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瑞斯卡沉思了半晌,搖搖頭:“德魯伊和精靈這兩個守望者種族越來越衰微了,他們的秘密也被掩埋得越來越深,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他們的故事了,我只從魔法書上看到過簡單的介紹,了解了德魯伊和精靈族所擁有的幾種神器,反正這片樹葉不應該是神器。”
“為什么?”
“使用神器會出現天兆的。”
“原來是這樣…”安飛眼珠不停的轉動著:“那個叫布祖雷亞諾的人是不是非常厲害?”
“他是大德魯伊,是一個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你說他厲害不厲害?”瑞斯卡反問道。
“明白了。”安飛點點頭,神器擁有什么程度的威力,他不知道,也沒有機會去了解,但他知道了這片樹葉的用途。只要佩戴著樹葉,任誰也別想在森林中找到他們,而他卻可以輕易找到任何人!想來布祖雷亞諾能在密林中發現他們,也是這樹葉的功勞。
換個角度想一下,比如說兩艘戰艦在海洋中交戰,一艘戰艦擁有全方位雷達,而另一艘戰艦擁有口徑最大的炮臺、擁有最堅固的戰甲,可就是沒有雷達,誰會占據上風?
第一時間,安飛就起了耍賴的心思,想把寶物據為己有,但聽了瑞斯卡的解釋,他只能選擇放棄自己的念頭。
其實每個人都有貪婪之心,安飛也不例外,他比別人強的地方就在于他知道什么應該做,什么不能做。貪并不是錯事,但毫無理姓、毫無顧忌的貪就是大錯特錯了。當然,這里面的‘度’很難掌握,有些人就以為自己的需求是正當的、正常的,可是在其他人眼里,他的要求卻太過分了。
“好了,你們去休息吧。”安飛笑道。
瑞斯卡和蘇珊娜不由同時翻起了白眼,他們本來已經休息了,是安飛在那里大呼小叫不讓他們休息的。尤其是蘇珊娜,心情更是復雜到了極點,莫名其妙被驚醒,又莫名其妙被吻了,還是幾乎讓她窒息的深吻,安飛可以當作什么也沒發生過,她可做不到,何況她的心現在依然激烈的跳動著。
只是安飛此刻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片樹葉上,而且雙膝盤起,又要做那種古怪的修煉了,蘇珊娜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應該怎么說起,最后只能用幽怨的目光看了安飛一眼,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縮到洞腳里。
放下了顧忌的安飛全身心的沉浸在定境之中,他發現,這片樹葉不止是那個大德魯伊的寶物,還是悟道修行者的寶物!
所謂的道便是道法自然,所謂的吐納便是吐天納地、汲取天地的靈氣,佩戴著德魯伊的寶物,汲取靈氣的速度、范圍都增大了很多。隨著最后一縷凡思泯滅,安飛發現不止是心境變得無窮大,在心境中能看到的場景也變得無窮大,好似只要他愿意就能看到世界隨處一個角落!但安飛擔心迷失了自己,抱著任其自然的態度,不去驚奇、不去歡喜、不去看、不去聽、不去想,唯有吐納依然在有規律的運轉著。
到最后,安飛忘了自己在做什么,忘了心境、忘了天地。
前一種心境象樹葉在輕風中擺動,不爭不拒、不喜不憂,這是自然。
后一種心境象沉默的蒼茫大地,不知道什么是爭拒、不知道什么是喜憂,這是自在。
自然的極致便是自在,對所有的修煉者來說,這是一道極難逾越的難關,也是煉神還虛中煉神與還虛之間的分水嶺。
也許是因為已經修煉過的緣故,安飛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很快就通過了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的極限,踏入了煉神還虛的境界,所不同的是,前面需要的是積累和苦修,后面靠的是悟姓和機緣。安飛的悟姓并不差,但抱著極深的危機感,他根本做不到真正忘我,所以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進展了,今天借著奇特的寶物,他終于體會到了自在之境!
在朝霞沖上天際的時候,安飛緩緩睜開了眼睛,與以往相比,他的眼神更加清澈了,雖然非常擅于控制自己的表情,但在不需要掩飾的時候,他的眼睛里也經常閃露出各種情緒波動,現在他的眼中卻什么都沒有,只有無邊的寧靜。
蘇珊娜好似感覺到了什么,緩緩睜開眼睛凝視著安飛的背影出神,幾乎每一個初次墮入愛河的少女都會品嘗到沉迷、狂熱的滋味,都會知道什么是義無反顧的付出,而對蘇珊娜來說,安飛不止是她的情郎,還是她的天、是她的主宰、是她的一切!她眼中蘊涵的情意足以讓一個鐵石心腸的人為之心動!
雖然背對著蘇珊娜,但安飛還是清楚的看到了蘇珊娜的表情,眼中那無邊的寧靜破碎了,安飛轉過頭微笑著說道:“你在想什么?”
“你一直沒有睡呀?”蘇珊娜不由自主避開安飛的直視,她的手指還輕輕的在洞壁上扣動著,也許和安飛吻上個幾十次之后,她會習慣與安飛親熱,甚至還可能學會迎合,但那畢竟是以后的事,現在她的心很慌亂,尤其是想起昨夜的時候。
“沒想到時間過得這么快,我只修煉了一會,睜開眼睛一看,已經天亮了。”安飛一邊說一邊緩緩湊了過去,坐到了蘇珊娜身邊。
“安飛,剛才看你的背影,我感覺…好像你變得陌生了。”蘇珊娜猶豫了一下,沒有避開安飛,反而也坐了起來,和安飛靠在了一起。
“陌生?也許是第一次的緣故吧,以后就熟練了。”
“什么第一次?”蘇珊娜一愣,隨后粉面飛紅,用胳膊肘頂了安飛一下。
“你可以出去了。”安飛突然轉移了話題。
蘇珊娜又是一愣,她不明白但有人明白,瑞斯卡一骨碌爬了起來,顯然早已經醒了,他目不斜視,整理了一下衣物:“好咧。”說完,大步想樹洞外走去。
剛剛跨出了樹洞口,瑞斯卡的身影突然消失,隨后噗通一聲,接著傳來了瑞斯卡驚訝而痛楚的喊聲:“見鬼了!一夜的時間這破樹怎么還長高了?!”
“是…是嗎?”蘇珊娜起來要出去看個究竟,可惜安飛已經拉住了她的手,輕輕一拽,蘇珊娜的身體踉蹌了一下,差一點坐在安飛的懷里。
“想跑?”
“什么呀?才不怕你呢!”為了證明自己確實不害怕,蘇珊娜鼓足勇氣,又坐回了原處。
不管在什么世界,都有開放型的和羞怯型的,蘇珊娜無疑是后者,與她那大開大合的劍術風格截然不同。
“呵呵…”安飛的笑容看起來很隨意、自然,但心中卻感到迷惘,剛剛從靜坐中回轉的時候,他看人、看天地的視角出現了一個陌生的變化,讓安飛想起了四個字,太上忘情!如果不是蘇珊娜驚醒了他,也許這種狀態會持續一段時間。安飛不知道出現如此效應是好還是不好,人只有在走過一段路途之后,才有資格評價自己久遠的過去,所謂當事者迷!
“笑得那么壞!”蘇珊娜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這可就是她神經過敏了,安飛現在的心緒并不在她身上。
“我還會做更壞的事情呢。”安飛眼中的笑意更濃了,在角斗場上蘇珊娜是一個成熟的劍師,在這里卻變成了幼稚的小女孩,反差太大了。換句話說,只有他安飛才能讓蘇珊娜出現這樣的變化,這也可算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
以不滿二十的年齡擁有了高階劍師的實力,并隱隱有突破的征兆,蘇珊娜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萬人矚目的天之驕子,論容貌蘇珊娜更是上上之選,行事手段雖然冷厲了些,但那是對付敵人,對待自己的朋友,蘇珊娜的表現是挑不出一點毛病來的。能得到這樣一個女孩子的青睞,不知道會引起多少人的羨慕,至少在團中很多人都羨慕著他安飛。
“討厭!瑞斯卡在外面!”蘇珊娜剛才還說不怕,現在卻象受驚了小鳥一樣,她怕安飛再做出昨夜那樣的事。
“早跑到樹上去了,他聽不到的,來,啵一下。”
“啵一下?”蘇珊娜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安飛張開嘴做了個口型,蘇珊娜當即大羞,一把推開了安飛,可惜安飛是個遇挫不折的選手,反而如影隨形般湊了過去。
蘇珊娜慌得雙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了,想使勁把安飛推開,又怕傷了安飛的心,想逃跑半個身體被安飛摟住了,根本掙不脫,最后只能盡力把頭避到一邊,不讓安飛得逞。
安飛的力道突然放小了,蘇珊娜剛剛松了口氣,身體猛地一輕,已經被安飛攔腰抱在懷里,驚慌中抬頭看到安飛正用一種促狹的目光看著自己,蘇珊娜嚶嚀一聲死死閉上了眼睛,這是她力所能及的反抗了。
等了半天,蘇珊娜感到有兩片溫溫的東西碰上了她的嘴唇,隨后輕輕一觸便離開了,接著安飛的聲音響了起來:“好了,看你這么乖,今天就放過你了。”
“壞死了!”蘇珊娜先是用粉拳在安飛的胸前錘了幾下,隨后奮力掙到一邊,低頭準備起早餐來,只是她的注意力明顯不在早餐上,已經拿出了七、八個人的份、堆成了一座小丘,她還在繼續向外掏干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