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堅持跟隨部隊突進的宏野船郎被部下強行拉了下去,站在掩體下觀察戰局的宏野船郎在缺口處親眼目睹了一名必死的中國士兵引爆火焰噴射器的壯舉!
或許是這名火焰噴射器手的壯舉刺激了中國士兵,幾名火焰噴射器手抱著集束手榴彈叫喊著撲向突破口。
突破口的一名日軍大尉驚慌失措的命令機槍調整射向,在日軍密集的阻攔的火力下,幾名火焰噴射器手都不甘的倒在了途中!
隨即,幾十名手持上有刺刀的九六式輕機槍的日軍敢死隊員狂叫著“板載”沖入突破口!
沖啊!殺啊!中國士兵更加義無反顧的沖向日軍的反撲隊伍!
在近距離的密集互射中,子彈的巨大動能往往穿過幾個人的身體,在陣陣揚起的血霧中,前排中彈的士兵依然憑著最后一絲意志在強支撐著為身后的戰友抵擋子彈,最后被打得如同蜂窩一般才無奈的滑倒在地。
后排同樣被子彈貫穿身體的中國士兵,在生命的最后一息依然用單手托著沖鋒槍扣動著扳機。
面對中國士兵無視生命的猛烈反擊,日軍兇殘獸性也被激發出來了,在日軍敢死隊員身后,日軍士兵自發的蜂擁而上,他們在扶住中彈的同伴后,接過其手中的機槍繼續射擊。
珍貴的生命在這一刻變為了最廉價的物品,鮮血在槍口噴射的火焰中在不斷逝失,這是兩個民族在用鮮血與意志在做較量,戰爭已經打到了這個時候,誰都明白收手是絕對不可能的了,而且雙方誰也輸不起,輸就代表著亡國滅種,因為這已經不是一場簡單的戰爭了,這場戰爭早以夾雜著兩個民族近千年來的恩怨,這是民族之間的仇恨。至死方休的刻骨仇恨。
自人類踏入文明社會后,攻陷異國首都續而進行慘絕人寰滅絕人性的大屠殺的只有禽獸不如地日軍一家而已。
第二摩步師第四團二營七連是以南京戰役戰傷歸隊的老兵為基礎組建的,組建當時宋雨航曾經親自抵達該連,并要求該連牢記南京之恥,以血洗東京一雪國恥為己任!
今天沖在最前面地都是七連地官兵。在宋雨航在第一機械化軍不斷深入推廣地教育下。官兵們不但把第六師團、第十八師團視為死敵。而是將全部地日軍視為死敵。
突破口地戰斗短暫而異常慘烈。每個人地生命只有一次。當最后一名沖入突破口地日軍倒下后。突破口外地日軍部隊已經被那雙方尸體封閉起來地宛如地域入口一般地突破口嚇到了!
兇悍之極地日軍宏野聯隊終于潰散了。中國士兵漠視生命地冷漠讓他們害怕。中國人彷佛從來不知死亡為何物?他們一臉激動表情中夾雜著興奮迎向彈雨地大無畏精神深深震撼了日軍。
突破口被恢復后。副營長王濤立即將手中地部隊全部投入反擊。力求以最快速度肅清被阻隔在陣地內地日軍殘部。
第二營營長江偉實現了他殺敵報國。有我無敵地誓言!此刻江偉平靜地躺在交錯縱橫地尸山最頂峰。他地右手依然握著一面迎風招展殘破不堪地軍旗。軍旗地旗桿尾部地刺鋒則深深地刺入了一具日軍少佐地尸體。
日軍第四十九師團指揮所內。壓抑地氣氛讓在場地所有日軍官佐連大氣都不敢出。身為緬甸方面軍司令官地河邊正三冷著臉坐在中央地椅子上沉默不語。
身為師團長的竹原三郎的十分無奈的嘆了口氣,對這河邊正三深深的鞠了一躬道:“閣下,此次進攻地失利將由我以人承擔,我師團對于支那軍第一機械化軍地戰力嚴重估計不足,以我軍一個聯隊竟然無法攻陷對方一個團所防御的陣地,是我指揮地失職!”
竹原三郎話音剛落。一旁的佐官們紛紛替他申辯,為首戰失利負主要責任地宏野船郎一聲不吭,手緊緊的握著刀柄,如果不細看,很難發現宏野船郎握刀的手在顫抖。
驕傲的宏野船郎今天可謂結結實實的撞在了鋼板上,短短5個多小時的激戰,他的聯隊幾乎損失了全部的基層軍官,三個大隊長全部陣亡,為了此次進攻,第106步兵聯隊共投入戰斗員計3998人。而撤退后清點收容的人員僅為1573人。一直被喻為“長刀”的第四十九師團第106步兵聯隊被徹底打殘了。
最令宏野船郎不可思議的是今天他在所攻擊的支那軍隊似乎是一個團的建制,在戰斗進入白熱化之際。甚至在他的部隊幾乎全部占領第一道壕溝之際,中隊始終都未進行增援?而是憑借這個團的預備隊擊退了自己的進攻!如果支那軍隊的一個團可以擊潰帝國陸軍一個聯隊…
宏野船郎不敢在想下去了。這個后果實在太可怕了!
寂靜的會場中連日軍佐官們的呼吸都能聽得清楚,河邊正三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過了好一會,才冷聲道:“1942年末,我緬甸方面軍集中第六師團、第十八師團、第三十二師團以及第七十混成旅團等部隊,兵臨昆明城下,鏖戰當時還是第二百機械化旅的第一機械化軍,宋雨航憑著一己之力和十萬臨時組建的雜牌軍竟然將我軍死死頂在昆明城外,雖后還能集中有生力量對我軍進行反撲?”
河邊正三的話讓第四十九師團在場的官佐們面面相覷,昆明慘敗他們都心知肚明,但是沒有人敢在公開場合談論。
今天司令長官自顧談起,在場的諸位自然伸長了耳朵想聽一聽當時的真實情況!
河邊正三停頓了片刻,繼續道:“宋雨航此人于同古一戰名聲鵲起,又于昆明城下力挫我軍,之后強攻齋公房、火燒騰沖都是此人策劃,此人是極端的支那民族主義者,其瘋狂的程度喪心病狂,曾經多次屠殺我軍戰俘和傷兵,其所指揮的部隊更是由戰傷歸隊的老兵所組成,這些支那士兵在極端的民族主義思想的鼓舞下大大區別于普通的支那軍隊,他們擁有一種至死方休的戰斗精神!在這種精神鼓舞下的支那軍人是極其可怕的。”
河邊正三環視指揮所內的聯隊長們,鼻子輕輕的哼了一聲道:“我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支那軍第一機械化軍在美制武器的輔助下,其戰斗力已經超過任何一個帝國陸軍師團,所以我們在與他們戰斗的時候不但要用盡全力,還要學習他們那種漠視生命的精神!”
“重慶方面的第一機械化軍是使用美式武器裝備起來,那些火力兇猛的美式武器對后勤的依賴性非常之大,如果我們能夠困住重慶方面第一機械化軍,那么我們將會得到我嗎所需要的機會!沒有彈藥、油料、物資的重慶方面第一機械化軍就如同一只被拔了牙齒的老虎一般!”河邊正三說完后猛的揮動了一下手臂。
河邊正三在為他的部下做戰斗總結的同時為部下分析第一機械化軍的弱點和軟肋,在龍陵城中,宋雨航也召集了團以上軍官在銀行的地下室內召開戰斗總結會。
“我們要懂得,拳頭要收回來在打出去才會更有力!戰術就猶如這打出去的一拳,要做到收放自如!”宋雨航很形象的給部下們做了一個生動的比喻。
對于今天第一道反坦克壕的血戰,第一機械化軍的師長們大多有所了解,第二摩步師第四團二營經過一番血戰,以傷亡過半的代價終于將日軍驅逐出了第一道壕溝,中日兩軍從凌晨激戰延續到了上午十時方才告一段落。
在前線,中日兩軍進入了短暫的沉寂,第二摩步師第四團二營的殘部依然在瘋狂的修復構筑工事,滿臉硝煙的中國士兵面無表情的在收殮己方官兵的尸體,醫護兵則在到處尋找傷員。
按照第一機械化軍的傳統,數百名被俘的日軍傷兵被集中處決,中國士兵非常冷漠的將刺刀刺入日軍體內,之前還不可一世的日軍俘虜屎尿齊流哭喊著躲爬著,彷佛他們忽然變成了需要同情憐憫的弱者一般?
午后,日軍根據河邊正三新的部署開始進行調整,14時20分,天空中忽然出現了數架日軍戰機,還沒等這些日機準備掃射,十幾架蜂擁而上的美機就將日軍驅散了。
十幾架美機在龍陵上空盤旋,這些涂著青天白日旗的戰機同樣是由南洋歸國的機師所駕駛的!
“這里是隸屬于中國空軍第二十二飛行中隊,中隊長吳安福呼叫第一機械化軍,請為運輸機空投指示區域!”一個深沉帶著磁性的男音回蕩在電臺中。
“我是第一機械化軍參謀長徐圖安,感謝你們,第二十二中隊好樣的!中國空軍萬歲!”徐圖安說完后依然握著授話器,彷佛意猶未盡一樣,因為他知道,這個第二十二中隊是新組建的,他們的前輩已經在龍陵上空血染碧空了。
吳安福用略微帶著激動的聲音道:“同仇敵愾!中華民族萬歲!”
這時幾十架運輸機已經完成了轉向,在指定的空投區上空開始空投,一時間,密密麻麻,五顏六色的降落傘布滿天空。
得知中隊正在空投的河邊正三疾步沖出指揮所,望著漫天的降落傘,呼吸急促的河邊正三臉龐漲紅得欲滴血一般,嘴里喃喃的叨咕著只有他自己才能聽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