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隊的強大反擊攻勢面前,俄軍根本沒能組織起抗,在中隊第一天的正面進攻當中,就有近二萬名俄國士兵被打死,受傷被俘的人接近一萬五千人,而中隊并沒有停下進攻的腳步,而是在繼續向前推進。
與此同時,另外一支強大的中隊在江中游弋的炮艇的火力支援下,開始向俄軍的右翼迂回,一舉將進攻滿洲里的俄軍和赤塔一帶的俄軍分割開來。
德國總參謀長施利芬伯爵在自己的《戰爭備忘錄當中曾經這樣記述:“…中隊內蒙古集團軍的指揮官段瑞將軍可能也和我一樣,是一位漢尼拔的崇拜者,他對‘坎尼之戰’也一定很有研究,發生在1905年的‘滿洲里戰役’是一個極為典型的側翼包圍的戰例,我一直都沉浸于這樣一個美麗的側翼包圍的夢想之中,而我沒有想到,這樣的戰斗會發生在遙遠的東方。…這次戰役的結果證明了我以前一直強調的一個觀點:即全線的勝利固然重要,但是‘決定點’上的勝利更為重要。…我認為,只要能以自己的大部分兵力迂回到敵人的側翼和后方,即便自己的總體實力弱于敵方,也仍然可以取得決定性的勝利。…”
“是俄國人的飛艇,”一位軍官望著天上搖搖晃晃飛行著的俄國飛艇,說道,“他們會把我們的位置報回去的。”
“他們的飛艇上沒有無線電臺,得飛回去報告才可以。”另外一位參謀軍官說道,“可以安排幾個狙擊手把他們打下來。”
華夏共和國第十二步兵軍第二十五湖北步兵師師長孫岳舉起了望遠鏡,看著天上那飄乎不定的俄國飛艇,搖了搖頭。
“不用管他們,繼續前進。”孫岳說道,
“真的不用管嗎?”副師長商樹軍有些擔心的問道,
“俄國人就是知道了我們的位置又會怎么樣?”孫岳看著正在快速向前推進的部隊,冷笑了一聲,“我們本來就不是來偷襲的,就是找上門來打仗地,用不著躲躲藏藏的。我現在都懷疑俄國人是不是有這個膽子來堵我們。”他又看了看天上的俄國飛艇,說道,“他們處在榴彈炮營的位置,一會兒,就有人去拾掇他們了,用不著咱們費神。”
“沒聽說重榴彈炮營配備有‘氣球炮’啊。”商樹軍明白了孫岳地意思。但還是提出了自己地問。
“不是‘氣球炮’。但我知道。那個叫‘沖天炮’地玩藝兒肯定就是專門對付俄國人地飛艇用地。”孫岳肯定地說道。“我在重榴彈炮營見過。安裝在汽車上。樣子象海軍用地艦炮。口徑應該不到五十毫米。”
他們周圍地衛兵們聽到了長官地談話。很多人眼中都閃過一絲惑地神情。
對于他們來說。長官們談論地一些奇怪地武器他們根本就沒有聽到過。更別說見過了。
對于普通地中國士兵來說。“氣球炮”可以說是一種他們很難見到地兵器。
“氣球炮”最早出現于1870年爆發地“普法戰爭”。當時普魯士派重兵包圍了法國首都巴黎。切斷了巴黎同外界地一切聯系。法國政府為了突破重圍。派內政部長甘必達乘坐載人氣球。飛越了普軍防線。在外省進行宣傳和鼓動工作。很快組織了新地支援部隊。這些援軍通過氣球不斷地與巴黎政府保持聯系。普軍發現這一情況后。立即研究對策。決定首先擊毀這些法國人地氣球。當時地普魯士總參謀長毛奇下令。研制專打氣球地火炮。以切斷巴黎與外省援軍之間地聯系。很快。“氣球炮”橫空出世。
普魯士人弄地這種氣球炮是由加農炮改裝的,口徑為37毫米,裝在一輛四輪馬車上。普軍士兵操縱著馬車開炮對飄行地法國氣球進行追蹤射擊,別看是用馬拉著跑,居然打下了不少法國氣球,戰果可以說十分輝煌。
這種“氣球炮”其實就是后世“高射炮”的雛形。
現在因為“蝴蝶效應”地關系,中隊直接越過了“馬拉高射炮”的時代,一下子進入了“車載高射炮”的時代,實現了跨越式的飛躍。
果然不出孫岳所料,不一會兒,天空中的俄國飛艇很可能是遭到了炮擊,飛艇的周圍開始出現了一團又一團的黑煙,淡藍的天空中如同綻放出一朵朵黑色的玫瑰,俄國飛艇開始想要拉升逃跑,但很快就停在空中不動了,飛艇的身上閃過數道細小的桔紅色的火光,很快,俄國飛 尾部冒出了一股火苗,火苗開始迅速的擴大,俄國打著旋兒,高度在不斷下降著,過不多久,俄國飛艇的大部分氣囊都燃燒了起來,整個飛艇變成了一個在空中燃燒著的火團,傾斜著朝地面栽了下來。
“那些‘沖天炮’還真不是白叫的。”看到這壯觀的一幕,孫岳笑了笑,目光回到了行進當中的隊伍中,“叫弟兄們再快點,別讓俄國人跑了!”
軍官們開始傳令,孫岳舉起了望遠鏡,望著遠處籠罩在硝煙當中的俄軍陣地,那里時不時的還閃動著火光,并傳來低沉的炮聲。
“他們跑不了的。”商樹軍說道,“不過,俄國人要是給咱們來個狗急跳墻,咱們還真得小心。”
“就憑俄國人現在的火力,他們就是想做困獸之斗,恐怕也沒那個力氣了。”孫岳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就不信,這么多的炮,就轟不死他們。”
“弟兄們都準備好了,就是沒有大炮支援,咱們用步兵也能突破他們的陣線。”一位參謀軍官自信的說道,
“那樣的話傷忙太大,孫部長總說‘多打炮,少流血’,弟兄們要是折損太多了的話,小心部長擰下你的腦袋。”另外一位軍官笑道,他說到軍務部長大人經常說的那句話時,語氣里不免有一絲“猥褻”。
周圍的軍官們好多都笑了起來,而行進中的士兵們似乎也聽到了他們的話,很多人的臉上現出笑意,但隊伍卻沒有絲毫的放松。
就在此時,駐守于山坡高地上的俄軍杜寧支隊的官兵們已經看見了行進中的中隊前鋒部隊,杜寧上校看著整隊前進的中國士兵,一種絕望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他率領的這支部隊,僅有8個步兵連,一個哥薩克騎兵連,一個炮兵連(187毫米火炮),在另一個方向,還有謝伊弗林中校指揮的支隊,有2個步兵連和2個分隊,而眼前出現的中隊,絕不是象他們這樣的小部隊,而是一支人數眾多的大軍。
這樣一支大軍,是不可能只帶幾門炮出來的。
中隊的火力,這些天他已經見識到了。
而現在,杜寧不是在擔心中隊的火力,而是在擔心,自己身后的俄軍大部隊的命運。
這么多中隊在這里出現所表達的意思只有一個,那就是,中國人想要切斷俄軍的退路,將他們包圍,殲滅。
這是勃羅西洛夫將軍最為擔心的事,現在已經發生了。
在這次全面進攻受挫后,勃羅西洛夫已經敏銳地意識到,俄軍在火力方面和中隊相差得太遠,這樣的進攻除了慘重的傷亡以外什么也得不到。他已經向阿列克謝夫將軍提議中止對中隊的進攻行動,后撤到赤塔和涅爾琴斯克一帶實施防御作戰,利用赤塔一帶的陣地阻止中隊的推進,等待新的援兵到來。
阿列克謝夫也比較贊同他的觀點,但是,在他們請示陸軍部建議后撤的時候,卻從陸軍大臣那里(或者說的準確一些,是從尊敬的沙皇陛下那里)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我們只要向后撤退一步,就會給俄國釀成一場可怕的災難,哪怕我們只露出一點點后退的表示,…那些山區和草原上的匪徒還沒有被殲滅,愚蠢的農夫和骯臟的工人還在各個城市里醞釀著暴動,還有那些無處不在的暴亂分子,他們都在等待著一個借口,而我們在軍事上的任何后退行為,會給他們這樣的借口。…無論如何,陛下是不會允許有任何的后退行為存在的,我們這一次集中了這么多的兵力,還無法得到需要的勝利,已經讓陛下感到了很大的困惑,我們必須堅持進攻,哪怕不能進攻,也不可以后退,事實上,我們也不能后退了。…援軍正通過鐵路前往赤塔,要堅持下去。…”
陸軍大臣薩哈羅夫的信里充滿了無奈,同時也讓阿列克謝夫和勃羅西洛夫感覺到了前途的黯淡。
阿列克謝夫和勃羅西洛夫何嘗不知道俄國現在的處境,作為沙皇無比忠誠的將軍,他們都知道羅曼諾夫王朝的皇帝們腦子里的那些固有的觀念,也知道目前俄國所面臨著的極其惡劣的政治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