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嗎?”小醫仙連忙將他攔下。
“殺人!直到無名放出師傅為止。”星語面無表情的說道,淡漠的語氣,像是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
“無名既然夠膽子擄人就早有準備,他不會放任你亂來,再說憑你的本事,就算無名不出手攔你,你又能殺死幾個妖族,殺到無名放人為止,還不等無名放人,你就先被妖族滅了,這可是妖族的領域,你千萬不能亂來!”小醫仙說到半截突然停住,因為她看到星語冰冷的眼神,就和陳玄在魔族失去理智時一模一樣。“難道你要發動幻殺古陣?”
“一天見不到我師傅,我屠殺一千,兩天見不到,我屠殺兩千人,三天見不到,屠殺四千。”星語失神的踱出帳篷。
小醫仙慌忙向心兒說道:“幻殺古陣雖然威力極大,但是她火候尚淺,而且啟動的時候容易被人所乘,你先設法保她周全。”
“幻殺古陣就是陳玄在冰原使用的陣法?有趣,我也想見識見識,幻殺古陣到底有什么厲害之處。放心,沒有人能阻止她使用陣法,我不允許。”無心笑嘻嘻的跟了出去,先不說心兒對歡殺古陣地好奇,星語無論是天賦,還是性格,統統都合她的胃口,唯一的美中不足是純火屬性,在外行看來。與水系法門格格不入,但是心兒一貫認為,水和火從修煉角度來看原本就是互通的,沒有比兩者更相近的東西,當然,也找不到比星語更適合做徒弟的人選,心兒如何舍得小妮子受到傷害?
一個是什么都敢做,一個是什么都能做,這是一對令人畏懼的女人。小醫仙原本是要她阻止星語,盡量不要使用幻殺陣法,真相未明,萬妖王又不在妖族,盡量保持克制態度,不要讓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的步,但是話到嘴邊卻咽了下去,有什么用呢?
事情遠沒有發展到翻臉的的步,玄天宗就是要困住王浩幾天。一旦魔族和玄門的沖突升級,他們說不定就能放人,即便不放,也不敢傷害王浩。但是可惜,無名捅了個馬蜂窩,星語為了師傅什么都干的出來,幾天時間足夠小妮子把妖族鬧的天翻的覆。
別說星語,胖子從來都是有仇必報,脫身后又豈肯善罷甘休?
想再多也沒用,當務之急是將變故通知石雀。無心再強大畢竟是魔族的人,玄天宗又是有備而戰,孤立無援很難占據上風,不過,無名是個心思縝密的人,既然動手。就是做好完全的準備,斷然不至讓她把消息送出去,再說,現在也找不到能送消息的人。
不經意間,卓月瞟見門簾處浮動一抹綠色,俏臉上頓時升起一絲欣喜。
“小家伙,你居然單獨逃出來了,我正愁找不到人送信,快去,把這里的事告訴陳玄。”
綠影仿佛聽懂了小醫仙的交代。刷的一下便消失不見,風,將門簾輕輕掀動起來,然后又輕飄飄的落下。
“卓仙子,在下原本想小留王兄幾日,你們這又是何苦呢?”無名飄然而至,顯然是聽見了卓月的話,也感知到風貍的存在,但是無可奈何。即使是馭獸宗高手,面對風系異獸的逃命本領也是束手無策。
小醫仙冷笑道:“可惜你又一次做了蠢事。第一次威脅王浩的時候,就該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可惜你沒有吸取教訓,事已至此,我也沒什么好說的,要是王浩少一根頭發,我保證你追悔莫及。”
無名先是一陣茫然,隨后無所謂的動動肩膀,笑道:“沒有什么好擔心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如果你能勸說星語,讓她不要亂來,也許我們能免傷和氣。”
小醫仙豈能受人蒙蔽,輕笑道:“真是如此嗎?可是我認為,從你動手的那一刻起就輸了,你低估了王浩,也低估了星語。”
“哦,何以見得?”無名笑了笑,表情里卻透出一絲無奈,確實,從動手到現在,任何一個步驟都不順利,他只是勉強讓一切按既定的步驟推行下去,遲早,這些瑕疵會聚集到一起,形成難以承載的代價。
小醫仙冷哼道:“你以為這次行動是神不知,鬼不覺。但是你不知道,石雀早就懷疑過你。你認為此舉能讓他措手不及嗎?”
“仙子不會是危言聳聽吧,石雀這個人我很清楚,第二次神魔大戰結束時,他還不過是個小角色,戰戰兢兢接下重擔,他沒有這個智商。”
小醫仙淡然道:“石雀沒有,但是他的智囊有。早在第二次神魔大戰剛結束的時候,玄門就把威脅從魔族轉移到玄天宗的身上,首先是玄天宗在神魔大戰時的不作為。還有,一個宗派,除非有不可告人的企圖,何必采用這種存在方式,何況這種存方式本身就讓別的宗派感覺到不舒服。”
“就算你說的有道理,石雀將視玄天宗為大敵,他憑什么懷疑到我的頭上?”無名做出個無可奈何的表情,被人家反感畢竟不是件光彩的事。
小醫仙不緊不慢的說道:“這非常簡單,玄門說大不大,藏不下大魚,隱姓埋名是不可能的。玄天宗弟子都有雙重身份,由此可以得知,他們的首領或者關鍵人物必定是我們熟識的,并且修為不低,應該與陳玄,問劍旗鼓相當,我們都知道,我能夠躋身于高手榜的前三名存屬僥幸,本來的人選應該是陳玄,問劍,還有你,如果你沒有玩消失。名次絕對排在問劍的前面,試問,陳玄和問劍分別是玄天宗和蜀山的高手,占據高手榜第二名居然是名不見經傳的馭獸宗傳人,這不是很奇怪么?出于慣性的思維,這個位子應該是屬于玄天宗才對吧,所以你很明智的選擇了消失。”
無名不得不嘆服的拍起了巴掌:“精辟!真相往往顯而易見,但是人們卻視而不見。要說我低估了什么人,第一個被低估的人就是你。如果我猜測的不錯。石雀首先懷疑的人是你。”
“不止是我們兩個,三大高手都有嫌疑,誰說星月宗和蜀山的高手就不能是玄天宗的弟子?不過,陳玄是玄門第一人,無論做什么事都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玩不出花樣來,而且誰都知道他是個有情有義的漢子,他是第一個被排除的人。第二個是問劍,老怪物脾氣很臭。同時沒什么朋友,終年窩在蜀山,這樣人無法操控一個龐大的組織,于是,他也被排除了,剩下的是我,事實上,我沒有受到太多懷疑,我出道的時間非常短,石雀對我的背景了如指掌。”小醫仙的分析十分客觀。而客觀的分析,是最容易讓人信服的。
“不愧是玄門的女諸葛,分析到現在,目標就剩下我一個了,就是不知道,這是你的分析。還是石雀的分析?”無名似笑非笑。
小醫仙若無其事的說道:“這當然是石雀的分析,我沒有欺騙你的必要,風貍已經趕去報信了,不出兩個時辰,石雀就能知道此處發生的一切,還有陳玄,所以無論是我們誰分析的,都不影響事情的結局。你不是輸在我手上,而是輸在王浩手上,你向他動手的時候。就已經輸了,除了讓你暴露身份,你得不到任何好處。”
無名不耐煩的打斷道:“這個你剛才就提過了,但是我不這么認為,我認為你在危言聳聽,你的目的是拖延時間,你在考驗我的耐心,正如你說的那樣,只要我愿意。玄門第二高手非我莫屬,你不是我的對手。阻止不了我的計劃,星語更不行,我來找你,是要你規勸星語,不要做傻事。”
小醫仙無視警告,繼續說道:“我還沒有說完,星語殺千八個妖族對你的計劃無關痛癢,你不是缺少耐心,而是焦躁不安,你的計劃并不順利,導致你心煩氣燥,六神無主。表面上,你困住王浩,實際上他困住了你,不是嗎?他在第一時間就派出風貍報信,而且有血霧護身,即使你發動魔族傾巢而出,也動不了他分毫,至少在石雀和陳玄趕來以前,你破不了他的血霧,而你的身份已然暴露,今后無所遁形。無論有沒有我,你都難逃暴露的命運,難逃玄門對你的追殺,從此過上見不得光的日子,我只是把知道的說出來而已。”
無名不得不承認卓月的判斷,因而并沒有駁斥,只是重復道:“那是我的事,我現在要你做,是規勸星語,我不想傷害她。”
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卓月卻突然笑了:“你不會那么做,傷害星語對你沒有任何好處,還將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我說過,她殺死千八個小妖對你的計劃無關痛癢,你是個深謀遠慮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業,不至于受到挫折就喪心病狂,向一個小女孩下手。事實上,我也想阻止星語亂來,可惜我做不到。”
無名受到感染,也是淡淡一笑:“一切都被你算到了,如果不是立場相悖,我們一定能成為知己,可惜沒有機會,真羨慕王浩那個家伙。不過,你好像也低估了星語,你應該看看她在做什么。我擔心到時就是我不追究,萬妖王也不會善罷甘休,畢竟,他也是要向群妖交代的。”
小醫仙當然知道小妮子在做什么,不過只是無可奈何的笑了笑:“無論做什么,她都是王浩的人,一切有王浩兜著,不妨給你個忠告,別去招惹這小妮子,還有她身邊的女人,如果犧牲千八個妖族,就能托住她們兩個,我認為這買賣很劃算,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無名何嘗不知道自己處于劣質,可是別無選擇,石雀原本就沒有給他多少機會,魔族的遷入是難逢的機遇,玄天宗不得不鋌而走險。至于胖子方面,他始終控制的很好,使用妖魅空間就是不愿和王浩正面沖突,他當然不愿傷害星語,至于小醫仙方面,彼此都是明白人,都知道該怎么做,說的直白一些,陳玄或者是石雀到來以前,她什么都不會做。
萬妖王的居所乃是妖族的中心。
妖族本來居無定所,沒有經濟,說此處是中心,由于這里妖族信仰的所在,妖族的前任公主,九兒的塑像就矗立在廣場上,絕世的容顏恍如女神,凜然不可侵犯。
事實上,九兒的美貌毫不遜色于女神,而且依據萬妖王的描述,她是個善良的女人,一代仁慈的女王。盡管在很久以前,九兒就在渡劫時形神俱滅,然而所有妖族都深信不疑,他們的女王仍然眷顧著妖族,護佑著她的子民。
無論是居住的有多遠,妖族都會在特定的時間,面朝塑像地方向膜拜,更有許多妖族心甘情愿放棄自由自在的生活,在塑像周圍建起帳篷,以方便日夜膜拜,當然,要居住在塑像的周圍,首先要有不俗的身份,還有,其實他們的居所距離塑像還很遠,僅僅是能夠遠遠望見。
此刻,他們心目中的女神,他們的信仰,正被一團幽怨的火焚燒。
肇事者是容貌和女神不相上下,眼神中卻充滿憤怒和怨恨的少女。
陣法的覆蓋面積有限,不可能采取主動攻擊,要事半功倍的屠殺,聰明的做法是誘使它們主動送上門來,毫無疑問,星語找到了簡捷有效地方法,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對于妖族來說有多么殘忍,不過即便她知道,仍然會這么做,妖族的信仰是九兒,她的信仰就是師傅,既然妖族敢于侵犯她的生活,她就不惜摧毀對方的信仰,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是她從師傅那里最先學到的東西。
目睹這一幕的妖族,不約而同的沖向塑像,不惜用生命的代價捍衛女神的威嚴,發誓要將肇事者撕成碎片。憤怒中的妖族很難維持人形,一幅幅俊美的臉由于憤怒而扭曲,最終打回野獸的原貌,猙獰的獠牙閃爍著寒光。
妖族們很快就得償所愿,不過僅限于前者,在距離塑像尚有千米的遠處,它們便被突然伸出的面蔓纏繞住。
藤蔓呈現灰中泛黑的顏色,宛如巨蟒般靈動,表面布滿駭人的倒刺,即使在最尖利的所在,也看不出一絲絲的光澤,只有一縷縷升騰的黑煙。溫馨提示:通過鍵盤左右方向鍵""或"→"可以轉到上一頁或下一頁,可返回《》目錄var_tmztp_"0";var_tmzid_"1169968106136233622502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