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云楓聽奧蘭郁這般一說,微微一笑,起身走到奧蘭郁的身邊,伸手握住奧蘭郁的手,柔聲道:“放心吧,此事定有解決辦法的!”說著將奧蘭郁的手,放到嘴邊親了一口,隨即打開房門,走出房間。看了又看 此時路安依然跪在楊云楓的門前,身上已經落滿的雪花,楊云楓看在眼里,心中一動,這路安還真是有耐心,竟然一直跪到現在?想著走向自己的房門前。
奧蘭郁這時站在門口,看著楊云楓遠去的背影,想著楊云楓方才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心中久久不能平復,不時又看向跪在楊云楓門前的路安,心中一動,暗道楊云楓是否當真想取路安的命,自己是不是該出手助他?想著卻還是關上了門。
楊云楓走到門前,看著跪在地上的路安,心中也極是矛盾,路安之才的確不小,如果就這般的殺了實在有點可惜,如果不殺,可以讓他對對付契丹人效力,但是日后又怕留有后患,自己無法控制,那時候只怕追悔莫及,但是又想自己已經篡改了歷史了,這安史之亂還會如期爆發么?
楊云楓想到這里,對跪在門口的路安道:“你先回去吧,待平洲與營州援兵到了再說!”
路安聽楊云楓松口,立刻給楊云楓磕頭道:“恩公大恩大德,俺永生難忘,俺替俺們村慘死在契丹人手里的老老少少,包括俺爹俺娘,俺的幾個兄弟,謝謝恩公了!”
楊云楓點了點頭,心中微微一嘆,看著路安半晌后,這才道:“去休息吧!”說著將房門關上。
翌日薊州城守軍來報,說城外有契丹將領在叫罵,說大唐人都是縮頭烏龜,無人敢迎戰,只敢龜縮在城內諸如此類的話,高適聞言眉頭禁皺,怒聲道:“太囂張了,簡直是欺負我大唐無人!”
楊云楓卻沒有生氣,只是在想契丹人之前一直都是想引我唐軍出城,如今這氣勢似乎不是只是引唐軍出城了,好像是有點不耐煩,要決戰的氣勢了,莫非是營州和平洲出兵的消息走漏了?
卻在這時只聽一旁的路安跪倒楊云楓的面前,道:“大人,俺愿出戰!”
楊云楓聞言心下一凜,怔怔地看著路安,隨即道:“你可以知道契丹將領勇猛異常?你當真要出戰?”
路安聞言立刻道:“俺愿往,如果不能戰敗敵將,俺就將腦袋留在城外了!”
楊云楓聽路安如此一說,心中微微一動,見這路安竟然有如此膽魄,這遼東軍誰人不知道,契丹人的將領都驍勇異常,嗜血狂暴,一般大唐的將士見到了契丹勇武的將領,都是避而遠之,這也是為何唐軍對契丹用兵以來,一直只是防守,沒有主動出擊的原因,不想這路安此刻竟然面不改色的自動請纓?
楊云楓此時暗想,這樣也好,歷史上說安祿山是個能征善戰的猛將,如果能戰敗契丹將領,力挫契丹軍更好,即便不能,讓他死在其契丹人手里豈不是省的自己動手了?想著立刻道:“如此也好,平洲與營州的援兵應該也快到了,如你能斬殺敵將于城前,力挫敵軍士氣也好!”說著立刻扶起了路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道:“路安,要多小心!”
路安對楊云楓拱了拱手道:“請大人賜一支長戟,一匹快馬,俺這就出城!”
楊云楓聞言立刻令人給路安準備戰甲、戰馬與長戟,與高適、衛墨、奧蘭郁一起送著路安到了城門前,楊云楓與眾人上了城樓,只見薊州城外起碼有一萬余的契丹兵士,微皺一個將領正握著長槍,在城門前不遠處踱步來回,口中叫罵著嫉妒難聽之話。
楊云楓看了一眼四周的情況,立刻讓人打開城門,不時路安騎著快馬沖出城門,到達那契丹將領身前,喝道:“何方鳥人,敢來薊州城叫囂,你路安爺爺來戰你!”說著就是一戟直刺而去,契丹將領還沒反應過來,見路安動作迅猛,著實嚇了一條,立刻閃身避開,不想路安的長戟卻刺中了那契丹將領的坐騎,馬吃痛立刻一陣嘶鳴,前蹄高高躍起,竟將那將領從馬背上摔了下去,路安乘勢策馬向前,乘著那將領還沒起身,立刻就是一戟刺去,那將領就地一滾,路安卻依然不慌不忙,長戟方向一變,只聽那將領一聲慘叫,頓時腦袋被路安用長戟割了下來。
楊云楓在城樓看在眼里,路安砍下敵將的腦袋,不過就是三招,楊云楓看的目瞪口呆,暗道這廝果然厲害,應該就是歷史上的安祿山沒錯了。
高適立刻大贊道:“路安真乃天賜我大唐的神將也!”
薊州城上的守軍開始也是目瞪口呆,聽高適如此一聲大贊后,立刻歡舞沸騰了起來,不知是誰叫了一聲“路安威武!”其他士兵紛紛響應。
而契丹人更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地看著路安用長戟高舉起自己方將領的頭顱,這時契丹人陣營中立刻又沖出一匹快馬,直奔路安而去,路安見狀,立刻將長戟上的人頭取下扔到一邊,這時敵將已經沖到了路安面前,此將兵器是兩把巨斧,不由分說沖著路安就是雙斧齊下,路安立刻勒了一下韁繩,退后一步,對著那將領的胸膛直刺而去,頓時將那將領挑翻與馬下,又是上前一刺,立刻將那將領的頭顱砍下,動作比剛才更加迅猛,剛才還用了三招,此時卻只是兩招,就斬殺了敵將。
高適在城樓立刻又大呼起來,其他守城將士立刻跟著高適一起為路安助威,路安這時也是仰天一嘯,威風十足,完全就是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沖著前方敵陣吼道:“誰來戰我?”
楊云楓站在城樓上,一句話也沒有說,一雙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路安,不,此刻應該準確地稱他為安祿山了,如此人物若是一旦反唐,即便是郭子儀都未必是其對手,但是如此人物,若是就如此殺了,只怕也難以抉擇。
楊云楓正猶豫間,敵陣中此時又沖出了三個將領,到了安祿山馬前,卻沒有馬上動手,其中為首一人對著安祿山拱手道:“請問將軍尊姓大名?”
安祿山長戟一首,冷哼一聲,沖著三人喝道:“便是你路安爺爺了!”說著長戟頓時出手,契丹三將措手不及,連忙回防,但是為時已晚,為首那將領立刻被安祿山的長戟刺穿,拉于馬下,手中一動,頓時將那將領劈成兩段,其他兩個將領嚇的面無人色,立刻策馬而逃,安祿山收長戟于手中,也不相追,仰天大笑,隨即右手長戟一揮,頓時脫手而出,徑直飛翔落后的那將領,立刻將此人刺殺與馬上,卻沒有掉落下來,安祿山立刻策馬追上,一把拔回了長戟,對著另外一邊還在忙于本命的將領醫生冷笑,那將領嚇的面無人色,頓時仰天一口鮮血突出,竟然被安祿山嚇的肝膽俱裂。
敵陣中的主帥見狀慌忙大叫道:“全軍攻城…”
安祿山卻依然不慌不忙,坐在坐騎上看著沖著自己而來的契丹軍,這時突聽薊州南北兩面響起了一陣沸騰之聲,頓時殺出了數萬兵馬,契丹主帥見狀立刻大叫:“不好,中埋伏了…撤退…”
契丹軍還沒沖到安祿山馬前,這時又開始慌亂的逃竄了起來,安祿山這時縱聲一笑,立刻策馬奔出,勢如破竹版地沖進了敵陣,所到之處,鮮血井噴,人頭飛舞,慘叫聲不絕于耳,安祿山一直沖進了敵陣中心,而他的坐起之后,躺著無數契丹士兵的尸體,而安祿山此時的鎧甲已經滿是鮮血,猶如一道紅光直插敵軍陣營。
高適站在城樓這時走到楊云楓面前,掩不住心中的興奮之色,對楊云楓道:“云楓兄,路安真乃神將也,此番對契丹大戰,可以用此人為先鋒,何愁契丹不破?”
楊云楓依然沒有說話,這時看著城樓下,平洲軍與營州軍已經殺到,將契丹軍隊逼進了遠處的樹林之中,而契丹軍多是騎兵為主,如此以來進入樹林,等于是自掘墳墓,楊云楓立刻讓薊州城所有將士也加入了戰營,隨即自己則是下了城樓,這一場戰事結局已經可見,自己在不在城樓上也已經改變不了什么了,如果沒有安祿山,這場仗一樣會勝,但是絕對不會勝的這么完美,可能還要與契丹軍相持幾日,甚至可能會是慘勝,但是安祿山在薊州城外連斬數將,下的敵軍魂飛魄散,士氣大失,無疑加快了契丹軍的潰敗。
高適見楊云楓下了城樓,這時也跟了下來,見楊云楓一點也沒有勝利的欣喜,不禁奇道:“云楓兄,似乎你并不為此戰的完勝而歡舞嘛!”
楊云楓淡淡一笑,對高適道:“我本也就沒將契丹人當作過對手,我的對手只怕剛剛才出現!”心中對自己道:“是啊,本來是想接著契丹人殺安祿山的,但是安祿山這一戰之后,自己要想殺他只怕更是難上加難了!”今日起安祿山才算是真正的安祿山了,而那個自己一直擔心的安史之亂,不知道就是從今日作為分水嶺?自己怎么也不會想到,安祿山的崛起會與自己息息相關,竟然是自己一手促成安祿山的崛起的。
高適見楊云楓依然一副略有所思的樣子,也不再相問,跟著楊云楓一起回了休息之所,奧蘭郁與衛墨跟在楊云楓身后,衛墨這時低聲問奧蘭郁道:“你不覺得楊云楓近日來很是奇怪么?”
奧蘭郁聽衛墨竟然與自己說話,詫異地看了一眼衛墨后,心中暗暗一動,隨即暗想道,楊云楓定然心中還是想殺安祿山,要不自己就了了他這個心愿?
衛墨見奧蘭郁的表情與楊云楓也差不多,問了她的話半天也沒聽到回應,也不再等候,立刻跟著楊云楓而去,心中卻在想,自從那日在狹谷中聽到了路安的胡名之后,楊云楓就有點反常了,這個路安究竟是什么人?剛才在城樓上見他如此驍勇,一點也不像是一個普通的車夫,莫非楊云楓與路安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傍晚十分,薊州城一片沸騰,楊云楓坐在后院都能聽到凱旋的聲音,院子里的守軍這時也紛紛跑上了大街,高適硬拉著楊云楓也跟了出去,只見一眾將士應是將安祿山抬到了楊云楓的面前,安祿山也是滿臉笑意地對楊云楓拱手道:“恩公,俺不負恩公眾望了!”說著立刻跪倒在楊云楓面前,給楊云楓磕了三個頭。
楊云楓只是淡淡地道:“起來吧,如今你已經是我們唐軍的英雄了!”
安祿山見楊云楓對自己如此冷言冷語,心中也是一動,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不見了,只是恭敬地道:“是!”
這時平洲與營州,還有遼城三地的將領紛紛到了楊云楓的面前,對著楊云楓拱手道:“大人!契丹將士六萬余,盡數殲滅,俘獲俘虜兩萬余!聽后大人發落!”
楊云楓裂開對著眾將領拱手道:“諸位將軍辛苦了,請先去休息,至于俘虜嘛…”說道這里頓了一下,立刻道:“全部坑殺!”
若是其他人說出此話,眾將領也不會覺得奇怪,但是偏偏是楊云楓這個文弱書生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四個字,眾人聞言都是一愕,隨即才拱手領命,豈知高適這時立刻阻止道:“云楓兄,萬萬不可,若是全部坑殺,只會讓契丹人更加誓死頑抗!”
楊云楓揮了揮手道:“這只是唯一的一次,坑殺這些俘虜的消息,還必須放到契丹那里去,讓他們知道,降者不殺,頑抗者最后無論生死,都坑殺之!”
高適還要說話,卻被楊云楓阻止了,隨即對高適道:“高大人,你去準備設宴款待眾將軍吧,楊某如此做,自然有我的用意!”
高適聽楊云楓如此一說,只好點頭稱是,這時遼城的李將軍看了一眼楊云楓一側的安祿山,立刻伸出拇指贊道:“楊大人,你有如此猛將,他日若是對契丹,我軍可就不用愁了!”
楊云楓淡淡一笑,看了一眼一旁的安祿山,見安祿山此刻已經沒有了開始的那份興奮勁了,這才笑道:“路安不過是我門下的一個車夫,今日也不過是僥幸罷了,如何能與諸位將軍相提并論?”
那李將軍這時卻詫異道:“大人可知道今日被路安斬殺的契丹將領都是些什么人么?”沒等楊云楓相問,立刻又道:“首先被斬殺的,是號稱萬人敵的契丹驃騎將軍律乞兒特,后來那個用雙斧的是契丹王的外甥,號稱巨無霸,也是契丹數一數二的猛將…接下來的三個更是了得…”
楊云楓這時揮了揮手,笑道:“將軍無需多言,路安我自有安排,還是請速速去休息吧,楊某擔心營州空虛,契丹人不會善罷干休,會乘勢而來啊!”
李將軍聽楊云楓如此一說,這才拱了拱手告退,臨走錢前,還拍了拍安祿山的肩膀,偷偷豎起大拇指。
楊云楓這時才對安祿山道:“路安,你也先下去休息吧,今日辛苦你了,待遼東戰事結束之后,我自然會上表朝廷,對你以示嘉獎!”說著也拍了拍安祿山的肩膀。
安祿山臉色陰晴不定,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謝恩公!”便隨著眾人而去,臉上再也看不到半絲笑意。
奧蘭郁這時走到楊云楓身后,低聲對楊云楓道:“楊公子,你此刻還有殺路安之心么?如果還是抱定要他死的話,我可以效勞!”
楊云楓聽奧蘭郁如此一說,心中隱隱一動,殺安祿山是必然的,但是究竟是現在立刻就殺,還是留著他對付契丹人呢?楊云楓依然有點猶豫不決,楊云楓其實是自己沒有自信可以駕馭安祿山此人,今日在城樓見安祿山比自己所料的還要勇猛,加上他之前城樓獻策,完全可以看出安祿山是個有勇有謀之人,若是真這么殺了,還真是有點可惜,但是不殺,還是那個問題,一旦安史之亂爆發,天下誰人能與安祿山匹敵?
楊云楓想到這里,心中突然一動,安史之亂,有安也有史,既然暫時還不能確定要不要殺安祿山,不如先找出史思明殺了在說,想著立刻對奧蘭郁道:“暫時不用,待回遼城后,我自有安排!”心下開始琢磨,待回遼城之后,定然要讓覃毅找出史思明才成,對于安祿山自己畢竟先是與其相識,后來一直猶豫不決要不要殺,多少也有點這個原因,但是對于史思明,自己抱定不見此人的決心,只要不見,就不會心軟,給覃毅的密令也可以是見到便殺。
衛墨將奧蘭郁與楊云楓在一旁竊竊私語,看在眼里,卻不動聲色,不時見楊云楓與奧蘭郁一起回了院子,這才跟了進去,楊云楓此時卻突然回頭看了衛墨一眼,衛墨立刻止步不前,見楊云楓意味深長的一嘆,這才轉身進府,衛墨心中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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