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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五十二)無處不在的中國裝甲巡洋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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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站在“海昌”號裝甲巡洋艦艦橋上的中國.第六巡洋艦分隊司令海軍少將邱寶仁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罵道,是誰又在背后嚼老子的舌頭?”

  “你應該學孫部長經常說的那句話:誰又在背后念叨我了。”海軍上校沈壽_——“海昌”號裝甲巡洋艦的艦長——笑著對邱寶仁說道,“這樣聽起來才符合你老邱的司令身份啊。”

  “背后念叨讓人容易打噴嚏”這個概念,因為孫綱的關系,現在已經在北洋艦隊深入人心了。

  “沒準就是他在京里想我了,在說我什么呢。”邱寶仁笑道,“不過,也多虧了他,不然的話,咱們北洋海軍上哪去弄這么好的軍艦啊。這個‘飛剪首’的好處,我今天才算是見到了。”

  現在盡管暴雨已經停止了,但海上的風一直很大,天也始終陰沉沉的,狂風激起的巨浪不時的把行駛當中的戰艦拋起來,摔下去,此時巨大的戰艦在滔天的巨浪面前,顯得象幾片樹葉那樣渺小和脆弱。

  但就在這種險惡的風浪下,擁有“飛剪式”艦首的中國海軍四艘新銳的裝甲巡洋艦表現出來了優良的航海性能,在巨浪的不斷沖擊下,“海昌”號等四艦仍能保持平穩的航行狀態,在海上破浪前進。

  “確實是好船,天才優秀的設計。”沈壽_也說道,“以前要是遇到了這么大的風浪,船恐怕就得翻了,可現在,我感覺象是在蕩秋千,雖然晃悠得很高,但卻不用擔心掉下來。”

  “也許俄國人的那兩艘逃掉地船這會兒已經讓浪頭給打翻了,呵呵。”邱寶仁笑著說道,“那樣的話咱們可就省事了。”

  邱寶仁所率領的北洋艦隊第六巡洋艦分隊已經接到了元山方面葉祖發來的無線電報,要求他們在海參崴港外搜尋并殲滅兩艘被中國海軍重創后逃離的俄國裝甲巡洋艦“俄羅斯”號和“格羅姆鮑伊”號,邱寶仁接到命令后當然不敢怠慢,立刻率領四艘新式裝甲巡洋艦開始了在海參崴外海的搜尋。

  也許是因為海況過于惡劣,在海參崴的俄艦沒有一艘出來地,俄國人任由中國海軍的裝甲巡洋艦在海參崴的外海來回轉悠。

  “聽說第三巡洋艦分隊雖然給了俄國裝甲巡洋艦以重創,但卻始終沒能把他們打沉。”沈壽_說道,“看樣子俄國人的‘龜殼’可不是一般的厚,咱們的火力和第三巡洋艦分隊差不多,要是碰上了還打不沉的話,可就麻煩了。”

  “我知道,”邱寶仁說道,“我們上來就使用高爆彈好了。”

  “為什么?”沈壽_有些奇怪的問道,“他們地裝甲雖然厚,老劉他們已經砸過一陣子了,咱們用穿甲彈再多敲一陣,未必就不能把他們的裝甲鑿開。”

  “老劉他們用穿甲彈的效果好象不好,”邱寶仁說道,“咱們現在等于是在他們家門口作戰,恐怕沒有老劉他們那么多時間,不如用高爆彈把他們船上的人全都炸死燒死來得實在,你忘了大東溝那一仗日本人是怎么對付咱們的了?咱們這回就用日本人地辦法去對付俄國人。”

  沈壽_想起了當年的往事,有些明白了過來,神色不由得有些黯然,微微點了點頭。

  在大東溝海戰中,沈壽_是北洋水師旗艦“定遠”艦上的槍炮大副,親眼目睹了日本人用苦味酸炮彈把“定遠”艦打得滿艦大火,很多親密的戰友當時就犧牲在自己的眼前,那悲壯慘烈的一幕,是他這一生都難以忘懷的。

  而邱寶仁當時是北洋水師“來遠”艦的管帶,“來遠”艦當時也被打得全艦大火,邱寶仁險些沒被燒死,因此對日本人當年的戰術印象深刻,現在想拿來對付俄國人也就很好理解了。

  如今,他們從那場震驚世界地海戰當中所汲取的經驗教訓,現在可以用在俄國人身上了。

  在邱寶仁的命令下,各艦全都作好了戰斗準備,就等著俄國裝甲巡洋艦出現的那一刻。

  而就在此時此刻,“俄羅斯”號裝甲巡洋艦上,俄國太平洋艦隊裝甲巡洋艦分隊司令埃森正在已經面目全非的艦橋上焦急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不遠處,“格羅姆鮑伊”號裝甲巡洋艦正在拼命的和風浪搏斗著。

  那場“上帝賜予的”暴雨雖然已經停了,但風浪卻變得越來越大,似乎隨時都能夠吞噬掉這兩艘傷痕累累的裝甲巡洋艦。

  現在天雖然已經亮了,但仍舊烏云密布,陰暗得和夜晚沒有太多的區別。

在發現中國艦隊沒有能夠追上來之后,埃森和軍官們抓緊時間檢查了一下“俄羅斯”號地艦況和  傷亡情形,結果令他十分震驚。

  由于“俄羅斯”號地火炮缺少防護,因此炮手們死傷慘重,一些沒有防護的炮位被中國艦隊射出地穿甲彈輕易擊穿,劇烈的爆炸使很多水手們瞬間失去了生命,“俄羅斯”號地艦面建筑被一掃而空,桅桿全部被打斷,包括艦尾的203毫米主炮在內的三分之二的火炮被摧毀,一些裝甲比較薄的部位也被中國人射出的穿甲彈洞穿,幸運的是動力系統沒有損壞,不然的話,不難想象這場戰斗的最后結果是什么。

  “俄羅斯”號上的官兵們在此次戰斗中的表現可以說是十分英勇的,但盡管這樣,還是有一些事讓埃森不得不感覺到非常遺憾。

  在“俄羅斯”號被中國艦隊猛烈的炮火擊中起火之后,好多的水手在那里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戰艦上越著越猛的熊熊大火束手無策,那些在中國人兇猛的重炮轟擊下奇跡般的得以幸存的人,都站著或者躺著,一個個瞠目結舌,目瞪口呆,聽不到命令也不去執行任何命令,他們完全被中國人的大口徑重炮彈的猛烈爆炸給震迷糊了!

  直到現在,好多的水手的“精神狀態”仍然沒有恢復正常,埃森現在最為擔心的就是,如果一旦在回符拉迪沃斯托克的路上再遇到中國艦隊的話,這些水手們還能不能挺過去。

  相比于“俄羅斯”號上的慘狀,防護性能更好的“格羅姆鮑伊”號的情況能稍強一些,但也不容樂觀。

  “格羅姆鮑伊”號上近一半的火炮被摧毀,炮手和水手同樣傷亡慘重,好多炮位都是由受輕傷的炮手帶領一些水手在堅守著,軍官陣亡了一半,剩下的人人帶傷,連達比奇艦長都受了傷,所幸和“俄羅斯”號一樣,“格羅姆鮑伊”號的動力系統也沒有損壞,現在和“俄羅斯”號一樣,保持著18節的航速前進。

  “我們快到符拉迪沃斯托克了。”艦長阿爾瑙托夫對埃森說道,“希望我們不要在這里再碰上那些可惡的黃鬼的船。”

  埃森點了點頭,“我們這一次想從法國人和德國人控制的那條日本海峽(關門海峽?)突進到中國海的計劃是不太容易實現的。”他對阿爾瑙托夫和別爾林斯基說道,“中國人在這一帶擁有強大的艦隊和嚴密的防御,也許還會得到在九州島的日本人的幫助,我們沒有辦法從這里找到南下的去路。”

  “我現在只想早點回到符拉迪沃斯托克。”阿爾瑙托夫苦笑了一聲,說道。

  阿爾瑙托夫的話音剛落,一位軍官突然驚恐地指著遠處,手指不住地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上帝啊!這里也有中國人!”阿爾瑙托夫舉起了望遠鏡,有些絕望地叫了起來。

  四艘中國大型裝甲巡洋艦的身影慢慢在驚濤駭浪當中顯現了出來,艦上那高高飄揚的龍旗證明了這些裝甲巡洋艦的身份。

  “又是四艘。”埃森苦笑了一聲,說道,“中國人的裝甲巡洋艦真是無處不在啊。”

  “沒有辦法了,我們只能勇敢的去迎接我們的命運。”阿爾瑙托夫也跟著苦笑道,下達了作戰的命令。

  他們和一些軍官剛剛離開艦橋,進入了司令塔,中國人那驚天動地無比恐怖的大炮射擊聲就開始響了起來。

  一發炮彈尖嘯著飛來,正中艦橋,劇烈爆炸產生的氣浪一下子將埃森的身子掀了起來,重重地摔進了司令塔里,埃森的后腦勺猛地撞在了墻壁上,他只感覺雙眼一黑,周圍的一切瞬間變得寂靜了起來。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停止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有人在搖晃著他的肩膀,他的眼前漸漸的出現了阿爾瑙托夫焦急的面孔,他似乎在對自己說著什么,可自己一個字也聽不見。

  他本能的摸了摸耳朵,發現自己的手上滿是血跡,他知道,自己的耳朵可能被震破了。

  埃森在阿爾瑙托夫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看見了不遠處倒在地上的別爾林斯基。

  別爾林斯基靜靜的躺在那里,他雙目圓睜,身子一動不動,他的一只手捂著胸口,而鮮血正不斷的從他的手指縫當中涌出來。

  埃森的直覺告訴自己,他已經死了。

  埃森的目光望向遠處,那里,四艘造型顯得有些另類的中國裝甲巡洋艦正在向他們整齊地傾吐著致命的炮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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