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不過曹朋激烈的反應,把郭嘉嚇了一大跳。
也許是出于自我保護的意識,他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頗有些緊張 的看著曹朋,才點發懵。
而曹朋呢,在短暫的失態之后,很快就反應過來。
他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有點不太妥當。可不得不說,面對郭嘉時,他的確是難以控制情緒。這可是曹魏集團中最為杰出的一個人 物,同時也是個悲劇人物。曹魏集團中,才兩個悲劇性的人物存在。
一個是郭嘉,另一個就是荀彧。荀彧身處曹營,心懷漢室,一直是在矛盾中掙扎。最終他違擇了漢室,使得曹操不得不下定決心,賜荀彧最 終一死,報效國家。
而郭嘉呢,和荀彧又不一樣。
他出身沒有需要好,也不似需要那樣,對漢室懷才特別深厚的感 郭嘉的祖上郭躬!雖說三代九卿,對小杜律的研究,更自成一宗。
可到了郭嘉這一代,郭氏已經沒落。郭嘉的父親雖是一個小官,也僅止是勉強支撐門面。所以說,郭嘉對漢室的感情并不深厚,而且他棄 律法而修謀略,其真實心理,未嘗不是想要與家族過去,一刀兩斷。
曹操對郭嘉才知遇之恩,所以郭嘉亦下定決心,以國士報之。
只可惜,他的身體…就在他欲大展拳腳的時候,卻意外身亡,
享年不過三十八歲。后世人談及郭嘉,莫不扼腕嘆息。曹朋更覺得,
那首‘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的詞句若用在郭嘉的身上,
也許更加妥帖。至于諸葛亮,他至少把持蜀漢朝政多年,又怎能算得 上‘出師未捷身光死’呢?
所以,自重生以來,一直都是風輕云淡,古井不波的曹朋,終于失 態了!
“某正是郭嘉,阿福何故如此驚異?”,
曹朋連忙道:“久闖郭奉孝鬼才驚世,曹朋實仰慕之。剛才一見 ,不免才些心神激蕩,望郭祭酒見諒。”,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任郭嘉的修養再好,聞聽這等馬屁,還是感到非常舒服。
清瘦的面龐,浮現出一抹羞紅,他微微一笑,“阿福卻是過獎 了。”,
“奉孝,我帶你去鐵廬觀看。”,
“嘉卻之不恭。”,
鄧稷笑呵呵的拉著郭嘉準備離去,曹朋有心跟上去,但許儀在那 邊正和典滿較勁兒,一時也無法脫身。
眼見郭嘉要走,曹朋實在是忍耐不住,突然道:“郭祭酒,要多保 重身體。”,
郭嘉一愣,止步回頭向曹朋看去。
若換一個人,郭嘉說不得會惱怒…好端端,讓我多保重身體?這 豈不是在詛咒我嗎?
可是看曹朋一臉真誠,郭嘉有些發不出火來。
“有勞曹小弟掛念,郭嘉必銘記于心。”、
說完,他便隨著鄧稷走了。
看著郭嘉的背影,曹朋突然伸手,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好端端,說這個作甚?”,
他回過神兒,輕輕嘆了口氣。
同時這心里面又為鄧稷而感到高興…和相應郭嘉成為朋去,姐夫 雖斷去一臂,未嘗不是福分。
按道理說,這東漢為官,講究儀容儀表。
鄧稷斷去一臀之后,便難以為官。做胥吏倒是沒什么講究,可想要 做官,做大官,卻很難!
不過,如今天下動蕩,諸侯林立。
對于儀容儀表的要求,似乎也沒才早先那么嚴格。
交好郭嘉荀彧,再加上滿寵…嗯!曹朋覺得,鄧稷身體上的殘疾 已不是關鍵,關鍵在于他本身的才學。可惜鄧稷學得不是兵法謀略,
也非治國安邦之術。他主修律法,才點偏頗了。
“阿福,這勞什子究竟怎么打?”,
許儀在典滿的嘲笑聲中,連續三次闖陣,都沒能夠成功。
忍不住大聲呼喝,曹朋不由得笑了。示意鄧范取來一副特制的牛 皮,遞給許儀。
“二哥,連這個,你得做些防護。
先把它帶上,我再教你怎么闖天里陣…你這么亂闖肯定不行,
最好是把鐵砂換成沙袋,從頭練習。”,
牛皮下面,墊著一層厚厚的布墊,大約有半厘米的厚度。寬度約 才三指,長度大約一米左右。
275784243454曹朋走上去,幫許儀把牛皮護墊纏撓在許儀的手上。
手指,手掌,手腕,都纏饒妥當之后,緊了緊,用兩根細麻繩把護墊纏好,就變成了一個建議的散打手套。許儀活動了一下手指,發現 自己的指掌并沒者受到任何影響。雖然略有些不舒服,但總體而言,
似乎沒什么大礙。不過,他越發好奇,曹朋身上,究竟藏著多少秘 “阿福挺才趣!”,
郭嘉笑著對鄧稷說道。
鄧稷有些頹然,“阿福平時挺穩重的,不曉得今天是怎么回事,說 起話來,有些顛三倒四,你莫要在意。”,
“哈,這有什么?他也是好意嘛?”,
兩人往鐵廬走去,一邊走,一邊聊天。
郭嘉突然問道:“叔孫,有沒有想進出去做事?”,
“啊?”,
“你才學不俗,精通律法,接理說應該去大理任職。可問題是,
你名聲不顯,資歷也略有不足。去大理估計也要從頭做起。
熬資歷,養聲名,即偵我能幫你,沒個一二十年,也休想出頭。”,
大理,又名廷尉,九卿之一,執掌刑律。
最初是泰朝所置,漢景帝中元六年,
改名為大理。后歷輕武帝,哀帝以及新莽政權的更迭,廷尉馬大理的名號,一直變幻。東漢初期,漢光武帝恢復了廷尉的稱號,但到了桓 帝時,又變為大理。
理,古謂掌刑曰土,又曰理。
漢景帝加‘大’字,取天官貴人之牢曰大理之意。
故而掌刑官署,又叫做大理寺。
鄧稷修刑名,專小杜律,大理寺無疑是最好的去處。但那里面,可 真的是需要熬資歷…
郭嘉道:“我位是覺得,你在大理,恐怕難有施展拳腳的機會。
而且也難以作出什么大事。倒不如出去,治理一方,作出一番事業 來。以你的本華,出人頭地輕而易舉,勝過呆在大理受罪。說實語,
如今許都并不安寧,你留在許都的話,很容易遭人嫉恨,甚至被人陷 害。,,
鄧稷沉默了!
從內心而言,他當然是希望留在許都。
妻子曹楠懷胎已才八個月,眼見著就要分娩。而且家人妻小都在許 都,生活也會輕松許多。
留在許都,有留在許都的好處;但正如郭嘉所言,出去也有出去的 優勢。
只是出去以后,人生地不熟…
“奉孝,你所言極是,不過才些突然,我一時間也無法決斷。況 且拙荊分娩在耶,我恐怕…”
“哦,我只是和你這么一說,如果真要操作,還需要機會。
我之所以這么說,就是想讓你才個準備。不瞞你說,令岳造天罡刀,甚得主公所喜,早晚必才重用。到時候,你會有兩個選擇,或留在 許都,或外出歷練。我個人覺得,外出為好。
你好好考慮,以免到時倉促…”
郭嘉比鄧稷大四歲,考慮的也比鄧稷周詳。
他是真把鄧稷當成同門兄弟,否則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言語。
郭嘉今天說出這些話,其實也就是向鄧稷保證:你不用擔心你的前 程,我可以為你舉薦…
對郭嘉這番心意,鄧稷自然萬分感激。
“有勞兄長掛念,小弟必會認真思慮。”,
時光飛逝,眨眼間已進入七月。
虎、衛之爭,日益逼近。
曹操麾下的各路將領,也得到了消息。
不過最讓他們感興趣的,還是曹操珍藏在曹府中的那三十六把天罡刀!天罡刀的事情,慚慚傳播開來,身為曹氏將領,一個個自然希望能 得到天罡刀。因為那不僅僅是一種榮譽,也代表著在曹營中的地位。
三十六天罡,究竟由誰來獲得?這一點引起了很多的猜測和揣摩。
幾個最早為曹操效力的將領,一定會得到這種榮譽。
夏侯惇、夏侯嬰、曹洪、曹仁、曹純,以及樂進于禁等人,一定人 手一把。
僧多粥少,讓很多人都不免感到緊張…
而曹朋,依然悠哉悠哉的生活。外面的事情似乎和他沒有任何關聯,每日里讀書,習武,或者陪老爹在鐵廬中打造兵器,或是陪著娘親 和姐姐,在塢堡周圍游玩。秋日的許都,別有一番滋味。龍山楓紅,
潁水曲流。山水之間,可今人心思寧靜,更可以陶冶人的情操。
只可惜,曹朋會的詩詞不多。
否則盜竊兩首出來,也能小小揚名。
許儀每天都會來典家塢里練武,經過一段時間的練習,他已經慢慢 的掌握了天罡陣的奧妙。
在里面呆的時間越來越長,慚慚和典滿相等。
鄧范呢,在經過這許久的練習之后,憑借八段錦的功夫,一舉達 到導氣入骨,邁入易骨階段。
之后,他便和王買一趕,隨曹朋聯系抖槍,滑桿。
為了練這抖槍,曹朋著實費了一番心思。他請曹真幫忙,找遍了許縣周遭方園百里的白蠟樹。要求很嚴格,最少二十年的樹齡,而且 不能才疤痕。
采來這些白蠟樹以后,曹朋依照著前世老武師的教法,自行制作。
前世曹朋習武的時候,老武師手里才十幾支白蠟桿,專門用來抖槍滑桿。曹朋也曾買過一根,長度比老武師的白蠟桿長,可份量卻遠遠比 不上。
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后,由于大肆砍伐的原因,三年的白蠟桿,就已 輕算得上是高檔貨。
一根好白蠟桿,沉重密實,表面發青,沒有一點疤痕。
筆直如切,桿子頭不能比槍把細多少。發力一抖,桿身直顫。桿 頭的振幅不大,卻能持久。
這樣的白蠟桿,才是真正的好桿。
曹朋前世,一直希望能買來一支好白蠟桿,可借卻未能達成心 后來上了班,這心思也就拋掉,漸慚的淡了…
而個重生三國,僅龍山附近,就有許多二十年,乃至于五十年,
百年,甚至上百年的白蠟樹。
曹真讓人為他送來了三十棵白蠟樹,曹朋根據白蠟樹自身的情況,一共造出了五十支長短不一,輕重不同,粗細各異的白蠟桿。而 后又根據王買和鄧范的狀況,三人各自選了一支。
曹朋易骨之后,氣力大增。
白蠟桿的份量,已達到十六斤左古。
王買和鄧范的白蠟桿,大約才三十多斤重。每次練完抖槍滑桿,
渾身的骨頭架子都是酸痛,但效果卻非常明顯。
至于許儀和典滿…
兩人整天較著勁兒,在校場里闖天里陣。
他二人自幼習武,練得都是家傳的本事。在歷史上,由于典韋死得而典滿當時年紀小,所以并沒才獲得典韋的真傳。雖然在史書申留名,卻沒才什么豐功偉績;許儀的情況不一樣,他在歷史上還是闖出了 偌大名頭。最后戰死疆場,也算是馬革裹尸還,了了武將夙愿。
而今,典韋還活著!
典滿的未來,將會是另一幅棋樣。
但由于他們的底子已經打好,功夫也都才了雛形。再去聯系曹朋的 那些套路,就不太合適。
所以他二人只選自己喜歡的練,權當作是戲耍,好過每天枯燥的練 各得其所,曹朋也沒才過于插手詢問…
七月初七,一場秋雨,天氣轉寒。
隨著演武日益臨近,許都變得越發熱鬧起來。
曹真呢,自從出了牢獄之后,就變得神神叨叨,頗有些神龍見首不 見尾的架勢。
今兒個還在許都,第二天就才可能跑到了河南尹,第三天說不定就出現在洛陽。好在這段時間也沒什么戰事,加之曹真又向徐晃和曹操請 了一個長假,所以也沒有人去過問他的事情。
曹朋自然知道,曹真在忙些什么事情。
大約在七月初五的那天,朱贊突然上門。
“阿福,栽耍走了!”
曹朋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下意識問道:“四哥,你要去哪兒?”,
“昨日元讓將軍以河南尹之名,征辟我為從事,河南尹西部督郵曹 掾,任洛陽北部尉。”,
“啊?”,
曹朋大吃一驚。
洛陽北部尉?那可是曹操創下五色棒擔任的職務。
以官位而言,并不算太大,不過區區四百石俸祿而已。但洛陽是 帝都,北部尉…那可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執掌治安等一應事務。
同時,洛陽北部尉所轄區域,也是洛陽最繁華之地。
雖然說現在洛陽,和當年曹操出任洛陽北部尉時的狀況大不一樣,
可畢竟是一個重要職務。
“如此說來,大哥選址于北部嗎?”,
朱贊點點頭,輕聲道:“洛陽北部,屬繁華之所,轄洛水伊水交 匯,東西商貨,盡匯于此。”,
“而四哥需要什么幫助?”,
朱贊笑道:“幫助倒是不用!有元讓將軍在,想必不成問題。
另外,你六哥過些時日,也要走了。”,
“六哥要去哪里?”,
“主公征辟了鐘元常,以侍中身份為司隸校尉之事,并持節督關中兵馬,鎮守長安地帶。子丹通過荀尚書的關系,向鐘元常舉薦了你六 哥,任佐史,掌都官徒隸名冊,隨行前住長安。”,
曹朋聞聽,不由得例吸一口涼氣!
司隸校尉,舊號臥虎,是漢代監督京師和地方的監察官。如果說把大理比作后世的最高法院的話,那么司隸校尉,就是獨立于司法機構之外的獨立檢案官。漢武帝征和四年初置,后被省去校尉,而稱司 隸。東漢時,司隸校尉復起,并改秩由中兩干石,為比兩千石…
從俸祿而言,司隸校尉比西漢時降了半格。
而這,卻是因為東漢定都于洛陽的緣故。其實真實權力,絲毫不 見。配有屬官,更掌握著一支一千五百人的私人武裝力量,不受地方政府的節制。曹遵,竟然被調到了長安?
曹真這個太子黨的能量,還真是不小啊!
同時,曹朋又感到非常驚奇。
鐘繇這個人的名號,曹朋不是不知道。不過他知道的,也只是鐘繇是當時著名的文學家,書法家。后世書法,無不出于‘鐘王’。這‘王’,就是東晉時期的書法大家王羲之,而‘鐘’,則是鐘繇。曹朋之所以能對鐘繇記憶深刻,與其說是因為鐘繇,不如說是因為他的兒 乎,鐘會。
鐘繇出生于潁州大族鐘氏。
年少時得祖父資助,舉為孝廉,曾出任尚書郎,陽陵(今咸陽一帶)令。后因病辭官,復又被認為廷尉正,黃門侍郎。初平三年,曹 操派使者聯絡李催郭記。當時李郭二人懷疑曹操的誠意,不愿來往。
正是鐘繇的勸說,使得李催郭記與曹操交好,并使曹操得了朝廷承認。
后李催郭記交兵,鐘繇策劃營救漢帝。
可以說,漢帝能逃離長安,與鐘繇功不可沒。后被任為御史中 永,建安元年遷尚書仆射,東武亭侯。
說起來,鐘繇絕對是屬于保皇黨,而且還是潁州大族。
曹操任命他…莫不是表明一種向世族低頭的姿態,亦或者別才用 不過,這些對于曹朋而言,都顯得太過于遙遠。
心里有一絲傷悲,剛結義不久,兄弟幾人便要各奔東西。思及起 來,曹朋不免心生幾分悲戚。
朱費笑了笑,“還有一件事,子丹今晚在毓秀樓擺酒,讓我通知 你,一定要早點到…”
“是送行嗎?”,
“呵呵,是,也不是。”
朱贊壓低聲音,在曹朋耳邊低聲道:“曹叔父回來了,他要見你 一面。”,
曹叔父?
曹朋先一怔,旋即反應過來,“可是諫議大夫還都?”
朱贊一笑,旋即領首…
眼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