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原本就對稀奇古怪的小動物充滿興趣,何況風貍的美麗兩個女人有目共睹,心里喜愛也不足為奇。
禁不住她們的追問,胖子只好將風貍的故事講了出來,從相遇到放生一字不露。
胖子不懂得如何講故事,所有事件都是平鋪直敘,饒是如此,離奇的經歷仍然叫讓她們聽得入神。
星語是心悅誠服,對胖子的崇拜又多出了幾分。
小醫仙卻是個內行,自然能聽出其中門道,能夠在青城山找到風貍,足夠讓牛鼻子喝了一壺了,這就好比在叫花子枕頭里找到金磚,可笑叫花子天天枕著金塊睡覺,還要忍饑挨餓,青城掌教如今還為沖入元嬰發愁呢。如果說王浩趕去青城山是機緣巧合,認出風貍需要的就是見識和閱歷了,要從一干修真者眼皮底下獨得風貍,需要的不僅僅是技巧,不定期必定有過人的機智才行。
至于一人一獸發生的矛盾,她就只有笑話胖子小氣,不過換成自己損失三顆丹,說不定比胖子還要生氣呢。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風貍是充滿靈性的動物,當然不愿意受制于人,不過它會記得你的好處,也許在外面漂泊一陣,還會回到你的身邊的。”正說著話,卓月突然皺皺眉頭。“有妖氣。”表情上看不出慌張來,卻是厭惡的神情居多,倘若沒有妖族在存在,蠻荒不失為一片樂土。
經他提醒后,過了足有半分鐘時間,遠處才出現一個黑點,速度卻是快得驚人,片刻功夫就掠到眼前,看上去像灰色的老鼠,不過體型和牛犢差不多,遍體覆蓋著光滑的鱗片。隱隱泛出金屬得光澤,瞳孔釋放出幽冷的綠光,面部要多猙獰便有多猙獰。怪物的背后長著一對翅膀,看起來有像甲殼蟲。妖族千年才能修成人形,多數沒有能力御劍,除非是本身生有翅膀,長途跋涉只能依靠奔跑或者跳躍。
還未等星語瞧得真切。一道冰劍激射而出,準確無誤的射中怪物。“颼!”怪物的表面突然蒙上一層幽蘭的顏色,身體一沉。石頭般從半空掉落下來。
“啪嗒!”怪物摔在裸露的巖石上,卻沒有四分五裂。只不過毀掉了翅膀,眼神中射出兇狠的光,四肢仍在艱難的掙扎。
“鼠妖。”胖子用腳撥動怪物身體,隨即給出正解。
“看起來好像很嚇人的樣子。”女人生性不喜歡丑陋的東西,所以星語躲得遠遠的,連卓月也是缺少興趣。
“讓我來告訴你一個常識,通常長滿盔甲的動物,本質上都不怎么兇悍,那是食草動物的標致。甲胄的作用主要是保護,真正兇狠的動物只要有副好牙齒,一雙利爪就足夠了。說話的同時,王浩早就利落的喚出飛劍,也來不及多做解釋,單手將她提上飛劍,裂天之痕破空而起。卓月緊隨其的,破虹在高原的天空上拉出一道絢麗的弧線。
無需商量,兩柄飛劍不約而同的沖向西方。
星語片刻后才回過神來,向胖子詢問道:“妖族的領域不是不敢使用飛劍么?為什么我們要害怕那只怪物,你好像還說它是吃草的。”
“此一時,彼一時,事情沒有一成不變的。我何時說過它是吃草的?別說你不知道老鼠吃什么?弱小的動物還有一個共性。喜歡成群結隊的聚在一起,成群的老鼠什么都吃,而且永遠也吃不飽。”
卓月御劍并肩而行,笑道:“鼠輩即便成了精怪也喜歡結群,方才打落的那只是探路的,你回頭看看身后就明白緣故了。”
天邊,卷起的沙塵模糊了視線,由于距離太遠,看不清楚具體的情形,只能瞧見鋪天蓋地的灰蒙蒙的一片。
即便修真者的能力再強悍,也不足以抵御如此多鼠妖,難怪胖子二話不說,駕御起飛劍就跑。
星語雖然并不膽小,仍然有些頭皮發麻,索性乘機貼上胖子,呢喃著問道:“這么些老鼠都是妖族?”妖本來就是罕見的東西,何嘗聽說過成群結伙的,也難怪她好奇。
“老鼠成精一點也不奇怪,而且不再少數,民諺說有千斤鼠沒有千斤牛,而老鼠壽命大致在兩到三年,無論如何也長不到千斤,所以他們看見的鼠妖,妖族基本上和玄門差不多,都喜歡拉幫結伙,一旦鼠王成了妖,就會幫助小老鼠,所以妖族也好,玄門也罷,都是一窩一窩的。”王浩正在夸夸奇談,突然發覺卓月眼神不善,連忙知趣的收聲。
話雖如此,鼠群能夠成妖必定有因,鼠王沒本事成全鼠群成妖,說不定是占據了什么寶物,胖子再次嗅到了寶物的味道。
正如胖子判斷的那樣,三人一路御劍,不出兩個時辰就遠遠看見一株古樹。
周圍的數百米的一切全部化為焦炭,地面上散落著墨墨的碎屑。唯獨一株威權,被天雷攔腰劈斷,余下枝干仍然聳立著,猶如巨大的爪子撐住天空,看起來有些猙獰,還有些蒼涼。
三人降下飛劍仔細查探,斷裂處有如刀砍斧劈,腳下的焦土足以說明當時的慘烈。王浩用力擊打槐樹的樹干,居然比千錘百煉的精鋼還要堅硬幾分,普通飛劍注定是傷不到它分毫的。
卓月撫摸著粗糙的樹干,禁不住觸景生情,說道:“枝干還算完整,槐樹精肯定差一點就撐住了雷劫,卻在最后的雷霆一擊功虧一簣,這才被一干妖輩所乘。五千年的古樹尚且經受不住天劫,何況是肉體凡胎的修真者,順利渡劫的人不足萬一。”
“瞧不出仙子還有副菩薩心腸呢,難怪能和康定活佛成為朋友,槐樹精不也是妖輩嗎?和妖狼王沒什么不同,我們還是尋找阿難木心要緊,讓后面的鼠輩追上就麻煩了。”三人一路御劍并沒有將妖鼠甩,假如停止下來,至多不超過半個時辰就會被追上。
卓月點頭說道:“依你看阿難木心在什么地方?”
王浩敲敲堅硬的樹干。指節處不禁隱隱生疼,郁悶的說道:“應該是在樹干的里面。”槐樹雖然被天雷砍去了大半,余下的部分也足可用參天形容,這還僅僅是暴露在地表的部分,埋在地下樹根或許更深要連根拔起已經頗為不易,整株搬走更加是天方夜譚。只怕連小醫仙也沒有這分本事,要知道,物劍飛行本來就極其費力。捎上個把人還能夠勉強為之,哪有人能托走整株大樹的?
偏偏槐樹干又是堅硬異常。短時間要掊開談何容易,何況鼠非們還追在后面,片刻后就會殺到,到時就更加棘手了。
卓月含笑問道:“哦,那你有什么法子取出來呢?”力氣活固然該男人出手才對,不過卓月卻是玄門的仙子,高手榜排在第三的人物,此刻故意裝出小女人狀,將難題推給了胖子。分明就是裝嫩的嫌疑。
論修為胖子遠遠及不上卓月,但是卻能想出計謀來,這才是她欣賞胖子的地方,修為是有限的,隨著時間而增長,而天賦和機智卻是無可替代,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
能夠讓小醫仙依賴。何嘗不是種榮幸呢?胖子不由一陣陶醉,但是卻不肯中計,謙虛道:“我哪有什么法子?不知仙子有何良策?我也就是出把子力氣。”說話間連袖子也卷了起來,還故意拉開襯衣漏出胸肌,胖是胖點,還是能瞧出輪廓來的。
小醫仙皺眉道:“若是用蠻力還輪不到你,我的修為要剖開槐樹倒也不難。但是需要時間,只怕要數周的時間才行,別說后面的鼠妖不以等,到時候妖王都被驚動了,我知道你肯定有方法地,別賣關子。”
即便是能等,胖子哪舍得讓仙子劈柴?連忙說道:“我來想辦法好了?你們先休息一會。”說話間陷入了思索。
鼠群行進的速度遠遠比預計的要快,那是因為它們起初只是在草原游弋,并沒有確切的目的,所以也不急于趕路。此時卻是在追趕眾人,自然提高了行進的速度,不大的功夫地面已經傳來震動。
片刻后,王浩基有所思的說道:“能不能把冰蠶絲借給我用用?”
還沒等他說完,卓月已經將冰蠶絲取在手上。冰蠶絲再次被煉制成法寶,蠶絲的一頭固定在飛劍上。飛劍只有巴掌大小,外形簡單,樸實無華,尾部留有一個原孔,專門為固定冰蠶絲所留。另一頭系在金屬質地的手鐲上,手鐲同樣是感想的造型,和飛劍全然就是一對,戴在卓月潔白的手腕上。
“我是說要你幫忙,用冰蠶絲纏住槐樹,包括土下地部分,希望時間來得及。”王浩像是仍然在思索,那是因為沒有多大的把握。
“依你所言。”卓月操控飛劍圍繞樹干來回穿梭,同時猜測胖子的方法空間是什么。原來飛劍的作用就像一枚針,引領冰蠶絲無孔不入,不大的功夫便將地表的樹干纏住。
“叮!”飛劍突然變向鉆進泥土,居然比插進豆腐還容易,可是卓月卻并不滿意,因為槐樹周圍的泥土格外堅硬,更像是渾然一體的磐石。
這份差使并不難,卓月控劍的時候和胖子打趣道:“別叫我將整棵樹拔起來,我可沒有這個本事。”
“我哪敢讓仙子干力氣活?你只管纏住槐樹,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胖子原本是要說舍不得叫她干力氣活,不過想到徒弟就在旁邊,此話實在是說不出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