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座送鉤春酒暖第七百二十章海市蜃樓第七百二十一章大小淫蟲 眾人自沙堆中爬出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還活著。
剛才的風暴簡直驚天動地,非人力可以杭御。所幸的是,在徐子陵借肋大家的真氣制造出的小龍卷籠罩住眾人時,那些大龍卷竟然在邊上滑過去了。徐子陵想出日后破御邪王的小不死印竟煞真的有一點湊數,庇佑眾人無事。
但是大龍卷還是帶來了大量的沙子,因為小不死印的吸引,無數的沙子將眾人淹沒,最后積成一個沙丘。眾人因為對抗風暴而筋疲力盡,等掙扎爬出來時,風暴早已經遠去。
“那是什么?”周老方驚叫。
在風暴遠去的地方,竟然閃現一座巨大無匹的宮殿,其高大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那尖搭直刺天頂,整個宮殿怕有幾百丈高,菏直比世間任何一間大城更加巨大。更讓眾人心驚膽寒的是那個山一般的宮殿巨門洞口,一隊隊古怪的機關人手持古怪的刀槍劍戟步出,一個個與人極像,但又明顯可以看得出這些不是真人。
它們有些是三頭六臂的機關人,非常的高大,每一只手都拿著不同的武器。
還有一種極是高大,怕才十丈高也不止,四臂兩面,自那大門步出,每走一步,都震得大地顫抖。這些大小不一的機關人不斷涌出來,怕有數千也不止,就連最狂傲的刀劍狂人,也看得眼角抽搐。如果這些機關是木頭做的,相信他會沖上去試試刀法。
可是這些機關人盡是金軼之軀的,那些三頭六臂的機關人還金光閃閃,似乎是黃金所鑄。
普通的機關人是通體烏黑,帶點金屬經過溫長年月的黑銹,非常的古舊,應該是鋼鐵所鑄。那些四臀雙面的巨人,則全身上下閃現青銅的光澤,顯然是通體為青銅所鑄。看著那些走動的鋼鐵巨人,眾人幾乎心膽俱裂,欲逃無路。
“公子,怎么辦?”金環真小臉煞白,緊緊的拉著周老嘆的手,顫聲問徐子陵。
“我把你們收起來…這這也許不是真的,是海市蜃樓,是映像…它們走來的速度太快了。”徐子陵自己也把握不準,但是卻擋在眾人的面煎。看著那些機關人越來越近,其中一個走在陣前的的四臂巨人,忽然半蹲下身,揮動兩把各一丈多長的刀向眾人劈來。
“太真實了…”陰顯鶴讓徐子陵按住拔劍抵抗的手,但看著兩把巨刀自徐子陵的身上劃過,在自己的身上斬過,激起一片血花,再有無數的軀干和肢體拋飛半空,濺起一片血瀑,那大汗自額頭滾滾而下,喘著大氣驚嘆道。
如果不是徐子陵阻止,相信大家會馬上抵御,或者逃跑,這種鋼鐵的機關人根本就無法攻擊。
到底攻擊它那里才好,全身上下沒有任何攻擊的可能到處鋼鐵,到底打擊那里才能讓它們停止行動和攻擊?眾人看不出來。
但是自震驚之后,大家很快發現,這些機關人只是幻影,因為它們走路的震顫只在空氣之中,沒有在地底傳導過來。如果這些機關人是鋼鐵之軀的,那么想必每一個都有萬斤以上,走起路來,簡直能讓大地一片轟動。
雖然空氣中震蕩,泥沙四飛,可是眾人讓徐子陵一提醒,就發現了。
地底沒有震動,雖然很貼近地面,可是這些機關人都是走在半空之中的,雙目緊閉,金環真死死的抱著周老嘆,周老嘆和周老方也面如土色,看著無數機關人揮動著刀槍劍戟自身上砍來殺去,不時濺起一片的血花,拋飛數條斷臂殘肢。
映像真實到了極點,雖然明知它們在砍殺著不知什么人,可是太真實了。
看著那些最小地雙臂機關人,也足有兩丈高,潮水般向自己撲來,那種感覺實在不太好受。徐子陵轉過身來,向眾人示意,看向后,又把眾人嚇了一大跳,原來不知何時,在他們的后面,竟然有數萬的士兵,騎著馬和駱駝在沖鋒,向那些機關人攻擊。
無數人在張弓搭箭,整片天空都剎那變成一片黑色。
看著密密麻麻的箭雨射來的感覺也不好,有著那飛矢穿身而過更不好受,但是眾人地心已經麻木,干脆不管,看著這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箭如雨下,可是那些機關人絲毫無損,在那些沖鋒的士兵中如砍瓜殺菜一般屠殺著。
讓徐子陵他們驚疑地是,竟然有一些機關人被攻擊倒地。在十幾個高手似的人圍攻之下,有一些表面上絲毫無損的機關人卻緩緩的停止行動,彎倒下身軀,最后轟然倒地。那十幾個高手看起來極強,幾乎達到要讓眾人驚懼的程度,一個個的身上不是金光大作像個炙陽般,就是魔氣森森像個魔王。
看起來,就像看見一群陰后邪王畢玄寧道奇這種級別的高手在合力進攻,那些招數和威力都讓眾人者得氣血。
那些士兵完全只是用來分散和牽制,幾乎沒有任何的作用。
特別是那種三頭六臂的金人,就連兩三人高手圍攻也難以阻止它的前進,一面打壞,停止行動,忽然那頭顱一轉,又轉一個頭顱過來,繼續戰斗。
那三個魔氣森森的超強者,聯手將一個四臂雙面的青銅巨人轟倒在地上,那些機關人已經把那數萬的士兵都屠殺得差不多了,不是說那些超強者打不過機關人,而是機關人賣在太多了,足有數千,那些超強者凝在一起,就像徐子陵與大家緊挨在一起般,相互守望。
雖然又擊倒十數個機關人,但是更多的機關人密密麻麻的圍上來,幾乎連徐子陵他們看得也為他們捏一把汗,最后一個渾身金光閃閃有如炙陽般威烈的男子揚聲說了什么,十幾個超強者各分西東,紛紛撤離,幸好這些機關人雖然行動敏捷,卻無法阻止他們的離去。
那些機關人追到一定的范圍外,似乎受到什么制約似的,又緩緩的轉回身,向那個巨大的宮殿而去。
巨大的宮殿緩緩關上大門之后,整個殺場忽然消失了。
似乎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般,沙子還是沙子,大漠也還是大漠,只剩下眾人面面相窺。
“你說這是不是真的?”陰顯鶴看得遍體生汗,汗水自額頭上滑下來,問。
“可能是真的。”徐子陵點點頭,猜估道:“這些可能就是古人遺留下的戰神殿,雖然不是記錄戰神圖錄的,但可能是有其它地什么秘密,否則那個看似會戰神圖錄的家伙也不會帶那么多人來攻擊。”
“根本就沒有用,那些士兵根本就是送死。”歐陽希夷也擦了一把汗,搖頭道。
“這可能是一種試探,試試到底有多少機關人守護著這個戰神殿。”
徐子陵又猜估道:“我相信如果只有一百幾十個機關人,相信他們一定會強攻的。可是看來他們也不知道會多到這個程度。這個戰神殿足足有數千個機關人守護。”
“子陵,如果我們能找到那些打壞的機關人,修復它們,那么日后在戰場就不用怕與李世民的玄甲虎賁相拼了。”陰顯鶴帶點激動的道:“這些機關人的實力簡直能夠比同一流高手,而且還不怕打,如果能把剛才打壞的機關人修復,為我們所用…”
“會不會就在這片沙子底下?”周老嘆一聽,恐懼盡去,眼睛一亮,喜問。
“不可能。”跋鋒寒將自己的刀劍緩緩回鞘,吁了一口氣,搖頭道:“沙漠中的海市蜃樓就算存在,常常也在千里之外,根本就不可能找到準確地點挖掘,開說這些強者我們一個也不認識,恐怕是很久以前的事,所以就算在下面,也不知埋得多深,更不知能不能修復,會不會一早就廢掉了。”
“戰神殿不是還有嗎?”金環真花容煞白,顯然嚇得不輕,她顫聲道:“到時大家打倒幾個,搬回洛陽…”
“如果真的有那么,我們不逃命就偷笑了。”徐子陵呵呵笑道:“看來前去戰神殿,果然是畢玄和頡利他們的陰謀,他們一定是想讓我們統統在戰神殿里給機關人掛掉,而不是等七十年一次的變動沉入地底,那樣太多人防范了,不是最佳的智計。不過,幸好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一些底細了。”
“這些那么巨大又那么靈活的機關人是誰制造出來的?”周老方還沒有能完全擺脫恐懼,呼著大氣問。
“不知道。”當大家看向徐子陵的時候,他馬上搖頭。
“會不會是公輸班?”金環真忽然一想起,問道。
“公輸班和墨家的人會造戰車和走動的箭樓,甚至還能造出極精巧的木偶機關。”徐子陵輕搖頭,道:“可是這個戰神殿和這些機關人實在太大,太多了,以他們的心態,是不可能造出這么大殺傷力的機關人的。三國鼎立時,諸葛武候也曾制造會自動行走的木牛流馬,但也只會用運糧,沒有制出機關人上戰場,想必是更久遠時的超智者制造的,而且看看那些金屬,天啊,數千個機關人,要多少鋼鐵和青銅?”
“還有黃金,那些三頭六臀的機關人可能是黃金做的。”周老方不由嘆息道:“用黃金做機關人,這是何等奢侈的事啊!”
“這些機關人到底是怎么會自動作戰的?里面好像沒有人操縱,而且它們的動作簡直就跟正常人一樣的靈活,這怎么可能?”周老嘆發出一個他一輩子最為難解的疑問,道。
“如果我知道,那么我就早是天下的霸主了,還用顧慮李世民的幾萬玄甲虎賁?還用顧慮頡利的十幾萬金狼軍?”徐子陵一者眾人又齊齊望向自己,等待自己的答案,不由失笑道:“我現在最大的希望,不是什么戰神圖錄,而是能夠弄一個這種機關人回去,讓魯妙子那個老頭子高興高興!”
少年十五二十時,步行奪得胡馬騎,射殺山中白額虎,肯數鄴下黃須兒。
一身轉戰三千里,一劍曾當百萬師。漢兵奮迅如霹靂,虜騎崩騰畏白首。
衛青不敗由天幸,李廣無功緣數奇。自從棄置便衰朽,世事蹉跎成生柳。
昔時飛箭全無目,今日垂柳生左肘。路旁時賣故侯瓜,門并學種先生柳。
蒼茫古木連窮巷,寒落寒山對虛牘。誓令疏勒出飛泉,不似穎川空使酒。
賀蘭山下陣如云,羽檄交馳日夕聞。節使三河募年少,詔書五道出將軍。
試拂鐵衣如雪色,聊持寶劍動星文。愿得燕弓射天將,恥令越甲命吾君。
莫嫌舊日云中守,猶堪一戰取功勛。
虎牢關,裴府中堂。
裴仁基背著手,站在這一張特意用琉璃鏡鑲嵌裝飾好的巨匾前。他一身披甲,腰挎寶劍,整個人虎軀雄立,雖然頭頂上星星白發,但是氣勢有如雄獅般,絲毫也不弱于年青人。
裴行儼也全身銀甲,伏跪在他的身后。
“少年十五二十時,步行奪得胡馬騎…一身轉戰三千里,一劍曾當百萬師。”裴仁基喃喃吟詠,目中神色沉醉入往事,沉醉于年輕得意時的意氣風氣,過了好一會兒,才又神色轉成黯然,氣息變成輕淡,他長長嘆息道:“衛青不敗由天幸,李廣無功緣數奇。自從棄置便衰朽,世事蹉跎成白首…公子這幾句,簡直道盡老夫心中之意。縱橫住事,真是不堪回首。”
“父親,現在公子既然不究進事,肯以重任交托父親,何不‘猶堪一戰取功勛’?”裴行伊進言道。
“公子重托,為父如何會不盡心盡力。但如此重任,只怕有負公子所托,到時無面目愧見公子!”裴仁基拔出長劍,伸指一彈,鳴劍長嘯,氣息爆發,意氣飛揚,震得整個大堂也在激顫,裴仁基久久而竭,轉身虎立于裴行伊的面前,沉聲喝道:“行伊,你身為華夏軍破虜先鋒將,萬萬不能有絲毫有損華夏軍威嚴之舉。為父將此劍贈你,劍在人在,我裴家所有榮光,盡系在你的身上。”
“兒當成為‘鄴下黃須兒’,絕不負父親之望!”裴行伊大吼,雙手接劍。
“既然公子如此看重我們父子,就讓我們父子一戰而功,讓世間人知道我們父子‘一劍曾當百萬師’的威風!”裴仁基扶起兒子裴行伊,厲目直視,沉聲吼道。
“是。”裴行伊近些年來,從沒有看父親如此的振奮和激動,不由感動得虎目欲淚,大聲而應。
高昌。
徐子陵一行人還沒有走近,便遠遠有人去給通報武尊畢玄了。
雖然高昌是個小國,地方并不太大,可是東突厥最少也來了五六千精銳,其中有一千金狼軍,還是精銳之中的精銳,相信比起徐子陵的復仇騎也相差不遠。
這些人個個都有一身武功,而且高手不少,若是讓他們圍殺,縱然宗師級別的強者,久戰之下,也會累斃在他們的陣中。
他們顯然有著非常的默契,無論是策馬行走還是停立,都隱隱然有某種陣形。
個個身背著巨弓,挎著森寒的彎刀,又有小形的包袱在馬背之后,顯然是用以長期的行軍。徐子陵與陰顯鶴他們交流一下眼神,皆覺得如果讓他們這些精騎追擊,想必除非殺盡他們,否則很難擺脫。
如果徐子陵他們沒有魔馬,如果日后翻臉,想在這個大漠回去洛陽,肯定會吃盡苦頭,甚至命喪在這些精騎之手。看來武尊畢玄與東突厥的頡利大汗在這些方面,下足了本錢,一心想玩大一點了。徐子陵看著這幾十突厥狼騎,不停的在想如何誘出那些機關人,干掉這些狼騎。
如果五六千金狼軍的精銳讓機關人干掉,相信頡利會哭三天三夜也不能收住聲音。
不過徐子陵還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武尊畢玄。
如果能夠干掉他,相信東突厥所有的狼騎都會讓人抽掉脊梁骨,再也難以神氣得起來。對于現在,徐子陵根本不怕與東突厥反目,最少李唐還能頂一下。即使李唐不顧一切讓突厥狼騎南下,想吃掉裝備超強又有天險駐守的華夏軍也沒有那么容易。
無論是西突原的乘虛而入,還是突利的正中下懷,就是鐵勒、回紇、契丹、室韋、靺靼、吐谷渾等各族也會赴機發難。若是頡利在中原受挫,敗逃而回,相信他這個東突厥大汗就別想做。現在大草原的勢力關系極其微妙,只要威懾各族的武尊畢玄一死,相信各族馬上就會反抗東突厥,分割大草原。
當然,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下,徐子陵不會冒險與這個武尊為敵,他需要更多的時間,只要華夏軍漸漸強盛,那么一切也不在話下。
在兩百多個精銳狼騎的帶領之下,徐子陵一行人來到東突厥人的大金帳。
帳前,站著百十人。
其中就有之前讓徐子陵趕得灰頭土臉的伏難陀,不過現在他又像一副得道高僧的樣子。
拜紫亭也在,他甚至向徐子陵微笑,揮手示意,絲毫也不計前嫌。
他的身邊,除了幾個黑衣老者和十幾個親衛,還多了兩人。一個是文官打扮的中年人,五官端正,相貌非凡,他的太陽穴高高隆起,雖然氣息潛隱,但應該是一流的高手。另一個是個長腿的女子,她竟然認識陰顯鶴,不過眼光一閃,卻沒有打招呼。
她看起來極是年青,腰佩長劍。
雖是女子,卻長得奇高,徐子陵估計,她的身高應該跟自己都差不多,最有特色的是,她把秀發結成兩條發辮,發梢分左右角垂下,彎成半圓,再繞往后頸攏為一條,絞纏直拖至后脊梁處,雖然她的姿容比不上像師妃喧、尚秀芳、婠婠、石青璇這個級別的美人,但也另有一股活潑輕盈、充滿生命力的氣息。
她的小臉不算太出色,但極其耐看。
那高挑勻稱的嬌軀,修長結實的雙腿,讓她英氣颯颯,雖然樣貌不及商秀珣,但是那一股英氣卻并不遜色,而且那一雙靈動俏媚,又亮又黑的美眸,讓她整個更顯得靈動。
“你好嗎?長腿美女。”徐子陵隨口向她打招呼,誰不料她卻冷哼一聲,目中射出寒光,似冰。
“你認識她嗎?”陰顯鶴奇問道。
“不認識。”徐子陵笑呵呵的道:“不過她的長腿跟小鶴兒的倒有點像,所以跟她打個招呼。”
“以前我還曾錯以為過她是小鶴兒呢!”陰顯鶴帶點不奸意思的笑道:“我留意過她好長一段時間,幾乎她去哪我就去哪,就像戀花的蝴蝶一般,那個蝴蝶公子的外號,就是那得來的。”
“要不把干脆的搶回去作壓寨夫人算了。”徐子陵不顧有百人在前,隨口說出山賊頭子一般的話來。
那個長腿高挑的雙辮美人一聽,臉上一紅,又惱怒不止。
金環真則掩口輕笑,笑聲如鈴,惑人心魂。
“徐公子,歡迎大駕光臨。你比我們想像的還要遲了好幾天,真是讓我們望眼欲穿。”墩欲谷那漢語說得簡直會讓漢人慚愧,而且漢語的詞語也用得不錯,看來曾下過一番功夫。
“我們不像國師,知道連夜逃跑,不,連夜趕路。”徐子陵哈哈大笑道:“而且路上遇到了小小的龍卷風暴,威力就跟國師用嘴放出的屁一般厲害,讓我們耽擱了不少時間。伏難陀國師,圣僧,看過來,不要以為你長得黑,就以為本公子看不見。”
“徐公子,你們華夏軍謀殺龜茲國王之事,伏難陀日后定會向徐公手好好討還。縱然徐公子強蠻,可是此等惡行,天下人絕難心服,世間悠悠之口,眾人分明之心,就像奔流的河水一般無法阻攔,就像經年不化的雪山一樣分明。”伏難陀看不出喜怒,平靜知昔,緩緩的道。
“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么,麻煩你說句人話來聽聽好不好!”徐子陵又問金環真道:“金大姐,這個牛屎般黑墨的家伙在說些什么?”
“不知道。”金環真嬌笑不止,連連搖頭道:“我也懂不得禽獸之言。”
“真我之心,梵我如一。”伏難陀單掌立于胸前,閉目不再言語。
“真我之心,梵我如一;不放狗屁,臭不可聞。”徐子陵也學他的樣子,單掌立胸,以那種呢喃的梵音跟著頌讀,一副寶相莊嚴的樣子。
那樣子搞笑得差點沒有讓陰顯鶴和周老方他們笑得摔下馬去,就連酷酷的刀劍狂人跋鋒寒,也禁不住露出一絲微笑。
“這位便是漢人稱‘風流多情’的小淫蟲周伯通,啊不對,是徐子陵徐公子嗎?”一位文質彬彬,身形如參天巨松,相貌俊秀非凡的中年男子裝模作樣的拱手,學著徐子陵之前的口吻,反諷道。
“我以前的確有一個化名,叫做‘天下聞名威風凜凜又大名鼎鼎所向無敵三山五岳無人不知無人不識人見人愛見車載花見花開人稱玉臉飛龍玉樹臨風一樹梨花壓海棠的小霸王周伯通’。”徐子陵說話一長串都喘氣,讓眾人聽得傻了眼,徐子陵笑道:“小淫蟲這個稱號我早就不叫了,送給你吧!”
“送他不合適。”周老方搖頭道:“公子不是上次將小淫蟲這個名稱送給我了嗎?”
“那送他大淫蟲這個稱號?”徐子陵試探的問。
“我是他哥,他是小淫蟲,那我自然是大淫蟲了。”周老嘆一聽馬上開口道:“這也不合適。”
“真是對不起。”徐子陵非常抱歉的沖著那個中年男子道:“雖然你長得很淫賤,長得對不起父母,長得對不起全世間所有的人,可是我真的很有誠意給你起個名號的,要不,你說說你是什么東西,讓大家再幫你想一個合適的?”
“徐公了口中積德,金正宗大人是百濟王之義父,身份地位與徐公子相等。”開口責難的人比那個金正宗還要高出少許,他一襲青衣,背上交叉掛著兩支各長三尺許的短戟,三十來歲的年紀,長得粗獷偉岸,意態鳳流,氣度非凡。
“你總不會也是百濟王的義父了吧?你們的百濟王有多少個父親啊?”徐子陵奇問道。
“本人韓朝安,目下是百濟王外使團之首。”那個青衣背戟的男子答道。
“原來是個馬賊。”徐子陵一聽,馬上失笑道:“聽到一個口中積糞的馬賊叫我口上積德,天哪,這個世界變化太快,本公子都跟不上潮流了,想裝好人是嗎?滾一邊去,少在這里煩人!啊,本公子身份尊貴,還是跟畢玄那個老頭子說話比較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