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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朋選了一支繯首刀。
長五尺,重約八斤,看上去像是一支制式繯首刀。
刀身纖長而挺直,并帶有一個小小的內弧,劈砍時可以增強力道。而在刀莖部分,這支繯首刀的設計和普通繯首刀有些區別,那就是偏長,可以用雙手握柄。東漢時,大多數繯首刀的刀莖時單手握柄的結構,對使用者的腕力和身體素質,要求很高。而這支繯首的設計,似乎是考慮到了使用者力氣偏小的因素,所以在刀莖上特意加長了長度,更利于雙手劈砍。
之所以選中這支繯首,也正是出于對自身的了解。
曹朋的身體還沒有達到單手握刀的水準,八斤重的繯首刀,依著他現在的狀況,也支持不了多久。此外,他選中這支繯首還有一個原因。漢環刀大致分為五種,第一種時繯首另造,加熱錘鍛焊接在刀莖;第二種是繯首留有和刀莖末端一樣寬的缺口,然后焊接在兩端;第三種還是繯首另造,但夾在折返的刀莖末端;第四種則是刀莖繯首一體,然后與刀身嵌悍一體,再用目釘加固;最后一種,則是全刀一體鍛造,繯首內有龍雀圖案,謂龍雀大環。
此前曹汲送給王買的龍雀大刀,即最后一種。
而曹朋選擇的,則是第三種,繯首夾在折返的刀莖末端。
制式繯首,以第一種和第二種居多。曹朋選中的這種繯首,則屬于比較罕見的一種類型。
跟著曹汲學習鍛造,一些基礎知識還算不差。
曹朋知道,類似于這種夾莖繯首,刀身的質量普遍出眾。雖然看似制式,但實際上是專門打造。
由于東漢末年的刀莖技術還不成熟,所以漢環刀兵沒有木瓜護手。
曹朋把刀握在手中,用力揮舞了兩下,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份量剛好!單手吃力,雙手則正合適。
然后,他又在一堆雜物里,找出一面鉤鑲。
就是一面鐵制的小盾牌,盾中間突出一支銳刺,可以用來推殺對手。上下各有延伸出來的鐵鉤,能鉤鎖對方的兵器。這也是漢環刀最常用的輔助兵器。但對于雙手揮刀的曹朋而言,這支鉤鑲,似乎有些多余。但質地不錯,讓王買或者鄧稷隨身佩戴,應該也能有所用途。
挑選完兵器之后,曹朋便回到木棚下。
鄧稷正幫忙拉風箱,看曹朋過來,只笑了笑,沒有說話。
平時看著鄧稷似乎木呆呆,但這家伙心里面,跟明鏡一樣,并非糊涂之人。
剛才他那看似很隨意的一問,讓曹朋明白,這個姐夫是個心里亮。只是,曹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有些事情,大家心里清楚就好,沒必要都掛在嘴上。于是,他也點頭,微微一笑。
“咦?”曹汲接過繯首,掃了一眼,立刻露出驚奇之色,“這口刀,底子不差…朋兒,好眼力。”
曹朋嘿嘿笑了,并沒有開口。
上輩子好刀見了不少,自己好歹也是個有故事的人,沒必要表露驚喜。
“恩,這把刀回爐好好淬煉一下,倒是一口不錯的刀。
就放在這里,我幫你姐夫把劍修好,就給你修理這口刀。對了,去弄些馬尿過來,我要淬鋒。”
曹朋連忙答應一聲,拎起一只木桶,往馬廄走去。
王買正在馬廄里為馬洗刷身子…
如今,曹家馬廄里養了三匹馬,如果放在棘陽縣城里,也算是中上之家。
“阿福,你要哪一匹?”
“隨便了…你騎大黑,讓我姐夫騎大花。那匹駑馬給我吧,反正我這騎術也不高明,騎好馬可惜了。”
“阿福,你說是黃射干的嗎?”
曹朋笑了,點頭不語。
“他把姐夫征召過去,究竟是什么意思?”
“現在還看不出他的想法,只有過去了,才有可能弄清楚。我要隨姐夫去,就是這個原因。”
“那咱們現在怎么辦?”
王買嘴上說不害怕,但看得出來,他還是有點緊張。
畢竟,一個年紀才十四歲,沒經歷過什么大風大浪的少年,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足以令他緊張莫名。
曹朋掃了他一眼,拎起一個裝滿馬尿的水桶。
“拿穩槍矛,握緊鋼刀。兵來咱將擋,水來咱土填。其看那黃射,能耍出什么花招!”
說完,他拎著桶走了。
王買呆立半晌,突然間哈哈大笑。
“兵來將擋,水來土填…光腳的還怕你們穿鞋的嗎?”
精神頭一下子振奮起來,給戰馬洗刷也更有精神了。曹朋在馬廄外笑了笑,沒有吭聲。對王買這個兄弟,他倒是非常放心。這家伙膽子也大,只不過沒經過世面。等將來他長大了,見識廣了,一定能有所作為…同時,曹朋還在思忖著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已經發現了,這年頭的戰馬,還沒有馬鐙這種東西,馬蹄鐵自然也不存在。馬上要去兵營了,要不要給自己增添上這兩樣物品呢?有了馬鐙,就必須要配備高鞍,會不會太過于搶眼呢?
這種東西,隱藏不了多久。
如果配備上了,根本就瞞不過行家的眼睛。
算了,暫時先放在一邊把…這些東西,看似簡單,可是對這個時代而言,無疑是巨大的進步。
要盡可能的用這些東西,換取最大的利益。
雖說這次去九女城,很可能兇多吉少,但也不值得把這些大殺器拿出來。不符合自己的利益!
“阿福!”
“在。”
曹朋剛把回到木棚,王猛就把他喊了出來。
“伯父,有事兒嗎?”
王猛輕聲道:“阿福,這次征召叔孫,你清楚是怎么回事嗎?”
“大概了解一些。”
在王猛跟前,曹朋也沒必要隱瞞。
王猛說:“很麻煩?”
曹朋想了想,點點頭說:“可能是有點麻煩。”
“想好怎么解決了沒有?”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想這次征召,針對的可能不是我姐夫,而是我…姐夫不過受無妄之災罷了。”
王猛沒有再問下去,而是猶豫片刻,一咬牙,低聲道:“阿福,你應該知道,我從前的事情。”
“呃,知道一些。”
“我后來因為虎頭出生,所以退出來,落戶中陽鎮。
不過,我有些老兄弟,一直都保持著聯系。他們如今在復陽土復山中討生活,據說混的挺不錯。他們有六七十人,此外還有二十匹馬。本來離開中陽鎮的時候,我就打算帶著虎頭去找他們…如果有必要,我可以走一趟,找他們想想辦法。干別的不成,殺人倒是容易。”
居然有這種事?
王猛曾經是太平道渠帥,那他的老兄弟,豈不是太平道余孽,也就是黃巾賊?
所謂的討生活,不過是一種比較含蓄的說法。曹朋知道,那些人應該是占山為王,聚眾為寇。
眼珠子滴溜溜打轉,曹朋迅速做出了決定。
“伯父,想辦法和他們聯絡一下,不是說馬上要用,只是以防萬一,提前做個準備。”
“那好,我明天一早,就去復陽。”
復陽,也就是后世的桐柏縣,距離棘陽大概有五六天的路程,若騎馬的話,可能會更快一些。
“那就拜托伯父。”曹朋想了想,又說道:“另外,我們走了以后,讓我爹把風箱拆下來,找地方藏好。這些東西,都是咱將來發家的寶貝。如果被外人看到了,說不定會有麻煩。”
“我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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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天的時間,在忙碌中不知不覺過去。
天黑以后,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頓簡單的飯食,鄧稷曹朋王買三人,便整裝準備出發。
鄧稷脫下了長袍,換上一身黑色襜褕,外面罩上一件札甲。
所謂的札甲,就是用土鐵片編織而成的甲胄,類似于背心一樣套在身上。一件札甲,重約二十斤,可以有效的提供防護。只是對曹朋而言,札甲的份量太重,所以張氏將土鐵片拆卸下來,翻出來一張小牛皮,縫在外面就變成了一副皮甲。份量輕了一半還多,曹朋穿上也是正好合適。
王買抄起蛇矛,把經過改造的鉤鑲套在手腕上,變成了一面手盾。
王猛把馬匹牽出馬廄,停在院門口上。
曹朋三人精神抖擻,在門外翻身上馬。
鄧稷佩戴一支鐵劍,而曹朋則跨繯首,執龍雀,端坐于馬背之上。
“爹,娘,孩兒出發了。”
“到了九女城,萬事要小心,可不要和別人發生沖突…”
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
即便曹朋兩世為人,也不禁為之感動。
“娘,放心吧。”
他在馬上轉身,對曹汲說:“爹,我們去九女城以后,你就別在趕工了。反正蒯正也沒有規定時限,你先歇著,等我們回來再說。有什么事情,和王伯伯多商量。姐姐有了身子,更需你和娘親的照顧…王伯伯,一切拜托了!”
王猛微微一笑,點頭算是回答。
“姐夫,咱們出發吧。”
鄧稷在馬上,伸出手輕撫曹楠的面頰,“阿楠,多小心,我們很快就會回來。”
“爹,你保重!”
王買橫矛馬上,拱手欠身。
三人道別完畢之后,撥馬就走。
夜色里,馬蹄聲陣陣,漸行漸遠…
“老曹,咱們進屋吧。
夜風冷,阿楠還懷著身子,可得小心一些。弟妹,你先和阿楠回屋,我正好和老曹說點事情。”
“恩,回屋吧!”
張氏扶著曹楠,小心翼翼的回到了廳里。
王猛和曹汲站在大門口,用力吐出一口濁氣。
“老曹,幫我找一口刀,打一支矛。”
“你要干嘛?”
“阿福要我做點事情,我明天得出門。最多十五天,我一定能趕回來。我回來之前,你別再開工了…把風箱卸下來,找地方藏好。我估摸著,這樁事沒那么簡單,肯定還有麻煩。”
曹汲露出凝重之色。
“阿福和你說什么了嗎?”
“他也不太清楚,但感覺著有點不太正常,所以才提出和叔孫一起過去。
有阿福在,叔孫不會有事情。當務之急咱們得看好這個家,別到時候孩子們回來,出了變故。”
兩人相知多年,許多事情都盡在不言中。
“我明白了,這就給你打兵器。”
曹汲轉身向庫房走去,而王猛則站在門階上,回頭眺望已消失在夜色中,鄧稷三人離去的方向。
小子們,可要安全的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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