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人來到房門外,老李還在喋喋不休的叮囑。
“噓~你就不怕被里面的人聽見?”女孩將纖細的手指放在小嘴邊上,做出個噤聲的手勢,到了地方,可就輪不到別人做主了。
汗,這種動靜還能騙過胖子?只不過聽得一知半解罷了,反正來的人不是正主,而且也沒有茉莉花香。
足足等他們按了五六分鐘門鈴,王浩才懶洋洋的從沙發上站起來,開門,然后又躺倒在沙發上,也不和兩人說話,自顧回到沙發上看電視。
囂張的胖子,女孩好奇的打量王浩,看不出來有什么真元,而且滿身贅肉,充其量就是個豪門家族的紈绔子弟,一絲失望悄悄爬上心頭,畢竟這副形象和她的想象存在距離,甚至還沒有到達標的程度。
可憐的女孩,又一個被胖子外表欺騙的人。
老李生怕女孩多嘴誤事,率先發話道:“這就是陳家小姐,你要找的人,千年雪霜也帶來了,您瞧好了,就是你上次丟失的那株。現在輪到你履行諾言了?”說話時心中還存著一絲僥幸,因為胖子只說是讓打他的人帶上雪霜來交易,并沒有說要道歉,也沒有提出苛刻的要求。
靠,當然是上次丟失的那株,諒他也找不出第二株來。胖子翻了個白眼。“履行什么諾言?叫你把打咱的人找來,你隨便找個女孩湊數,以為咱們好騙是不是?今后你也不用再來了,這次的交易徹底泡湯。”
姐妹倆儼然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何以才打了個照面,連話都沒說過就被認了出來,老李一腦子漿糊,不知道該狡辯還是主動坦白。
見他沉默不語,胖子不禁得意。大手一揮。“不送。”
人家好歹也是陳家的二小姐,從小被人寵慣了,過去無論到什么地方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今天卻連話都沒說上半句,就被人下了逐客令。放下陳家的地位不說,對美女也不該是這種態度呀。剛才還是對王浩提不起興趣,如今卻是有抵觸情緒了。突然沖到王浩面前。吼道:“喂,憑什么說我不是打你的人,我偏說是我打暈你的,怎么樣?”
說話時,女孩咄咄逼人地挺起小胸脯,國際慣例,男生遇到這種情況立即躲避。來迎合女人的囂張。
胖子以前也會閃開,但是經過星語的璀璨和熏陶,早就變成了老油條。站在原地就像木頭一樣,半點后退的意思都沒有。要么女孩自己收斂一點,要么兩人來個胸部碰撞,反正男人也沒什么虧吃。
女孩也是被人遷就慣了。習慣成自然,料不到他不躲不閃。等到察覺的時候,兩人的胸部貼在了一起。立即羞紅了俏臉,啐道:“臭流氓,你干嘛不躲?傻了是不是?”別看她表面上囂張,實際上也是個雛兒。身子格外的敏感,僅僅是隔著衣服的接觸,就讓她升起異樣的感覺,小心肝撲騰撲騰跳個不停,現在虛張聲勢主要是為了掩飾羞澀。
酥乳雖然嬌笑卻是彈性十足,給人一種鼓脹脹的感覺,接觸之后又覺得軟綿綿的,妙不可言,比起傳說中的龐然大物不知強過了多少。王浩心中暗叫好爽。表面上一本正經的說道:“是你自動送上門的,咱為什么要躲?咱又不是真傻?”
送上門的便宜不占白不占,王浩說的就是這個意思,難得的是,他占了便宜還能理直氣壯。
女孩除了貪玩一點,囂張一點,還是個清純的小女生,對上大壞蛋注定無計可施,別說是真槍實彈了,提到這種話題都會面紅耳赤,岔開話題道:“本小姐不和你一般見識,快說,憑什么斷定我不是打你的人。”
王浩當然不能告訴他們,自己是靠鼻子認人的,說出來就不靈光了,再說只有狗才那么干,為了掩飾,搖頭晃腦道:“誰打了人還能像你這么囂張?不為什么?咱就知道你不是,別再動歪腦筋了,叫打咱的人過來,事情還有得商量,要不然,咱們明天就打道回府,不陪你們玩了。”
女孩哪里肯依,擋住王浩說道:“不行,我人也來了,雪霜也帶了,如果你說不出道理,就是要抵賴。虧你還是堂堂七尺男兒,說過的話都不作數,你連個女人都不如!”
王浩夸張地挺挺肚子。“咱腰圍都有七尺,說話還能不算數,咱媽說過,男人要敢作敢當,說到就要做到。你們找來打咱的人,事情就有的談,再給你一次機會。”
“別咱媽,咱媽的,那是你媽,和本小姐沒有關系,你別想再占便宜。”女孩一臉的警惕,不能再讓某些居心叵測的人得逞。
女孩不知道胖子何以斷定自己是冒牌貨,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糾纏下去肯定沒有用,氣呼呼的沖出房門。
老李尷尬的笑笑,隨即追了出去,盡管沒有騙過胖子,他仍然在暗自慶幸,慶幸二小姐吃了天大的虧,居然沒有惱羞成怒,當場和胖子撕破臉,慶幸胖子又給了一次機會,當差的人永遠都是如此,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想到非請陳靈兒出面不可又深深的嘆了口氣,二小姐雖然頑皮任性,但是并不難說話,大小姐可是冷傲的很啊,老李寧可面對陳家的家主,也不愿意看見大小姐,至少家主還能對他這種老奴笑笑,老李從來就沒有見到陳靈兒向誰笑過。
“死胖子,居然一口咬定本小姐是假的,又不說出原因,真是氣死人啦。”女孩咬牙切齒地抱怨,實際上,她對王浩的好奇多于仇恨,要不然以她的個性,在酒店里就翻臉了,她才不會理什么交易。
不僅僅是好奇王浩如何能拆穿她,也有對王浩本身的好奇,那個家伙肯定不是好人。但是絕對不笨,也不像紈绔子弟,那么,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一時間想的有點出神,驚醒過來才發現有人愁眉不展。女孩生性開朗,看不慣有人唉聲嘆氣,隨口問了下原因。
“唉。大小姐還在閉關煉丹,不喜歡被外面的事打擾,知道這事非發火不可,別說是讓她給人道歉了,我都不知道怎么開口。”老李無奈的道出苦衷,原來是害怕陳家追究。
“什么!她打完人就躲起來閉關,把爛攤子交給你來處理。她還有什么理由責怪你,再說,打人也是她,現在人家追究起來了,讓她道歉有什么不對。別怕,我和你一起去找姐姐。”女孩這么做可不是為了正義感。甚至不是為了家族,她就是要搞清楚。胖子憑什么一口咬定自己是冒牌貨,另外她要看看胖子能不能認出姐姐來。
陳靈兒自從迷戀上煉丹以來,幾乎所有時間都待在丹房,除了偶爾外出找尋些材料,足不出戶。本來她應該和妹妹一樣默默無聞。但是偶然的機遇讓她艷名遠播,那是在她十六歲的時候,一位德高望重的修真前輩造訪陳家,見到陳靈兒以后驚為天人,戲言如果自己再年輕個百歲,必定要娶陳靈兒為妻。本來僅僅是一句戲言,奈何對方德高望重,加上修真家族的吹捧,從此陳靈兒的艷名不脛而走。事實上見過她的人沒有幾個。
別說是外人,即使是陳家的子弟,如果沒有要緊的事,也不敢到丹房打擾。當然,這也是因為家主下了命令,四大家族誰不希望煉出丹來,更何況是擁有一名煉丹師。
不過有一個人除外,什么時候找她都行,那人就是陳靈兒的孿生妹妹,也就是差點讓胖子氣死的女孩,陳素兒。
這姐妹兩個人雖然不常見面,感情卻不是一般的好,有了陳素兒幫忙說情,老李當真放心了許多。
咣當!丹房的大門被用力推開,準確的說是被踢開的。陳素兒蹦蹦跳跳的跑進丹房,拉住姐姐的手,用興師問罪的語氣說道:“姐姐,你前兩天做過什么,有人要找你算帳呢!”
換成是別人闖入,當場就被陳靈兒攆出去了,對這個孿生妹妹,她卻是無可奈何,冷傲的問道:“瞎說什么?我這幾個月都在丹房待著,連門都沒有出過,有誰要找我算帳?”
“還不承認,我來問你,前天晚上你去了什么地方?”陳素兒得意洋洋的炫耀,抓住姐姐的小辮子可不簡單,基本上姐姐就是完美的化身。
“你說那個紈绔的胖子,他要找我算什么帳?雪霜落在他手里簡直是浪費,不如給我煉丹。我又不是搶他的東西,老李給他支票做補償了。”陳靈兒似乎對王浩有些感冒,每次提到胖子都不自覺的皺起眉頭。
“但是人家不這么想呀?沒有征得同意就擅自奪走別人的雪霜,不是搶又是什么?再說,你出人又該怎么解釋?”陳素兒不依不饒,表面上是為胖子不平,實際上是揪住姐姐的小辮子不放。
這種話題對陳靈兒來說實在無聊,冷淡地說道:“那人要怎么想是他的事,和我沒有關系,雪霜我取走了,有本事他就來陳家奪回去,不過我諒他沒這個本事。至于打人,我當時就是讓他昏迷,方便行事。”
陳素兒見姐姐強詞奪理,佯裝氣憤道:“人家當然要拿回雪霜了,而且還要出掉這口惡氣,人家現在拿出三株人參,要換回被你搶去的雪霜,你說該怎么辦?”
“三株人參也能和雪霜相比?那人是個不學無術的笨蛋。”陳靈兒露出鄙夷的神情,妹妹有些大驚小怪了,聽王浩說話的口氣就是個暴發戶,多半是東北一帶販賣人參的商人,拿出三株人參來也沒有什么稀奇。
“姐姐打完人就回到丹房,再沒有出來過了,對不對?”陳素兒無奈的搖頭。
“那又怎么樣?”陳靈兒基本上不過問家族的事,那天趕去酒店純粹是為了雪霜,回來以后就待在丹房里繼續煉丹,王浩拿出千年人參的時候,老李僅是通知陳家的家主,卻沒敢打擾她。
陳素兒壞笑道:“人家拿出來開的是三株千年人參,比起一株雪霜來哪個更劃算,你自己說說。”
“那種人能拿出千年人參來?”陳靈兒將眼神望向老李,得到的是肯定的眼神,除了腦筋有問題的人都能做出正確的決定,換!
“你說的倒是輕松,想換就能換啊,人家現在叫板了,除非是你親自帶上雪霜去換,否則一概免談。”
“哦,只不過是一次交易而已,找我去做什么?我還要煉丹呢,這事讓老李去辦就成,至多多給他些錢罷了。”以她的智慧早就猜出了一切,但是不愿意妥協,所以選擇了裝傻。
陳素兒為了自己的好奇心,毫不客氣的拆穿姐姐。“你當人家是傻子嗎,被你搶走的雪霜,非但不追究,還拿出三株千年人參交換,死胖子壓根就不在乎錢,出血就是為了找回面子,誰叫你出手傷人的?這事老李要是能辦,他敢來這里找你嗎?你再借給他個膽子,他也不敢。”
老李也做出一臉苦相,央求道:“大小姐,這一次老李實在是無能為力了,那個胖子放出話來,除非是你親自去,否則他明天就回東北,我們就注定和那三株千年人參無緣了。”
三千五百萬收購雪霜就為了喝湯,這已經夠荒唐了,如今又拿出三株千年人參,就為了出口惡氣,這種人不是紈绔子弟是什么?陳靈兒輕罵道:“敗家子。”
陳素兒在一旁搗亂道:“敗家固然是敗家,不過敗得很有水平,依我看他倒是有勇有謀,你想啊,他就是個平常人,被你劫了以后,不但沒有害怕,還想到辦法報復,敢想敢做,這份魄力有幾個人能做到。而且他的確讓我們傷腦筋了,不是嗎?”
“魄力,他有多少家產可以敗。對了,他如何知道出手的是我?”陳靈兒到現在才發現問題的關鍵。
“這個我也想知道啊!本來以為他是裝暈,看到了你的容貌。我就準備冒充你去騙他,結果才一見面就被他看破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這次姐姐你親自去,我倒要看他怎么辨認。要叫我說,這家伙當時不僅是在裝暈,而且還在裝傻。”話說到一半,陳素兒突然發現自己說的太多了,下意識伸手捂住了小嘴。可惜已經太遲了,無論陳靈兒還是老李都聽得真切,瞧他們強壓住笑容的辛苦勁就能知道。
“那你到底去不去呀?”陳素兒無計可施,只能拉住姐姐的手臂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