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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五章 徐縣第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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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座位于淮水拐彎處的縣城,在夜色里靜悄悄,鴉雀無聲。整座城市,如同一座巨大的墳墓,沒有半點生氣。早在數日前,徐縣長就下達了遷之命,把整座城市一下子給搬空了。

  徐縣,并非大城市。

  事實上,由于地處于淮水轉彎之所,每逢汛期,都會被水患所困擾。

  有能力的,想方設法遷離了徐縣。其中單只遷移到樓倉的徐縣人,就有五六百戶人家。

  隨著嬴壯調離,樓倉建立。

  徐縣的情況多多少少有了一些改善。夫人讓劉出資,在徐縣挖了一些水渠,以緩解水患的困擾。同時由于這淮漢糧道的穩定,也使得徐縣人口經過動蕩之后,逐漸的增加起來。

  特別是劉出任泗水都尉之后,也加強了對徐縣的整治。

  許多流民被安置在徐縣,雖然比不得樓倉那般,可也算是有了一個穩定的生活。不過,即便如此,到襄強接手徐縣的時候,整個縣城也不過六千三百多戶,總人口也只是剛過了三萬。

  廣陵失守,東陽起事。

  淮漢之地的混亂,直接引了徐縣的動蕩。

  有門路地人。紛紛逃離徐縣。往相對平靜地東海郡轉移。那里雖然剛死了一個郡守。但不論是義軍和秦軍。都暫時無力去控制。于是乎。這荒蕪地東海郡。倒變成了一塊世外桃源。

  當然了。沒有門路。沒有能力地人還是有不少。

  一部分人偷偷地逃離徐縣。前往淮漢投奔楚軍;另一部分人身受劉地恩典。決定留下來。

  這些人被襄強全部送往樓倉。大約有七八千人左右。

  雖然大都是以老人婦女和嬰兒為主。可劉還是表現出極度歡迎地態度。將他們全部接納。

  此時地徐縣。實際上已經變成了一座空城。

  時剛過,遠處傳來了一陣喧嘩和騷亂的聲音。

  亮子油松做成的火把,排成了一條長龍,浩浩蕩蕩的從淮水方向疾馳而來。中軍大鮮亮,上斗大的這‘龍’字是以楚文寫,大獵獵,‘龍’字也張牙舞爪,顯露猙獰。

  “將軍,徐縣已經變成了空城!”

  有探馬來到大下,一員頂盔貫甲的大將跟前,“卑下探查過,整座縣城里,如今空無一人。”

  “該死的秦狗,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大下的將領,身高近八尺,生的虎背熊腰,提拔偉岸。

  掌中執一桿六十余斤重的青銅長矛,坐在馬上,面帶懊悔之色。他一手挽住韁繩,陳勝問道:“你可確定,這周遭沒有秦狗埋伏嗎?”

  “將軍,卑下已查過了,這徐縣周圍,絕無秦狗埋伏。

  少將軍勇武異常,天下無雙。自兵出江水,未有敗績…想那秦狗也是嚇破了膽,哪還敢留下來送死?以卑下之間,咱們直接殺向樓倉,把那些秦狗子殺光。聽說樓倉可是有很多…”

  話未說完,那將領一鞭子抽在斥候身上。

  “混帳東西,竟敢胡言亂語?陳先生說過,需穩扎穩打,絕不能冒進。昔日葛嬰,乃前車之鑒。”

  這鞭子看似抽的很重,可實際上,卻沒怎么用力。

  斥候還是裝腔作勢的一呲牙,而后低聲道:“那姓陳的一介生,手無縛雞之力,更未建立寸功,有什么資格指手畫腳,甚至還在將軍之上?卑下就是不服氣,看不得將軍受這委屈。”

  “好了,莫再多說…今晚先駐扎徐縣,帶明日大軍渡淮水之際,我們就前往樓倉。”

  “遵命!”

  這將領,正是項籍的家將,龍且。

  說心里話,此次出兵本來挺順利。可自從那陳嬰投奔項籍之后,龍且就有點不太高興。

  在龍且看來,陳嬰不過是個文士,根本沒有資格在他面前指手畫腳。可也不知道怎么了,項籍對這位陳嬰先生,表現的倒是非常尊敬。時常向陳嬰討教,讓龍且等人頗有些不舒服。

  但是,龍且絕不會怪罪項籍。

  所以這口氣,就一直憋在了心里。

  從東陽縣出擊,龍且馬不停蹄,一日二百里攻克了淮水渡口。正準備一鼓作氣,過河繼續前進的時候,陳嬰卻向項籍建議,要穩扎穩打。樓倉雖小,卻非是廣陵等地能夠相提并論。

  最好是待全軍過河之后,再一同出擊,方能對樓倉造成足夠的壓力。

  陳嬰是了解樓倉,所以才這樣建議。

  可龍且就認為,這生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長別人的志氣,滅自家的威風,實可惡之極。

  但軍令如山,即便是龍且也不敢違抗。

  于是下令前鋒軍當晚留宿在徐縣,他率部巡視縣城,現這縣城里可真稱得上是干干凈凈。庫府空蕩蕩無一物不說,就連那些民居里,也是什么都沒有留下。而且,七成以上的民居,殘破倒塌。能看得出來,那些倒塌的房舍,是人為所致,很顯然是出自于秦人的手筆。

  秦狗子可真狠啊,什么也沒有留下來,甚至連個住所都不給留。

  徐縣的城墻也是殘破不堪,有很多地方都塌陷了。這也讓龍且看在眼里,更恨在了心里面。

  巡視了一圈之后,龍且回到了大帳。

看了一眼的殘敗之后,這心里面更覺得憋屈了  命軍卒準備了酒水,他獨自一人喝了一會兒悶酒,然后也不脫去盔甲,和衣倒在鋪上,沉沉睡去。

  已急行軍一日的楚軍,也都累了。

  埋鍋造飯之后,除了巡邏的士卒之外,都也歇下了。

  徐縣城中,漸漸平靜下來。偶爾有刁斗的聲音響起,整個縣城,再也沒有其他的動靜。

  而此時,徐縣城外,淮水河畔。

  灌嬰催馬上就沖上了大堤,手搭涼棚,朝著遠處的徐縣眺望。

  李必駱甲兩人在他身后,靜靜的站立著。他們和灌嬰也認識,當年曾在永正原,一起效力。

  如今,這二人在樓倉騎軍當中擔任騎將,各領二百樓倉騎軍。

  “老灌,差不多是時候動手了吧。”

  灌嬰搖搖頭,“再等等…楚軍應該已經睡下,不過還很驚醒。現在動手,只怕不能竟全功。

  再等一個時辰吧,過丑時之后,楚軍就應該睡死了。那時候在出擊,效果會更好。

  不過,我現在又有了一個想法…此乃楚軍前鋒,若是能將其全殲,于楚軍而言,定然打擊甚大。剛才探馬回報,說這批楚軍過河時,在淮水上搭建了三十余座浮橋。想必是為了楚軍主力渡河而準備…我想請兩位哥哥率本部人馬,在我行動之時,突襲淮水河畔浮橋。

  如此一來,可斷絕楚軍的退路,更能拖延楚軍主力過河,讓君侯能準備的更加充分。”

  李必駱甲兩人一聽,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連連點頭道:“老灌,這個主意甚好,就依你所言。”

  “不過,兩位哥哥當牢記,絕不能久留。

  浮橋毀去之后,需立刻撤走…楚軍斷了后路,定然會往泗水與淮水交匯處敗退。

  那里是一片平原,兩位哥哥可以在那里埋伏。不過在天亮之前,你們必須要撤離戰場,與我匯合。”

  當年在永正原的時候,灌嬰還是個莽撞的毛頭小子。

  沒想到一轉眼,昔日的莽撞小子,已經能審時度勢,使用計謀了。李必駱甲在心里暗自感嘆,這樓倉麾下,真真個是藏龍臥虎啊。雖然如今兵馬不多,可是展的空間,著實很大。

  兩人插手行禮,催馬率領本部騎軍,迅離開。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的過去。

  灌嬰看看淮水的水勢,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里正好是淮水的轉彎處,河面非常狹窄,而且水勢也很湍急。加之冰雪消融,正是淮水春季汛期。水很大,也非常猛。早在三日之前,灌嬰就秘密派人在這里筑壩蓄水,而后才和襄強交接。甚至連襄強在內,也不知道灌嬰在這淮水之上,已經埋好了一個巨大的陷阱。

  灌嬰牢記,在出之前,劉拉著他的手,對他的那番叮嚀。

  “老灌,你我相識,已有十載。這十年里,咱們兄弟一起出生入死,經歷過許多事情。如果說,這樓倉城里我最信誰的話,舍你再無其他人選。你這次的任務很重,所以我也更擔心。”

  “君侯,我…”

  “老灌,你聽我說。你性子粗莽,有時候很容易沖動。這些年來,你苦讀秦開將軍的騎戰兵法,我非常開心。別的話我就不說了,你讀了這許多年的兵,當知道這為將,智信仁勇嚴,這五要當需牢記心中。而五要之中,智為位…靜而生定,定而生慧,請兄牢記。”

  灌嬰看著水位不斷上漲的河面,輕聲道:“兄弟,你且放心,灌嬰絕不會讓你失望。”

  “將軍,丑時已過,是不是可以動手了?”

  灌嬰點點頭,舉起手喝道:“傳我命令,決堤放水!”

  轟,一聲天崩地利般的聲響,在夜空中回蕩。

  徐縣城中,龍且猛然從睡夢中驚醒,呼的站起身來,手扶佩劍,厲聲喝道:“是什么聲音?是什么聲音?”

  親兵也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響動是怎么回事。

  龍且連忙沖出了大帳,翻身跨上戰馬,風馳電掣一般的沖上了殘破的城頭,向遠方眺望。

  在地平線上,出現了一道白線。

  夜色中,白線越來越近,出萬馬奔騰一般的咆哮聲息。轟隆隆,震耳欲聾,漸漸的逼近。

  龍且在會稽生活了一段時間,也曾觀看過錢塘江大潮。

  見此情形,離開反應過來…

  他驚恐不已,連忙大聲喊道:“快跑,快跑…淮水決堤了,是淮水決堤了!”

  話音未落,龍且已撥轉馬頭,從城樓上就沖了下去。也顧不得麾下的士卒了,他催馬揚鞭,朝著另一邊的城門沖去,一邊跑,龍且還一邊大聲喊叫:“兒郎們,隨我快跑,淮水決堤!”

  剛跑出了城門,就聽身后傳來轟隆的巨響。

  另一側的城門樓,在洶涌的洪水沖擊下,已經轟然倒塌。

  徐縣的城墻已經經歷過許多次淮水的肆虐了,早不堪重負。雖然襄強接手之后,給予了一定程度上的維修,可這根基已經壞了。被洪水一沖,立刻倒塌。兇猛的洪水,卷著巨大的石塊,一路奔騰下來,更讓許多楚軍士卒,死于非命…

  “將軍,往浮橋方向退!”

  龍且一邊催馬,一邊回答道:“不行,來不及了!我記得前面有個山崗,先上去,避過洪水!”

  他一馬當先,很快就沖上了一座山崗。

  后士卒蜂擁而至,但這山崗實在太小,根本容納不了)7有的士卒,甚至開始自相殘殺。而龍且在山崗上,已經失去了對士卒們的控制力。而且,他也要為了這山崗上的一席之地而努力,長矛上下翻飛,瞬間挑殺了十數名士卒,這才讓楚軍的士卒不敢在向他沖擊。

  洪水,呼嘯著從山崗下奔騰而過。

  數不清的楚軍士卒,哭喊著,哀嚎著被大水卷走。

  龍且的耳邊,此刻回蕩著楚軍士卒的叫喊聲,哀求聲…他不忍再聽,再看,閉上了眼睛。

  “火,大火!”

  身邊親兵突然大聲叫喊起來,把龍且嚇了一跳。

  “什么火?”

  他忍不住睜開眼睛,疑惑的詢問道。不過,龍且很快就明白了!順著親兵手指的方向,只見南方火光沖天…這一下,卻讓龍且的臉色頓時變的慘白。他認出,那是浮橋方向的大火。

  這火光,讓龍且清醒了!

  只怕連這一場洪水,也是人為的吧…

  秦軍?除了那秦狗子之外,也不可能有別人這么做。沒有想到,秦狗子竟敢在這里伏擊自己!

  龍且在山崗上暴跳如雷,破口大罵:“沒卵的秦狗,不敢真刀真槍的拼殺,竟用些陰謀詭計,算什么英雄?有本事,和你家龍爺爺面對面的戰上一場,鬼鬼樂樂的躲在暗中偷襲,不是好漢。”

  轟鳴的水聲,淹沒了龍且的叫喊。

  就好像是在嘲諷他一樣,從他腳下的山崗,呼嘯而過…

  大約半個時辰,洪水終于過去了。泗洪平原上,成了一片泥澤。橫七豎八的尸體,還有戰馬的尸體混在一起,有的被泥漿埋了一半,有的甚至只露出一個腦袋。在這兇猛的洪水下,能落得個全尸都成了奢望。許多死尸是殘缺不全,有的更是腦漿迸裂,面目血肉模糊…

  從淮水方向,傳來了一陣號角聲。

  一隊騎軍從地平線出現,朝著這邊疾馳而來。

  那大上的蒼龍,迎風而舞動。清一色的高頭大馬,馬上的騎士一個個盔甲鮮明,手持兵器。

  “秦軍,是秦軍的蒼龍旗!”

  有眼尖的人看清楚了大上的蒼龍圖案,不由得大驚失色,驚恐的叫喊起來。

  而龍且卻是咬牙切齒,翻身上馬,一把抄起了長矛,厲聲喝道:“兒郎們,隨我和秦狗子決一死戰。”

  馬沖下了山崗,但沒等沖出兩步,被腳下的死尸一絆,撲通一聲,馬失前蹄,摔在了地上。

  龍且從馬上被摔的頭昏腦脹,連長矛都不知道丟到了何處。

  渾身泥水淋淋的爬起來,沒等站穩身形,秦軍的騎隊已經到了跟前。馬上的騎士,看也不看,掌中鐵矛一震,狠狠的扎在了龍且的身上。而后手臂一抖,將龍且就扔了出去,摔在地上。

  灌嬰并不知道,他剛才打得就是龍且。

  反正這時候的楚軍,看上去區別并不是很大。

  將龍且挑飛后,他舉起鐵矛,厲聲喝道:“老羆營,沖鋒!”

  鐵蹄踏在泥漿里,泥水四濺。楚軍那里還有半點戰意,見樓倉軍殺來,一哄而散,四下奔逃而去。樓倉騎軍,如同一股旋風,在泥濘的平原上席卷而過,只留下遍地的殘尸。

  朝陽,在黎明時升起。

  一匹戰馬從遠處疾馳而來,馬上端坐一個瘦削的青年。

  看他的模樣,卻是風塵仆仆。在戰場上勒住了戰馬,他舉目四望,見遍地的楚軍尸體,不由得一聲嘆息。

  還是來晚了!

  他撥轉馬頭,正準備離去。可就在這時候,一只骯臟,沾滿血污的大手從死尸堆里伸出來。

  青年耳邊響起一聲低弱的呻吟,讓他連忙回看去。

  只見不遠處,有一個人從死人堆里爬出來,掙扎了兩下,卻沒有能站起來。青年猶豫了一下,而后催馬上前。在那人身旁勒住了戰馬,青年翻身從馬上跳下來,而后蹲下了身子。

  這是個相貌很雄奇的人,看他身披鎧甲,想必是一個將領。

  胸口上方,肩窩下,有一處槍傷。鎧甲顯然沒有能抵擋住對方這一槍,護肩碎裂,傷口黑。

  “水,我要水!”

  青年猶豫了一下,從腰間解下了一個竹筒,而后把那人抱住,將水筒放在他的嘴邊。

  喝了兩口水,那人的精神似乎好了許多。

  他睜開眼睛,看著青年問道:“你,你是什么人?”

  “我救了你,應該你先告訴我,你是誰吧。”

  “我,我乃楚軍先鋒,龍且…”

  青年瘦削,略有些蒼白清的面容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他輕聲道:“我叫韓信,正要投軍!”

  再推薦我兄弟血裔的宋伐。

  現代歷史研究生,

  穿越到南宋,卻附身在金國人身上。

  想回到宋朝,可老是不能如愿。

  老子豁出去了,索性就在金國大鬧一場。

  讓所有人都看看,漢人的血還沒冷,

  在金國的漢人,一樣是大宋的子民,

  宋伐,

現代人率領漢人,在金國動的一場  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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