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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八章 德奧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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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華民國大總統的到達東京,意味著中國對日戰爭已經進入收尾階段。

  起碼在最初的一個階段,東京的治安還是相對平穩的,盡管還有一些零星的槍聲,但東京的日本人都安分守己的過著戰后重新恢復的日子。

  那些巡查在東京街頭的中國士兵,也并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惡意,只是每天例行公事般的在街頭進行著必要的巡邏。

  中國政府部門開始進入東京,接管東京政治,而先進行的是人口登記。

  中國政府規定,每一個年滿14歲的日本人,無論男女,都必須到指定地點進行登記,一旦不能按照此要求處理,即意味著將登上中國政府的黑名單。

  而那些投降的日本官員,在最初也沒有受到不好的待遇,他們被集中關押在項羽摩步師的軍營之中,等待著中國政府對他們的處置。

  而隨著中日戰爭的結束,英法等國是抱著非常矛盾的態度的。

  日本戰敗了,遠東又可以恢復某種程度上的和平。

  但是此時在遠東地區,唯一能對中國造成威脅的一個國家,卻又遭到了如此慘敗,英法在遠東失去了一個潛在盟友,也同時失去了一個牽制中國的國家但是,很顯然的,英法對于在遠東發生的這一切已經沒有精力再去干涉了。

  因為在歐洲,受到中國對日戰爭勝利影響,世界和平聯盟的另一個成員國德國也開始變得愈發強硬起來。

  有的時候,戰爭威脅其實是談判的最好砝碼德國人決定不再等待試探什么了,必須以切實而有效的行動,來呼應自己在遠東的盟友——中國,給予歐洲以最大壓力,最大程度的抬升德國的國際地位。

  第一個針對的就是奧地利,第一個要解決的問題就是德國和奧地利的邊境問題。

  1938年2月11日,在受到德國政府已經阿道夫.希特勒本人的邀請之后,奧地利總理許士尼格訪問德國,就德奧邊境問題展開談判。

  希特勒親自歡迎了許士尼格的到來。

  他伸出一只手,朝他走過去,儼然是個和藹可親的主人。

  在將自己身后的三位將軍介紹給了奧地利總理后,他便領眾人上了二樓,進了他的書房。

  在這里,元首突然臉色一變,和藹的舉止立時消失。

  他粗暴地指責奧地利為所欲為,就是不執行睦鄰政策。

  德國退出國聯后,奧地利仍津津有味地呆在國聯,這能說是友好嗎?事實上,奧地利從未幫助過德國,那怕是一分一毫。

  奧地利的全部歷史是一部不斷大叛變的歷史。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許士尼格先生,我已下決心將這一切結束。

  德意志帝國是強國之一,如果它要解決邊界問題,誰也不敢吭一聲。”

  許士尼格耐著性子反駁說,奧地利的全部歷史曾是德國歷史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且是主要的一部分。

  “在這方面,奧地利的貢獻是相當大的。”

  “絕對是零!我告訴你,絕對是零!”希特勒喊道——聽起來,他不像是生在奧地利、長在奧地利的人。

  后來,許士尼格把貝多芬抬了出來,提醒希特勒,貝多芬是下萊茵蘭人。

  “我再次告訴你,事情再不能這樣下去了。

  我負擔著一項歷史使命,我將完成這項使命,因為上帝注定我要這樣做。

  我完全相信這項使命。

  它是我的生命你好好看看今天之德國吧,許士尼格先生,你會發現德國只有一個意志。”

  他所走的道路是德國前人從未走過的最困難的道路,而他所取得的成就也是德國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比任何德國人作出的成就都大。

  且靠的還是武力!“我是靠德國人民的愛前進的。

  在德國,無論何時,我都可不帶衛兵,自由自在地行動。

  這是因為,德國人民愛我、信任我。”

  阿道夫.希特勒指責奧地利在德國過境加強工事,極其荒謬地在破壞通向帝國的橋梁和道路。

  “你不會真的相信能擋住我,或將我的進軍推遲半個小時吧,是不是?也許,某一天一早醒來,你就會發現我們已進了維也納——像一陣春天的風暴,會給你一些顏色瞧瞧的!我很想不讓奧地利遭此命運,因為這種行動意味著流血。”

  許士尼格回答說,奧地利并不孤立于世,入侵奧地利也許會意味著戰爭。

  希特勒嘲笑了他。

  誰也不會為奧地利動一個指頭——意大利不會,英國不會,法國也不會。

  “考慮一下吧,許士尼格先生”,說著,他的聲音放小了:“好好考慮一下,我只能等待至今天下午。

  假若我這樣說了,你就得這樣聽,我是說一不二的。

  我不相信恫嚇,本人的歷史證明了這點。”

  在許士尼格看來,這些讓步等于是結束奧地利的獨立。

  他壓住怒火,像一位公平而冷靜的律師,對所列各點一一進行抗爭。

  他好容易才從里賓特洛甫那里爭得幾個小小的讓步,不料,外邊又傳話進來,說元首在樓上等著見他。

  希特勒在書房內激動地來回踱步。

  “許士尼格先生!”希特勒繼續不用那個尊稱“馮”:“我決定作最后一次嘗試”。

  說完,他便把另一份協議草案往許士尼格跟前一推,“無可討論,一星半點兒也不能更動。

  你就照這樣子簽,否則,我們的會見便徒勞無功。

  你若不簽,那我晚上再考慮下一步該怎么辦。”

  許士尼格拒絕簽字。

  他說,即使簽了,這也是廢紙一張。

  因為,按憲法規定,只有總統米克拉斯才有權委任內閣成員和宣布大赦。

  他也無法確保文件中規定的時間限制得到遵守。

  “這你得保證做到!”“我恐怕保證不了,帝國總理先生。”

  許士尼格挖空心思的法庭式回答,令希特勒怒不可遏。

  在經過兩次交鋒兩次受震驚后,希特勒做了一些小小的讓步,許士尼格同意簽訂合約了。

  而在貝格霍夫,希特勒又在進行另一個恫嚇。

  他向將軍們發出指示,在爾后幾天內,在德奧邊境進行模擬入侵演習。

  進攻的威脅有希望誘使奧地利總統米克拉斯批準這一協議。

  和德國簽署的這份協議,要使協議獲得同事們和奧地利米克拉斯總統的批準,許士尼格得整整花上三天時間。

  這位總理回到維也納時已是星期天了,而星期二下午即十五日協議就要過期。

  他立即與米克拉斯磋商。

  總統同意特赦在押之納粹。

  在貝希特斯加登進行秘密會晤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奧地利之非官方議會——大大小小的咖啡館。

  全國出現了不安的情緒。

  內閣成員之間出現了唇槍舌劍,一部分成員說,許士尼格應將希特勒在貝格霍夫玩弄的野蠻戰術公諸于世;另一部分人則稱贊總理之小心謹慎。

  在希特勒的最后通牒到期前24小時,由于眾說依舊紛云,便在總統辦公室內召開緊急會議。

  出席此次會議者,除兩名主角外,還有維也納市長,國家銀行總裁和一位前總理。

  在將時局重溫一遍后,許士尼格提出了三條解決辦法:重新挑選一位總理,這便可不承擔在貝格霍夫許下的義務;在新總理領導下執行協議;或者在許士尼格領導下執行協議。

  由于從邊境不斷傳來德軍入侵的報告,室內充滿了絕望的氣氛,此后的爭論不僅激烈,且變得牛頭不對馬嘴。

  連最不可行的建議,包括將希特勒的故鄉布勞瑙割讓給德國也提了出來。

  許士尼格確信,若拒絕接受希特勒要求中的任何一點,希特勒就會入侵奧地利。

  米克拉斯終于在壓力面前屈服,勉強同意了總理的第三個建議:讓許士尼格留任,接受貝希特斯加登條約。

  元首在貝格霍夫打的啞謎,以及他在邊境上搞的模擬入侵,把奧地利人嚇降了。

  當晚,新內閣宣誓就職。

  次日,2月15日,事情的部分真相秘密地傳至奧地利駐外各代表機構。

  通知是用明碼電報發出去的,電報稱,由于德國將要求一再加碼,希特勒又口頭施加壓力,德奧雙方在貝希特斯加登曾有過“尖銳的分歧”,只是在經過許多小時的談判后,才找到協議的基礎。

  奧地利政府生怕上述措辭過于強烈,隨即補發電報,令收電人“將上封電報中提到的有關貝希特斯加登會談困難一事,只作個人參考”。

  在維也納,公眾呼聲越來越高,要求許士尼格將貝希特斯加登會談的真相公諸于世。

  但是,由于他已立下諾言,保證在星期天希特勒在國會發表講話前保持沉默。

  他恪守了諾言,保持了榮譽。

  德國公使館打電話給柏林稱,由于這份協議“在政治上和經濟上產生的后果,維也納產生了相當大的騷動”,全城“像蟻穴一樣”,“不少猶太人準備移民”。

  秘密警察也證實了這一情況。

  2月20日,希特勒在國會發表了人們期望已久的講話,該講話也在奧地利全國轉播。

  在宣稱他與許士尼格已為“歐洲的和平事業作出了貢獻”后,希特勒指責奧地利虐待其境內的“德國少數民族”。

  他說:“一個具有自覺意識的世界強國絕不能容忍自己的同胞,只是因為他們同情整個日耳曼民族及其意識形態并保持與他們的團結,便在自己身旁不斷受苦受難。”

  在維也納,當地的納粹分子,對希特勒之公開露面表示高興。

  希特勒演講結束后不久,他們便齊聲反復高喊:“歡呼勝利!歡呼勝利!希特勒萬歲!萬歲希特勒!”在羅馬,人們雖然以某種同情和諒解的心情去看待這次演講,但是,暗中也表示關切,因為它并未確保奧地利的獨立。

  德國駐羅馬的臨時代辦報告說,希特勒違反了1936年簽訂的條約,事情又未與意大利商量,意大利人對此很不高興;如果柏林“繼續用這種方法蠻干下去”,這可能意味著“軸心”的結束。

  四天后,許士尼格對希特勒作了回答。

  這個回答是在聯邦議會的開幕詞中作出的,并向兩國作了廣播。

  議會的舞臺是按奧地利的色彩紅—白—紅,用許多蘿卜裝飾起來的。

  在講臺的附近放著一尊已故陶爾斐斯的半身像。

  總理雖然抬頭挺胸走向講臺,但他的壓抑的神情卻是一位耶穌會學者的神情。

  由于事先早有話傳了出去,說他的演講將充滿火藥味,所以,他一出現人們便高喊“許士尼格!許士尼格!”“會議唯一的議程是。”

  他用疲倦的語調說:“奧地利。”

  這又博得滿堂喝彩。

  許士尼格深受感動,談到了從女皇瑪麗亞.特萊薩至陶爾斐斯等為奧地利的獨立而戰斗的人們。

  他的演講催人淚下,從未如此有力過,也從未如此熱切過。

  在貝格霍夫受希特勒欺負的知識分子的那種溫良恭謙讓的自我克制,早已不翼而飛了。

  當他終于提到貝希特斯加登協議時,他的語調剛毅了:“我們作出了讓步,且又到了盡頭,到了我們必須停下來說,‘只能如此,不能再過份了’的地步。”

  接著,他宣布:“奧地利的口號既不是民族主義,也不是社會主義,而是愛國主義!”民族要自由,為此,奧地利人將不能不戰斗到底。

  他以此戰斗口號結束了演講:“紅白紅!至死不屈!奧地利!”內閣全體成員刷地站了起來,拼命朝他鼓掌。

  他們的歡呼聲連外邊的人都聽到了。

  有人帶頭唱起了《上帝保佑》一歌;獨唱變成了合唱,成了怒吼。

  他們還高唱許士尼格家鄉獲洛爾的起義之歌《安德里阿斯.霍弗》。

  街道上的熱情延伸至全國,產生了某種希望。

  甚至連巴黎也受到感染。

  次日,法國下院進行外交政策辯論時,法國外長宣布,奧地利的獨立“是歐洲平衡不可分割的因素”;一個議員竟預言“法國的命運將由多瑙河的兩岸來決定”。

  在奧地利全境,當地的納粹分子開始示威游行。

  動亂的中心是格拉茨,在那里在許士尼格演講過程中,市政廳樓頂升起了卍字旗。

  他們藐視政府關于不準舉行政治集會的禁令,宣布了周末舉行有全國65萬名黨員參加的集會。

  許士尼格立刻作出反應,向格拉茨派出了軍隊,轟炸機和裝甲車。

  納粹分子只好龜縮一旁,取消了集會,但這也安慰不了許士尼格什么。

  這次騷亂本應由賽斯—英夸特的警察部隊而不應由陸軍去平息的。

  希特勒對奧地利的威脅恫嚇,也激怒了法國人。

  法國向倫敦建議,由兩國共同向德國發出照會,提出抗議。

  這個提議是于不吉的時刻抵達倫敦的。

  那時,安東尼.艾登剛剛辭職,外交部暫時無人領導。

  奧地利事件尚未激起英國公眾的熱情,而首相仍在致力于執行對德國的綏靖政策。

  再者,不斷貶低奧地利事件的意義的倫敦《泰晤士報》又在為張伯倫加油打氣,“從根本上說”,它發表社論稱,“兩個德語國家之間所能得到的最自然的東西,莫過于互相諒解”。

  戈培爾說,“奧地利是絕不反對日耳曼人的。”

  再沒有比他這句話更令人信服的了。

  3月初,大不列顛王國已鐵定要執行綏靖政策——已無可挽回。

  3月3日,英國駐德大使尼維爾.漢德遜爵士拜會總理府,通知希特勒說,英國政府原則上準備與德國商談所有懸而未決的問題,盡管漢德遜竭力裝作友善和絕對正確,“他那副十足的英國紳士派頭”,譯員施密特回憶說,“總使不能容忍‘雅士’的里賓特洛甫和希特勒發怒。”

  漢德遜整整花了10分鐘才把來訪的目的講清楚:真心誠意地要改善兩國的相互關系。

  他說,為了解決裝備限制和轟炸限制等嚴肅的問題,以及和平解決捷克和奧地利等問題。

  英國準備作出某些讓步。

  希特勒準備為歐洲安全和和平作出什么貢獻呢?在維也納,沖鋒隊和納粹同情分子今晚高喊“歡呼勝利!歡呼勝利!”明晚高喊“希特勒萬歲!”越過多瑙運河,闖進猶太人居住的里奧波德斯達特區。

  對手們則高喊“許士尼格萬歲!”“紅白紅,至死不屈!”予以對抗。

  他們經常發生沖突,直到警察揮舞警棍前來,沖突才算告終。

  一般說來,挨打的總是愛國者,因為警察更多地忠于內務部長賽斯—英夸特,而不是總理許士尼格。

  在絕望中,許士尼格于3月7日向墨索里尼提出呼吁,警告說,為了挽救時局,他可能舉行公民投票。

  墨索里尼回話作出保證。

  由于戈林曾保證不使用武力,墨索里尼聲稱他相信戈林的保證,敦促許士尼格勿舉行公民投票。

  對一位在國外遭受入侵威脅,在國內因太寬容而受工人攻擊、因限制太死而受納粹攻擊的總理來說,這封信是件令人泄氣的事。

  他決定置墨索里尼的勸告于不顧!3月9日,他宣布公民投票將在蒂羅爾的因斯布魯克城舉行。

  他身穿奧地利的傳統服裝)信步走上市內廣場講臺,深情地宣布,全國公民將在四天后前往投票站去回答一個問題:“你們是否贊成建立一個日耳曼人的,自由、獨立、友善、信奉基督、團結的奧地利?”這一宣布令元首采取了強硬手段。

  為自由和團結的奧地利而進行投票一事意味著——結局可能是這樣——合并的推遲,如果不是終結的話。

  由于與奧地利合并是向東擴展的必要前提,公民投票便可能使希特勒之整個生存空間計劃遭到破壞。

  他是不能容忍這種挑戰的。

  3月10日上午,他對凱特爾將軍說,由于奧地利問題如此“嚴重”,他應該作好適當的準備。

  凱特爾回憶說,總參謀部已做好一個計劃,即“奧托戰役”,防止奧托.馮.哈布斯堡重登奧地利王位。

  “作準備吧!”元首下令說道!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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