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方杰才真正明白錢不離手的那句話只要參與其中,影響到你切身利益的時候,你也會變成傻瓜!
血誠之所以毫無顧忌地將那價值一百萬的潛能丹在5.00拋出,是因為他覺得這一百萬不是他的錢,是方杰的,所以也就沒那么多想法,而那一萬顆潛能丹切切實實的是他自己的。
所以面臨關系到自身利益抉擇的時候,他猶豫了,開始犯傻了,貪念頓起,巴不得再漲一點,再賺一點,而就是這么一耽誤,想再觀望一會兒,便少賺了兩千萬,恐怕血誠現在是喜憂參半,大賺三千萬的同時,腸子也都悔青了。
不過總的來說,血刀門里不少人都賺到錢了,因為最早得知消息的血刀門玩家,基本上都是3.00左右價位買進的,而他們也最早聽到方杰發布離場的門派消息,雖說一些貪心不足的人觀望了一會,沒有在5.00賣出,但基本上都在3.00價位以上離開的,幾乎沒有人虧本。
至于其他門派的玩家,血誠發來消息,據說有十幾個門派首徒隨后也發布了門派系統消息,勸說本門玩家離場,雖然發布時間比方杰晚了半個小時,但作用還是明顯的,在3.00價位上的砸盤,基本上就是這些門派的普通玩家在拋售,所以普通玩家虧的并不多。
得知這件事后,方杰心知似乎抓住了某條線索,十幾個門派首徒同時發布離場消息在方杰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的,畢竟這些人不可能都在炒作潛能丹,也不可能得知這些消息,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指使,難怪在3.00價位上沒抗住。敢情是普通玩家得知了消息在瘋狂砸盤。
將這件事告訴錢不離手后,兩人同時意識到了這一點,于是分頭行動,給自己所認識的門派首徒發去了消息,想問一問到底是誰在背后使壞。
方杰唯一認識的門派首徒就只有關外胡家的胡說了,對于方杰的問題,胡說很快回了消息。說是行情僵持在3.00價位上的時候,有人給他發了消息。消息地內容便是讓他發布門派公告,要求所有參與炒作的玩家立即退場,短信最后還附帶了一篇十分有邏輯性的市場分析報告。
作為門派首徒,自然有義務維護本門玩家的利益,看完分析報告后,胡說被說服了。所以立即發布了門派系統公告,當然,在語氣和用詞方面,胡說留了不少余地,畢竟對于這樣的一面之詞。胡說還只是半信半疑,所以主要是警告和提醒,沒有像方杰發布公告時那樣語氣顯得十分急切和肯定,甚至帶了命令的口吻。了解胡說那邊情況的同時,這邊地錢不離手也通過一些關系打探到了差不多的信息,結果兩人將收集地信息總匯后,仍然毫無頭緒,幕后那位只是給所有門派首徒發去了一則同樣的匿名短信,最終三十幾個門派中。有十幾個門派首徒較為負責地陸續發布了門派公告,在一定程度減少了本門玩家的損失,但僅僅就這十幾個門派的玩家,就將3.0價位上的幾百萬手買單給砸了下去。
“事情很明了了。”方杰將前后發生的事情整理了一遍后,總結道:“對方就像你說地那樣,彈藥并不足,所以莊家們在3.00大舉托市的時候,對方耍了點小手段,讓普通玩家幫他砸盤。當然。也有可能是對方想讓利于民。故意給普通玩家一個出貨的機會,反正不管怎么看。我覺得還是游戲商搞的鬼。”
錢不離手沉吟了片刻后。沒有發表意見。而是平靜地道:“你把你錢莊賬戶地收支對賬單傳給我吧。回去后。我會統計你地報酬。到時候錢會直接打到你地賬上。”
方杰不由得一怔。他實在沒想到都這份上了。對方居然還會給他發工資。其實這件事要說起來。他也有一定地責任。他將消息傳播出去就如同導火索一般引發了一系列地事情發生。
當然話又說回來。方杰不是圣人。雖說感到有些慚愧。但該拿地錢。不拿白不拿。只是心理有些矛盾地情況下。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錢不離手。支支吾吾了半天后。才遲疑道:“可是…你這次虧了不少錢…”
錢不離手自然知道方杰地想法。搖頭笑道:“提醒你一點。我地身份只是占有資金總量1地投資經理人。虧錢地不單單是我…至于報酬。該你地錢就是你地。當然。考慮到我們巨虧損失。最終給你地報酬可能會少很多。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既然對方都這么說了。方杰自然也懶得客氣。不以為意地笑道:“有錢拿就不錯了。我要求不高。弄個十成丹我就滿足了。”
“哈哈哈…”錢不離手忍不住笑道:“放心。肯定比你期望地要多。”說到這里。錢不離手深深地打量了方杰一眼。伸出右手。語氣十分誠懇地道:“這次很高興與你合作!”
“一樣。”方杰點了點頭,右手與對方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那么,”錢不離手環顧了一圈,覺得似乎沒什么值得留戀的了,這才道:“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
就這樣,一場驚心動魄的潛能丹炒作大戰暫時落下了帷幕,可以預見的是,雖然這次潛能丹市場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但影響卻是深遠地,至少絕大部分玩家通過這件事意識到,潛能丹不僅可以“生吃”,還可以“炒了再吃”,一些對此感興趣地玩家開始紛紛參與到了這個游戲中來,盡管此時潛能丹的價格還在繼續下跌…
兩人分道揚鑣后,方杰應血誠地強烈要求,直接回到了門派基地與其見面,而錢不離手則到了揚州城的醉仙樓,因為他還有一些事情需要交代。
“樓主!”
錢不離手剛走進揚州城醉仙樓的芙蓉宴廳,便一眼認出了坐在首座上的白衣男子,臉色頓時變的慘白,腦袋不由得聳拉了下來,想到自己一夜之間巨虧一百多個億,他就忍不住羞愧萬分,恨不得鉆到桌子底下去。
如果方杰在這里的話,肯定會驚訝不已,因為除了那個白衣男子是他認識的之外,落座的其他三人他也都認識,分別是殘劍、藥罐、橫刀笑天,而那位白衣男子,便是傳說中的存在孤獨行云。
“你是豬嗎?”
就在錢不離手正要落座,屁股快要貼到凳子的時候,孤獨行云面無表情地來了這么一句,錢不離手不由得身子一頓,就這么保持著這種想坐又不敢坐的半蹲姿勢呆立在了當場,額頭上漸漸冒出了汗珠。
過了老半天,錢不離手只得重新站起身子,低著頭,半天不敢言語,那樣子就像犯了錯的小學生一般,十分滑稽,而殘劍等人則滿臉脹得通紅,似乎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在下面偷偷地擰著自己的大腿,轉移注意力。
“我問你,你是豬嗎?”孤獨行云不耐煩地瞟了錢不離手一眼,一字一頓地又重復了一遍先前的問題。
“這、這…”錢不離手實在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么意思,生怕說錯了話,所以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只用回答,是,或者,不是!”
孤獨行云目光緊鎖錢不離手,但至始至終,錢不離手都沒敢與其對視一眼。
“是,哦,不、不是!”錢不離手語無倫次地回了一句后,神色一黯,終于完整地說出了一句話:“虧了一百多個億。”顯然,言下之意,他虧了這么多錢,已經承認自己是豬了。
話音未落,只聽有人“噗嗤”一笑,錢不離手下意識地抬眼一看,發現最先忍不住的是橫刀笑天,接著是殘劍和藥罐,紛紛大笑了起來,再看向樓主,雖然沒笑出聲,但卻露出了那標志性的玩世不恭的邪笑。
看到這里,錢不離手面色不禁變得古怪起來,雖說承認自己是豬很可笑,但虧了這么多錢,這幫人怎么還笑得出來呢?至少錢不離手是笑不出來的,若不是自己一直忍著,恐怕早就哭出來了。眾人笑了一會后,孤獨行云忽然臉色一肅,道:“不論你承認不承認,你都不是豬,因為你是人,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我之所以問你這個問題,并不想知道具體的答案,只是想看看你經過這件事后,是否能更加果斷地認清事物的本質,就如同行情的上漲和下跌,其實不論是漲還是跌,都對你沒有實際影響,你只需認清自己是賺了還是陪了。”
說到這里,孤獨行云搖頭一嘆,繼續道:“很顯然,你沒有任何進步,我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