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相忘于江湖修神外傳第一卷相忘于江湖 修神外傳第一卷相忘于江湖。
以張小花的所想,人家傳香教將歐燕弄到始信峰上,肯定是一個幽閉的小屋,直接關了就是,怎么會多操心?
可看看始信峰后山的巨大院落,比之縹緲堂都是不遜,張小花這才知道自己實在是小肚雞腸,沒有人家傳香教教主大人的大方氣質和闊綽的手筆,但是等他從地下遁出,閃在這個燈火通明小院的一個角落,再打眼一看,可就是愣在了當場,這…豈不是跟浣溪山莊歐燕所在的那個議事的院子一般的無二?
張小花呆在浣溪山莊許久,可歐燕所居的內院卻是極少去的,也只見過有大廳的那個地方,所以對那里的印象極為深刻,此時見到這院子里的樹木、花草,以及其它的布局,跟自己的印象一般的無二,若非院子偏左那個巨大樹木的樹干上沒有自己當年用逐夢在上面劃過的痕跡,他幾乎就是以為,這院子中的所有東西都是從浣溪山莊搬過來的呢 “嘖嘖”張小花砸吧了一下有些發干的嘴唇,自語道:“乖乖,我說怎么那么多的人追求什么權力,這東西似乎比金子更加有用,要是讓我花錢弄這個跟浣溪山莊一模一樣的院子,打算我都不會做的,一個蒲團足矣呀,可人家教主大人上下嘴唇一碰,這院子就改成了一模一樣,真真的…唉,不知道怎么說了。”
“嘻嘻,等二哥做了什么什么的,是不是也要把縹緲堂弄成跟郭莊一樣?嗯,最不濟,也得讓他在山腳間給我建一個跟家里一樣的小院”
此時的張小花似乎有些明白了權勢的作用,逐漸有了看輕金銀的想法正所謂思想的改變、素質的提高,只在一絲一毫中遞增。
張小花打量了一下整個院落,隨即也就輕車熟路的飛到那顆巨大的樹冠上,瞇著眼睛往大廳之內觀看。
只見此時的大廳內,燈火通明,卻是只有幾個下人模樣的在里面呆著,一副恭順的樣子,而廳內的一個椅子上,卻是坐著一個滿頭銀發的老人,正用右手拿著一個茶碗,在手里無心的旋轉著,眼睛卻是看著地面,并不理會怎么旋轉都不會從手里跌落的茶碗,而他左邊的衣袖則是空蕩蕩,隨意的塞住腰間,不正是教授張小花無名劍法的渝老?
張小花看到渝老依舊挺拔的腰身,不由嘴角露出了笑容,這等在江湖中遇過風雨的老人,最是彌堅,浣溪山莊遇到如此多的事情,都不能打擊了他的分毫。
正這時,一個女子從院子的一角姍姍而來,聽那腳步聲,微微有些沉重,并不像是有武功之人,張小花看了,心中更加的歡喜,但見燈火下,那女子有近三十的年紀,成熟的臉上略微有些豐腴,眼睛中略帶著疲憊,眼角間也是有些細紋,潔白的額頭有些發亮的光華映射,不正是有數年未見的秋桐?
若說張小花來始信峰的后山是想看望歐燕,其實倒不如直接說是看望秋桐的,張小花自郭莊到了平陽城,遇到第一個年長的女子就是秋桐,而秋桐也以她無私的關懷盡當一個做姐姐的職責,不僅將張小花引入了浣溪山莊,更是在山莊之內幫助了他很多,而最為重要的是她填充了張小花離開大嫂和娘親后心中的空白,所以,除了親情之外,這秋桐可真就是張小花心中的劉倩了。
如今看到秋桐跟自己印象中的形象并無太大的改變,只是有些歲月的痕跡還有成熟的魅力,張小花的心中頓時就是喜洋洋的一片。
只見秋桐走進了大廳,渝老也早就聽到腳步聲,趕緊起身迎了上來,剛要說話,可看到秋桐眼中的一抹悲傷,就是停住,可依舊有些不甘,低聲問道:“小…小姐她如何了?”
秋桐嘆口氣,并沒有立刻回答,看看堂內的下人,將手一揮,道:“你們都下去吧。”
那數人都是躬身,悄然走了下去。
此時的張小花已經到了房頂,神識中看到,卻是心中一笑:“秋桐姐姐也有了做主人的氣質,當年可也是下人的樣子,遠沒現在大氣”
暈張小花這廝居然也能指手劃腳的評點人家的氣質了,而且,還是一種自高而下的角度,這…這還是當年秋桐見到的那個鄉下小子么?
見到眾人都下去,秋桐頹然坐下,用手捏著自己兩眼中間的鼻梁,揉搓了幾下,苦笑道:“渝老,剛才小姐清醒了一陣兒,好似精神很好,想吃一點兒平陽城的小吃,這不,剛剛送了過去,只稍微吃了一點兒,就又是精神恍惚,誰都不認,一副迷糊的樣子,如今吃了一副藥,又是昏昏睡下。”
“唉,這都多長時間了,遺香峰的醫師也都來過,怎么就一點兒看不出緣由呢?什么方法,什么藥都吃了,就是遺香峰的丹藥也服用了不少,咋就不見效果呢?”
“若是只昏昏入睡也成,可看小姐的精神越來越是不濟,就是…遺香峰的醫師也說,若長此以往,難保小姐就…就一睡不起的。”
秋桐凄涼的說道,眼角卻是有些晶瑩,她是從小服侍歐燕長大的,雖說是主仆關系,但卻是姐妹情深,否則她也不會跟著歐燕到傳香教吃苦。如今見到歐燕難以生機,怎么可能不傷悲?
渝老皺眉,右手一拍桌子,將那茶碗都是震掉,大喝道:“這還用說么?肯定就是遺香峰的那些老娘們兒搞的鬼,除了她們誰還會跟小姐為難。我早說過,要上遺香峰找她們論理的,你偏偏就攔著我,現在可好,小姐生死不知,我們找誰說理去?”
秋桐起身,走了過去,彎腰將那掉在地上摔成兩半兒的茶碗拿起,輕輕放在桌子上,渝老有些不好意思,說道:“秋桐,這些讓下人做就是了。”
秋桐搖頭,輕聲道:“渝老,我本就是小姐的婢女,我不做這些,誰來做?”
渝老跺跺腳,有氣無法發,坐回了椅子。
秋桐看看渝老的樣子,低聲道:“渝老,您老所說并無什么根據,我雖然也是這么懷疑,可空口無憑,人家遺香峰也不會認的呀。”
想了一下,又是說道:“而且,遺香峰若是想置小姐于死地,也不用這般的麻煩吧,只消派個內門的高手過來,用指頭這么一指,不消說小姐了,就是渝老您估計也抵擋不住吧”
“唉”渝老嘆口氣,頹然道:“你說的是有道理的,先前老夫縱橫了江湖數十年,總覺得已經見識過無數的英雄,知道了這江湖的深淺,就是到了浣溪山莊,老夫也是小看縹緲派的人,只覺自己已經站到了武學的一定高度,看什么人都是平常,當時老夫跟著小姐來傳香教,還是想著憑老夫的武功定能保護了小姐的周全,可是…等來了方知,這傳香教當日滅了縹緲派之時,只動用了外門弟子,還有少許的內門男弟子,人家精英的內門女弟子根本就一個沒去”
“自無意見識過內門弟子的武功,老夫才知道,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老夫這武功…實在是不入人家的眼界呀,還談什么保護?”
“渝老,您也不必自卑,她們內門弟子的境遇跟您又是不同,若是您有了這樣的際遇,肯定比她們更強的。”
“丫頭,你可是不知的,這習武一道講究一個‘緣’字,這個緣分也是極為重要的一個東西,這天下之人資質非凡這也不知多少,可又有幾人能被人發現,又有幾人能踏入習武的行列,而這幾人中又有幾人能遇到名師、遇到適合的內功心法、遇到合意的劍法、遇到趁手的兵器?…”
一談到習武,這渝老的話語也是多了,秋桐竟也不打擾,只坐在旁邊靜靜的聽著,張小花俯身在屋頂,也是腹內暗笑不已:“都說這人年紀大了,就喜歡懷念和回憶以往的豐功偉績,開來這渝老也不能免俗”
說了盞茶的時間,就聽渝老道:“老夫后來也是僥幸,偶爾得到了無名劍法,這才從那劍招之內,得到了啟迪,知道了劍法的真諦…”
說著,似乎是口渴了,伸手就是去拿茶碗,這時才發現,茶碗早就被自己摔傷,不覺一停,又是醒悟,自己說得有些多了。
隨即就訕訕笑道:“說多了,說多了。”
秋桐抿嘴一笑,將旁邊一個茶碗倒上茶水給渝老送上,說道:“既然渝老您都知道遺香峰內門弟子武功神妙,她們若是對付我們,只是舉手之勞,而且這始信峰本就是傳香教的地盤,人江湖中誰人都是不知道的,出了什么事情,只消對外說,小姐染病即可,何必又是真的用什么其它的手段?”
渝老道:“你說的確實有理,她們若是想做,早幾年也就做了,何必等到現在?而且,現在江湖上已經沒有了縹緲派這三個字,小姐的價值又是越發的小了,她們也沒必要現在下手”
秋桐搖頭:“價值小了?那倒是未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