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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風乍起 第三十一節 僵局

熊貓書庫    曹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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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艾派人將重傷的馬謖送回江陵,他不擔心馬謖會死,在這個情況下,馬謖不會去尋死,不會讓襄陽馬家從此成為歷史。他帶著荊山軍新卒長驅直入,半個月后趕到了舞陽,會合了已經在些打了近一個月爛仗的法正,幾乎在同時,張衛和楊昂也帶著兩千漢中軍也趕到舞陽。

  焦頭爛額的法正一見到他們連連苦笑,他對鄧艾等人說道:“這次吃虧吃大了,四千精銳長途奔襲,本以為是奇兵,可以打個出奇不意,沒想到諸葛亮居然在這里留了三千屯田兵,還修了這么牢固的堡壘,奇襲打成了爛仗,虧得荊山軍和白虎軍兇悍,才沒能受損嚴重。不過仗打成這樣,我也沒臉再指揮了。士載,你既然奉將軍的軍令來了,這里就交給你吧,我回江陵去向將軍請罪。”

  鄧艾連忙笑道:“法大人這說的什么話,我是受將軍之命,前來向法大人學習的,你怎么能走呢。勝敗乃兵家常事,何況現在你又沒有敗,有什么好自責的。”

  法正慚愧不已,連連搖頭。他在涪陵斬殺沙摩柯之后,本想著長驅直入,一定能勢如破竹,所以才向曹沖夸下了海口,沒想到在舞陽卻寸步難行,諸葛亮的三千屯田兵戰半力是不夠強,但他們有依山而建的堡壘,堅決不出來野戰,就窩在堡壘里跟你耗,法正想盡了辦法想要誘堡壘里的人出來野戰,結果勞而無功,實在讓他搓火。他派人強攻了幾次,損失了一千多人,卻一點用處都沒有,還是望著堡壘嘆氣。本想奪取屯田的糧食作為軍資的,現在諸葛亮又把糧食搶收完了,只留給他一塊白地,如意算盤全部落空了。他手頭的兵力又不夠,想派人出去搶糧又不敢。要不是樂進接到他求援的消息之后送來了些糧食,他現在恐怕已經不得不退兵了。

  “對面就是諸葛孔明?”鄧艾聽了法正的介紹之后。問了一句。

  “嗯,諸葛亮就在這里。”上火得嘴唇全是燎泡的法正點點頭,破口大罵:“什么臥龍嗎,分明是條蟲,就知道躲在烏龜殼子里面不出來。”

  鄧艾暗自笑了笑,心想這法正這次是真的急眼了。他在將軍面前夸口說拿下舞陽沒問題,結果一打一個月。一步沒進,直接耽擱了曹沖將劉備擊殺在柯的計劃。更關鍵地是,法正在成都收了那些大族不少賄賂,曹沖已經有些不滿了,法正本想趁著這次打仗立點功勞將功被過,哪知道卻是錯上加錯,他不得不考慮怎么向曹沖交待的問題,也怪不得他方寸大亂,大喪斯文。

  鄧艾見法正心情不好,沒有多說什么。扯開話題說了些閑話。等到和法正私下相處地時候,他告訴法正說,將軍大人現在覺得前期的方案過于大膽了。對困難預期不足,現在仗打成這個樣子,他感到兵力有些不夠使用。江陵已經動用了預備兵源,成都能調動的人手也基本都調出來了。龐羲一萬人調往了柯,和龐統合兵一處,要對付劉備和關羽的人馬。張衛和楊昂也調到這里來增援。水師早就調到烏林了,現在成都除了各地的郡兵之外,就剩下三處人馬,一是白水軍,一是孟達的無當軍,一是劍閣鄧芝手中還有兩千人馬,但這三處人馬,他輕易不敢動。孟達要鎮守成都,這是益州的中樞。不留親信人手。他不放心。白水軍是準備對付關中地,他也輕易不能動。至于劍閣的人手更是想也別想。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能抽出來的人手都已經抽出來了,再無法取勝,只有退兵一條路可想。如果樂進短期之內拿不下臨沅進而威逼零陵,為法正部建立一個后方,那么僅憑著江北運糧,這顯然不切實際。

  一旦法正等人從舞陽退兵,那就意味著將劉備堵在柯的計劃破產,這次江南軍事行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失敗了,至少是不完美的。

  法正臉色紅白變幻不停,他是真的覺得慚愧。如果不是自己當時夸下海口,也許曹沖不會輕易的讓黃忠等人過江,現在過了江,陣勢已經鋪開,再要撤回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法大人不必自責,將軍說了,江南無論如何是肯定要打的,只是怎么打的問題。如果這里困難實在太大,將軍就想把目標修正一下,這次占據長沙和武陵北部,能在江南有立足之地即可。他說過,劉備雖然軍勢與我軍相當,但他的經濟實力不行,我們占了長沙和武陵,他不僅失去了長江天險,地盤也要縮小一半,后面地展就受到遏制。如果不打這一仗,任由他們展下去,后面的仗就更難打了。”

  法正慢慢地冷靜下來。事已至此。急也無用了。他沉思了半天說道:“關中地戰事。是不是快有結果了?”

  鄧艾淡淡地笑了。他點點頭。從虎士手中接過一個銅盒。打開銅盒。取出一些茶葉。放在虎士用開水剛燙過地茶杯中。然后又讓虎士倒上小半杯茶。輕輕地推到法正面前。微微點點說道:“大人所料正是。關中大公子處得到我益州地支援之后。戰事進展順勢。馬韓遂已經打疲了。這兩年關中收成不好。他們已經無力支撐。潰敗在即。”

  法正嘆了口氣。他接過茶杯。有些茫然地搖著頭:“我有點搞不懂將軍是怎么想地。一千萬石糧食。去支撐大公子。這不是…”他忽然覺得有些失言。連忙看了鄧艾一眼。掩飾地將茶杯遞到嘴邊。淺淺地嘗了嘗。笑道:“這是今年地秋茶?”

  鄧艾笑道:“正是。這是公子特地讓我給你帶來地。”他說著將銅盒放在法正面前。銅盒上有一個奔馬地蝕刻。栩栩如生。毛飛動。極是有神。“這是襄陽新出地茶盒。將軍說你肯定喜歡。讓我給你帶了一個來。”

  法正愣了一下。放下茶杯拿起茶盒仔細地看了看。心中一陣暖流。他低了頭。半天沒有說話。鄧艾也沒有說話。靜靜地端起茶杯呷著。不動聲色地看著法正。法正沉默了半晌。慢慢抬起頭說道:“士載。你跟我說句實話。將軍是不是想撤兵了?”

  鄧艾點點頭。又搖搖頭。

  法正有些不解地擰起了眉頭,怔怔的看著鄧艾:“將軍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顧忌著我地面子。不好直說讓我撤回去?打仗不是兒戲,該進則進,該退則退,不能有情面在里面。這里離后方太遠,運輸頗為不便,如今你和公禮地四千大軍到此,糧食消耗量將更大,又沒有人手可以調配,再打下去對我們很不利的。”

  鄧艾微微一笑:“法大人,你想錯了。將軍如果想撤兵。是不可能把情面關系放在其中地。他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他說要撤軍,只是說如果這里一直沒有進展。那就撤兵以免進一步損失。他說不撤軍,是說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在這里有困難,對面的諸葛亮更困難,他同樣無兵可派,現在就看誰能最先打破僵局。如果我們先撤了,他就會立刻調兵接應劉備。劉備一出柯,他的人馬就會北上,我們想要取下長沙就更困難了。”

  法正也點了點頭:“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這里不再是主攻,而是牽制作用?”

  鄧艾點點頭:“水無常勢,兵無常形,將軍的意思是要法大人見機而行,有機會打就打,沒有機會打就作為牽制。也是有作用地。”

  法正忽然笑了:“張俊和黃漢升是不是拿下長沙了?”

  鄧艾搖搖頭:“還沒有。不過也快了。我在半路上聽說,張平狄在蘭水河畔大敗張翼德。已經把張翼德拖在了益陽附近,現在就等著樂拆沖取臨沅了。一旦拿下臨沅,他就準備圍殲張翼德,那樣的話,至少可以斷劉玄德一臂,這一仗就不算白打了。所以,這里暫時還不能撤。”

  法正一聽張大敗張飛,不由得興趣盎然,讓鄧艾詳細的說了說。鄧艾也是半路上得到的消息,并不具體,翻來覆去也沒有太多的細節,讓法正聽得很是不過癮。他咂吧著嘴,站起身來走到地圖前,看著地圖說道:“士載,我們這里有五千人,雖然未必能拿下前面的堡壘,但纏住他們是一點問題也沒有。劉玄德的大軍在柯被士元打得很狼狽,關云長要去接應他,暫時沒辦法派人來支援,我們還是有機會的。你看這樣如何,我們也分兵,來個圍魏救趙?”

  鄧艾一聽,頗有興趣,他也走到地圖面前,看著法正安排。法正在地圖上指了指舞陽,然后斜斜的拉出一條線,直指零陵郡的郡治泉陵:“諸葛孔明在這里防著我,你就帶著人直奔他地老窩。泉陵現在的兵力有限,留守的只有蔣琬,沒有什么名將,你也許能一擊而中。就算打不贏,你也可以回軍直取長沙郡治臨湘,從側面呼應黃漢升他們拿下長沙郡。”

  他回過頭看著鄧艾:“你把荊山軍新卒給我留下,把白虎軍和荊山軍帶走,他們都是經過血戰地精銳之師,必然有所襄助。”

  鄧艾搖了搖頭:“法大人,你這個想法很妙,但是也有很少不確定的因素。我們這里沒有穩固的后方,要想在敵境之中長途奔襲,難度不小。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來之前,將軍一直沒有提到讓我們分兵,反倒是強調了幾次讓我們困住諸葛亮,盡最大可能的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忽然停住了,轉過頭看著法正,眼中透出一絲驚喜。

  法正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禁笑道:“士載,你想到什么好事了,這么開心?”

  鄧艾有些神秘的笑道:“法大人,我知道了,將軍不讓我們立刻撤,是因為他還有一只奇兵未出,他在等那只奇兵地消息。”

  “騎兵?”法正也笑了:“你是說龐令明和閻彥明的兩千鐵騎?他們現在不是將軍的親衛騎嗎,怎么這次將軍又想用騎兵突襲這招?這里山地多,水道縱橫,騎兵未必行的。”

  鄧艾搖搖頭:“法大人,你說錯了。我說的奇兵不是指那兩千鐵騎——那兩千鐵騎一定是要跟著將軍去圍殲張翼德的——我說的奇兵是說另外一個人,法大人想想,還有什么人沒有出動的?”

  法正眨巴著眼睛想了想,如夢初醒,他也神秘的笑了。他用手指點點鄧艾:“士載。還是你腦子活。既然如此,這分兵取泉陵地事我們就不管了。從明天開始,我們集中力量攻打諸葛孔明地這個烏龜殼子,就算不能拿下來,也要讓他喘不過氣來。”

  “法大人說得正是。”鄧艾哈哈大笑:“要打得他連睡覺地時間也沒有。”

接下來地幾天,鄧艾和法正配合默契,換著招兒的輪番攻擊諸葛亮建筑的堡壘。他們不再強攻,而是換著花樣來。三天兩頭的想出一個新招來。廖化和帥增則帶著兩千荊山軍新卒在附近掃蕩,收集糧食,和本地的大族聯系,向他們購買余糧。這些大族剛剛秋收完畢,手中的糧食多地是,反正留在手里最后也要被諸葛亮借走,不如賣給曹軍還能換點現錢。再說了,照這個架勢誰贏誰輸還說不定呢,萬一曹沖贏了,自己現在不賣他糧食。以后豈不是要倒霉?不管怎么說,人家還是用現錢呢,雖然價格低了點。總比白賒給諸葛亮好。關鍵還有一點,你不賣也行,但你得擋得住那兩千荊山  諸葛亮得知法正又增添了了兵力,可以分出人來玩出這種流氓招,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他手中無兵可調,要不是仗著善守的霍峻建的這些卓有成效的堡壘。只憑這三千屯田兵他早就被法正打得滿地找牙了。現在劉備在柯,三天兩頭的急令來要他送糧食,他糧食倒是有呢,屯田收獲的糧很多,就是沒人運。只有一千運糧兵,沒人替換,來來回回全靠他們。因為要防著柯的雍劫糧,他還要讓人繞到南面去,依仗著關羽的兵力掩護才也進入柯。好在現在關羽已經到了柯。總算路途近了許多。

  “仲邈。我們再堅持一段時間,等關將軍將主公從柯接應出來。我們這里就沒事了。”滿臉疲憊的諸葛亮對同樣滿臉疲憊的霍峻說道:“那些搶糧地曹軍,我們暫時就不要問他們了,他們也猖狂不了幾天。”

  霍峻點了點頭:“軍師,我理會得。我們兵力不足,只能如此了。只要主公盡快撤出柯,我們兵力上就不會受制于人,到時再反擊也不遲。只是張將軍在臨沅,被大軍圍困,情勢危急,軍師是否有所安排?”

  諸葛亮苦笑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手中已經沒有兵了,就是想救,也無能為力。我已經派人向關將軍求援,希望他能派出兩三千人支援,現在還沒有消息。另外江東還在觀望,這些人…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心情坐山觀虎斗,我們敗了,他們又何嘗會有好處?”

  霍峻臉上露出一絲苦澀地笑容,諸葛亮看在眼里,卻無言以對。江東的這種做法確實不妥,但細說起來又情有可原,誰讓劉備趁著周瑜打江陵偷偷取了江南四郡呢。這次孫權派人來要江夏半郡,他不敢私自做主,一面派人去和孫權交涉,一面將消息急報劉備。哪知道劉備象是沒看懂,每次來命令只有催糧,一句也不提是不是割讓江夏的事,搞得他也不摸不清劉備在想什么。孫權等了一段時間沒回音,已經有些惱了,干脆把在江夏和文聘對峙的水軍撤回了柴桑,老子就是要看看你能撐到什么時候。

  孫權最后的結果也許未必會好,可是無論如何,他都會比劉備多支持幾天。諸葛亮現在最怕的還不是這個,他生怕孫權最后破罐子破罐,以協同攻擊劉備為條件,向曹沖取得割據揚州、交州地好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曹沖就算拿下了江南四郡損失也不會小,以他的兵力,短期之內也無法再打,孫權還可以再茍活幾年。萬一曹操一蹬腿,說不定曹沖還要借助孫權的力量奪嫡,這種情況下,曹沖以同意孫權割據江東為條件換取孫權的支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對孫權來說,是慢性毒藥。可對劉備來說,就是必殺技。

  諸葛亮不明白劉備為什么一直不愿意讓出江夏半郡。顯然這半郡已經守不住了,為什么不做個順水人情?換取江東的支持,共同對抗曹沖。

  這些話,他都憋在心里,不好向霍峻說。但看到霍峻的臉色,顯然霍峻也不是傻子,他也在想這些問題。大家跟著劉備混。都是想混個好前途的,如果劉備一步步走向深淵,也許不要曹沖動手,他的手下就能分崩離析。畢竟劉備現在手下地這些得力干將,有一大部分都是南郡和南陽人,一旦這些人心生悔意,劉備地小命也就去了半條了。

  這個時候,諸葛亮感覺到了曹沖讓襄陽那些大族財的潛在殺傷力,當初他還覺得曹沖這是飲鴆止渴,養虎為患。以后可能會尾大不掉。但還沒等看到曹沖那邊出事,他先看到劉備這邊要出事了。最近蔣琬傳過消息來,不少跟著劉備南下地襄陽人心神不定。經常聚會,估計在考慮是不是要回襄陽去跟著曹沖財的問題。

  眼前的這個霍峻就是南郡枝江人,他會不會也有這個想法?諸葛亮有些擔心的看著霍峻,說不定他現在這么賣力的防守,就是為了讓曹沖看到他的能力,以后好換到更大的好處。人心隔肚皮,什么事都有可能地。

  除了眼前的霍峻,還有殷家,馬家,他們都是襄陽的大族。

  馬謖,馬謖會不會是戰敗之后回了襄陽?諸葛亮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他的心頭一驚,額頭沁出汗來,匆匆和霍峻道了別。招來了從事胡濟。

  “偉度。最近可有幼常的消息?”一見到胡濟,諸葛亮就急沖沖的問道。

  胡濟字偉度。義陽人,對諸葛亮很是敬重,投入劉備帳下后一直跟著諸葛亮,馬謖到涪陵打仗后,他的事情就交給了胡濟。馬謖打勝仗的消息是他告訴諸葛亮的,馬謖打敗仗的消息也是他告訴諸葛亮地。

  胡濟搖了搖頭:“幼常自從沙摩柯陣亡這后一直沒有消息傳來。”

  諸葛亮眉頭緊鎖,他算了算日子,那也就是說馬謖有近一個月沒有消息了,他戰敗了為什么不回來?就算不回零陵,他也可以去臨沅張飛那里啊。張飛和關羽不一樣,他對讀書人至少表面上還是尊重的。現在音訊全無,他能去哪里?西面是去不了的,難道向北了?向北能去哪里?渡江回南郡。

  他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眼神閃動不已。胡濟看在眼里,小心地向前挪了挪:“軍師,幼常不知所蹤,萬一…”他咽了口唾沫,看著諸葛亮直視過來的眼神,沒敢再說下去。他知道諸葛亮和馬家的關系好,和馬謖的關系更好得象親兄弟一樣,自己萬一說錯話可不好。

  “偉度,幼常戰敗,到現在也不見蹤影,你說他是戰沒了還是…”諸葛亮顯然也明白胡濟想說什么,他也有些猶豫。

  “軍師,如果戰沒了倒不可怕。”胡濟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說道:“萬一他在襄陽出現了,軍師可不好向主公交待啊。”

  諸葛亮臉色一陣白,半天沒有說話。他當然知道這個后果,劉備對他使用馬謖一直不滿,前些天聽說他之所以在昧縣和龐統打了一仗,就是因為劉封提到了馬謖,可想而知他心里的惱火。如果馬謖現在還在,哪怕是打了敗仗,他也許心里反而好受一點,大不了怪他用人不當,也就罷了。可如果馬謖投降了曹沖,他可就真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偉度,按敗軍法,布公文吧。”諸葛亮抬起手說道,這幾句話,好象抽空了他渾身的力氣,讓他再也無法坐穩,他扶著面前地案幾,勉力站起身來,有些搖晃的向后室走去。走到門口時,他又停住了腳步,頓了半天,才輕輕的說道:“要快!”

  “諾!”胡濟冷汗涔涔,顫著聲音應了一聲,連忙拱手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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