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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6章 】福大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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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6章福大命大  楊云楓這時立刻讓吳曼麗等人盡數躲進一間屋內,整個大堂空無一人后,這才對酒窖里的綁匪道:“其他人已經全部撤出慶東樓了,你們可以出來了,只要你們保證新羅公主無恙,我可以保證你們這里每一個人都可以安全出慶東樓!”楊云楓只說保證出慶東樓,言下之意就是你們只要踏出慶東樓,那是死是活就不敢保證了。

  這時卻聽酒窖內立刻傳出一人的腳步聲,從中走出一個蒙面漢子來,看了一眼大唐中果然沒人后,這才對就叫內吹了一下口哨,不時又傳來一陣腳步聲,酒窖內竟又走出五六個漢子,都是黑衣蒙面,手中兵器各異,而最后兩個漢子挾持著一個身穿新羅公主服侍的人,因頭被麻布擋著,并看不清樣貌,也不知道是不是曼珠沙華本人。

  這時走在最前列的漢子道:“我們只要出了慶東樓就放人!”一邊說著,一邊眼睛的余光還是掃著慶東樓各處的情況,好像生怕中了埋伏一般。

  楊云楓見人已經出來了,而且天地會的兄弟也已經進了就叫查探過了,酒窖再無他人,這才看著中黑衣人道:“諸位真是好伎倆,竟然藏于慶東樓中,真是叫楊某好找啊!”

  為首那人冷冷一笑,隨即看了一眼趙云龍,這才道:“我等本意并不是新羅公主,要她無用,只要你放了我們,我們自然放人!”

  楊云楓聞言心中一動,隨即笑道:“既然諸位的本意并不是新羅公主,那么定然是在下嘍?”

  為首那人冷哼一聲,也不否認,這時立刻一把將身后的曼珠沙華拉上前來,用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沖著楊云楓喝道:“本來是想用她來要挾你自刎或者換一筆贖金的,不過看你也不會如此,現在我等只有保命,只要你放我們回去,我們立刻放人,多說無益,先給我們準備一輛馬車,然后送我等出城,只要我們離開遼城境內,立刻就放了公主!”

  楊云楓這時嘿嘿一笑,隨即拍了拍手,不時房間內藏著的郭婞茹、衛墨、奧蘭郁與李思瑜也紛紛拔劍出來,那群黑衣人見狀都是一凜,連忙退后幾步,不想身后也已經被天地會的兄弟堵住了去路。

  楊云楓這時伸手數了一下黑衣人的人數后,這才對為首挾持曼珠沙華的那人道“你這里一共不過七個人,我這里好手就有五個,若是要不傷新羅公主,而取爾等首級,猶如探囊取物!”

  楊云楓說到這里,為首那人手上又是一緊,被挾持的曼珠沙華立刻悶哼一聲,楊云楓看了一眼,立刻道:“其實爾等殺不殺新羅公主,今日都別想離開慶東樓!”

  為首那人見楊云楓食言,立刻將刀一橫,道:“你當真可以不管新羅公主的死活?”說完立刻將刀靠近曼珠沙華的脖子處。

  楊云楓這時冷笑道:“比起新羅公主,楊某此刻更有興趣的是你們的幕后指使,你們不是想要新羅公主作為籌碼敲我一比贖金么?我猜想你們定然是行刺失敗,雇你們的人還沒付款,或者就是你們失敗之后回去也是思路一條,所以想要一筆錢忙明天涯吧?現在我可以給你們一筆錢,只換取一個名字!這樁買賣合算不合算!你們心中清楚,現在你們的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是拿錢走人,亡命天涯,天大地大任君闖蕩!二就是慶東樓多了幾具尸體!”

  為首那人這時顯然已經被楊云楓說的有點動搖了,這時又見楊云楓拍了拍手,趙云龍立刻拿出了十錠百兩銀子放在桌上,又點了一炷香,楊云楓指著桌子上的銀子道:“要么留下名字與新羅公主,拿錢走人,要么留下性命,只有一炷香時間給你們考慮!一炷香后,就莫要怪楊某了!”

  楊云楓說著竟然大咧咧地坐到了桌子旁,拿著桌上的一錠銀子隨手把玩了起來,眾黑衣人這時圍在一起,小聲議論著什么,楊云楓看著手中的銀子,喃喃地道:“錢這東西啊,真不是個東西,有些人忙碌一生就是為了它,到頭來還為了它丟了性命,但是人的一生又缺不得它,吃喝拉撒睡樣樣都離不開它,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啊!”說到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香有點嗆眼睛,連忙對著香吹了兩下。

  為首的那人立刻叫道:“喂,說好一炷香時間,你怎么耍賴?”

  楊云楓聞言哈哈一笑,將手中的銀子扔到桌上,隨即拍了拍手,走上二樓,趙云龍這時走到楊云楓身邊,低聲道:“公子要去哪?”

  楊云楓這時在趙云龍耳邊低聲道:“上樓休息,這些人定然會要錢,一會他們放了新羅公主、說出幕后主使之后,你掀開新羅公主頭上的麻布驗明正身之后,將這些人一個不留!”

  趙云龍聞言心中一動,連忙道:“公子既然已經答應了他們,放他們一條活路,為何還要殺他們?如此做豈不是食言而肥?江湖眾人豈不是要恥笑咱們?再說趙某也沒見過那新羅公主,公子還是留下親自驗明吧!”

  楊云楓聞言心想也是,趙云龍沒見過新羅公主,想著立刻走下樓梯來,在趙云龍耳邊低聲道:“我并非江湖中人,何必要講江湖規矩,況且只要這些人活著出去了,主使他們的人自然知道,會及早防備,更有甚之會想著玉石俱焚…不可不妨!”說著拍了拍趙云龍的肩膀。

  趙云龍聞言心中一動,連忙點了點頭,卻見楊云楓這時走到桌前又坐下,看了一眼一旁桌子上的香已經燒去大半,立刻對眾黑衣人道:“諸位,這所剩時間可不多了!”

  趙云龍聞言立刻拔出了腰間的長劍,身后的天地會兄弟立刻紛紛抽出腰間的兵器,眾黑衣人聞言更是一凜,幾個黑衣人皆低聲問為首那人道:“大哥,怎么辦才好?你早做決斷吧,我看楊云楓這小子不像是在開玩笑!”

  為首那黑衣人這時看向楊云楓,問道:“你當真會放我們走?”

  楊云楓點了點頭道:“還有桌上的銀子也都是你們的,如果你們嫌少,價格還可以商議,最重要的是我要的那個名字!”

  那為首的黑衣人這時立刻跺了一下腳,怒聲道:“罷了,早知道這趟差事這么麻煩,就不接了,明明派了兩撥人來,這也算是對老子不信任,既然如此老子也不和他講江湖道義了!”說完立刻將手中的曼珠沙華推到楊云楓面前,楊云楓揭開曼珠沙華頭上的麻布,只見此人還真就是曼珠沙華,只見其一臉的驚慌,眼角已有淚花,這時更是嗚嗚亂叫。

  楊云楓立刻扯開堵著曼珠沙華口中的布,卻見曼珠沙華這時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楊云楓拍了派曼珠沙華的肩膀,簡單地安慰了幾句后,這才讓郭婞茹扶著她進房休息,隨即轉頭對那寫黑衣人道:“說完名字趕緊走人!”

  為首的黑衣人這時上前一步道:“其實背后主使是誰我們并不清楚,我們只是收人錢財前來殺你,豈知那晚遇到了另外一撥人,兩撥人馬火并起來,混亂之中我們發現了這個什么公主,當時你的屬下劍術了得,我們一時情急之下便躲進了酒窖…”

  楊云楓這時立刻喝道:“廢話少說,我只要名字!”

  為首那黑衣人立刻道:“主使人我們當真不知道,不過與我們聯系的那人,我們卻認識,他叫…啊…”話還沒說話,立刻捂住胸口,只見其手指縫中已經流出了黑血,顯然是中了暗器,而且暗器上還喂了毒。

  不時又聽幾聲悶哼,在上所有的黑衣人都中了暗器到底,趙云龍見狀大驚,立刻率著天地會兄弟護住楊云楓,而楊云楓則是一個健步上前,立刻扯著那為首黑衣人的已經,叫道:“是誰…”

  那為首的黑衣人此時臉色都已經成了醬紫色,眼睛睜的如同銅鈴般大小,布滿了血絲,伸手指向楊云楓,一個字還沒來得及說,便落在了地上,不在動彈,楊云楓立刻又檢查了所有黑衣人,發現都已經中毒身亡了,這時立刻對趙云龍道:“還不快追?”

  趙云龍聞言立刻率著天地會的兄弟沖出了慶東樓,這時郭婞茹連忙出來護在楊云楓的身邊,李穎此時也跑了出來,扶住楊云楓問道:“夫君,你沒受傷吧?”

  楊云楓連忙搖了搖頭,坐到一旁的桌前,心中嘆道,只差片刻就可以知道與他們聯系的人是誰了,到時候順藤摸瓜,定然可以找出幕后主使,可惜啊,這些人都被人殺了滅口了。

  公孫綰這時走出房間,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七具尸體,搖了搖頭,嘆道:“真是認為財死,鳥為食亡啊!”

  楊云楓此時抬頭看向公孫綰,想要說什么,卻最終沒有問出口,卻聽公孫綰反而道:“公子莫非想問我主使人是誰?我是知道,但是我卻只能告訴你,絕對不是我!”

楊云楓知道自己也不是公孫綰的對手,而公孫綰不說,自己也無從下口,只好走入房間去看曼珠沙華,這時曼珠沙華正躺在床上,吳曼麗正用毛巾幫其擦拭著臉,楊云楓走到床邊看了一眼曼珠沙華,此時的曼珠沙華兩眼無神,顯然還在后怕當中,楊云楓吁嘆一聲,搖了搖頭,看來想要從曼珠沙華口中得知什么,也是不可能了,還是等她好些再  不時趙云龍趕回慶東樓,對楊云楓拱手道:“趙某查探了慶東樓的四周,沒有發現任何人,想必此人輕功極是了得,而且暗器功夫也很是狠辣!”說著蹲下身子在黑衣人胸口拔出一枚暗自,仔細地看了一番后,立刻對楊云楓道:“公子,這個毒…”

  楊云楓詫異地看向趙云龍,奇道:“這個毒怎么了?”

  趙云龍立刻道:“不知道公子是否還記得張九齡長大人也是中毒而亡的…”

  楊云楓聞言心中一動,立刻道:“莫非是與這些人所中之毒一樣?是烏拉毒?”

  趙云龍立刻點頭道:“公子真是好記性,此毒正是烏拉毒!”

  楊云楓這時心中一凜,暗道自己來了遼東之后,差點忘記還要追查張九齡之死呢,若不是眼前的這些黑衣人中的同樣的毒,只怕自己早將此事忘卻了,這時沉吟了半晌,突然覺得腦袋一沉,身形一晃動,差點摔倒。

  趙云龍見狀連忙上前扶住楊云楓,問道:“公子,你怎么了?”

  楊云楓這時搖了搖頭,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莫名其妙的就是一陣頭暈,莫非又是江無浪給自己吃的那個什么藥的作用?正想著卻聽李穎在一旁驚道:“夫君,你的胳膊怎么了?”

  楊云楓聞言轉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只見衣袖已經撕開,而撕裂處正有一探血跡,而且也是暗黑色的,這時伸手一抹,頓時覺得一陣酸麻,驚道:“我也中了暗器了?”

  李穎聞言更是大驚,連忙上前扶住楊云楓坐下,連忙道:“快去請大夫!”

  郭婞茹、楊玉環等人聞訊趕來,圍在楊云楓身邊,她問如何,你問怎么樣,都顯得格外的焦急,楊玉環早已經擔心的滿臉淚水了!卻聽趙云龍這時道:“烏拉毒無藥可解…”說著蹲到楊云楓的一旁,幫著楊云楓查看了一眼傷口后,立刻道:“公子,你的胳膊只是擦傷,如今之際,只有壯士舍臂了…”說著立刻哐地一聲拔出了寶劍,道:“只有如此,才能保住性命!”

  楊云楓聞言心中一振,隨即看了一眼圍在自己身邊的眾女子,見每個人臉上都是一份擔心,就連一向對自己冷冰冰的衛墨,臉上都有一絲不安,怔怔地看著自己,楊云楓暗道,一個男人如此,死又何懼?我楊云楓這條命本就是賺回來的,若是讓自己斷了一只胳膊做楊過,不如死了算了,想到這里,立刻站起身來,道:“死就死吧,楊某寧死也不斷臂…”

  趙云龍聞言連忙道:“公子,你連死都不怕,又何必怕沒有一只胳膊呢,況且只要留得性命在,一樣還有作為啊…”

  楊玉環這時也勸楊云楓道:“釗哥哥,你就是沒了一只胳膊,你還是玉環心中的釗哥哥…”

  郭婞茹這時也不禁流下了眼淚,對楊云楓道:“公子,莫說你沒了一只胳膊,就算是兩只都沒了,我也不會離開你的,我以后就專門負責喂你吃飯…”

  楊玉環聞言不禁心中一動,轉頭看了一眼郭婞茹,心中詫異道:“原來連郭姑娘對釗哥哥都…”

  楊云楓這時欣慰地點了點頭,隨即看了一圈,卻沒有看到吳曼麗,連忙叫道:“小麗…小麗…”

  這時只見人群后緩緩走出一女子,正是吳曼麗,只見吳曼麗此時也是兩眼泛紅,怔怔地看著楊云楓,哽咽著不知道說什么好。

  楊云楓沖著吳曼麗微微一笑道:“小麗,之前我已經死過一次了,當我在臨死的那一霎,滿腦子都是你,當時我最割舍不下的就是你…當我醒來的時候,想的依然還是你,如今我可能又要先你一步了,我依然是割舍不下你…在這里,我有這么多的紅顏知己,我知道你心里對我有氣,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哄你,我只想讓你…”說著又看了一眼眾女子后,這才繼續道:“也想讓你們都知道,你們在我心中,都是一樣的輕重,我死不足惜,此生能認識你們,是我最大的幸運…”說著又看向吳曼麗,道:“小麗,我臨死之前,只求你能原諒我,不然我死也不安心…”

  吳曼麗這時眼淚已經流了下來,隨即上前握住楊云楓的手,哽咽道:“云楓,其實我早已經原諒你了,只是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就是決不低頭,那晚慶東樓出事之后,我就想對你說,我早就不恨你了…”

  楊云楓聽吳曼麗這時一說,心中頓時寬慰了許多,將吳曼麗拉入懷中,緊緊地摟著良久之后,這才轉頭對李穎道:“穎兒,看來我不能幫大唐怎樣了,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下去了…”說著立刻召來趙云龍,在趙云龍耳邊低聲道:“我死后,你立刻奔赴新羅,斬殺安祿山…”

  趙云龍聽楊云楓如此一說,心中不解,卻依然還是拱手道:“公子放心!”

  李穎這時看著楊云楓,心中早已經慌神,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這時心中一動,立刻站起身來,拉著一旁的公孫綰道:“公孫姑娘,請問那位江姑娘何在?”

  公孫綰聞言一愕,立刻明白了李穎的意思,但卻依然還是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治完病后,江姑娘給我留了幾副藥后,就不見蹤影了!”

  楊云楓聽李穎追問江采萍的下落,也猜到李穎定然是想讓江采萍來救自己,這時想到自己在蜀中如何拒絕江采萍,早已經傷透了她的心,她又豈會來救自己?想到這里,苦苦一笑,隨即仰天長笑道:“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隨即昏厥了過去。

  楊云楓再度醒來之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眼前確實一片模糊,只覺得床邊有不少人在圍著自己,自己卻看不清他們的樣子,這時又聽一旁有人道:“唉,公子都昏迷了這么多天了,當初早聽我言,壯士斷臂,又豈會吃這等苦頭?”卻是趙云龍的聲音。

  隨即又傳來郭婞茹的聲音,顯得格外的焦急,道:“也不知道江姑娘的藥有沒有效,都吃了十幾副藥了,至今一點起色都沒有,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庸醫,別本來沒什么大礙,倒是吃她的藥給吃死了!”

  不時又聽李穎道:“郭姑娘不可胡說,我聽夫君說過江姑娘此人,她是神醫江無浪的女兒,醫術自然了得,況且公孫姑娘多年的腿疾不也是江姑娘給治好的么?更何況趙公子說這烏拉毒本就是無藥可解的,如今夫君一息尚存,也都是江姑娘的功勞…”

  又聽吳曼麗這時焦急道:“好了,都不要說了,你們這么多人圍在這邊也不是回事,別耽誤江姑娘給云楓看病…江姑娘,你若是累了也好生休息一會,別太操勞了,能保住他的性命,我們已經很感激你了,你若是再倒下,我們可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趕緊去休息一下吧!”

  隨即又聽楊玉環這時也勸道:“是啊,江姑娘自從你幫釗哥哥治療以來,已經多日未眠了,此時釗哥哥的病情也已經穩定了,你也乘機好好去睡一覺再不定你睡醒了,釗哥哥也就醒了呢?”

  這時又聽一女子的聲音冷哼一聲道:“釗弟還真是命大,無藥可解的毒,都沒死…”說著頓了一下,又道:“小妹,你瞪著我做什么,我說的也都是實話啊…”

  過不多久,卻聽另外一女子優柔的聲音傳來道:“其實我說,你們都去休息吧,你們在這里,只會妨礙我給楊公子治療,我一點也不累,這種毒比較特別,我需要時刻觀察毒性走向,才能對陣下藥…”正是江采萍的聲音。

  楊云楓這時伸了伸手,輕咳了一聲,床邊的眾人這才發現楊云楓已經醒了,立刻圍了上來,李穎立刻喜道:“夫君,你沒事了么?謝天謝地…江姑娘果然是神醫啊…多謝,多謝…”

  楊玉環這時看著楊云楓,隨即奇道:“釗哥哥,你的眼睛怎么了?”

  眾人聽楊玉環這么一說,皆看向了楊云楓的眼睛,只見楊云楓的眼睛中似乎有一層黑紗,若是不仔細看,好像整個眼眶里沒有眼白一般,甚是恐怖,楊云楓這時道:“我看不清你們的樣子!我的眼睛怎么了?”

  眾人自然也是不知道為何會如此,此時都看向一旁的江采萍,江采萍則是撥著楊云楓的眼皮,仔細的查看了一番后,這才道:“我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之前我幫楊公子在胳膊上扎針,想封住學到,防止毒性走散,卻一直沒有驅除毒性,也一直沒有找到毒在哪里,也正是奇怪,如今看來,這毒已經跑到眼睛上了…”

  吳曼麗焦急地道:“這可如何是好?那他以后是不是都看不見東西了?”

  江采萍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楊云楓,好像在沉思治療的方法,郭婞茹這時也焦急地道:“真是急死人了,江姑娘你倒是說句話啊!”

  江采萍這時道:“我也說過了,這種烏拉毒我之前都未曾遇到過,只怕是家父也未曾見過,我如何知道如何解毒?”

  李穎這時連忙道:“江姑娘莫要著急,你慢慢想,我們不著急,也不會催你…”說著扯了扯郭婞茹的衣服,示意郭婞茹不要說話,郭婞茹吐了吐舌頭,退到李穎身后,卻依然擔心地看著楊云楓。

  李穎這時對床邊的眾人道:“大家都出讓江姑娘靜一靜,也許就能想出破破解方法了!”

  眾人聽李穎這么一說,只好紛紛退出房間,臨走之前還不忘給楊云楓打氣道:“公子莫要擔心,你的眼睛定然還會好的…釗哥哥,烏拉毒本無藥可解,江姑娘都將你救活了,一定會沒事的…云楓,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們了…”

  眾人一邊說著一邊退出了房間,楊云楓一直沒有說話,他只是在想,自己本來該中毒而死的,如今撿回一條命已經算不錯了,況且剛才剛醒的時候已經聽到眾人的話了,自己昏迷了這么多天,這些女子對自己都是不離不棄,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自己此時如何能說喪氣的話,來讓他們失望呢?

  待眾人都退出房間后,楊云楓眼睛雖然看不清楚,但也不是全瞎,依稀還看到床邊還有一道身影,料想定然就是江采萍了,這時輕聲道:“江姑娘,你為何會在這里?”

  江采萍半晌都沒有說話,良久之后,這才輕聲道:“好在趙公子封住了你胳膊上的,衛小姐又去卑沙城找我,我這才趕來了,你命還真是大,也多虧了家父給你吃了那顆什么大補丸,這烏拉毒的毒性才被減淡了不少,不然即便是趙云龍封住了你的位,保住了你的心脈,只怕我趕來時,你的胳膊也保不住了。”

  楊云楓聽江采萍這般一說,頓時心中一動,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見胳膊還在,這才松了一口氣,卻聽江采萍這時微微一笑道:“看你嚇的…我聽他們說,你寧可死,也不要斷臂,這是為何?莫非你當真不怕死么?”

  楊云楓聞言苦苦一笑道:“我又豈會不怕死?不過要讓我廢了一只胳膊,我寧愿死,也不做廢人!”說著立刻又問江采萍道:“我在蜀中那般傷你,你為何還要趕來救我?”

  江采萍聽楊云楓這么一說,良久也沒有聲音了,楊云楓知道江采萍定然不想回答,這時嘿嘿一笑道:“罷了罷了,又死過一回了,加上這一次,我只怕死過第五次了吧?”想著心中也算著,自己后世車禍算一次,在和黃墮河算一次,后來蜀中被李思瑜差點害死一次,長安裝死一次,加上現在這一次,還真是第五次了,想著立刻又笑道:“我還真是福大命大啊,五次都死不了!”

  江采萍聞言也是微微一笑道:“你都死了這么多次了么?那為何還是如此看不開,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當初你要事聽了趙公子話,如今也不至于如此!”

  楊云楓嘿嘿一陣笑,隨即道:“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反正這次又是閻王爺心軟了一次,就這么活著吧!”說著心中不禁還是一嘆,要是從此以后自己的眼睛都是如此,看不清人樣子,那自己會不會尋死覓活的?

  江采萍此時見楊云楓一臉的神傷,也猜到楊云楓在想什么,隨即道:“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故作堅強了,我實話對你說話,你的眼睛我并沒有十足的把握醫好,你可要做好心里準備啊!”

  楊云楓早已經做好最壞打算了,這時又是嘿嘿一笑道:“姑娘盡管放心醫治吧,只要不死不就是還有希望么?況且我眼睛一日不好,姑娘你也不會離我而去的是么?若是如此,我還真是希望眼睛永遠如此呢!”

  江采萍聞言嬌軀微微一動,看著楊云楓,隨即低聲道:“蜀中一別,不想楊公子也變得油嘴滑舌了!”

  楊云楓聞言笑道:“人生在世不稱意之事十之我之前總是為別人活著,每次大難逃生都勸自己說,不用活的那么累,這世界誰離開了你都一樣活著,人就該自私一點,只為自己活著,即便不這么自私,也應該是只為自己和自己所愛的人活著,這第五次死里逃生,我才算真正地明白了這個道理…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怕我眼睛好了之后,又變的和以前一般了…要是如此,還不如瞎了算了…”

  江采萍這時輕嘆一聲道:“你的歪理還真是多,以前相識之時,怎么也沒見你這么多話?”說著沉吟了片刻之后,這才又道:“我聽聞你在臨昏迷之前,曾經吟了一句‘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詩句?”

  楊云楓聞言心中一動,隨即笑道:“都快死了,就是想到什么說什么了吧,也許確實吟過吧!”楊云楓是擔心江采萍追問其他詩句,而這首詩只有最后兩句才適合自己用,其他幾句都是再說江山破碎,國難當頭的,與此情此景不符。

  江采萍聽楊云楓這般一說,也果然不再追問了,這時從一旁拿出幾根銀針,對楊云楓道:“公子,我現在要在你頭上扎針能不能幫你驅毒,若是有任何不妥之狀,你都要告訴我!”

  楊云楓聞言立刻笑道:“扎吧,扎吧,其實我心里也極是矛盾啊!”

  江采萍本欲扎針,聽楊云楓這般一說,立刻住手奇道:“你矛盾什么?莫非是怕我施針無效?所以多此擔憂?”

  楊云楓聞言哈哈一笑道:“施針無效最多也就是個死,有何矛盾的?我矛盾的是,若是我眼睛被你治好了,你可能就要走了,但是如果醫不好,我又想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說矛盾不矛盾,唉!”

  江采萍聽楊云楓這么一說,微微一笑,心中卻是一陣心猿意馬,隨即強定心神道:“你越來越會說話了,好了別亂說話了,我要扎針了…”

  楊云楓這時連忙阻止道:“且慢,扎針之前,你可否答應我一件事,你若是不答應,我寧愿瞎了,也不要你治了!”

  江采萍聞言奇道:“你究竟要我答應你什么?比你的眼睛,比你的性命還重要么?”

  楊云楓立刻點頭道:“自然比眼睛比性命重要,重要何止千百倍!”

  江采萍道:“既然如此,你就如果的確如此,我就答應你,若是無理要求,我便不會答應!”

  楊云楓嘿嘿一笑道:“我想你以后都別走了,留在我身邊吧,讓我好好照顧你,這也是我曾經答應令尊的…你說好不好?”

  江采萍聽楊云楓這么一說,頓時一愕,沉吟了良久之后,這才道:“你為何要我留在你身邊?要照顧我?只是因為你答應我家父?是家父臨終前托付你的,所以你才如此的么?”

  楊云楓連忙搖頭道:“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離開蜀中這么久了,我也想了很久,我也想明白了,姑娘如此對我,而我卻如此傷你,著實是我不對,也是我愚蠢,我悔恨至今,所以姑娘…采萍,你能答應我不走了么?”

  江采萍沉吟了半晌之后,這時卻反問楊云楓道:“公子還記得我在蜀中的時候,給你的上半闋詩么?”

  楊云楓聞言心中一動,暗罵道,他娘的,早忘到九霄云外了,嘴上卻依然道:“自然記得…怎么?姑娘要我吟誦么?”

  江采萍搖了搖頭,道:“那倒不必,既然公子記得這半闋詩,那么想我答應你也不難,待你續上下半闋詩再”

  楊云楓還真是一個字也想不起來了,想了半晌后,依然是沒有什么印象,只是依稀記得,什么“柳葉眉”之類的,既然一時想不起來,就暫且答應了再說,立刻道:“既然如此,只要我續了那半闋詩,姑娘就不能食言而走了!”

  江采萍這時立刻道:“好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治好你的眼睛,你莫要再說話分我的心了,我要認真扎針了!”

  楊云楓本想問江采萍道:“我分你的心了么?還是你自己動了心了?”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出口,只是點了點頭,心中開始去想江采萍在蜀中吟的那半闋詩句。

  江采萍這時拿起銀針,在楊云楓頭上的位開始施針,一連施了十幾針后,隨即幫著楊云楓按摩著太陽,隨即輕聲對楊云楓道:“若是覺得眼睛有酸麻之感就立刻告訴我!”

  楊云楓這時只感覺江采萍的衣袖在自己眼前晃動,鼻間卻是江采萍衣袖間的香粉味,很是特別,聞的心中頓時一動,也忘記了答應,聽江采萍又說了一遍,這才點頭答應,心中卻依然想不起那半闋詩句到底是什么,也不好直接開口問江采萍,隨即心中暗嘆,看來是留不住江采萍了。

  楊云楓剛想到這里,立時覺得眼睛中一陣酸麻,立刻對江采萍道:“江姑娘,眼睛有感覺了…”

  江采萍聞言立刻喜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說著松開了按住楊云楓太陽的手,連忙將楊云楓腦袋上的銀針一一拔了去,這才對楊云楓道:“三個時辰后,我再次幫你施針,如果你眼睛還有有這般感覺,也許就能復明!”

  楊云楓聞言立刻點了點頭,隨即問道:“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江采萍立刻道:“現在已經是傍晚十分了,三個時辰后,也就是子夜時分我再為你施針,你莫要擔心,好生休息,我忘不了的!”

  楊云楓這時伸手摸索了半晌,江采萍見狀,連忙伸手握住楊云楓的手,奇道:“你要找什么?”

  楊云楓緊緊地握住江采萍的手,這才道:“他們說你已經好幾日沒睡了,你去休息一會吧,時辰差不多了,我再讓人叫你!”

  江采萍聽楊云楓如此說,心中頓時一暖,連忙放好楊云楓的手,這才寬慰楊云楓道:“你放心了,已經這么多天了,也不在乎多等這三個時辰了,要知道你眼睛能不能復明,也就看這三個時辰的關鍵時候了,我如何能去休息!?”

  楊云楓聽江采萍這么一說,心中也滿是感動,想起自己在蜀中如此絕情,那般的拒絕江采萍的好意,心中更是愧疚,暗罵自己實在混蛋,一個女子如此對自己,你還要如何?不是混蛋是什么?隨即又想到,自己辜負的女子,其實又何止江采萍一人?

  三個時辰內楊云楓左思右想,這才總算想到了江采萍在蜀中的那半闋詩,隨即喃喃吟道:“柳葉眉,畫筆繪,倩影徘徊。披霞帔,紅燭臺,小艾情懷。少女心思難猜,青草常綠花常敗,直至枯落無人采。無奈,無奈,風吹窗外,琴瑟聲哀,音容已改,一生種孽債,紅顏早不再,到頭來,兩鬢斑白,唯有珠淚惹憐愛…”

  江采萍聽楊云楓吟誦自己的詩句,立刻心中暗喜,方才見楊云楓的模樣,似乎已經忘卻了這半闋詩了,自己也不好相問,如果楊云楓真的忘記了,自己豈不是更加傷心?如今聽楊云楓吟誦了出來,心中自然開心不已,連忙問道:“公子已經想到下半闋了么?”

  楊云楓微微一笑,心中暗道,我又不是詩仙,更不是曹植有七步成詩之才,那里這么快就能想到?不過嘴上卻依然道:“我還是想親眼看著你時,吟給你聽…”

  江采萍聞言立刻不住地點頭,卻發現自己的眼角竟然欣喜的落下了淚水,連忙轉頭用手絹偷偷擦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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