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去金龍大酒店,并不是去和白云見面和相認。我知道別人一家在團聚吃飯,我這么冒冒失失的去打擾,是很不適宜的。
我去的目的很簡單,只是為了能遠遠的再看她一眼。如果可能,我還想搞清楚她回來后住哪兒。這樣,我就可以想辦法單獨與她見面甚至說話了。
來到了金龍大酒店,我在大堂內的一個角落里坐了下來。叫了一杯綠茶,就開始慢慢的等待。
這一坐,就是兩個多小時。差不多九點多的時候,我才看到電梯方向嘻嘻哈哈的走過來一群人。走在第一個的,正是鄭家三姐妹的老么鄭可人。
我馬上意識到,她們吃完了飯,已經出來了。
我趕忙用左手支在桌上遮住自己的臉,然后偷偷轉頭看著她們。鄭可人之后,便是白云。她和鄭可然并肩走著,并還在低聲的交談。她們之后,是一位六十歲不到的男子。西裝筆挺,頗有些藝術家的氣質。走在最后的,則是鄭可想和一位五十歲左右的雍容貴婦。那貴婦非常親熱的拉著鄭可想的手,鄭可想微笑著,顯得對這位貴婦非常尊敬。
很快,她們穿過大堂,走出了酒店。我趕忙起身追了出去,看見她們一行人,正向停車場走去。
我知道她們馬上就要回家了,便立刻來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坐進去后,我接著看到,白云和那對老年男女坐進了鄭可想的奧迪車,而鄭可人與鄭可然一邊向她們揮手作別,一邊上了那輛銀色寶馬。
車子開動了,出了停車場后,分成一左一右,各自開走。我忙對出租車司機道:“師傅,請跟上前面那輛奧迪A4車,謝謝!
司機依言開動車子跟了上去,兩車相距大約五、六十米,一前一后,不緊不慢的開著。大約二十分鐘后,我看到鄭可想的車開進了紅星路。
我忽然想起來,白云以前就曾告訴過我她家住在紅星路方向。難道這么多年過去了,她家依然未搬?
紅星路是條老街了,這里的房子,大部分還保持著舊中國的模樣。以前這條街是條富人街,只有資本家和舊政府高官才有資格住在這里。這里的房子雖然式樣老舊,但花園洋樓,還是反應出了當年這里的尊貴和氣派。
不多久,我看到奧迪車在一座老洋樓前停了下來。我忙吩咐司機停到一邊去,然后繼續觀察著。
白云和那對老年男女都下車了,并和車里的鄭可想揮手作別。我現在可以斷定,那對老年男女肯定是白云的父母。也就是說,他們是鄭可想的未來公婆。
洋樓的門被一個穿著象保姆的女人打開,白云一家都走了進去。令我意外的是,我并沒有看到白云的哥哥出現。這么重要的家庭聚會,未婚妻都來了,他怎么不來呢?
奧迪車一個拐彎,從原路開了過來。為了防止鄭可想發現我,我一縮腦袋,然后又用手擋住了右臉。
但是,奧迪車經過我坐的出租車時,忽然停了下來。我的心一跳,轉頭偷眼一看。卻見奧迪車窗降下,鄭可想雙手握著方向盤,扭過頭,正疑惑萬分的看著我。
我汗!心想這樣也能讓你發現,太神了罷?
無奈下,我只好搖下了車窗,強作驚奇的道:“咦?是鄭總啊!這么巧,我們又碰見了呢!”
鄭可想想笑不笑的,道:“俞先生,你從酒店一直跟到了這里,想干什么呀?”
我再汗!心中大吃一驚,原來她在酒店里就發現我了。我這么鬼鬼祟祟的一路跟蹤而來,真是想不被人懷疑都不行了。
我苦笑著,心里快速一思考,覺得無論怎么狡辯,似乎都不能自圓其說了。還是實話實說比較好,鄭可想是個溫柔而善解人意的女子,也許她知道了,還會告訴我一些白云的情況也說不定。
當下我訕笑一聲,道:“鄭總,原來您在酒店里就看到我了嗎?呵呵,您可真是好眼神啊!”
鄭可想笑了笑,道:“我在酒店大堂里一撇眼就看到你鬼鬼祟祟的捂著臉躲在一邊。開頭我倒也認為又是巧合,我因為有親戚在旁邊,也不方便過來和你打聲招呼。可后來你跟著我們也出了酒店,我看你攔下了這輛出租,一路跟著我們來到了這里。我就想,這肯定不是什么巧合了。俞先生,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嗎?還有,你怎么會知道我在金龍大酒店吃飯的?”
我嘿嘿一笑,道:“鄭總,真是什么事也瞞不過您呀!不過這事三言兩語的還真說不清楚,現在您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喝杯咖啡慢慢說,可以嗎?”
鄭可想看著我,似乎頗為猶豫。考慮了半天,又抬腕看了看手表,最后點了下頭,道:“上我的車罷,我給你半小時的時間。”
我忙付掉了出租車的車費,轉而坐進了鄭可想的奧迪車內,感激地道:“謝謝鄭總,半個小時足夠了,咱們先在這附近找一家咖啡屋罷。”
鄭可想深深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忽然閃過一絲慌張。但馬上,她又恢復了鎮定。默默的啟動了車子,向前開去。
不多久,我們在路邊發現了一家小咖啡屋。便停車下去,到了里面選了個座位坐下。鄭可想一直默不出聲,而且經常偷眼看我。我問她想喝點什么時,她似乎有些心神不寧,居然說:“隨便什么茶都可以。”
我汗!這里是咖啡屋,可不是茶莊啊!
看著略有些緊張的鄭可想,我忽然明白了過來。她…她該不是認為我今天要說的,是想追求她罷?
我汗!雖然我曾經有過這意思,可我今天,卻完全是為了另外一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