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點點頭,深以為然。他解釋到:“其實,這也不過是害怕和蒼風堡之間鬧得大了,在應天府爭執打斗起來,如果被陛下知曉,陛下要查清歐陽老爺子的身份和他帶來的那些兄弟的身份,所以才預先制造這些公文的。大人你不在京城,我們卻是頂不住陛下的置疑的,所以只有提前做好準備。不過既然大人你回來了,那自然是隨便怎么樣都好了。”
呂風陰笑了幾聲,點點頭,卻是已經到了皇宮門口了。不管那些沖上來拍馬屁的禁衛官兵,他回頭對徐青吩咐到:“你現在去給我做一件事情,去找幾個外功不錯的兄弟,把他們打成重傷。告訴他們,自愿出來挨打的,賞銀五百兩,放他們半年的大假。等得陛下問起來了,就說是蒼風堡的高手故意挑釁毆打了你們的,明白了沒有?”
徐青笑了笑,帶了幾個黃龍門的高手,匆匆的去了。現在他也不怕蒼風堡主派人來綁架他了,呂風一回到京城,這消息自然已經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面。誰不知道呂風是出了名的做事不計較后果啊?要是現在蒼風堡綁了徐青,一頓拷打要逼問歐陽至尊的下落,這不是給呂風借口調集大軍,把蒼風堡整個的給拔起么?呂風就有這膽子調動了大軍去攻打三殿下的藩地,蒼風堡主可沒膽子去招惹這樣的人。
運功逼出了一身的汗水,呂風帶著水元子快步的跑到了朱棣的書房。剛進門,呂風就咕咚的跪倒在了地上,笑吟吟的說到:“陛下,大喜,大喜啊…這實在是陛下的福分。”他眼睛掃了一眼,已經看到幾個龍虎山、茅山的天師站在朱棣的身后,笑嘻嘻的看著自己。而幾個兵部、戶部的官兒站在旁邊,臉色卻是變得厲害。
朱棣看到呂風貿不然的沖了進來,心里卻也是一陣的欣喜,連忙說到:“呂卿家平身,唔,此番去扶桑,事情辦的如何?唔,你們幾個,下去吧,等朕有事再派人去招你們。”他指著那幾個官兒,開口趕他們出去。
水元子吊兒郎當的晃蕩到了朱棣的面前,按照呂風的授意,直接從袖子里面拔出了一柄七尺長,光芒萬丈的長刀放在了朱棣的面前。隨后水元子‘嘎嘎嘎嘎’的笑了幾聲,抓起朱棣桌子上的茶水和點心,一屁股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自顧自的吃喝去了。吞了一口點心下去,水元子大咧咧的說到:“皇帝,這寶貝可是我千辛萬苦,耗費了一百萬元…”
朱棣和他身后的那些天師老道同時喝道:“前輩禁聲,此事慢慢再說。”隨后朱棣橫了那些傻呆呆的看著那柄長刀的大臣們,厲聲喝道:“你們還不走,卻是作甚?嗯?看,看,有什么好看的?莫非朕拜托水仙長給朕找一柄得意的兵器,也要你們管不成?朕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你們來管了?豈有此理,給朕退下罷!”
呂風看著那幾個就要拔腿飛跑的大臣,冷兮兮的說到:“唉,陛下,正好幾位大人都在這里,臣也正好有幾句話要問問他們哩!卻是不知道為臣的師弟厲虎,他在南疆犯了什么大事啊?怎么一回到京城,我就聽說有人在彈劾他呢?不知道小貓…哦,厲虎他到底是犯下了什么罪不可恕的勾當,是勾通賣國呢還是侵吞軍餉呀?”
兵部的幾個頭目臉上的冷汗立刻就冒出來了,外面寒風還颼颼的刮著呢,可是他們渾身燥熱,那汗水就小溪一樣的流了出來。兵部侍郎趙宜山連忙說到:“呂統領萬萬不要誤會,我們可沒有彈劾厲將軍的意思,這個事情么,我們…”
七星老道笑嘻嘻的開口了:“唉,呂大人,這事情說起來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厲將軍在南疆,誤傷了我道門的一個宗派烏玄觀的門人。這事情呢,說起來也是他們烏玄觀的不是,可是厲虎大人卻是下手忒狠毒了一些,用穢物沾染了他們的身體,讓他們使不出法術,然后用道門禁用的破魔箭毀去了他們的肉身…啊,我們的師門對此頗有微辭,但是卻也沒有責怪厲將軍的意思。”
三陽老道笑呵呵的說到:“是啊是啊,厲將軍乃是為國殺敵,那烏玄觀不知道好歹硬要阻攔天兵,乃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厲將軍也是不知道我們中原道門已經派出了使者,要南疆的同道行一個方便,所以一時心急,為了征伐元蒙殘黨的大業不受阻攔,這才下了狠手的,實在是怪不得厲將軍。”
中南山的虛心真人笑吟吟的說到:“可不是么?這是烏玄觀自己沒事找事,哪里怪得厲虎將軍呢?不過呢,畢竟這次的事情有點損害了我中原道門和南疆同道的關系,雖然我們以前的交情也不是很好,但是起碼是相安無事的。所以,我們請陛下對厲將軍稍微的訓斥了幾句而已,要他以后對南疆的同道稍微的客氣些許。可是這些兵部啊、戶部的大人們,為什么硬要趁著這個關頭彈劾厲將軍,老道們卻是不知道的。”
三個人一人說了幾句話,把事情推得干干凈凈。就看到那幾個大臣滿臉的狼狽啊,恨這些老道很得要死。可是也不能怪老道們啊,他們要朱棣訓斥小貓,誰叫他們這幫子大臣以為有了機會,在自己背后主子得指使下,對小貓開始彈劾呢?說什么小貓不務正業,明明是去打元蒙韃子得,卻去挑撥烏玄觀得老道們,結果造成了多壞得影響,希望朱棣削去厲虎得大將軍的封號呢?
呂風笑了起來,看都懶得看那幾個大臣一眼,溫和的說到:“原來是這樣啊,陛下,臣和厲虎乃是同門師兄弟,此事原本臣應該避諱,不在里面做說辭。可是臣以為,厲虎此番和烏玄觀的道人們起了沖突,也是為了國家大事,就算他下手狠了一些,滅掉了那些老道的肉身,也是為了大軍能順利南下呀!而兵部、戶部的諸位大人們,卻趁機彈劾厲虎,甚至要削去了厲虎的兵權,臣實在以為,莫非這些大人們,和元蒙的殘黨有勾結么?”
‘咚咚’幾聲,那幾個官兒跪倒在地上了,就要開口分辯。呂風卻是搶先說到:“臣最近有消息,那赤蒙兒陣亡之后,元蒙殘黨為了呼應南方的同族,同時為了阻攔我大明可能對北方草原的征伐,派遣了大批的密探進入中原,攜帶重金,收買我朝的大臣。他們的所作所為,就是為了讓我大明不再出兵攻打他們。臣私心猜測,厲虎在南疆勢如破竹,連幫助元蒙殘黨抵擋天兵的烏玄觀都摧毀了,卻有人要削去了厲虎的兵權,甚至要治罪于他,臣真是不解這些大人們到底是何等居心啊。”
朱棣心里雪亮一般,那些大臣是想要趁機打擊厲虎,打擊了厲虎就是打擊了呂風以及呂風身后的朱僖。而呂風這一番胡說八道,正是他的反擊呢。要是自己稍微昏庸一點,聽得呂風這個掌管情報的大統領說有元蒙的密探收買大臣的事情,眼前的這幾個大臣鐵定就要倒霉,非被扔進錦衣衛的大牢里嚴加拷問不可。自然了,進去的是活人,出來的是什么東西,那就不知道了。
朱棣笑起來,隨手握住了桌上的長刀刀柄,曼聲說到:“罷了,此事朕已知曉,怪不得厲虎。厲卿家無罪,反而是有大功于朝廷。至于得罪南疆道門的事情么,七星仙長,卻要請諸位道長的師門好好的周旋一二了。南疆自古也是我天朝的屬國,南疆道門中人也是我大明的子民,他們幫助元蒙殘黨,那是大大的不應該的。”
皇帝說出來的話,就是圣旨了,幾個老道連忙躬身,連聲說遵命。呂老太監笑嘻嘻的站在朱棣的身后,對著呂風挑起了大拇指。
緊接著,朱棣朝著那幾個大臣低聲喝道:“你等居心,朕也知曉,嘿嘿,莫非都欺負朕老糊涂了,變得昏庸了不成?這幾天你們在朕面前大肆的彈劾厲虎,朕一直懶得理會,莫非你們就以為朕可欺不成?”揮揮手,朱棣冷聲到:“自己回去吧,明曰早朝,給朕上一份罪己書上來,這次的事情,朕也不和你們計較…告訴高陽王,朕還沒老呢!”
幾個大臣渾身哆嗦著,帶著點怨毒的看了呂風一眼,爬著出了御書房的大門。呂風心里暗笑:“你等不過是走狗而已,被人當槍使喚了卻還不知道。沒看到兵部、戶部的尚書都沒有開口,你們幾個嘍啰卻在這里大放厥詞,不是自找苦吃么?…唔,茹太素啊,你到底是哪邊的人?上次說是投效于我,戶部的人卻總是給我橫加障礙。哼哼,不要弄得我不開心了,第一個拿你開刀。”
趕走了那幾個對著小貓做下的事情橫加批判的官兒,又有了朱棣保證,說是讓中原道門去給烏玄觀的那群老道做工作,讓他們不要再找小貓的麻煩,小貓闖下的禍事就算是完結了。否則的話,烏玄觀遁走了元嬰的那些老道硬要找小貓的麻煩的話,那十萬大軍可就要大霉了。
看到四周沒有閑人了,呂風這才重新跪在地上,笑著說到:“陛下,大喜。此番我等前去扶桑,那扶桑的所謂神明,果然是笨得無法形容。輕輕松松的就被臣騙進了法寶之中,帶了進來。近乎八百萬元神,水前輩已經給陛下煉制出了靈丹百粒,神兵一柄。就這一柄長刀,雖然不起眼,卻是耗費了六百萬元神,加上無數極其難得的材料,這才煉制成功的。”
朱棣不落手的撫摸著那柄長刀,突然間看到了呂風的臉,這才嚇了一跳的驚問到:“呂卿家,你的臉色,卻是為何如此?”
呂風眼皮都不眨的撕扯了一通鬼話出來:“回稟陛下,臣的膚色變成這樣火紅色,卻是持錯了藥了…臣在扶桑島上,騙得那些元神之后,想著如果僅僅煉制丹藥,對陛下的幫助卻是不大了,因為陛下已經有了神丹護體,還用這等丹藥作甚?所以僅僅耗費了百萬元神,煉制了百粒靈丹獻給陛下。臣尋思著,陛下如今所最需要的,卻是一柄隨身的神兵利器,曰后練成飛劍,當無往而不利,無堅不摧。”
頓了頓,呂風漫天扯謊到:“所以臣和水前輩遠離扶桑,在茫茫大洋中尋訪仙山,好容易從海外仙山中尋訪到了無數的天才地寶,替陛下煉制出了這柄神兵。奈何我等乃是用天火紫花煉制的神兵,水前輩是先天水靈之體,不懼火氣內侵;而臣乃是一凡人肉身,只能依靠不斷的服食丹藥,這才在那熾熱無比的天火紫花邊堅持了下來。可是服食的藥物太多,以至于膚色變成了這樣。”
水元子坐在旁邊有點發呆,這呂風的謊話也實在是太離譜了。這柄長刀雖然神妙,卻是用水元子身上已有的一柄飛刀,加上了地元精源以及幾塊九天隕鐵,參合了十幾萬條靈體,用一個晚上的功夫煉制出來的。可是呂風卻是說得如此的驚天動地,居然耗費了六百萬靈體才煉制成功,這鬼話,有人相信么?六百萬道行高深的元神,都可以煉制出十幾柄神器了呀!
朱棣和那些老道們卻是稱贊不斷,愛不釋手的審視著那柄長刀。就看到那刀長七尺,寬不過三指,薄得彷佛紙片一樣,刀身都近乎透明了。通體寒氣襲人,隱隱然有無數道靈光在刀體中流轉。刀是極輕的,非常的輕,可是稍微揮動一下,刀身就有如五岳大山一樣的沉重,顯然是一柄極其玄妙的神兵利器。朱棣剛剛把自身的真元輸入了一點點進去,那刀鋒上就射出了十幾丈長的刀光,金光燦爛,威勢無倫。
“妙哉!”朱棣一聲贊嘆,隨手就把自己的佩刀‘碎玉刀’丟給了呂風。“喏,呂卿家,此刀朕就賜予了你。拿著此刀,三品以下的官員,許你先斬后奏。”朱棣太高興了,所以也就沒想到自己給了呂風多么可怕的權力。可是能不高興么?他早就羨慕三陽老道他們可以御劍飛行了,自己卻就是少了一柄神兵利器呢,如今有了這柄寶刀,自己才真的像是一個休仙之人呀。
呂風笑著接過了碎玉刀,恭敬的把它佩戴在了自己的腰上。從此呂風的腰帶是左邊掛著殘天劍,右邊掛著碎玉刀,形象是古怪到了極點,卻是沒有人敢嘲笑他的。那碎玉刀,可是隨時可以斬下人的腦袋的。
又掏出了那百粒靈丹放在了朱棣面前的桌子上,這又換來了朱棣的連番夸獎。尤其當聽得水元子解釋說,這些靈丹可以很溫和的替他增加法力,卻不會有太嚴重的后果的時候,朱棣嘴巴一張,一連串尊貴的封號又加封到了呂風和水元子的身上。不過這些封號拿來嚇唬老百姓是可以的,卻沒有什么實際的權柄,呂風自己都懶得記下。
緊接著,呂風做了一件極其大方的事情,他把煉制丹藥和寶刀剩下的那幾十萬元神,給七星老道他們每個門戶送了幾萬條。這份人情可就大了,一個元嬰就可以煉制出天級一品的靈丹,何況是這么幾萬條?而且這等太古的魔魂,用它們煉制丹藥,卻是不會遭中原同道反對的大好事情,只要自己門戶有能力對抗丹成時的天劫,無數的靈丹就可以源源而出了。
老道們相互看了幾眼,已經達成了共識。這等好事,自己門戶獨占了,傳出去會招人嫉恨的。所以不管是誰,只要是中原同道,每個門戶就送他幾百個元神,如此一來,人人高興,豈不是好?不過這元神的來歷,卻是要同道們都守口如瓶的。否則傳出去是呂風和水元子去扶桑島上騙來的,豈不是丟了中原道門的臉面么?甚至還不知道會招惹出什么不可預知的麻煩來,所以還是謹慎為妙。
呂風有一種很荒謬的感覺,自己這么一群人,似乎是在分贓。不過,也的確是分贓啊!他盤算著:“就剩下僧道衍了,等下給他三十萬元神,就算是他獻給元圣,也是大功一件。我倒是要看看,我獻上了這么多的道行深厚的元神,是否還能換來什么法寶呢?…元圣的脾氣,似乎是很直白的那種,你有了功勞就賞,犯下過錯就罰…唔,這習慣,我喜歡啊。”
喧鬧了好一陣子,終于大家都平靜了下來,呂風這才向心情極佳的朱棣請示到:“陛下,臣還有一事想要奏請陛下,看看陛下的意思是什么。”
朱棣此時看呂風是怎么看怎么順眼,揮揮手說到:“罷了,但說無妨。”
呂風嘻嘻的,當下說到:“臣屬下錦衣衛副統領歐陽至尊,乃是很早之時就投靠了為臣的。所以呢,靖難之役的時候,他統領的禁軍打開了城門迎接我大軍入城,很是立下了一番功勞的。可是他那時卻是蒼風堡的下屬,堡中的那位內務主管,嫉妒他立下的功勞,設計陷害于他…”
輕輕巧巧的,呂風把歐陽至尊的事情改頭換面的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