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半個月過去,葉文這日正于前庭當中指導諸弟子修習,同時也是在觀察這些弟子修為究竟進步到了什么程度,有沒有可以吸納入內門當中的優秀弟子。
奈何一番查看下來,眾人雖然水平有高有低,可是卻與他希望的有所差距,瞧了片刻便覺得有點意興闌珊,心中暗思:“若是能得套陣法,這些武功稀松平常的弟子還能算是戰力如今這般,至多也就是攔住敵人一些普通弟子,碰到真正的高手依舊是不堪一擊”
先不提更加厲害的,此時即便是與韋鵬一般修為的敵人來了,這些弟子便一個也派不上用場,哪怕人多勢眾,也免不了被韋鵬全部打倒的結果。
可惜的是葉文這個月的召喚當中,居然得到的是一本劍法,滅劍這個由滅絕師太創出的劍法雖然在原著中沒有什么出風頭的機會,不過威力倒是有保障的,恰好自己眼下缺一套威力不俗的殺敵劍法,這套滅劍也不是完全無用。更何況,自己的二徒弟周芷若走的就是峨眉派武功的路數,這本滅劍以后也好傳給這個弟子。
至于周芷若的內功,他卻不準備讓她走峨眉派的路數了,哪怕以后他召喚出峨眉派的內功也不準備讓其修煉。因為內功這個東西越是高深越要謹慎,現在蜀山派的內功雖然雜亂無章,但是真正修行起來的卻都是道家的心法,彼此之間也算是觸類旁通,總歸算是同道法門,期間雖有差異但也不至于無法兼容。
眼下自己的幾個徒弟修行的都是全真心法,這門心法雖然號稱中正平和最利于奠基,可是若以后改修其它完全不同法門,那這全真心法搞不好就等于白費了。
旁的不清楚,不過葉文記得金大大書里的峨眉走的是佛家的路數,峨眉九陽功的根源九陽神功也一樣是佛家武功,葉文也不知道周芷若習練全真心法以后再去修煉峨眉九陽功會不會出什么問題,不過保險起見,他還是覺得讓周芷若以后習練自己的紫霞功也或者是寧茹雪的小無相功比較安全。
至于純陽無極功?雖然脫胎于九陽神功,但是這門內功成型的時候已經成了道家心法了,與他們現在所學倒是并無沖突。只不過葉文不記得有哪個女子習練過這門武功,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隱患,所以他也不敢讓周芷若去學這套功夫。
“若是能鼓搗出九陰真經就不必這么麻煩了,直接讓芷若習練這個也就是了”
只不過九陰真經這門功夫始終未曾見過,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刷’出來,若是運氣不好,也許一輩子都弄不到呢 正胡思亂想著,忽然見到一人立于蜀山派大門之前,那人走到門口后仰頭往了往,似乎是在看蜀山派大門上掛著的牌匾,隨后似乎是確定了之后,這才大踏步的走了進來。
兩名正在看門的弟子立刻上前攔下問道:“不知這位英雄來我蜀山派何事?”
那男子起先不言不語,看來是想要硬闖,不過突然之間好似想到了什么后轉而改口:“叫你們蜀山派那個叫葉文的出來本神君有事問他”
這男子正是赤陽神君裴公烈,半月余前他遇到天樂幫長老郭怒,得知自己重傷了的劉青風居然沒死,被葉文救回了性命甚至還治好內傷之后,立刻往平州趕來,一路上也不停歇,趕上城鎮了便買些干糧吃食休息一晚,趕不上就在野外當中隨便一湊合,居然叫他僅僅用了半個月就從南方跑到了這偏遠之地。
來到書山縣后赤陽神君沒有直接上山,反而是在山下休息了一夜,然后整理了一番儀容、換了一套干凈衣衫這才跑來,也正是因為這些事情,他才會在這個時候來到蜀山派來。
聽到來人居然對自家掌門言語不敬,不用再問也知道這人八成來意不善,兩名弟子立刻就是一聲怒喝:“竟然對本派掌門不敬?”
左邊一個弟子抬手就是一拳,右面一個弟子則抽出長刀也是兜頭劈來。兩人一個直取心窩一個直劈腦門,卻是將這人前、左右三個方向都給封死,只給留了后退一途卻是意圖警告這人一番,并沒想直接取了其性命。
那赤陽神君裴公烈自然也瞧出了這點,只是他更好奇的是這兩名僅僅是看門弟子的招法間居然有內勁流轉,長刀正拳才一出手,裴公烈就有所感應。
“有意思,兩個普通弟子也通曉內氣修行,這蜀山派倒是有點實力”
心下這般轉著,手上卻一點不慢,只見裴公烈雙手一震,一身赤陽火勁爆,兩名蜀山弟子只感覺到眼前紅芒一閃,好似看到一團火焰憑空升起,同時熱浪翻卷襲來,兩人感覺到胸口一震,立時便是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出,同時整個人被打的向后飛了出去。
更加駭人的是這股奔著裴公烈而去的鮮血還沒到赤陽神君身前,在半空當中就被蒸成了霧氣,進而消散不見。
隨后裴公烈收掌而立,一身勁氣竟然瞬間收回體內,好像剛才那般異象都是幻覺,根本就沒曾生過一般。
“兩個小子居然還敢向本神君出手,若非本神君心情不錯,定然取了你們性命”
說話的時候左右一瞥,只見兩個蜀山弟子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兩人均捂著自己胸口——之間兩人胸口之上的衣衫盡數燒成灰燼,露出內里的胸膛,上面十分清楚的印著一個掌印竟然還兀自冒著熱氣。
“只是死罪難免活罪難逃,這赤陽火勁會在你二人的心肺之間停留七七四十九日,每日午時作一次,心肺猶若被烈火焚燒一般,就當略施薄懲了”
裴公烈說完露出一陣笑容,好似做了什么天大的善事一般,只是話還沒落地,就見到一個年輕男子慢慢來到自己面前,對著自己說道:“閣下好大的口氣,而且我蜀山弟子何時要外人來施加懲戒了?”
此人正是葉文,他適才就站在正殿之前,裴公烈進來后出傷兩名弟子的全部過程他都瞧的一清二楚,只是因為距離太遠加上裴公烈出手太快,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兩個弟子就都被其所傷,葉文即便是想要出手也是不及。
走到其伸出手掌往那掌印上一按,運氣真氣探查起這弟子傷勢來,只是片刻,葉文就皺起了眉頭。
裴公烈看著這一切卻沒有阻止,反而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尤其是葉文皺起眉頭之時,心下更是得意,暗道:“我堂堂赤陽神君的赤陽火勁豈是你這等年輕人奈何得了的?”
可是還沒得意多久,就見葉文臉上紫氣大盛,便連按在那弟子胸口上的手掌也化作一片深紫,周身衣衫一陣飄動,隱隱有氣息蒸騰,只片刻間,一切異象竟然突然消失,而那年輕人也站起身來對已經趕過來的其他蜀山弟子道了聲:“將他扶下去好生照顧,只需靜養一陣便可痊愈”
說完又去另外一個弟子身前又重復了剛才的一切,只見那年輕人起身后,兩個蜀山弟子胸口雖然還略有灼傷,但是那異常明顯的掌印卻已經消失不見,赤陽神君也瞧出自己留在這兩個蜀山弟子的身上的火勁的確是已經被清除掉了。
看到這里,他已經猜到這年輕人是誰,只是這似乎與自己猜測的有所差別:“你便是這蜀山派的掌門葉文?”
“正是”葉文見對方無甚禮貌,而且一來就打傷了自己弟子,所以也沒什么好氣。哪怕他已經知道了來人是誰:“想來閣下就是江湖上人稱赤陽神君的裴公烈了”
“哼哼,正是本神君”
葉文初時一見這裴公烈出手就有一些猜測,只是不知道這裴公烈來他蜀山派做什么,待得檢查那兩名受傷的弟子的時候,覺其心肺之間的熾熱真氣的確就是當初傷了劉青風的赤陽火勁,這才確定來人的確就是那號稱赤陽神君的裴公烈。
也多虧當初他為劉青風治療內傷,對這赤陽火勁頗為熟悉,加上這些時日他紫霞功頗有進境,操縱內氣的能力也比那時強了許多,這才能在眨眼間就將兩個弟子體內的火勁清除——當然,這兩個弟子身體里的火勁并不強橫也是原因。
可即便如此,葉文也是全力施為才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將火勁清除掉,而那不過是裴公烈隨手兩掌所,按他所言根本就沒想要了這倆人性命才會這么輕輕的打上一掌。
想到這些,在聯想起剛才見到的那一幕,裴公烈運起火勁時周身紅芒大盛猶若烈火,葉文不禁感嘆一聲:“這赤陽神君果然名不虛傳,神君二字倒是不虛”
葉文倒是已經基本確定了這個世界因為天地元氣的關系,只要內功達到一定程度后會根據內功特性引一些異象。確定的原因就是徐賢修成純陽無極功之后,劍刃之上隱隱有紅光閃出。
而純陽真氣和這赤陽火勁都是陽剛的內功,使出來效果倒是有幾分相似,不過對比下徐賢那只有隱約得見的紅芒,在聯想起剛才裴公烈周身勁氣爆時一幕,期間差距之巨大簡直一目了然。
兩人互相打量了一陣,葉文還沒來得及詢問對方來意,就聽裴公烈冷聲問道:“便是你將那勞什子虎山派的老道士給治好的么?”
此言一出,葉文愣了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虎山派老道士指的乃是劉青風,同時也想明白這赤陽神君為什么找上門來了。只是,他想到的那個理由似乎有點莫名其妙,難道赤陽神君就這么一個人?
“正是在下所為不知閣下有何執教?”
裴公烈嘿嘿一笑:“執教可談不上,只是你可知道那老道士是被何人所傷?”
赤陽神君這話一出,葉文倒是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看來今日這事已經往最糟糕的方向展過去了。
“赤陽烈火勁乃閣下獨門武功,這話問的有些多余了吧?”葉文還想罵一句的就是你剛才還特意顯示了一番自己的赤陽火勁,明擺著就是要那個能治好劉青風的蜀山派掌門——說白了就是葉文出來,如今還問實在是遭人反感。
“你既然知道那老道士是被我打傷,竟然還敢救治?你這豈非是視本神君為無物?”裴公烈自覺這番話說的理所當然,就等著看這葉文如何應答。
哪想到葉文直接回了一句:“我救誰是我的事情,我管他是被誰打傷的做什么?閣下管的未免也太寬了”
“嘿”裴公烈聞言先是一愣,隨后冷笑了一聲:“年輕人年歲不大,口氣不小竟然敢跟本神君如此說話,你道本神君不敢殺你么?”
葉文此時已經瞧出這裴公烈根本就是一個極端自負而且蠻不講理的人物,再多費口舌怕也是無用。只是眼下人家欺上門來,旁邊還有數名弟子在側,他卻不好開口服軟。更何況他也不是那種服軟的性子,裴公烈此時說話這么狂妄,葉文的脾氣卻是也被激上來了:“若是閣下想要指教一番,葉某自當奉陪到底”
裴公烈上下瞧了瞧葉文:“嘿嘿什么指教?殺人便是殺人你話再好聽,本神君依舊是要殺你。”說完以后又對著葉文打量一番,最后居然嘆了口氣:“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了這么一個年輕英才今日就要斃命在此”赤陽神君這話里雖然對葉文有一些贊賞,可卻明擺著就是要置葉文于死地,而且開口之間沒有任何回環的余地。
眼瞧著兩人就要開打,而且這一仗很有可能是叫葉文喪命的一戰。畢竟論修為,他絕對不可能是成名許久的赤陽神君裴公烈的對手。這一點單從裴公烈隨出兩掌,其上所挾帶的勁力就需要葉文施盡全力才能化解就可以窺見一二。
論經驗,赤陽神君成名十余載,乃是江湖上叫的上名號的高小小不知道經過多少戰才練出這么一身恐怖修為——加上這位的性格估計平白也會惹來不少糾紛。
相比起來,葉文自從穿越后就老老實實的待在蜀山上面練功,與人對敵的經驗也不過那區區數次,真正算的上生死搏殺的也就前幾個月與韋鵬的那一次較量。哪怕葉文再天才,也不可能憑借這么幾次較量就能獲得比赤陽神君歷經十余年還要豐富的戰斗經驗。
可以說,這一陣,無論怎么看葉文都沒有半點贏得可能,只是赤陽神君擺明了就是要找你葉文的麻煩,想躲也沒的躲。
更何況,葉文家大業大這么大個門派就立在這,就算今日自己僥幸逃的了性命,那自己的師弟師妹和那些徒弟們又該怎么辦?
雖然剛穿越那一陣葉文對周圍的人百般提防,可他總歸不是沒心沒肺之徒,朝夕相處了這么久,無論是寧茹雪還是徐賢都以誠待他,他又怎么可能總是無動于衷?早就已經敞開了心扉,將這些人當做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親人了。
如果自己跑了,他們怎么辦?按照這個什么赤陽神君的怪脾氣,保不準會將蜀山派所有人都屠戮一空。
即便葉文以后能夠憑借戒指的神奇能力修成一身絕世神功,然后找赤陽神君報仇,可是他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葉文自問不是個君子,但是他絕對不認為自己是個小人,哪怕曾經生活的那個社會都奉行真小人理論,可是葉文始終覺得自己難以做到那種境界。
而現在,若是他為了保住自己性命而置一群待自己甚好的師弟師妹等人于死地的話,那么他又與那些自己瞧不大起的小人有什么區別?甚至他覺得若真那么做了,那么他連畜牲都不如。
因此,他絕對不會逃 “這也算是身為掌門的一種擔當了吧?”自嘲的腹誹了兩句后,讓眾弟子退到一旁,將整個前庭都讓出來好方便他與裴公烈比試,畢竟裴公烈那赤陽火勁聲勢太過驚人,若是離得近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受到牽連,為了避免誤傷還是讓弟子退的遠遠的好。
其實葉文這就有點過于擔心了,赤陽神君裴公烈修為再高,但也沒到那種夸張的程度,能夠影響的也不過是周身那一小片范圍罷了,只是葉文畢竟見識不廣,再加上他對這個世界也沒了解透徹,才會有這般行為。
裴公烈也不插話,只是站在那里嘿嘿冷笑,在他看來葉文已經是個死人了,就讓他在折騰一會兒也是無妨。更何況,他也不怕這個葉文耍什么花樣,裴公烈對自己修為極具信心,那信心甚至膨脹到了哪怕葉文耍花招,他也相信自己能夠一一化解。
等到葉文重新在他面前站定,裴公烈冷笑一陣:“準備好受死了么…”只是話才出口一半卻戛然而止,然后葉文就現裴公烈一臉震驚的望著自己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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