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澤城攻防戰幾乎就是一邊倒的局面,雖然帝國一方指揮官拉科耶的職務是帝國費珊地區政務總官,但作為主攻丹澤的帝國部隊卻是來自帝國悍將瓦里西恩的嫡系部隊,這些曾在中歐巴地區力挽狂瀾,擊敗了想要展翼崛起的匈牙鐵騎的驕兵悍將,也在伊斯坦王都轉折一戰中,打的二十萬南方諸國聯軍丟盔卸甲,在這些帝國久經戰陣的精銳面前,區區一個丹澤城完全不夠看,甚至如果帝隊愿意,解決掉丹澤城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只是全線壓上的氣勢就已經讓丹澤城守衛一方嚇得半死,在督戰隊的刀口下不得不與帝隊拼死一戰,但就算是如此,丹澤一方的潰軍一樣就像是潮水一樣在城頭上被帝打的崩散,攻上城墻的帝國士兵也是頗為無奈的看著丹澤守軍最后擁擠的地方,那是費珊貴族軍旗所在的位置,進攻前上面就已經是命令鋪下來,不得攻入費珊軍旗五十米范圍內,否則這場攻防戰早就結束了!
納克利亞的面前已經倒下了七八具帝國士兵的尸體,手中的重劍雪殼的劍刃上,仿佛有一道波光在緩緩流動,看起來就像是劍刃上籠罩著一層縈縈的、仿佛霧氣一般的紅煙,握在納克利亞手中,就像是某種兇邪的猛獸似的,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恐俱看著前面如潮水一般的帝國士兵,納克利亞手執重劍站在最前面幾名帝國弩手看著納克利亞的囂張身影,端平了手中的步兵弩 “保護納克利亞大人!”
費珊精銳劍士立即在納克利亞面前豎起盾牌,納克利亞躲在盾牌后面,還故做膽氣的大聲喊道“只知道卑鄙偷襲的帝國崽子們,有本事就一對一的跟我打,用那種魔鬼的武器算什么本事!只要我納克利亞還有一口氣在,你們就休想有一個人進入這丹澤城!”
帝國弩的強大絕對是任何一名武將的克星,就算是重甲在如此距離內,也一樣會被帝國弩洞穿,帝國就是憑借著犀利無比的弩弓,從西北的偏遠海岸登陸,在數年之內如颶風一般掃蕩完整個歐巴羅北部地區,死在帝國弩下的名將更是多不勝數,納克利亞就算是再托大,也不認為自己能夠擋住帝國弩的正面攢射,
“大人,需要解決掉那個人嗎?”城下,一名神色冷峻的帝國將軍轉過頭來,看向拉科耶,這個費珊貴族軍的軍官太囂張了,沒看出大家都在打醬油嗎,適當的配合一下就好了,偏偏跳出來一個二愣子!
“讓他多活幾天吧,我們還需要他來讓那些自以為是費珊貴族們覺得,自己是可以與我們抗衡呢“拉科耶眼睛微瞇成一條線,略帶嘲弄的嘴角抬起,本來只是想要演一場戲的,誰知道被一個跳出來的家伙攪和了,不過這樣不是更好,帝國強攻丹澤而無功返回的戲碼,才能夠讓人信服!
拉科耶抬起頭看了一眼天空,冷聲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再打下去,丹澤就真要垮了!傳令下去,全軍立即回撤!”
“是,大人!”帝國將軍點頭應道,向身后的傳令兵下達命令”傳令下去,所有人全部撤離丹澤城墻,如有膽敢滯留者,以違背戰令就地格殺!”傳令騎兵迅速傳達下去,嗚嗚嗚,代表撤軍的號角聲從帝本陣一方傳過來,聽到本陣方向傳來的號角聲,帝國士兵猶如退潮一般的開始回撤“撤了,帝撤了,我就知道我的研究一定是對的,帝國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安撫那些流民,而不是強攻我們!”那名先前向丹澤守衛者吉他盧公爵信誓旦旦說帝事佯攻的貴族,一下就像是回復了滿血滿藍的狀態,激動的聲音都變了“竟然還真的撤了?“吉他盧公爵身穿著笨重的甲胄,也是被眼前情況看得一愣一愣的,看著如潮水一般退下去的帝,更是感覺到猶如從鬼門關又轉回來了一般,鼻翼下意識的深吸了一口氣,臉色突然一白,身形晃著就倒在地上 ”大人!
旁邊的侍從一陣驚詫的喊叫聲,立即從四面八方靠過來,七手八腳的將吉他盧公爵攙扶起來,被扶起來的吉他盧公爵沉著一張臉,沒有說話,這里距離爆發戰斗的帝國最近都有五十米,剛才侍從們也是全副防衛,也沒看見有流矢射到這邊來,所以沒有人知道吉他盧公爵為什么會突然倒地 “剛才是什么情況?”
“大人怎么了?”
貼身侍從古拉德從人群里邊擠進來,看著吉他盧公爵沉重的想要滴下水的臭臉,目光在吉他盧公爵全身上下掃了一遍,眼睛對著吉他盧公爵眨了一下,像是在求證什么,作為從小就一直跟在吉他盧公爵身邊的侍從官,拉古德的年紀也不小了,花白的胡子在貴族里邊顯得很扎眼,
“大人一定是受傷了,肯定是帝運用了什么新武器,能夠突破層層防護對指揮官進行襲擊,這件事必須立即向大本營報告才行”拉古德猶豫了一下,凝聲說道“不會吧,剛才可是。。。。。”一名費珊貴族忍不住說道 “我確實是受傷了”
吉他盧公爵擺了一下手,打斷了那名貴族的話,目光閃動了一下,果然還是自己的貼身侍從官了解自己,
“什么,大人真的受傷了!”
“太可怕了,卑鄙無恥的帝,果然專干這種暗箭傷人的事”聽到吉他盧公爵的承認,附近的貴族們都炸了,帝隊的武器太可怕了,隔著這么遠都能夠暗算到人!
“好了,諸位,不要忘了,公爵閣下作為滿懷費珊復國抱負的偉大一員,剛剛以劣勢兵力擊潰了帝國大軍猛攻的丹澤城的守衛者,身先士卒,披荊斬棘,在抵抗帝國大軍的攻城之戰受傷有什么稀奇的”侍從長拉古德對著所有的人傲然說道 “吉他盧公爵閣下的勇武,無人可敵,實在是我等的楷模!”附近的貴族臉色古怪的紛紛附和,帝根本就沒有朝這里進攻好吧!但是吉他盧公爵閣下突然倒地也是事實!
“雖然我很想有諸位一起戰斗,但現在我必須去療傷。。。。。。吉他盧公爵目光掃過眾人,臉色陰暗的露出一抹惋惜神色,他在貼身侍從官古拉德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下城墻臺階,拐入城道口內的拐角位置,身體一下就癱軟了下來 “大人,你還好吧!”拉古德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后問道,一股異味從吉他盧公爵的襠下飄散出來,身為丹澤城守衛戰的總指揮,吉他盧公爵其實是被嚇的尿褲了,
吉他盧公爵老臉一紅,剛想要說什么,突然看見一隊士兵從對面跑過去,作為一名老牌官僚的機智,立即裝出一副受傷的痛苦表情,
”真是可惜,本來以為還能夠與帝國人一決雌雄,沒想到帝國人如此卑鄙,強攻不成就偷襲,必須立即請求大本營派一名驍勇善戰的將軍接管丹澤防務!”吉他盧公爵朝著拉古德打眼色,看起來就像是非常痛苦一般的臉色慘淡說道,
“是,我立即向大本營上報大人受傷的情況”拉古德立正身體,一臉嚴肅的轉身而去,士兵們崇敬的目光落在吉他盧公爵身上,這是多么勇敢的指揮官啊,在負傷的情況下,還念念不忘戰局,等到士兵跑過去,吉他盧公爵才一屁股坐在臺階上 這種以五千守軍就阻擋兩萬帝國正規軍的事,根本就是拿自己腦袋別腰帶上一樣的兇險,這一次躲過去了,下一次怎么辦,還讓人活不活了,本來以為加入費珊復國,自己這樣的前王國文職官員,只需要躲在暗處搖搖旗,喊上幾聲,如果復國成功就站出來享受成果,如果復國失敗,頂多也就是離開費珊地區,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現在需要親臨戰場,抵抗帝隊的進攻不應該那些武將們的職責嗎!實在是太兇險了,帝突襲丹澤,差一點就以為守不住了!
”大人洗把臉吧,大人受傷的情況已經用快騎傳出去了”過了幾分鐘,貼身侍從官拉古德手里拿著一方打濕的手巾,折返回來 吉他盧公爵從自己侍從官手中接過打濕的手巾,擦了擦臉,長呼出了一口氣,陰暗朝濕的城道帶著一股發霉的味道,讓他忍不住猛烈的干咳了一陣,整張臉憋的通紅,這更讓他堅定了決心,不行了,這種不是人過的日子,自己一刻都不想多待了,自己必須回大本營,還是巴德亞那種山地要塞更能給人安全感,遼闊的碧藍色大海,蒼茫漂浮著霧氣的山巒,有一大堆的仆人跟隨,那才是自己這樣的大貴族應該待的地方啊,現在這算什么,自己像老鼠一樣窩在這里,與殘暴的帝國大軍拼殺,至于丹澤這個鬼地方,以前連正眼都不會看一眼的鄉下地方,現在卻要自己用命來守護,這不是胡扯嗎!
”你說什么,敵人的指揮官受傷了?“城下接到傳令兵報告的拉科耶整個人都呆了一下,,他一直都在關注著吉他盧公爵所在的位置,甚至還下令帝不得從那個方位進攻,整個戰斗連一支箭簇都沒有往那里飛,自己都這樣小心了,對方的指揮官還是自己倒下了,自己倒下的。。。。。。
拉科耶都有些郁悶了,內心都在罵娘了,我都做到這份上了,你還倒什么!皇帝陛下可是三令五申的告訴自己,這次就是做做樣子,甚至都不準靠近費珊叛軍主帥五十米以內,自己也給下面的將軍們下達了一樣的強制命令,可是對方還是倒了主將。。。。。。這算什么,大捷嗎!這份大捷的報告送到皇帝手中,自己還不被罵死!對方的費珊叛軍主帥到底是要鬧哪樣啊,要不自己就在撤開個十里距離好了!
“確實如此,城墻上的費珊叛軍已經亂套了!”送來消息的傳令兵臉上帶著憋不住的笑說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拉科耶很無奈的點頭,內心那叫一個恨 跟那名傳令兵一樣的表情,身后的帝國旗團長們也是一片咧嘴呲牙的樣子,沒見過,真沒見過這么逗逼的對手,這忍笑實在是太辛苦了,這個費珊復實在是奇葩,,打過那么多的戰場,這種情況絕對是第一次,一刀一槍都沒靠上去,對方最高指揮官就這么倒下了!
”大人,看起來好像并不是受傷,更像是驚嚇過度后的失力,根據我們的情報,駐守丹澤城的費珊叛軍將軍叫吉他盧,是一名前費珊公爵,但卻是一名文職大臣,從未上過戰場!我可以保證,剛才絕對沒有一支箭射向那個方向,何況還是在三層重甲盾牌的護衛之下“拉科耶旁邊的一名帝國旗團長在旁邊笑邊說道“要不我們就拿下丹澤好了,否則總感覺對不起對方指揮官如此配合啊!”另外一名帝國旗團長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整個帝對于費珊叛軍是從心里邊真看不起啊,說是一群烏合之眾都是高看了,就像現在,最高指揮官莫名其妙就倒下了,還自己亂套了,如果帝國真要攻擊丹澤,此刻就是一鼓作氣攻破丹澤的最佳時機 “傳令下去,全軍后撤十里扎營”
拉科耶轉過身來,氣的咬牙切齒說道,費珊叛軍竟然是如此渣的存在,皇帝陛下這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啊 如果真要說亮點,也就是那個手執重劍的家伙還勉強能夠看入眼,算是目前所見的費珊叛軍中的最強戰士,但是在集體性羸弱的大環境下,一個人的武力值在戰爭中毫無意義,甚至剛才只要一個命令,那名費珊軍官就會被帝國弩射成肉渣!
真是難以想象,就是這樣的國家,這樣的費珊人,一年多前,曾經風云一般的強勢崛起,牽動整個歐巴羅的大局面,最終擊敗了如日中天的三十萬伊斯坦帝國大軍,不過也是,費珊王國曾經擊破伊斯坦帝國大軍的軍方精英,早已經躺在了巴伐利德臺地寒冷的雪層中,剩下的這些,要么是缺乏血性,要么就是毫無一點戰斗經驗的戰場雛鳥,還能指望這些人里邊能夠看見什么上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