子上一掠而過。
幾乎就在同時,三柄長刀捅進了丁奉的身體。
劉備、潘璋、丁奉同時戰死,雙方的士卒都陷入了混亂。劉備軍人數占劣勢,主將戰死,士氣大挫,又被兩面夾擊,很快就全軍覆沒,殷觀在高臺之上眼睜睜的看著劉備倒下,無力的坐在了地上,隨后江東軍殺上高臺砍斷了劉備的戰旗,殺紅了眼地士卒根本不管殷觀有沒有反抗,亂刀齊下,頃刻間將他砍成了一堆肉醬。
看到劉備的大旗倒了,呂蒙長出一口氣,隨即放棄已成殘軍的右翼,帶著中軍越過劉備的戰陣飛入城。龐德、閻行帶著鐵騎在幾乎全殲了呂蒙的右翼五千人馬之后,將士折損過千人,戰馬連續狂奔了一個時辰,體力也達到了極限,度慢慢降了下來,無力再戰。
曹沖看著尸橫遍野的劉備陣地,看著那高臺上的半截旗桿,一言不。
小雙抱著劉禪哭成一團,劉禪還沒明白生了什么事,有些不解的伸出小手抹著小雙臉上縱橫的眼淚,連聲叫道:“姊姊,姊姊,你怎么哭了?別哭,阿翁說過,好孩子不哭。”
趙云捂著臉伏在馬上,痛哭失聲。劉備走之前關照他無論如何不能參戰,一定要保護好劉禪,如今親眼看到劉備戰旗倒下,呂蒙地中軍涌進了番禺城,他卻不能殺上前去給劉備報仇,只能聽著劉禪稚氣而無知地聲音,讓他無法掩飾自己的悲哀。
“將軍,呂蒙部已經進城,右翼基本被我騎兵全殲。”秦朗興奮地沖到曹沖面前,大聲叫道。
“兄長,初步估計,呂蒙部尚有中軍完整,前軍全部戰死,左翼也損失過半,加上出城的損失,江東部總損失當在一萬三千人以上。”曹據開心的大聲笑道,接著有些遺憾的說道:“不過左將軍部在內外夾擊之下,全軍覆沒,左將軍戰死,已經現了他的遺體。”
“知道了,離城二十里扎營。”曹沖揮了揮手,一點興奮的感覺也沒有。
“將軍,那個姓6的校尉怎么辦?”龐統湊了過來,輕聲說道。
曹沖看了龐統一眼,又看了看魯肅,蕭然說道:“稍后帶到我帳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