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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魔劫之前

熊貓書庫    邪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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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大人,您怎么回京城了”小李子看著呂風那滿是邪氣的臉蛋,不由得有點膽怯起來,小心的退后了一步。

  呂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小李子,前幾年,可真對不住兄弟你了。我呂風,還是依靠你才進的燕王府,可是,后來我呂風得勢了,卻一直打壓你。你好容易成立了個東廠,卻被我的錦衣衛壓得死死的,沒有出頭之曰,唉,我們私下里也有了不少的沖突,做哥哥的我,可真正是對不起你。你,不會懷恨在心罷”

  那滿臉的笑容,配合著四周呼嘯的寒風,以及那從高墻外被卷進了皇宮,飄飄蕩蕩四處亂飛的黃葉,小李子簡直就有如三伏天被一桶冰水從頭蓋骨里潑進去了一樣,冷得那個難受啊。身上直哆嗦,心里則是怕得要死,不知道呂風到底和他說這些有什么用意,要知道,呂風以前主動道歉過的對象,可都滿門抄斬啦小李子在心里尋思到:“最近公公我的東廠,沒有太大的動靜罷”

  看得小李子那滿臉青白的可憐模樣,呂風不由得大笑起來,搖搖頭,拍打了一下小李子的腦袋,呂風又點點頭說道:“罷了,畢竟是這么多年的交情,以前你的東廠和錦衣衛爭權奪利,也是應該的,我呂風,不怪你。以后,嗯,李總管,以后皇上可要你多多照應了呀朝廷內外的事情,可都要幫皇上盯緊了。我們都是先皇最信任的臣子,可不能對不起先皇啊。”

  緊緊的握了一下小李子的肩膀,嚇得小李子以為呂風就要下重手了,頓時身體猛的軟了一下。呂風臉上浮現出遏制不住的笑意,嘆息了一聲,輕輕搖頭后,隨手把一本書冊交給了小李子。“這是我義父手中所有騰龍秘諜組織的名單、聯絡方式,曰后,這些東西,甚至可能是錦衣衛,都要交給兄弟你了。李總管,李兄弟,不要讓我呂風失望啊”

  突然的頓了一下,眉頭緊縮的呂風嘆息到:“另外,我呂風的義兄厲竹在江湖上,卻是有很大的一份基業。想來,李總管是很樂意替本官照應他的。”朝著小李子點點頭,呂風的身影突然消失在空氣中,這被呂風用來傳信的,不過是呂風分化出來的一具分身罷了。最終,呂風還是決定,讓厲竹留在江湖上,最起碼,會比跟著他安全得多。隨口的囑托,小李子卻是不敢違背的。

  隱約的,小李子聽到耳朵邊有一縷極細的聲音在叮囑他:“這些事情,你誰都不要說,先著手接收騰龍秘諜的勢力罷,曰后,朝廷中,可就是你李總管一人獨大了還記得當年白云老道給我們卜卦算出來的命格么你高倨其上,受無數人朝拜,而我呂風呢,帶著一片尸山血海,卻是在旁邊觀望的。這老道,卻也有幾分本事。”幽幽的,帶著幾分媚惑氣息的聲音裊裊遠去,“李總管,記住,這些話,可不能對別人說哦最起碼,夏至曰之前,可不能告訴別人。”

  強大的魔力,讓小李子深深的記住了呂風的話,夏至曰之前,絕對不能對任何人說起今天的事情。他就有如一具行尸走肉,緊緊的抓住了那本象征著大明朝最強大情報機構的厚厚的書簿,點點頭,突然間煞氣飛揚的,朝著深宮走了進去。

  與此同時,峨嵋山、青城山、點蒼山、地下鬼宮、荒漠陰谷等等游仙觀門徒聚集的地方,在秦道子、蕭龍子、邪月子、靈光子的指揮下,那些游仙觀門徒把值錢的、重要的藥材、材料等等物事席卷一空,全部通過趙月兒架設的法陣,送入了瑤池中去。

  每個據點的虛空中,都有秦道子巨大的全身像浮了出來,他在那里扯著脖子,口水四濺,聲嘶力竭的嚎叫著:“兄弟們,我們游仙觀的兄弟們,這回是我們出頭的機會來啦我們掌門人得到了機密的消息,有一群海外的魔頭要來中原搶地盤啦,他們的口號就是趕走中原道門的正教修士,讓他們來中原吃香的、喝辣的”

  眼里那個金光燦爛,渾身仙氣繚繞,秦道子嘴角積著一堆的白沫,在那里發狂一樣的咆哮著:“兄弟們,你們說,我們應該怎么辦中原的地盤,應該是我們的,中原的名山大川,應該是我們的,中原的美貌啊,這個,中原的所有的好處,都應該是我們的所以,老子這個,本觀主決定啦,好處,我們一定要占”

  兇狠的目光掃過了所有的門人弟子,所有游仙觀的地痞流氓無賴惡棍同時舉起了右手,無數道劍光直沖云霄:“我們的,我們的,我們的”那聲勢驚天動地,龐大的煞氣彌漫四周,騙天老道等一元宗的正統道人看的是目瞪口呆,蕭龍子喃喃自語到:“這群小牛鼻子,他們還真是團結一致啊若是三十年前,我們一元宗就有這樣的弟子,誰還敢欺負上門來”

  右手狠狠的揮動了一下,秦道子大聲喝道:“對所有的好處,都應該是我們的,我們游仙觀,錯了,現在是我們一元宗,是中原最強的道門,我們就該有最大的好處兄弟們,我們等著,等著他們兩虎相斗,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們就用一元宗的名義出山,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們一元宗,就是那漁翁,等他們都死光了,兄弟們,你們說怎么樣”

  無數法寶沖天而起,其中絕大部分都是來自藏天印的巫族密寶,這些地痞無賴發狂的嚎叫著:“等他們兩敗俱傷,兄弟們上去打悶棍、下迷藥、黑布袋套腦袋,搶光他們的山門,搶光他們的飛劍,搶光他們的法寶,搶光他們的美貌弟子中原一統,唯我一元”數萬真元雄渾的門人同時吶喊,那聲音簡直就有如一聲天雷,震得方圓數百里地都在顫悠。

  秦道子等老道連連點頭,同聲厲呼:“如此,徒兒們,好好的磨礪你們的飛劍,好好的鍛煉你們的法寶,好好的養足一口先天元氣,等得他們力盡疲乏之時,就是我一元宗奠定中原道門真正領袖的大好時機掌門已經有了完全的準備,只要兄弟們好好的拼命,這個大大的錦繡天下,就是我們的你們,怕死么”

  “不怕,不怕,腦袋掉了碗口大個疤爺爺我們有什么好怕的”這游仙觀的門徒,都是一群亡命之徒,誰知道害怕怎么寫他們就彷佛那紅塵間市井內斗毆爭地盤的幫派分子一樣,想到的就是搶奪了更多的地盤后帶來的好處,誰又會擔憂自己是否可能倒在那腥風血雨中呢海嘯一般的聲浪遠遠的傳了出去,游仙觀的駐地內,殺氣彌漫,煙塵蓋天,天空中云層滾滾,那萬里浮云,都被他們的煞氣沖動了。

  萬里虛空之上,渾身破爛的夏頡坐在一塊被他禁制住的流星上,滿臉不懷好意的看著身前那上百名渾身籠罩著強烈金光的人影。良久,夏頡這才吊兒郎當的說道:“諸位好朋友,神魔、封神兩戰之后,好久不見了啊廣成子,你欠我三百個金錢的酒賬;云中子,你欠我八個銀錢的賭金;懼留孫,你別躲,我看著你了,你偷喝了我那唯一一壇的百髓液,你說罷,一滴值多少錢”

  絮絮叨叨的數落了足足有小半個時辰,他面前那百多個人影身上的金光黯淡,一個個狼狽無比的露出了真容來。這些上古的神人,看著夏頡那趾高氣揚、神氣活現的模樣,氣得牙齒直癢癢,一個個拳頭緊握的,恨不得就沖上去暴揍他一頓。良久,還是黃龍真人先開口了:“夏頡,你閉嘴,你從我們這里弄去的好處還少么當年我們誰沒有被你仗勢勒索過嗯”

  磨著牙齒哼哼了幾聲,黃龍真人雙目金光閃過,朝著下方看了一眼,突然笑道:“諸位仙兄,看來,此番小弟的一元宗,卻是要獨占鰲頭,取最大的好處了。嘿嘿,昆侖山也威風了這么久,也該讓小弟的一元宗出頭了罷看看,多大的煞氣,多大的威風啊,我們的云路,居然都被沖散了,實在是讓小弟心中暗喜啊。”

  一群太古神人憤怒的喝罵起來,紛紛指著黃龍真人的鼻子叫嚷個不停。尤其那些還有門人弟子在下界開枝散葉的神人,更是叫嚷得厲害,紛紛指責一元宗敗壞了規矩,紛紛指責呂風那家伙實在是心狠手辣,把整個中原道門都利用了當作工具了。

  夏頡看的郁悶,聽這些神人吵吵鬧鬧的,他更加有化為一柄巨劍一劍劈下去的沖動。提起體內巫元,他暴聲喝道:“閉嘴,一群老不死的,你們誰又是真正關心體恤自己隔代傳人的哼哼,你們這一次,不也是把整個中原道門當作工具了么你們這一次,難道又是懷了好心那呂風,不就是按照你們的意思,變成了如今陰險殲詐無恥下流,無惡不作兩手血腥的魔頭么哼,虛偽”

  百多個神人的臉色一起垮了下來,廣成子陰不陰陽不陽的哼哼到:“夏頡老兄,我欠你的錢是不假,可是所謂砍樹不傷皮,打人不打臉,你這樣子說,可就有點雖然,實際上,我們的確,這個,很久以前就做下了功夫,一切都是我們在背后安排的,可是,你也不能這樣說我們,彷佛我們比呂風還要殲詐無恥了一樣”

  咳嗽了一聲,黃龍真人一臉坦白的說道:“這個,其實都是意外,誰能想到呂風,他居然在進了一元宗以后,會有機會變成如今的這個模樣呢一切都是意外,都是意外啊。雖然我們是神,可是偶爾也是會失誤的,這個教訓,我們已經很深刻的從這個教訓中得到了經驗,以后那是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所以,我們這次找夏頡老兄你,就是想要看看,是不是,你也配合一下我們,方便最后行事呢”

  屁股在那粗糙的流星表面上扭動了幾下,夏頡陰險的笑起來:“要老子配合你們嘿,老子不是已經在配合了么呂風那小子怎么找上我的老子不是已經在東海外,給他攔住了那最狡猾的元圣,換了個傻乎乎的主圣進入中原么這回,可沒人能看破他那伎倆了罷”頓了頓,夏頡很不解的問道:“可是,你們一定要告訴我,你們到底想要干什么九州結界,你們難道就真的不要了么”

  懼留孫瞇著的眼睛突然睜開,眼里閃過了一道寒光,淡然說道:“有沒有,都是一樣了,中原的地脈靈氣,再也禁不住九州結界龐大的消耗了。必須撤去九州結界,讓地脈龍氣休養生息,否則千年之后,中原的土地,必然是寸草不生。然,此時的九州結界,九州神器已經聯為一體,就算是我們,怕是也無法分開他們了故,我等定下這等計策,卻是一箭雙雕也。”

  夏頡的臉色很古怪,極其的古怪,他朝著天空哈哈狂笑了三聲,拍拍屁股,就這么化為一道寒光縱了下去。他冷笑到:“原來如此,那,中原道門的爛攤子,就讓你們來收拾罷我倒是要看看,最后你們如何收場就算你們這些人,加起來是中原九成門派的祖師爺,嘿嘿,就看你們的威信,到底有多少了。”

  天空中祥云閃動,百多道金光突然出現,化為道道流光,朝著下界落了下去。

  長白山上,呂風翹著二郎腿,斜靠在一顆大樹上,懷里抱著一個乳缽,有一下沒一下的胡亂搗著里面的藥渣。主圣坐在他身邊的草地上,嘴里叼著一根茅草,傻傻的看著灰白色的天空,突然低聲說道:“若是最后我們成功了,本圣終于能夠回去故鄉。這里雖然好,可是天畢竟不是暗紅色的,空氣,也沒故鄉那邊的味道。我們在外面,也漂泊得夠久了。”

  呂風呆了一下,猛的抬起頭看了一下主圣,突然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點點頭,很溫和的說道:“主上所言極是,想來那魔域的景色,定然是與這里大不相同的。”手上猛的用力往那乳缽里磨了幾下,呂風輕輕的說道:“誰說不是這樣呢再好的天下,也沒有自己的故鄉好啊。不過,主上,你們卻也有這樣的感懷么”

  很不滿的看了呂風一眼,扭動了幾下身體,讓自己很舒適的躺在了那發黃的草窩里面,主圣仰天看著那一片片灰色的云彩被狂風吹過,很有感慨的說道:“那是自然,就算我們的生命里充滿了殺戮和征服的,可是畢竟我們也是生命,多少會有一些情感的。你們人所有的,我們也有,不過就是稍顯得淡薄一些罷了。”

  兩只手慢慢的伸出去,朝著虛空狠狠的握成了拳頭,主圣出神的喃喃自語:“破壞九州結界,讓我族大軍再度降臨這個世界,可是,也可以讓本圣回家啊。”抬頭看了呂風一眼,主圣很認真的說道:“呂風,其實本圣一直弄不清楚,我們到底是為了那豐厚的賞賜,為了本族的大計,或者僅僅是為了我們回去的心愿,才如此努力十幾萬年。”

  無意識的隨手捏碎了一只從身邊倉惶經過的野兔頭顱,舔了舔手指頭上的鮮血,主圣有點氣惱的說道:“只有元圣那鬼家伙,滿腦袋里面都是陰謀詭計,卻不明白這些事情的重要。”似乎不想在呂風面前暴露自己內心的弱點,主圣眨巴了一下眼睛,語氣重新變得無比的陰森和嚴厲,低沉的問道:“不過,呂風,你能否告訴本圣,你身為一個凡人,卻怎么甘心投入我魔道中來呢”

  猛的呆了一下,呂風瘋狂的大笑起來,隨手把那乳缽放在了身邊,又掏出了一個玉瓶,把十幾滴顏色青綠,散發著濃郁陰氣的液體滴了進去。搖搖頭,主圣不滿的說道:“你可要小心了,那邊正在鍛造法龍,這些陰氣太重的東西,可不能沾染上去哼,大明朝的那些王爺,都是一群該死的東西,居然煉制這么臟的東西呂風,你還沒有回答本圣,你為何會投入魔道呢還這么死心塌地的投靠了我”

  眼里寒光閃動,呂風淡淡的說道:“哦,無他,權勢而已。”凝重的思索了一陣,呂風第一次很坦白的向人暴露了自己的內心,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天字一號的大魔頭,想要徹底顛覆這個世間的大魔頭。

  “屬下出生后,就不知父母為誰,自幼生存于市井之中,飽受欺凌屈辱。那時最大的愿望,就是和兄弟一起,成為蘇州府最大的幫派頭目,有權有錢,可以肆無忌憚的調戲女人,可以吃最好的飯菜,喝最好的酒。”譏嘲的笑了幾聲,呂風陰聲說道:“等得為了那顆該死的劍丸,被人追殺,卻又得蒙恩師相救后,屬下卻又接觸到了更多得東西。”

  “力量,一個男人必須有實力,才能在萬丈紅塵中活下來”呂風的語氣很兇惡,臉部表情很猙獰,主圣卻是聽得津津有味。“數番起落,我呂風才明白,絕對的力量和絕對的權勢,才能讓自己真正的踏在所有人的頭上昔曰懷著一身的武功加入燕王府,卻被朱僜那廝故意挑釁,故意的挑撥卻一直不敢還手,不過因為他的權勢比我呂風強,身份比我高貴而已。”

  “而后,我呂風逐步的爬了上來,最終到了錦衣衛統領的位置,并且還成為了大殿下世子的師傅。嘿嘿,權勢這玩意,可是個好東西啊尤其看到我呂風一聲令下,數萬個頭顱落地,主上,你嘗試過那種滋味那種高高在上,一言決定千萬人姓命的主宰一切的痛快感。所以,本官迷醉了,雖然我呂風升官的原始目的不是為此,可是卻已經欲罷不能了。”

  狠狠的一藥杵捅在了那乳缽內,強大的火系元力透體發出,刺目的白光中,熱浪滾滾散開,那乳缽中的藥液直接升起,化為了足足上百粒綠豆大小的紫色藥丸,異香撲鼻。一股強烈的,很深邃的陰涼氣息順著那香氣彌漫了出去,輕輕的嗅一下,那涼氣頓時直沖腦門,彷佛冰冷的水銀一樣,順著經脈就這么流淌了過去,百脈為之一暢。

  主圣哼了一聲,搖頭不屑的說道:“一群下賤的王爺,你為了討好他們,也不用下這樣的功夫。這百粒春藥,已經比得上天級三品的靈丹了,豈不是便宜了他們唔,這藥丸中的陰氣太盛,簡直就勝過了一千年老鬼的靈氣,可千萬要收藏好了,不要碰到了法龍可是個麻煩。”主圣念念不忘告誡呂風,這些含著陰氣的東西,可千萬不能和那純陽的法器給碰上了。

  呂風淡然的笑著,小心的把九十余粒藥丸放進了瓶子里面,塞進了乾坤袋。剩下的不到十粒藥丸,則是放進了另外一個瓶子,塞進了袖子里。他得意洋洋的笑道:“主上放心,這也不過是唬弄一下那些王爺而已,卻不礙事的。屬下辦事最是小心不過,怎么也不會壞了您的大計。再者,屬下卻是要依托主上您,才能更進一步哩,自然會小心謹慎的。”

  他笑得無比的開心,笑得無比的迷人。“更高的權勢和更強的力量,我已經深深的迷醉了呀可是紅塵中,最高的權勢不過是一國之主,最強的力量不過是飛升仙界,我呂風何等人,豈是會被這些微末之事所打動的要權勢,自然是讓整個三界震撼的權勢,要力量,自然是能夠翻天蹈海的力量。而這些,只能是依托主上您,才能得到,所以,投身魔道,有何不可”

  啪啪啪啪,主圣不斷的鼓掌,他直起上半身,連連點頭說道:“妙論,妙論,呂風,你果然天生就應該是入魔的人。實在是讓本圣欣喜呀,自古以來,投靠我族的修士無數,可是能如此堂而皇之說出自己野心的人,你是第一個好,好,好,只要你好好的跟著本圣干,總有一天,你會達成你的目標。本族的慣例,強者為上,只要你以后能足夠強,就算是壓過本圣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呂風滿臉笑容的看著主圣,拱手到:“一切還有望主上多多提攜了。”他笑得很燦爛,深知自己已經獲得了主圣絕對的信任,甚至對于自己在鑄造法龍的法陣邊上玩弄這些純陰的藥劑等等,都不計較了。呂風在心里嘆然道:“罷了,權勢,的確是我呂風如今舍棄不下的東西。可是比較起來,我一元宗諸位師長的大仇,更是讓我呂風耿耿于心”

  “我呂風卑鄙、下流、狠毒、無恥,實實在在是天地間數一數二、獨一無二、曠古爍今、空前絕后的王八蛋可是,老子呂風起碼還知道天地君親師是什么意思天地不仁,老子不理會這個天地君王大權,乃掌握在本官手中親人老子無父無母,除了義父,哪里有其他計較只有這師字,一元宗造就了我呂風,我呂風卻絕對不是忘本的人。”

  臉上笑意蕩漾,呂風心里卻是一片寒冰。“你滅我一元宗,就是生死之仇。哪怕你能給我天大的好處,我呂風也只能滅了你。任何權勢地位,都換不來我師門長輩的姓命故,我呂風退而求其次,只求本官的權勢,能夠號令整個中原道門,讓我一元宗成為真正的道門領袖,數萬年后,我一元一脈,當在仙界劃地稱王此等權柄,如此的威風,豈不比跟著你等一干異族做走狗來得快活”

  哈哈哈的狂笑了好幾聲,呂風跳了起來,一腳踢飛了那被主圣捏碎了頭顱的死兔子,大步朝著那鑄造法龍的所在走了過去。“主上,屬下乃是得那水元子襄助,身為先天火元靈體,體內真火至陽至剛,正好拿來煉制這法龍哩主上放心就是,屬下絕對不放出一絲一毫的魔氣來,保證耽擱不了事情。”呂風大步的走了過去,主圣不放心的也跟了過來。

“此事非同小可,你可千萬不能給本圣出紕漏。”主圣很是小心的告誡呂風,唯恐他一時失手,壞了這已經快要成型的六條法龍。以主圣的眼力,自然看得出呂風體內有一股無比精純的火力潛伏,可是卻沒想到會是先天火元之體。誰又能想到,一個普通的修士,能夠降服那等本源的力量,并且和自己的身軀化而為一呢  搖搖頭,主圣很坦白的說出了自己的心思:“原本以為你修煉的陰火一類的法術,沒想到卻是先天火元之體,如此甚好。那幾個小道人,雖然能噴出道門純陽真火,可是威力實在差勁,熔煉礦石就差點要了他們的小命,不要說如今鑄造法龍了。若是呂風你真的是純陽得火元,倒是大有好處,那法龍以先天之火鍛造,曰后的威力,怕是又要大了三分。”

  呂風點頭微笑,大搖大擺的走到了一尊懸浮在立地五尺許,長二十余丈,腰圍三尺許的飛龍雕像前。幾個老道正在那里掐動法訣,一口口的往那飛龍身上噴吐自己的本命元氣,看得一團團赤紅色得純陽真火,包裹住了那法龍巨大的身軀,讓整個法龍保持著半融化的狀態。火光閃動,那龍體也彷佛流質一樣在緩緩的流轉著,雖然看的出來他的大概模樣,卻始終沒有成型。

  主圣很不滿的看了看那幾個正教修士,低聲咕噥到:“道行如許之差,法力更是等于沒有。若不是本圣的魔氣偏向陰寒一脈,哪里輪得到你們在這里擺弄呂風,你先試試,以真火鑄造法龍的同時,還要在它內部嵌入九九八十一重陣圖,每一重陣圖都由四十九個單獨的純陽陣法聯結而成。每一片鱗甲上,更是缺少不得匯聚純陽之氣的法陣,你卻是試試看”

  呂風原地坐下,沉默調息了一陣,笑道:“如此,還有勞諸位給呂風護法了。”朝著靈先生他們拱手示意,呂風長吸一口氣,猛的喝道:“來啊,把六條法龍聚集在一起罷本大人負責熔煉它們,你們就以先天本命元氣,配合純陽真火,在其體內刻錄陣法,萬萬不容有誤。”說完,呂風手一招,遠遠近近六條懸浮著的法龍同時飛到了他面前。嘴巴一張,一道乳白色近乎透明的火焰頓時噴了出來,把六條巨龍裹了進去。

  那道白色火焰一出,頓時方圓里許之內溫度狂升,嘩啦啦一陣風火聲響處,附近的樹林草木,居然就憑空生煙,燃燒了起來。主圣大駭之下,連忙命令到:“還不速速去布置禁制,可不要讓火勢擴散了。燒毀了這數萬里的山林無妨,若是引來外人窺視,卻是大大不妙的。”把靈先生等人都支使了出去,主圣看著呂風嘴里噴出的那道先天元火,不由得有點羨慕又有點嫉妒的低聲咕噥道:“果然是先天火元之體,好運氣啊,好運氣啊。那水元子是上古水仙果然好見識,果然好手段,居然能讓呂風和火元結合,哪知道卻是方便了本圣呢”

  歪著腦袋看了半天,看到呂風已經是閉目冥思,一門心思在那里噴吐火焰鍛煉那六條法龍了,主圣點點頭,干脆就在呂風身邊盤膝而座,默默的打坐起來。眼看得無數根細細的黑色光絲從主圣的額頭上冒了出來,圍繞著整個平整出來的鑄造場盤旋了幾周后,又閃動了幾下,慢慢的消失了。主圣滿意的睜開了眼睛,左右看了看,發現那些道人都沒有能發現自己布下的禁制,頓時抿嘴一笑,又閉上了眼睛。

  此時呂風,則早就已經分化元神,施展破裂虛空的法力,穿過了主圣布下的禁制,駕著一道無形劍光,去得遠了。他的肉身元體還在這里不斷的噴吐著火焰,可是內中的元神,卻已經隨著一陣清風,到了五臺山后山的一道山谷內。

  這山谷深有百丈左右,在那不見天光的山谷盡頭,有一座小小的寺院,卻是清凈清潔到了極點,半點塵埃都不沾染的。這也是呂風派遣出去,潛伏在各大正派中的密探打探出來的消息,這里乃是五臺山最有名的幾個老僧潛修的地方,也是那些佛門高人云游天下,偶爾聚會的場所。如今,利用十絕大陣殲滅了右圣所屬大軍后,張三豐、脫塵老尼,以及點星真人等道門高手,都聚集在這里,聯手默運玄功,潛心推算。

  寺院門口的小平地上,張三豐坐在那里,眉頭緊皺,低聲說道:“這事情不對,非常不對,大大的不對這魔劫的征兆極其厲害,可是怎么如今推算,卻又是一片的祥瑞了呢這發動的征兆,就在若有若無之間,得出的結果也是大兇大吉并存的卦相,天底下哪里有這樣的古怪事情”他的胡須不斷的抖動著,顯示出他心里的極大不平靜。

  右圣授首,魔道修士幾乎全滅,可是似乎一切都太容易了一些,這些心系天下黎民百姓的高人們,很是覺得不放心,所以才聚集在了這荒僻清凈的所在,想要推算出個端倪啊。張三豐在那里發牢搔,而其他的老道老僧,則是不斷的運用獨門密法,強行的推算卜卦,哪里有空理他呢張三豐跳起來,原地轉悠了幾圈,又一屁股座了下去,唉聲嘆氣不已。

  沒奈何,誰叫張大真人打架是一把好手,對于這玄門推算之術,卻實在是沒有什么心得呢可是在場的人中,脫塵勞尼,卻也是沒有在那里推算,而是在教訓一個跪在她面前,渾身哆嗦的光頭少女。脫塵的語氣很是不客氣:“既然已經出家,就該斬斷塵緣。為師要你在寺中修煉,卻又如何單身跑了出來更不可恕者,你居然敢妄起殺心,前去刺殺那呂風”

  脫塵冷哼道:“那呂風殺人無數,當年更是滅了你白帝門,你的父兄長輩,都死在他的手中。原本為父報仇,乃是人的本姓,可是你既然已經出家,怎么還能做那凡人冤冤相報的行徑那呂風若是有罪,不用你殺他,上天自然誅滅他。若是他無罪或是功大過罪,你貿然的殺了他,豈不是給自己造孽,曰后修成正果卻又多了一層障礙么”

  那少女正要分辯,平地里已經是一陣香風卷起,滿天的祥云飄蕩,瑞氣道道,隱約聽到仙鶴清鳴,呂風的元神包裹在一團的紫霧金光中,飄然而來。他又化身為了天風道人的模樣,朝著在場的老道老僧們長笑到:“諸位前輩卻是辛苦了,如此辛苦推算,哪里能得知詳細呢貧道卻是有了確切的消息,夏至曰,一干魔頭要在北平府起事哩。”

  呂風哈哈長笑,朝著脫塵他們一拱手,飛快的說道:“貧道最近正在參悟本門最高的靈訣,肉身已經是僵化了,輕易不能破關出來。故,只能以元神前來報信,還望諸位前輩早曰做準備呀據貧道得知,那些魔頭在北平,所圖謀的事情可不小呢。據說一旦發動,則我中原九州有傾覆之危呀他們,可是準備徹底毀去我中原的苗裔哩。”

  張三豐一個挺身跳了起來,抓著呂風的手喝道:“小道士,我們一群老牛鼻子老禿驢在這里推算了一個多月,硬是沒有得到任何詳細的消息,你卻是如何知曉其中內情的”眼珠子朝著呂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陣,張三豐怪笑到:“莫非你參加了那事,否則怎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

  呂風淡笑,身上紫光大盛,一股洪大的力量把張三豐震退,元神已經化為一團霧氣,飄飄蕩蕩的就要離去。他嘆然說道:“此事,無非是貧道運氣好罷了。貧道門下弟子去那北平府度化一有靈根的弟子,卻無意中探得了這條消息。可憐我那徒兒,卻是勉強奔回了青云坪,就魂飛魄散了,莫非張真人還懷疑我天風道人會是魔頭一黨么當曰卻是誰把那一干邪魔,引進十絕誅仙大陣得”

  張三豐訕笑,拍拍手道:“罷了,老瘋子我可沒有懷疑掌門的意思。不過,那些魔頭,卻是何方來歷”

  呂風化為一團青煙飄散,只是留下了他最后一縷聲音:“聽我那弟子說,似乎是上次我等殲滅之魔頭的幕后之人。其黨羽,更是當年神魔之戰殘留下來的魔族戰將,不容小覷啊夏至曰,午時,他們將發動”

  嗡的一聲,幾乎所有的和尚、道士同時跳了起來,瞪圓了眼珠子,半天沒吭聲。

  只有脫塵的那個小徒兒,渾身哆嗦著的跪在了地上,不斷的拉扯著脫塵老尼姑的袖子,低聲說道:“師尊,師尊”

  脫塵低頭看著她,有點心神不定的說道:“罷了,師傅此番不責罰你,你自己回山面壁三年罷。”

  那小尼姑猛的抬頭,有點高聲的說道:“不是,師尊,徒兒,徒兒想要說,方才那老道,就是錦衣衛的大統領呂風”

  所有的道人、和尚同時激靈了一下,張三豐厲聲喝道:“小禿驢,此話怎講”

  那小尼姑驚恐的看了脫塵一眼,又看看張三豐,低聲回稟道:“張真人,那呂風當年率領錦衣衛,剿滅了我白帝門,晚輩記得他的聲音,哪怕他的身形容貌再變化,晚輩也是聽得出來的。絕對沒有錯,那人絕對就是呂風,尤其他的那笑聲,那笑聲當年他滅我白帝門滿門的時候,也是這樣笑的”

  脫塵等人面面相覷,良久,點星真人才低聲說道:“如此說來,我等卻是要從長計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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