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山狐讓兩枝駁殼槍頂在了腦門上,頓時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這時候,床上已經被剝光的女人卻突然翻身坐起,又伸手去抓雁山狐的衣服。
“別動,給老子老實呆在哪里!”岳維漢甩手就是一支飛鏢,幾乎是貼著那女人的小臉蛋劃過,那女人尖叫一聲,頓時驚得再不敢動了,然后就那樣直著腰,任憑那對還有雪白的屁股暴露在好幾個男人的眼皮底下。
“長官,我是被他們搶上山來的。”女人回過神來,急道,“救救我。”
岳維漢沒有理會女人,向雁山狐道:“雁大當家的,要找到你還真不容易呀。”
雁山狐雖然兩槍頂腦,臉上卻是毫不色變,當下向岳維漢抱了抱拳,大聲道:“這位兄弟,怎么稱呼呀?”
岳維漢扯了扯身上的少將服,朗聲道:“鄙人國民革命軍寶山旅岳維漢!”
“岳維漢!?”雁山狐凜然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岳將軍,幸會!”說此一頓,雁山狐又道,“岳將軍,我們家師爺一再夸你是當世之大英雄,是頂天立地的大豪杰,可閣下今夜之所作所為,卻實在是有份哪。”
岳維漢向楚中天和龐虎使了個眼色,兩人頓時收起了凈面匣子。
雁山狐這才慢條斯理地抓過扔在地上的衣褲,又從容穿上,向岳維漢道:“岳將軍,這里不是說話的地,能否到大廳說話?”
岳維漢轉身肅手道:“雁大當家的,請!”
雁山狐轉身就走,楚中天和龐虎趕緊跟上,岳維漢正要轉身出屋時,那女人卻突然跳下床,沖上來一下抱住了岳維漢的大腿,哀求道:“長官,求求你,帶我離開這里吧,只要你能帶我離開這里,我愿意給你當丫環侍候你。”
岳維漢皺了皺眉頭,冷然道:“找件衣服穿上,跟我走。”
女人趕緊起身找了件雁山狐的勁裝穿上,又楚楚可憐地跟在了岳維漢身后。
岳維漢轉身就走,雁字軍白天的所作所為,曹尚飛早就已經報告給岳維漢了,岳維漢也知道眼前這女人是雁山狐搶上山來的,如果這次能夠順利收編雁字軍,岳維漢倒也不介意順手救了這百來個女人,畢竟她們都是無辜的。
再說雁山狐,在楚中天和龐虎的挾持下走進聚義大廳時,只見雁字軍的另外九個大頭領還有師爺已經全部在座了,每個大頭領身后都站著兩個殺氣騰騰的士兵,看到雁山狐也在兩名將士的挾持下走了進來,大頭領們頓時臉如死灰。
雁山狐也在心底嘆了口氣,看樣子今晚這局他是翻不了啦。
旋即岳維漢也大步走了進來,那女人也亦步亦趨地跟了進來,岳維漢頓步回頭,向那女人道:“外邊呆著去!”
不等那女人反應過來,早有兩名特戰隊員上前將她架了出去。
岳維漢再回頭時,有個大頭目突然站起身來,激動地道:“岳團座!”
“嗯?”岳維漢急定睛看時,頓時大喜過望道,“占魁兄弟,你怎么會在這里?”
那個大頭目不是別人,赫然就是皖南黑風寨的二當家馬占魁,當初轉戰皖西時,還多虧了馬占魁才揪出了川島幽子這個女間諜,寶山團才得以化險為夷,看到馬占魁跟岳維漢竟然是舊識,大廳里的雁字軍大頭領們頓時全都目露愕然之色。
“唉。”馬占魁嘆了口氣,道,“這個說起來就話長了。”
岳維漢點點頭,又道:“大當家的和三當家的都還好嗎?”
馬占魁搖了搖頭,神情黯然地道:“大哥和老三都不在了。”
岳維漢拍了拍馬占魁的肩膀,正要安慰幾句時,旁邊又有大頭領起身問道:“敢問,你就是寶山旅少將旅長岳維漢將軍?”
岳維漢聞聲回頭,道:“閣下是…”
那大頭領趕緊抱拳道:“在下雁字軍師爺,高敬武!”
“原來是高師爺。”岳維漢抱拳作揖道,“失敬,失敬。”
看到局面稍有緩和,事情似乎又有了挽回的余地,雁山狐頓時不失時機地大笑道:“沒想到十弟跟岳將軍居然是舊識,岳將軍,看來我們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了,哈哈哈…”
岳維漢知道雁山狐已經服軟了,當下讓特戰隊員們收起了駁殼槍。
岳維漢倒也不怕雁山狐翻臉,聚義大廳已經被劉鐵柱的特戰大隊完全控制,雁山狐他們要想沖出去那是絕無可能,外邊的土匪更不可能殺進來,特戰大隊的戰斗力那可不是吹出來的,雁字軍雖然厲害,可在特戰大隊面前還是不夠瞧。
雁山狐當下側身讓開他的金交椅,道:“岳將軍,請!”
岳維漢也不客氣,當下在雁山狐的金交椅上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旋即向在座的雁字軍大頭領們團團作揖道:“各位當家的,今晚的事多有得罪了,不過我們并無惡意,此來只是希望各位當家的能夠看在大家同是中國人的份上,聯起手來打鬼子!”
“聯鬼子?岳將軍好算計!”玉狐冷然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一旦兩家真的聯手,我們雁字軍恐怕得聽從岳將軍的號令吧?”
“什么?這不是要收編了咱們雁字軍么?”
“想都別想,咱們雁字軍要投也該投八路!”
“就是,人家八路才是窮人的隊伍,國民黨白狗子就沒一個好東西!”
玉狐話音方落,其余的雁字軍大頭領頓時就炸了鍋了,而且個個都對深惡痛絕的樣子,這也難怪,這些人大多是在韓復渠統治山東時落草為寇的,家人也大多是被當時的國民黨保安團給迫害致死的,對自然不會有什么好感。
岳維漢絲毫不以為意,面向玉狐道:“這位是…”
雁山狐趕緊介紹道:“岳將軍,這是在下三妹,玉狐!”
“原來是玉當家。”岳維漢抱拳微笑道,“失敬,失敬。”
玉狐撇了撇嘴,冷然道:“兩家聯合作戰不是不行,讓我們雁字軍聽從將軍號令,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們有個條件。”
岳維漢忍不住多打量了玉狐幾眼。
這才發現這個女土匪長得還真是不賴,五官精致如瓷器,肌膚雪白如霜雪,柳腰纖細,雙腿修長,不過最讓人怦然心動的,卻是這女土匪顧盼間流露出來的那股子狐媚風情,偏中間還夾著絲絲逼人的英氣,給人以強烈的視覺誘惑。
不過,最讓岳維漢感到驚訝的卻不是這女土匪的身材相貌,而是她居然可以替雁山狐作主,這雁字軍究竟誰是大當家呀?雁山狐似乎看出了岳維漢的驚疑,當下解釋道:“三妹的意思就是我雁山狐的意思。”
其余的雁字軍大頭領們也紛紛附和。
顯然,這玉狐在雁字軍里的威信極高,甚至不在雁山狐之下。
岳維漢越發打量了玉狐幾眼,微笑道:“卻不知道玉當家有何條件?”
玉狐冷笑道:“岳將軍,你認為像今天這樣的場面,適合談條件嗎?”
“我若是非要現在就談條件呢?”岳維漢言笑靨靨,語氣卻極為強硬。
“如果是這樣,岳將軍就不妨動手吧。”玉狐冷然道,“我們絕不在受人威脅的情況下與人談判,雁字軍也絕不會向任何人低頭的。”
岳維漢猛然一個騰身,矯健的身影已經閃電般來到了玉狐面前。
玉狐雖是一介女流,卻毫不畏懼,當下仰起嬌靨主動迎向岳維漢,岳維漢目光炯炯,眼神犀利如刀,玉狐顧盼生姿,眼神幽冷如冰,兩人大眼瞪小眼,都試圖用自己的眼神迫使對方屈服,可一時間卻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岳維漢嘴角忽然綻起了一絲邪笑,強烈的征服已經從他心底猛烈地涌起,這個女土匪還真有點意思,不僅有膽有識、有胸有屁股、有長相有身材,在雁字軍里還威信不低的樣子,征服了這個女土匪,雁字軍差不多也就征服了!
“哈哈哈…”岳維漢突然間仰天大笑道,“好,不愧是女中豪杰!”
說此一頓,岳維漢又道:“玉當家的你說吧,什么時候,什么地點,怎么個談判法?”
“三天之后,盤山鎮!”玉狐一瞬不瞬地盯著岳維漢的眼睛,凝聲說道,“你和我大哥各帶三人,三局兩勝!”
“雁字軍若是輸了呢?”岳維漢冷然道。
“從此之后唯將軍馬首是瞻!”玉狐反擊道,“不過,若是將軍輸了呢?”
“絕不可能!”岳維漢冷然道。
玉狐哂然道:“萬一輸了呢?”
“沒有萬一,能贏我岳維漢的人還出生出來呢!”
岳維漢不斷地向雁山狐和所有當家的施加壓力,并非岳維漢真有必勝的信心,這其實就是心理學上常說的心理暗示,一個高明的心理學大師可以極大地影響別人的言行舉止,岳維漢雖然只是略通皮毛,卻自信也能對三天之后的比武造成一定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