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肯定是在警告我等,不要攪亂了他向紅霞仙子表露心意!”云孑翀冷冷的看著夜熙翔,說道,“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吃癟!”
“嘿嘿…”玉統笑道,“已經到了此種地步,他碰了釘子也好,弄假成真也好,都逃不出你我兄弟的手掌!哦,對了,云師弟,玉璽淞去了你處,四靈血咒的催動就要依靠你了!你小心施展,莫要太貪心了…”
云孑翀再不疑有他了,急忙回答道:“玉師兄放心,還是跟先前我等商議的,小弟占三成,師兄占七成!”
“唉…”玉統嘆息一聲道,“造化弄人啊!師弟占了主動,這催動血咒之人至少能占四成血脈之力,即便師弟不答應,這血咒也不同意啊!”
云孑翀心中大喜,可他還是口中惶恐,建議道:“這樣吧,玉師兄,要不小弟跟你換一下?”
玉統眉頭一皺,傳音呵斥道:“云師弟,你這話說的見外了!夜熙翔橫生枝節乃是你的機緣,你若再竭力彌補,不僅你丟了機緣,連為兄的機緣也要錯失,還是不要再多說了吧!靜等為兄發出訊息,你就催動四靈血咒!”
“好!”云孑翀知道自己再推讓,就是矯情,于是傳音答應。
云孑翀跟玉統傳音間,遠處的造化門弟子已經逼近了,果然如夜熙翔所言,這些洹國的造化門弟子雖多,可實力淺薄,多是孕劍和亮劍,連個幻劍都見不到!一時間眾劍修都是心中大定了。
“咦?這些劍修什么意思?”紅霞仙子自然也看清了造化門弟子的情形,她也是大為不解了,畢竟自己稀里糊涂的跟著夜熙翔等人弄這么大的動靜,沒來由跟這些低階劍修廝殺吧?紅霞仙子納罕之余對蕭茂說道,“蕭師弟,這…這是怎么回事兒?”
蕭茂當然也不知道,不過他心中隱隱生出不安來,一手探入道袍之內,捏著一個魂袋,低聲道:“師姐,小弟也不清楚,不過小弟覺得其中另有蹊蹺!”
“廢話,這還用你說么?我也知道!”紅霞仙子瞪了他一眼,說道,“先前夜熙翔和巡天城守衛的神情不似作假…”
“紅霞仙子!紅霞仙子!!”突然間,距離劍陣最近的一些造化門弟子突然沸騰起來,很多人都用手指著紅霞仙子的所在,高聲叫道,“快,快去稟告掌門…”
隨即有幾個弟子催動身形,或是劍光,或是飛行之術繞著飛往巡天城的南邊。
“啊???”莫說是紅霞仙子自己傻了,就是她身邊的蕭茂,隔了個夜家的黃夢翔也是傻了,任誰都明白,這些圍困巡天城的敵修必然跟紅霞仙子有關了!
紅霞仙子等人傻了的同時,巡天城的南邊一座堅冰遍布的山峰之上,十數個金丹修士也皺了眉頭看著巡天城劍士布下的一個個連在一起的劍陣,互相看看,皆是將目光落向中間一個幻劍三品的劍修身上!
這幻劍三品的劍修自然是鐘浩然了!
鐘浩然滿是皺紋的臉上并沒有特別的異樣,他看看遠處看似稀疏的劍陣,然后又轉頭看看左近看似其中的造化門弟子,一種頹然,一種無力忍不住的自心底生出,那雄心萬丈早就從九重云霄跌落到了堅實的地面。
“諸位…”鐘浩然深吸一口氣,游目四顧看著左近眾金丹掌門,說道,“你等如何看法?”
眾人相互看看,面面相覷了。他們的心跟鐘浩然一樣,劍修的劍陣劍意比之巡天城四周的冰雪更加冰冷,早將他們心中的火熱澆得涼了,甚至結成堅冰。數日前他們七嘴八舌,群情激奮所討論的夢想,一應的布局,在如石的實力之前已經開始破碎,他們看到了現實終究殘酷的一面。
“王掌門?”鐘浩然的目光落到佢弘派王建成的身上,淡淡的問道,“當日王掌門曾力主以尖峰戰力撕裂巡天城防御劍陣,而且,我等也約定了,但凡誰能率先撕裂劍陣,我等就立他為造化仙盟的盟主大人…”
王建成是個身材高大的金丹中期修士,身著一身寶藍色的戎裝,看起來威風凜凜,可此時他臉上的事情又是跟這話戎裝很是不對稱,尷尬和震撼錯綜復雜的遍布,他張張嘴,本是高亢的嗓音有些低落,說道:“這個…老夫沒想到,巡天城的劍修弟子不多,他們竟然敢在巡天城外布下劍陣!”
“怎么不可能?”一個身材消瘦,個子也不高的金丹中期修士立刻冷言道,“當日徐某已經說過,劍修所修乃是一往無前,寧折不彎的劍意,他們怎么可能龜縮到巡天城內不出?他們就算是把巡天城舍棄了,也要跟我等一戰的!”
“徐忠林…”王建成不悅了,低吼道,“老夫承認,你是說過,可你堅持了么?你拿出什么意見了么?你只是上嘴唇碰下嘴唇說了一句話,此時就想表功么?若是一句話就能將我造化仙盟的盟主拿到手,我等這就返回吧,不若請一個讀書人過來…”
“閉嘴!”一個狀若鐘鳴的聲音好似炸雷一般的在眾人耳邊生出,無論是王建成還是徐忠林都縮縮脖子,不敢再多說,眾人看向聲音的來處,正是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濃濃的臥蠶眉倒豎,目光如電的看著兩人,口中猶自說道:“既然我等已經商議要正式結成造化仙盟,我等無論誰做盟主,都已經是盟友!甚至盟友一說,都拉開了我等彼此之間的距離,我等都是奉蕭真人為掌門的造化門,我們其實就是師兄弟,到了如此境地,你們不思聯手攻敵,卻彼此埋怨,若是讓門下弟子聽了,他們如何作想?”
鐘浩然并不意外這老者的呵斥,他的臉上帶著微笑,看著這個名曰趙銘的焚鶴會掌門,趙銘是個金丹后期的修士,在一眾道修掌門中實力最強,同樣也是造化仙盟盟主最有力的競爭者。
“趙掌門…”天競樓的掌門卓宏,一個金丹初期的中年人恭敬道,“也不怨兩位道友彼此爭吵。就是在下看到劍修如此氣度的劍陣,也不覺心寒,生出一種難以匹敵的感覺!”
卓宏的話落地,一個四方臉的中年人隨即也開口道:“卓道友所說甚是,徐某也一般的感覺!我群漁島建成較晚,在徐某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手段,雖然宗門內的人數這數百年來增長極快,可跟這些訓練有素的劍修比起來,徐某就感覺…”
說到此處,中年人沒再往下說了。
趙銘看了一眼那略顯儒雅的中年人,淡淡的問道:“徐沖,你是不是想說你群漁島的弟子跟這些劍修比起來就是烏合之眾嗎?”
徐沖的臉上一紅,看看左近幾個修士,有心想要否認,可將心一橫,索性回答道:“稟趙前輩,徐某確實是這般的想法!當然,這僅僅是在下對我群漁島弟子的看法,不包括諸位…”
“嘿嘿…”趙銘微微一笑,開口道,“老夫跟你所想一樣,而且老夫不僅覺得我焚鶴會的弟子是烏合之眾,同時也覺得所有造化仙盟的弟子…都是烏合之眾!”
當然,也有像慧同閣的武城這等心中不服之人,不過他們看看連鐘浩然都不開口,自然也就閉嘴靜聽趙銘分說。
“鐘掌門…”趙銘沖著鐘浩然拱拱手道,“您老別怪趙某如此直言。”
鐘浩然含笑道:“趙掌門不必如此,你之所想,其實早先鐘某已經跟云書他們商議過的,你但說無妨!”
“好!”趙銘點點頭,抬手一指遠處的劍修說道,“諸位,你等所見其實并非數千數萬的巡天城劍修弟子,其實是洹國十萬年百萬年來劍修的底蘊!而當年的劍道大戰,也并非數個劍門跟幾個道修門派的激戰,實際上是我道修底蘊跟劍修底蘊的碰撞…我造化門創立才多久?不過是數百年,怎么可能是百萬年劍修底蘊的敵手?想當年,天魔宗初建,他們的實力在旁人眼中可是遠超玄天宗的,可最后呢?不一樣是慘敗?當然,天魔宗歲慘敗,可他們實際上是勝了,其后的曉雨大陸天魔宗風頭無二,直接就造就了如今的第三大勢力!今日,我造化門如今要做的,就是要向劍修學習,向天魔宗學習,我們要在戰斗中成長,在血和火中歷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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