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美了,可惜啊,沒有能拍下來………”
遠在莊睿宿營地數十公里外,幾個人也發出了同樣的聲音,海市蜃樓的美麗和神秘,讓滿教授一行人也看得如癡如醉,心中對那夢幻般的景象充滿了憧憬。
直到海市蜃樓慢慢消失在半空中十幾分鐘之后,眾人才如夢方醒的回過神來。
“二蛋先生,今天尋找古寺遺址的事情,就拜托您了…”,收拾好東西后,中川走到二蛋身邊,深深的鞠了一個躬,在見識到剛才那大自然的奇觀之后,中川心中產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海市蜃樓的美麗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這種美麗的場景,卻走出現了荒蕪甚至極度危險的沙漠里面,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中川不知道,數十年前失蹤在這片沙漠里的父親,是否也親眼得見了這種奇觀?
相隔數十公里的兩支駝隊,幾乎在同一時間起行了,悅耳的駐鈴聲響徹在大漠之中。
太陽升起,炙熱的陽光照射在眾人身上,這讓眾人無比懷念剛才海市蜃樓中的海水,如果此時能在大海中洗個澡,想必中川會出一個令人咋舌的價格的。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由于海市蜃樓耽誤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臨近中午的時候,莊睿等人來到了中川一行人昨晚宿營的地方。
“莊哥,這里燒烤的痕跡,他們昨天就是在這扎營的…”
彭飛從驂駝上跳了下來,來到沙坑處,伸出手指沾了點水放到嘴里,說道:“這些家伙運氣比咱們還好,這地下水是可以直接飲用的…”,昨天為了給空水囊裝備一些水”彭飛一直折騰到半夜才睡,沒想到二蛋等人挖個沙坑就有飲用水,這讓彭飛心里十分不平衡。
莊睿見到猛子并沒有下驂戮,而是順著沙漠中留下的驂駐腳印,往前走了幾十米之后”才重新回到了綠地這里,不由奇怪的問道:“猛子哥,怎么了?”
“他們去的方向,是當年出事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流沙區域了……”猛子從驂駝上下來后,解開紗巾的臉上,滿是凝重的神色。
雖然和莊睿等人相處幾天后,猛子再也不會說什么魔鬼禁區的話了”但是對于那片區域的恐懼,卻是從小就深埋在心底的。
跟著二蛋他們兜了好幾天圈子了,莊睿估計那今日本人也沒有多少耐心了,對他們今天前往流沙區域,倒是不怎么奇怪,開口向猛子問道:“從這里到那片流沙區域,大概要多遠?”,莊睿剛剛釋放出眼中的靈氣,但是并沒有發現二蛋的鴕隊”這也就是說,他們和自己的距離,最少要在十公里以上的。
猛子低下頭,在心里估算了一會,說道:“應該還有四五十公里的樣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已經到了流沙區域的邊緣了……”
由于老劉頭的和鎮子里老人們的警告,鎮子上的導游對于那片魔鬼禁區向來都是避而遠之的,就是猛子也不敢深入,只能說出一個大概的距離。
“距離那鼻遠?”
莊睿聞言愣了一下,四五十公里在沙漠里都快要要走上一天了,如果前方真的出了什么事,就是追上去也來不及營救的。
“恩,大家先吃點東西休整一下,我們爭取在天黑之前趕到那里…”猛子明白莊睿的意思,他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如此”就把雙方的距離拉近一些了。
燒火做飯的事情自然是由彭飛來負責了,猛子則是牽著驂駁,一只只的給他們喂水,保持驂恥的體力,遠比他們自己吃飽飯都要重要的多。
短暫的進行一番休整后,眾人又騎上驂駐,沿著二蛋那駁隊留下的印跡追去,猛子有些著急,一直催促著驂駐進行著小跑,想盡快追上二蛋等人。
“二蛋兄弟,中川問你,還有多久才能到流沙區域呢?”,不知道為什么,中川坐在驂駐上,始終感覺有些心神不定,幾乎沒隔上十多分鐘,就催促嚴翻譯詢問二蛋一聲。
“告訴他別急,還有五六里遠呢…”,二蛋不耐煩的回答了一句,“早干嘛去了?前兩天非要我帶著兜圈子,現在知道急了?”
聽到二蛋的話后,滿教授雙腿用力,夾了下驂駝,趕到二蛋身邊說道:“二蛋,我看咱們的隊伍要調整一下了,把那兩匹驂鴕上的物資放在一匹硌駁上,然后讓一匹走在前面…”,前次流沙吞噬小鎮居民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刃多年了,誰也不知道流沙區域是否又擴大了,本著為小命著想的心思,滿教授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雖然隔著遮擋風沙的紗巾,也能聽出游教話中的慎重,二蛋想了一下,點頭答應了,對于這個在鎮了里傳說了幾十年的死亡禁地,他心里還是有些打鼓的。
重新整編了能隊后,一匹沒有背負物資的驂鴕走在了最前面,在它身后三十多米處,則是背著飲用水等物資的第二匹驂駁。
至于二蛋等人,距離就更遠了,足足吊在兩匹驂駁身后七八十米,二蛋用哨子控制著前面兩匹驂鴕前行的方向。
“嗯,二蛋,你看前面,我感覺有些不對啊…”,剛從一處二十多米高的小沙丘上下來,滿教授忽然叫停了驂鴕,拿出一個高倍望遠鏡,觀察起前面的沙漠來。
“滿老師,怎么了?這沙地很常見啊…”
二蛋不知道滿教授為何停了下來,此地距離傳說中的魔鬼禁區,好像還有著五六里路,而且前面只不過出現了面積比較大的一片平坦沙地,這在沙漠中也是很正常的。
由于干燥的沙子柔軟沒有枯性,所以一場狂風,就能讓沙漠中面貌全非,地形變得奇特異常,有高達數十米的沙丘,也有一望數百米的緩地,所有不合理的地形解釋,在沙漠中都能存在。
滿教授搖了搖頭,說道:“我感覺有些不對,這片沙地差不多有一公里的范圍,我看咱們還是走慢著點吧…”,雖然眼前的這片沙漠也有那種被風吹出的一道道丘壑,但是那種似乎不同于前面所見到的死寂,讓滿教授心里有種說不出嘴的感覺,心跳似乎都比平時快上了許多。
滿教授見到兩匹打頭的驂駐,在沒有得到二蛋指示的情況下,依然在向那塊讓滿教授感覺有些詭異的沙地走去,連忙對二蛋說道:,“快,叫住驂駐,這都中午了,咱們吃個飯,然后再勘測下這邊的沙地…”
“沒什么吧?滿老師您餓了就直接說好了…”
二蛋嘴里嘟囔了一聲,他在大漠里做了六七年的導游了,對于這樣的地貌見得多了,不過見到滿教授堅持,二蛋還是伸出拇指和食指勾在一起,伸到嘴里響亮的打了個呼哨。
正在前行的兩匹驂駝聽到呼哨聲,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前面那一匹驂鴕將頭扭了過來,不過身體還是被慣性推著往前走了幾步。
“好了,咱們下去一點,靠著沙丘吃飯吧…”,二蛋回頭對滿教授說道,只是他驚愕的發現,滿教授臉上的紗巾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他取了下來,露出來的那張老臉有如見鬼一般,扭曲的不成樣子了。
“咕嚕,咕嚕嚕…”,與此同時,二蛋耳邊響起了驂鴕急促的呼叫聲,一般來說,驂駐通常是不會叫的,只有在只有在繁殖季節雄驂駝彼此示威時會發出叫聲。
而且驂恥叫的方式也很獨特,首先會把聲帶從喉嚨里吐出來,然后向里面充氣發出低沉的呼嚕聲,鳴叫完了再把聲帶咽回去。
但是二蛋聽得出來,這只驂鴕吐出來的聲帶,似乎就沒再往里面咽!那種咕嚕嚕的聲音里,似乎充滿了絕望。
二蛋的腦神經反應比耳神經要慢了一些,等他回過頭的時候,發現走在最前面的那只驂鴕,高達兩米的身體,已經有一半陷入到了沙地里。
驂耽可不懂流沙的原理,這一腳踏空之后,就在拼命的掙扎著,可是越掙扎身體陷入的就越快,平坦的沙面仿佛黑洞一般,將驂駁的身體拉近無底黑淵。
僅僅是二蛋回頭的這短短幾秒的時間,兩米多高的驂能,就只剩下一只頭顱露在沙面上,咽喉里發出的聲音慘厲無比,驚得二蛋等人座下的驂駐也sāo動起來。
“二毛……別跑,別跑,回頭,回來!”,二蛋嘴里接連發出呼哨聲,剛剛安撫好自己坐的這幾匹驂鴕,卻發現走在前面的第二匹驂駝在驚慌失措之下,竟然一頭扎進了流沙區域,拼命掙扎著。
“大毛,二毛…”,二蛋一把搶過滿教授手里的望遠鏡,看著頭顱慢慢沉入流沙中的驂耽,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對于居住在沙漠邊緣處的人而言,驂駝…就是他們最好的兄弟。
二蛋可以清楚的看到,大毛在被黃沙吞噬的時候,眼角流出渾濁的淚珠,這讓二蛋心如刀絞,是他的大意,使得兩個好伙伴葬身大漠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