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功夫,葉文就看到遠處飛來一道金光,那金光中雖然隱約有一種莊嚴肅穆的佛力,但是卻依舊給人強橫之感,與佛家那種平和肅穆的感覺有不小差別,想來這人就算是真的精修佛家神通,也是修行的那種爭斗之用的功法。()
才剛想到這里,那裘元龍卻驚詫道:“竟然是峨眉派的地老地洪禪師?”想來是沒料到峨眉派竟然對此事這般上心,連派中頂梁柱三老之一的地洪禪師都出動了!
雖然他曉得自己散布消息了之后各大派都聞風而動,可是峨眉派這陣仗似乎有點太大了一些。
他可不曉得峨眉派會這般大動肝火,完全是因為葉文把人家三老之一的任屠澤給宰了。如今他與峨眉派算是結下了大仇,就算不為那九州鼎,峨眉派也不會放過他。
只見那地洪禪師來到葉文不遠處之后立刻散去遁光,皺著眉頭惡狠狠的打量了一下葉文:“你就是那葉文?”
“正是!”
“便是你殺了我師弟?”
此話一出,葉文還沒怎的,旁邊的裘元龍卻被駭了一跳。
那地洪禪師的師弟是何人?修真界誰人不曉得正是那峨眉派人老任屠澤,這人雖然位居峨眉三老之末,功力也是三老中最弱之人,可卻是個霸道無比之輩,一言不合就能和人翻臉動手。大多數人忌憚峨眉派都會選擇忍讓,而其本人功力也是不弱,尋常的修士更是不敢招惹他。
卻不想這樣一個高手竟叫那葉文殺了?
“哎呦,不想這葉文竟然捅了那馬蜂窩,這次那峨眉派肯定是與其不死不休!”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一來似乎對自己更有利一些,突然開口對葉文道:“葉掌門,考慮的如何?若是你點頭答應,今日本老祖便助你一臂之力!”
他一chā口,那地洪禪師才將目光轉到他的身上,上下一打量驚奇的道:“你是碧血老祖裘元龍?”言罷就不再去看那碧血老祖,因為在他心中這碧血老祖雖然實力不俗,而且頗為難對付,但也沒被他放在心上。
印象中這家伙難對付的是那一手遁法,叫人抓也抓不到,真要打起來的話實力卻是有限,他那看家法寶碧芒神針雖然詭異難測,卻也不被他放在眼中。何況地洪禪師諸多法門恰好克制那碧芒神針,他自問自己對上碧血老祖根本就是毫無危險,自然不會正眼瞧他。
裘元龍如何瞧不出這地洪禪師如何想的,不過他自問還有底牌在手,心中也是不懼,何況要真的能夠與葉文聯手除了這地洪禪師,那么對他的大計…
葉文看了看地洪禪師,隨即又看了眼旁邊那不停盤算著的裘元龍,心知這倆人一個想要殺自己而后快,另外一個雖然說是要與自己聯手合作,但是心中卻不知道轉著什么樣的心思,通通都是危險到了極點之人,自己若是一個不小心,很可能就會被倆人給干掉,所以他外表雖然無甚變化,但是體內真氣早就已經調動了起來,只要一個不對勁,他就能夠在第一時間發動攻擊。
“殺你師弟的人正是葉某,誰叫他竟然用本派弟子以及葉某妻子相威脅?這等樣人,也配稱作名門正派?”
葉文說話時一臉嘲諷之色,看在地洪禪師眼里那簡直就是赤露o露o的挑釁,心道一聲:若不給這小子點顏色看看,還真當我峨眉派好欺負?
隨即暴喝道:“休要胡言,我峨眉派在修真界中什么地位誰人不曉?你道自己胡言亂語就可以抹黑我峨眉派嗎?”
“你峨眉派還用的著葉某去抹黑?你未免太高看你那門派了!”葉文一聽就知道這也是個不講理的主,就懶得和他去廢話,運起神念四下一探詢,知道這方圓數十里就只有自己與裘元龍和那地洪禪師三個人,暫時并沒有別人往這邊趕來,自己倒是不用擔心陷入被人群毆的窘境當中。
身旁紫宵劍似乎是感覺到了葉文的意思,微微顫動的同時噴薄出寸許劍芒,整個長劍好似涂上了一層紫色的外殼遙遙對著那地洪禪師。
此時地洪禪師也順手往腦后一撈,腦后的光圈竟然被他取在了手上,此時葉文才知道那光圈竟然就是地洪禪師的法寶。
隨后地洪禪師也不廢話,怒喝了一聲:“納命來!”
緊跟著右手一拋,光圈驟然爆閃出璀璨光華,在天空中拉出一條長長的金色光焰直撲葉文。
這還不算完,地洪禪師左手托著的缽盂一翻,那缽盂中竟然放出金光,想要將葉文罩在其中。
他這動作才一做出來,只聽旁邊裘元龍道了一聲:“那缽盂可定人身形,不要被其照中!”
葉文雖然對裘元龍頗為忌憚,可是也曉得這時候那裘元龍雖然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但定然是想要賣自己的好,何況自己躲一下也不會有什么影響,立刻縱起劍光躲開了缽盂中放出的光芒。
他才一挪開身形,就見到那光輪似乎有暴漲了一大圈,盤旋著發出破空之聲直撲自己小腹。葉文只看那光圈旁的鋒銳氣勁就曉得這東西不能硬接,否則定然被其斬成兩段,看來這地洪禪師是準備自己將自己給分尸,好為他那師弟報仇。
葉文本想躲開,不料這光輪靈活無比,任憑葉文如何閃轉騰挪都無法完全bi開,最后一狠心,將那紫宵劍抄在手中,雙臂一運勁,葉文身旁驟然爆發出蓬勃氣勁,將身旁一片天地都化作一片閃耀著紫色星光的星河,而那星河的一端就在葉文手中長劍上。
此時葉文單手持劍,側身面對那光輪,右臂高舉隨后狠狠斬下,一劍下來,那星河猶如瀑布一般直落下來,帶起的澎湃氣勁隔著十多米遠就轟的一聲擊在了那光輪之上,發出如天雷般的巨響。
四散的勁氣險些形成一陣颶風,便連腳下那海面都受到了波及,一陣波濤洶涌,也不知道會不會引起萬里之外發生海嘯之類的。
此時葉文卻顧不了那么多了,何況這是在大西洋,就算發生海嘯也無所謂了,加上自己也是被動出手,就算出了事大半的原因也在那個假和尚身上。
“出手這般狠辣之輩也算和尚?”
他以前也遇到過不少和尚,如那慧心禪師,他與其關系就不錯,還受到其多番照顧,雖然慧心禪師世俗心重了點,但也是為了自家寺廟著想,在大是大非上無愧一代高僧之名。
至于眼前這位…雖然不曉得修了多少年的佛,但是實在是入不得葉文的眼。
此時葉文運起全部紫星河勁氣硬生生擊退了地洪禪師的光輪,卻不料自己在無意之間竟然被困在了一片片水龍當中。
“地洪禪師…地洪…”葉文一尋思就明白了過來,這地洪禪師竟然用地洪做名,想來在此道上頗有手段,那洪不就是水么?想來這些水龍是他用了什么法術使出來的。
轉頭一瞧,只見地洪禪師站在其中一條最大的水龍的龍頭上,手捏法訣嘴里念念有詞,隨后暴喝一聲之后,那七條水龍便好似得了號令一樣猛的往葉文咬來。
這些水龍,任意一條都有百米長,那龍嘴一張就能就能輕易將葉文吞下,何況此時是七條巨龍同時沖來,一般人只看到這般恐怖景象就會被駭得手腳無力跪地求饒了。
葉文也能感覺到這幾條水龍之恐怖,甚至透過神念他能夠感覺到這些水龍所蘊含的強橫葵水之力——葉文曉得有一門法術叫做葵水神雷,保不準這些水龍就是一種變化后的葵水神雷,將自己吞下去之后順勢一陣爆炸,自己有多少條命也不夠其轟的。
實際上他還真沒猜錯,地洪禪師這八部葵水神龍訣就是葵水神雷的變化法訣,威力強橫,他平日里也極少動用。
今日也是被氣的惱了,加上驟聞師弟死訊,怒極使將出來,一心要將葉文斬殺當場。
葉文尋思了一下,突然手指一點印堂xué后向面前那水龍一指,其眉心間猛的一閃,隨后放出七彩琉璃般光華,那琉璃火從其印堂xué中噴薄而出,畫出一條彩虹般的光華后與其中一條水龍撞了個正著。
正常來說,那葵水神龍若是驟然受到沖擊,那么蘊含其間的葵水神雷之力就會爆發起來,產生巨大的爆炸力。
可是被葉文這琉璃火一燒,那葵水之力卻爆發不得,整條水龍竟然硬生生的被琉璃火給燒的不見了蹤影,連蒸氣都沒見到半點。
“七彩琉璃火?”
地洪禪師乃是精修佛門神通的修士,一見葉文眉心間噴出一道七彩毫光就心生警兆,等到一條水龍就硬生生被燒沒了的時候立刻就認出此乃佛門神火七彩琉璃火。
“這姓葉的竟然能夠御使七彩琉璃火?”
他本對葉文能夠殺死任屠澤一事不大相信,可是在看到葉文竟然可以自如控制琉璃火之后就覺得這事情倒也不是不可能,任屠澤實力雖強,但是卻無合適手段對付那琉璃火。也許這葉文就是仗著自己有此神火才能殺了自己師弟。
卻沒想到葉文對付任屠澤的時候,琉璃火還在淬煉他的身體,根本就不聽他號令,能夠殺掉任屠澤一是靠葉文自己應對得當,二是靠諸般算計!
心思電轉,手上卻不慢,地洪禪師法訣一捏,剩下那六條水龍速度又快了幾分,直取葉文。他雖然忌憚琉璃火,可是他認為就算葉文能夠使用琉璃火也不過丁點,那么點火焰想要對付一條水龍還行,對付這么多條的話…
想到此處,法訣又變,腳下踩著的那條水龍卻是又變的威猛了幾分。
“在這大洋之上,你必死無疑!”
心道這大洋之上水力澎湃,自己能夠發揮出最強的全力,若還殺不死葉文,那就只能證明自己是個廢物。
卻不料葉文只是冷哼一聲,雙手一張,身邊突然又多出好幾柄紫宵劍來,加上原本就在葉文手上那柄,此時竟然有足足七柄紫宵劍環繞在了葉文身邊。正準備出手,卻猛的眉頭一皺,眼神往遠處瞥了一下后,心中立刻有了計議。
也不見其做什么動作,那六柄突然出現的紫宵劍各自瞄準著一條水龍而去,只是頃刻間就一頭扎進了水龍口中。
見到這般景象,地洪禪師哈哈大笑:“無知小兒,竟然用飛劍硬撼我的水龍!”
飛劍法寶雖然威力強橫,但也有諸般忌諱,似葉文這般用飛劍破法術,應當是攻擊法術的薄弱之處,將法術破掉,或者干脆催起全部劍氣直接硬碰硬的破掉法術。可無論怎么做,誰也不會如葉文這樣將飛劍丟進法術當中,而且還是沒有催起劍光的狀態。
只要此時地洪禪師引爆那幾條水龍,那么葉文這幾條飛劍立刻就會被炸成重傷,而與飛劍有著緊密聯系之人也會因此而受到創傷。
本來地洪禪師見到葉文那飛劍竟然有七柄也是大吃一驚,修真界中似這般成套的飛劍倒也有一些,無不是強橫的好東西,所以地洪禪師也是頗為忌憚,卻沒料到葉文這般不智。
“哼!”
得意的輕哼了一聲,同時也是對那幾條水龍下了命令,讓他們自爆好炸毀那幾柄飛劍,卻不料自己念頭才落,法訣都沒來得及捏,就感覺到自己那六條水龍突然一陣異動。抬眼一瞧,那六條水龍就好似無比痛苦一樣在天空中扭轉來去,而且葵水之力凝聚成的湛藍龍神寸寸裂開,其中竟然放出紫色光芒。
而隨著紫色光芒越來越強盛,那六條水龍慢慢的竟然變成一堆碎片,隨后化作最原本的葵水之力再從空中消逝散去。
緊跟著六柄飛劍顯出其型來,無一不是毫光萬丈,耀的人睜不開眼,便連地洪禪師也是雙眼一瞇,暗自驚詫:“這究竟是什么飛劍,竟然這般強橫?”
他這邊驚的不行,遠處一直觀戰的裘元龍也是驚的渾身冷汗,暗道一聲:“那葉文竟然有這等強橫法寶,竟能與地洪禪師斗的不可開交,若是這葉文一心想要找自己算賬,他那賴以作為底牌的九天魔化血神劍能夠抵擋的了這七柄飛劍么?
想了一想,只覺得這事情有點沒譜,裘元龍覺得趁現在兩人打的不可開交的功夫趕緊離去才是正經。卻不料他才一轉身,就聽見身旁想起了葉文的聲音:“老祖這是要往哪里去?先時葉某得老祖一番相助,至今還未報答,且先等我報了那恩老祖再走也是不遲!”
轉頭一瞧,那葉文竟然不知道使了什么法訣,竟然眨眼間就跑到了自己身旁。卻不曉得葉文得了琉璃火淬煉了身體后,竟能將梯云縱融合到了自己騰挪飛行當中,雖然比不得那些神妙遁法,可是短距離的快速移動卻也沒什么問題。
他本來就打算和裘元龍好好算個帳,加上情況有變便做出了這般舉動,使出梯云縱直接來到裘元龍身旁,也不管那地洪禪師了。
裘元龍轉過頭,微笑著道:“葉掌門倒是記得好清楚!”
“當然記得清楚,葉某今日之局全拜老祖所賜,怎能不好生記得?”葉文說話的同時,手上已經拍出一掌,那碧血老祖大驚,立刻就想要催起千里瞬息無形遁跑掉,卻不料他還沒來得及使出遁法,就見葉文手上突然一變,順勢并指一點,自己眼前猛的一陣紫光閃過,本能的一偏頭堪堪躲過了來襲劍氣。
可即便如此,碧血老祖也感覺到自己額頭側面一陣火辣辣劇痛,隨后還有液體順著自己的臉頰就流淌了下來。
裘元龍大怒,他適才雖然有點委曲求全的態度,但多半也是存了與葉文合作的念頭才會如此,可是他也是成名多年的人物,若真被人欺到了頭上,哪能忍氣吞聲?
怒喝一聲就將那九天魔化血神劍給喚了出來,此魔劍才一顯露出身形,就見這一方天地猛的變了模樣,本來適才還晴空萬里,此時卻烏云籠罩,天色昏暗,同時那魔劍上血光流轉,黑氣繚繞,隱約間還有哭號慘叫,只一眼瞧去就讓人有頭暈目眩之感,若去聽那嚎叫之聲,更覺惡心玉嘔!
本來那地洪禪師還驚詫葉文神劍之威力,卻不想頃刻間又生出這許多變化,等到他注意到葉文竟然在不知不覺間跑到那裘元龍身邊說了什么,隨后裘元龍就催出這等絕世兇兵之后,地洪禪師也是一驚:“莫非這兩人有了什么協議?”
加上那裘元龍的魔劍威勢太過恐怖,地洪禪師也是小心謹慎無比,手上一點,那光輪立刻爆出金光攻向裘元龍的魔劍:“沒想到這裘元龍竟然真的祭煉成了九天魔化血神劍,此人斷不能留下!”
而就在此時,只見遠處猛的又是數道毫光飛來,地洪禪師轉身一瞧,立刻松了一口氣,卻是一群正道群雄趕了過來,一是怕地洪禪師也有什么意外,另外就是過來保證九州鼎的完好!
這些人離得好遠就察覺到了遠處的異狀,見到那恐怖威勢無不臉色大變:“這是什么魔物?竟然如此兇戾?”
旁邊一人道:“莫非是那葉文?若如此,斷不能留下此子性命!”
卻有識得之人觀了片刻后驚叫道:“那是九天魔化血神劍!莫非是碧血老祖那個魔頭?”
而就在此時,眾人還沒瞧見具體情況的時候,葉文突然對裘元龍道:“老祖既然喚出神劍,那便好好殺上一陣吧,葉某不奉陪了,告辭!”
說罷間人竟然猛的消失不見,裘元龍一愣之下還沒回過神就見到遠處突然沖過來數道毫光,然后一眾正道群雄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