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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7 格太亞目會戰(二十四)

熊貓書庫    權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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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殿軍防線在馬丁力牙殘軍的強勢沖擊下全面崩塌,軍隊一旦崩潰就很難恢復,喪失了秩序,圣殿軍不過是一群驚惶失措的市民組合,毫無作戰經驗的軍官層,更是連一個大隊也沒辦法集合,最后還是讓大群的敗兵將后面的人也一下給沖跨了十余萬圣殿軍在短短的一個小時不到被打崩,潰逃的士兵互相踐踏、互相推擠,踩著死人和活人往后跑,河灘上丟滿了背囊和刀、槍、盔甲,圣殿軍的旗幟丟棄的到處都是,堆放在營地內的大批物資更是沒有人管,此時此刻,無所謂同胞,無所謂長官  “逃命啊,前面的讓開路啊”

  “媽的,老子活不了,你們也別想活”

人性的卑劣也是暴露無遺,巨大的壓力下,各種鬼哭狼嚎,被前面人堵住的,直接就是舉刀便砍,奪取逃命,成千上萬人跳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想要度過河水到對面去,可現在是最為冷酷的殘冬之際,河面上甚至都還飄著浮冰,不知道多少人在河水里浮沉,被激蕩的水流裹挾怒卷,在作戰最為慘烈的十字營位置,營地熊熊燃燒的大火中,十字營被馬丁力牙騎兵沖擊踩踏,尸橫遍野,夜里的空氣都已短暫地接近凝固,氣息砭人肌膚,視野都像是開始微微扭曲  “跑啊!不想死就快跑啊”

  “我們被正規軍出賣了”到處都是臉色慘白的圣殿軍士兵驚惶地四處張望,企圖為自己尋得一條逃生的道路。很多圣殿軍軍官都在慌亂地脫掉自己的厚實的軍官鎧甲和別著彩色羽毛的軍帽,匆忙從死人堆里揀那染血的普通士兵制服給自己穿上,這樣逃命時候方便點,沮喪和被背叛的憤怒溢滿了心頭,憤怒地把武器砸在地上,戰場上已經亂成一團,圣殿軍徹底崩潰,潰逃的官兵紛亂如潮,人嚎馬嘶,誰都顧不上誰了,一口氣從河灘方向跑出去四五里,這些圣殿軍潰軍們才張大了嘴,正下意識地呼出氣體。頭皮都是麻的,眼皮也在拼命地抖動,耳朵里邊全都是同伴被砍死的聲音在回蕩,他們停下來,也并非由于軍官的的努力,只是一口氣狂奔,這些圣殿士兵的體力和瘋狂都耗盡了,他們疲倦不堪地坐在地上喘氣,臉上還帶著尚未散去的恐懼,在他們的前方,一群烏鴉飛過了被大火肆虐后城鎮烏黑的殘墻斷壁,落在燒焦的墻頭,蒼茫的田野方向,似乎還有廝殺聲在回蕩,

  遠處,一員圣殿軍將軍在哀嚎,仿佛是夢游的人在發出囈語“我的軍團在哪里,我的糧草在哪里,如果找不回來,胡撒大人一定會殺了我的”護衛死命地拉住他的衣襟:“大人,營地已經晚了,不能再過去了!”

凹地之外,圣殿軍大騎士胡撒眉頭緊緊擰在一起,本以為攻下第一道石墻之后,后面的兩道防線會輕松很多,但卻沒想到馬丁力牙人爆發的頑強到了讓人吃驚的程度,最后一道木柵欄此刻早已經是被摧毀的七七八八,但是馬丁力牙人還在拼死抵抗  人影晃動,遠遠近近的,一些幽靈般的身影蹣跚,馬丁力牙人參差不齊地排成了一行,接著第二行,第三行,第四行…每次圣殿軍沖上去,看著木柵欄下堆累超過半米高的尸體,誰都不會認為馬丁力牙人還能堅持的住,圣殿軍損失慘重,馬丁力牙人的損失更大,每一次都認為是必下的進攻,確實都無功而返,看到馬丁力牙人那些血污滿面卻依然閃亮的眼睛,看到那些疲憊不堪卻仍舊站得筆直地身影,那些被砍削得破破爛爛的盔甲,那些砍得出了缺口的刀刃和折斷的長劍,誰說這些馬丁力牙人都餓了七八天的!

遠處的天空終于露出了餓一抹白色,少有的一個晴日  “大人,大軍激戰一夜,已經疲憊,凹地就這么一條出口,馬丁力牙人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出,為了避免傷亡,還請大人先修整一下再發動總攻吧!”圣殿軍的將軍們臉色也是難看,一名將軍鎧甲上還染著血,硬著頭皮向胡撒說道,

  “大人,馬丁力牙人已經是強弩之末,等到我軍修整后,相信只需要一次強勢進攻,必然可以徹底擊潰凹地內的馬丁力牙人”圣殿軍將軍們也是點頭認同,激戰了一夜,總要歇息的吧?戰斗速來是一種高強度的激烈運動,體力和精力消耗程度都是驚人的。

所有的圣殿軍軍團都拖上去輪了一遍,此時此刻,再也沒有人會搶著要作為首攻,因為馬丁力牙人實在是太硬了,實在是打的太慘烈了,就算是胡撒這名一生不知道打了多少場戰的老將,也不得不承認,這是自己所指揮過最為慘烈的一次,更不要說這些原先并沒有權力指揮大軍作戰的將軍們,原來打仗并不是對著地圖指指點點,真到了戰場上,那就是刀刀見血的人間地獄,戰死的圣殿軍尸體從第一道石墻開始,一路鋪到第三道的木柵欄,就是這么一百多米的距離,無數的尸體堆疊在一起,有圣殿軍的,也有馬丁力牙人的,不少雙方在臨死前都是扭打在一起的模樣,死的人的太多,已經完全看不見地面,一腳踩下去,本來軟綿綿的,經過一夜寒風呼嘯,人血凝固,完全就是一個個的硬塊,后面進攻的部隊,看著腳下那一張張滿是鮮血的臉,說一點不發憷也是假的六七萬圣殿軍,戰死戰損超過一萬五千人,而凹地內的馬丁力牙人,怕是也不會差距多少,在如此狹窄的范圍,雙方戰死的尸首堆了近一米高,如果不是馬丁力牙人死死勒守這處位于凹地最為狹窄的入口位置,兵力占據絕對優勢的圣殿軍早就將馬丁力牙人沖垮了,戰前,誰都以為這場絞殺會以圣殿軍干脆利索的勝利而告終,誰也沒科到這一仗打得如此艱難,犧牲會如此恐怖。在這場會戰中,馬丁力牙殘軍表現出了令人尊敬的戰斗力,意志堅決,不懼犧牲,圣殿軍這邊幾乎是竭盡全力對攻,最后也只能算是平手“傳令下去,暫時停止攻擊,全家修整后再發動總攻,務必要將對面徹底拿下來”胡撒一屁股坐在一塊巖石上,嘆息了一聲,抬了抬手,畢竟是上了年歲的老人,為了指揮作戰,身姿挺拔的站在那里,足足三四個小時,就算是胡撒也撐不住了  “是”將軍們臉色大喜,整齊說道,隨著命令下達,進攻的圣殿軍士兵如潮水般退了下去,所有人都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卻見一名圣殿軍騎兵以不怕跑死馬的速度飛一般地向指揮位置撲來。

  胡撒的衛隊長立即上前攔住他們,喝道“你是什么人,知道擅闖是要殺頭的嗎?”

“我是第一軍團第五中隊的中隊長羅素,有緊急軍情要稟報大人!”那名圣殿軍騎兵狼狽地滾下馬鞍,脫下頭盤,護衛隊長認出確實是本軍團的一名中隊長,臉色頓時變了變,此刻這名往日里氣勢昂揚的年輕軍官,卻是滿面塵土和驚惶,磕磕跌跌地往前跑,還被地上的石頭絆了一跤,狼狽地趴倒在地,惹得四周警戒士兵都哄笑起來了。但很快地,他們笑不出聲來了,這名年青軍官抬起頭,凄厲得不似人聲的嗓子撕裂空氣般驚叫  “大人,就在大軍主力傾巢而出的情況下,昨晚馬丁力牙人對整個營地發動突襲,我們在錯不及防下,大軍前線崩潰,死傷無數,所有的物資輜重現在全數都落入了馬丁力牙人手中了!”

  “你說什么!”胡撒霍然從巖石上站起,臉色鐵青,戰局陡然發生變化,讓整個圣殿軍指揮層都驚到了,

  “物資,我們的物資。。。。。。”一名圣殿軍將軍失手把杯子掉到了地上,所有人感到一種沉重的、極為可怕的感覺,讓人喘不過氣來。

  “馬丁力牙人!我們上當了,眼前的凹地就是一個誘餌,目的就是將我圣殿軍主力從營地調出來”一名圣殿軍將軍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發出喊聲,聽到他的話,其他的圣殿軍將軍臉色更是難看,馬丁力牙人早不來,晚不來,正好是圣殿軍主力離開營地的時候,

  “可是十余萬人的大營,說崩了就崩了,這算什么!”

圣殿軍的將軍們也是炸了,此次為了能夠大軍南下,他們為了籌措物資輜重已經是無所不用其極,不但將整個圣都的物資都收刮了一片,更是不惜冒著得罪帝國皇帝的危險,將帝國在圣都內的大批物資全數征用,要知道,那可不是什么帝國商人的物資,而是實實在在的帝國軍隊的后勤補給,是軍隊物資,為了物資,他們已經完全豁出去了,所以沒有一個人選擇留在圣都,而是裹挾大軍南下,就是知道一旦等到帝國抽出手來,留在圣都一定相當慘,物資就是他們南下的依靠,是他們建立自己勢力的基礎,,由此可見,這批物資對于圣殿軍意味著什么,而現在,這批物資竟然被馬丁力牙殘軍奪了去,對于圣殿軍指揮層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  足足有五分鐘時間,所有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緊閉著口,內心都是透心涼到底,“沒有物資,還南下什么,可在圣都待著也是死路一條啊,這還讓人怎么活啊”這是所有人心中沒出口地一句話。

  “無恥卑鄙的馬丁力牙人,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殺回去,我們一定要把物資都奪回來,那可是我們花費了多少心血才積累起來的,怎么能夠讓馬丁力牙人拿走“圣殿軍將軍們群情激憤,這些物資是他們的希望,為了攢下這些物資,他們可是連最基本的底線都不要了,現在知道營地被席卷,所有物資全數落入馬丁力牙人手中,誰還能夠坐得住,原本為了攻下凹地聚集起來的心思,一下都變得蕩然無存,這個時候,還打什么凹地!誰能想到,已經是到了絕境的馬丁力牙人,竟然還敢玩這一手,可謂是狠狠的扇了圣殿軍一記耳光但真正讓胡撒擔心的,還是此戰所帶來的影響,圣殿軍能夠南下,能夠逼迫帝國,是因為圣殿軍占了教團國本土軍人的優勢,加上背后有南方諸勢力在推波助瀾,圣殿軍借勢而起,可以肆無忌憚的指責帝國軍隊是入侵,逼迫帝國一步步退讓,但是此戰消息一旦傳出去,圣殿軍剛剛取得的南歐巴羅諸國支持就會全部失去,因為南歐巴羅諸國不是傻子,一個連馬丁力牙人殘軍都打不贏的圣殿軍,憑什么來跟橫掃了五十萬馬丁力牙人的帝國抗衡,更不要說讓帝國步伐停滯在教團國版圖內沒有了南方諸國支持,圣殿軍就是一個隨時可能被帝國皇帝一只手壓死的地區勢力,連跟帝國叫板的資本都沒有圣殿軍主力倉促調轉,經驗豐富的胡撒并沒有讓部隊直撲營地,而是讓部隊偏向南方一些,馬丁力牙人搶奪物資是為了回去,此時此刻,誰都知道眼前的凹地內,絕對不可能是馬丁力牙殘軍主力,也就是說,從一開始,馬丁力牙人就打著偷襲他們營地的盤算,可笑他們就像是傻子一樣被人在這里耍了一個晚上,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立即轉回去  “馬丁力牙人走不快的,畢竟是支撐三十萬大軍一月的物資,數量之多,也不是馬丁力牙人能夠一口氣全拿走的,而且馬丁力牙人騎兵主力已經沒了,早已經不是那個馬匹多到隨便用的馬丁力牙軍,靠著人提肩扛,還要渡過這條河道,所能夠選的路線就只有一條了,十五里外的比卡姆,那里有一座可能運輸的石橋,我們可以搶在馬丁力牙人前面直接在河道南岸等著他們”

胡撒斬釘截鐵的抬起馬鞭指向河道向南的方向,這里是圣都,輪對地形的熟悉,胡撒在圣都待了十年以上,加上指揮這場圣都之戰,對于圣都地勢更是了然于胸,馬丁利牙人搶到物資還需要運回去才行,而眼前的河道就是馬丁力牙人最大的阻礙  “所有人,向前!”一千五百名圣殿騎士朝著石橋的方向疾馳,其他圣殿軍緊隨其后,胡撒相信馬丁力牙人做不快,只要速度快,一定能夠追上的!

  “踏踏”馬蹄轟隆,如同遠處天際的悶雷在隱隱翻滾,在寒風撲面中,胖子策馬馳上一段位于高處的丘陵,勒馬停下,眼前是圣都大濕地一望無垠的的曠野,瓦藍的天空在這里顯得低了幾分,白色的云彩似乎伸出手就能夠摸到,四萬名帝國騎兵主力如同黑色鐵流列陣在一座寬闊石橋的側面,黑色的戰甲猶如烏云覆蓋大地,無數飚展的帝國鷹旗在風中飄展,猶如一道巨大的攔路閘,將從下往上的路線徹底截斷,胖子騎在戰馬上,黑色閃亮的瞳孔微微閃動了一下,

就在半個小時前,已經與帝國簽訂了投降協議的馬丁力牙人從這里拖著大大小小的馬車,在數萬帝國大軍的寒刃刀劍前方,戰戰兢兢的慌亂通過,馬丁力牙人騎兵主力在河道一戰被擊敗,全家馬匹幾乎都沒了,只有薩姆族本軍方面有一些馬匹,但是帝國在木城屏障收獲頗豐,幾乎是將馬丁力牙人的后勤物資接納了大半,為了運輸這些物資,帝國調集了不少的運輸馬車,而現在,這些運輸馬車被皇帝一口氣送給了馬丁力牙人,否則馬丁利牙人就算是跑死累死,也絕對做不到在短時間內將圣殿軍物資全數搬走的可能  已經有了物資的馬丁力牙殘軍,也不是沒有心思松動的,但是在帝國四萬鐵騎的虎視眈眈下,早就嚇的心神顫栗,哪里還敢有半點反悔的心思,只恨不得能跑多快跑多快,最好是永遠也看不見這些兇神惡煞一般的鐵甲騎兵才好,河道一戰,帝國騎兵徹底將心高氣傲,不可一世的馬丁力牙人打服氣了,

  “陛下,胡撒這個圣都活地圖,果然是沿著這條最近的道路來的”索爾頓嘴角含笑,手指著遠處地平線泛起的煙塵,浮現的一線小黑點欣喜說道,皇帝用馬丁力牙人狠狠坑了圣殿軍一把,但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始,那些物資可都是帝國的軍資,前面被胡撒強行拿走,皇帝隱而不發,其實就是在等著這一刻,物資被馬丁力牙人所奪取,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胡撒資敵的嫌疑就是跳進河里都洗不清,而帝國的軍資是那么好拿的?四萬帝國鐵騎嚴陣以待,速來信奉拳頭大就是道理大的皇帝陛下,現在要跟胡撒好好的談一談做人的道理,軍資拿走可以,但要按照兩倍的價格來賠償,當然胡撒可以不答應,不過圣殿軍這鏖戰一夜的所謂精銳本軍,怕是沒有可能回圣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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