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升聽他這么說,眼球不由得向上一翻,問道,么時候 他情緒一激動,說話又不由自主的開始結巴起來。
藍天蔚看著吳俊升和幾個部下,突然露出了一個十分詭秘的笑容,說道,“晚上。”
“晚上?”幾個軍官聽了藍天蔚的回答,都是一愣。
“晚上,吳團長帶些人去來一次偵察性質的佯攻,造造聲勢就可以,不必真打,”藍天蔚說道,“主要的目的,是為了讓他們的火力點全都暴露出來,好為咱們下一步的進攻做準備。”
“我懂了。”吳俊升其實還是很聰明的,立刻就明白了藍天蔚的意圖,“你這是要投石問路啊。”
“沒錯,”藍天蔚點點頭,對吳俊升、吳兆麟和蔡得懋說道,“你們幾個安排一下,分配人手,協同、監督各個營組織佯攻,并記錄下他們火力支撐點的具體方位,時間定在下半夜,就算是襲擾作戰了。”
“哈哈,摸老毛子的底,讓他們睡不著覺,真是太有意思了。”吳俊升聽了作戰部署,不由得開心地大叫了起來。
“讓機槍班把馬克沁都準備好,這回要用了。”藍天蔚說道。
為了增強火力,進入唐努烏梁海地區的中國快速騎兵部隊全都配備了經過改進的加有防盾帶小滾輪的較輕便式馬克沁重機槍,這些略顯笨重的武器對騎兵部隊的行軍速度有一定的影響,因此有些將領并不太想帶著機槍走,認為有騎槍擲彈筒和迫擊炮就夠了,因此先進入唐努烏梁海地區的中國騎兵部隊有很多都把機槍連甩在了后面,但藍天蔚卻沒有象他們一樣,而是堅持把重機槍帶在身邊,而且連一些和重機槍有關的象機槍支架一類的東東也都帶上了,他的做法曾經讓好多的軍官感覺到奇怪,現在,藍天蔚想要為自己的行動做出一番說明了。
看著機槍班的士兵們在緊張地把馬克沁重機槍從騾馬上取下來進行組裝,吳俊升感覺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他也懶得去想了,反正,答案很快就會出現在他眼前的。
“晚上小心點。”當吳俊升轉身離開地時候。藍天蔚在他身后說道。
“知道。知道。”吳俊升回頭咧嘴一笑。露出一個難看無比地笑容。擺了擺手。走開了。
一炮彈直接在彼得洛夫斯基少將地身邊不遠處爆炸。出轟然巨響。少將地耳朵立刻嗡地一下。周圍地一切瞬間變得寂靜起來。
周圍都是嗆人地硝煙。一種難言地窒息地感覺襲來。他地身子慢慢地倚在了指揮所地墻上。向下滑坐在了地上。他伸手解開軍服衣領地紐扣。好讓自己感覺好受一些。
“亞大山大伊萬諾維奇。你怎么樣?沒事吧?”他地副手。維列弗金科上校扶住他地肩膀。用力想讓他站起來。維列弗金科焦急地大聲喊著。而彼得洛夫斯基只能聽見一絲細小地聲音。
他地目光向剛才炮彈爆炸地地方看去。地上血肉模糊地躺著三具尸體。他認出來其中一個是扎哈諾夫少尉。他地臉被熏得烏黑。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身上地軍服已經碎成了一條一條。好多地方還在冒著煙。
大炮的轟鳴聲不斷地響起,少將知道,是自己手下的炮兵在開炮還擊,他也知道,這些炮擊其實是徒勞的,他們不可能現中國人是從那里把一又一的炮彈打到城堡里的。
這些“斯拉夫牲口”的炮擊,與其說是在還擊,倒不如說是給自己壯膽更確切一些。
據前些日子一些敗退回來的逃兵說的在戰斗中使用一種十分輕便的彈道彎曲的火炮,能夠很輕松的讓炮彈打到防御工事的后面,讓人無處躲藏!
沒有人能忍受得了這樣的炮擊,俄軍最后只能選擇放棄陣地。
彼得洛夫斯基一開始還對這種傳說嗤之以鼻,他把好多散布這些“虛假消息亂軍心”的逃兵處以絞刑,和那些敢于反抗的中國奴隸們一起懸掛在絞刑架上。
但現在他知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至少他現在就無法國人的炮兵陣地隱蔽在何處。
彼得洛夫斯基本想借著這座堅固的要塞給中國人以迎頭痛擊,提振俄軍的士氣,達到拖住中隊前進的目的,為援軍的到來爭取時間。
但他現在己的這個想法恐怕是有些奢侈了。
他使勁的晃了晃頭,在維列弗金科的幫助下站了起來。
又一炮彈呼嘯著飛來,擊中了遠處的一座小教堂,教堂上的巨大的十字架被爆炸的氣浪高高掀起,摔落在了地上,整個建筑一下子坍塌在了那里。
“該死的黃鬼!”看到眼前的慘象,貴族出身的彼得 ▉基少將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怒火,惡狠狠地罵道。
那座教堂里,除了教士等神職人員,還有一些軍官們的家屬和傷員在里面。
整整一個夜晚,中國人都在不斷地騷擾著他們的陣地,這種騷擾可以用“無恥”這個詞來形容,卻也是他們不得不打起精神去應付的。
彼得洛夫斯基少將和他的手下以前并不懼怕中隊。
因為在他們看來,那些頭上纏著豬尾巴身上穿著可笑的花布衣服拿著中世紀才有的刀矛火繩槍象教化子一樣的軍隊,根本就不能稱之為“軍隊”。
偉大的俄羅斯軍隊遇到了他們,通常只要放上兩炮,打上幾槍,他們就會四散而逃。
極少數的裝備了西方槍炮的那些中實除了蠻勇以外并不善戰,他們在同俄隊交手時,經常會為自己的野蠻進攻付出極大的傷亡代價。
可是,以前的這種情況被遠東的戰敗終結了!
遠東的敗報傳來后,身在唐努烏梁海的他們,根本無法相信,一直落后于時代的中隊居然能夠使用比俄國人還先進的裝備,用并不優勢的兵力,在短短的時間連續動反攻并且取得了這場戰爭的勝利!
而哈爾濱之戰和符拉迪沃斯托克戰役的失敗則大大加深了俄軍官兵上上下下對新出現的“新式的恐懼心理。
恐懼?
對,就是恐懼!
就在現在,這種恐懼,從遭遇夜間襲擾時俄軍士兵不聽命令而進行的胡亂的射擊就可以看出來!
這種恐懼,從俄軍軍官們明明知道中國人是在故意襲擾而絲毫不敢大意中可以看出來!
這種恐懼,從一具具俄軍官兵的尸體上那死不瞑目的表情,從尚存的俄軍官兵的恐懼眼神中可以看出來!
彼得洛夫斯基在維列弗金科的攙扶下小心地站在了城墻的隱蔽處,通過炮隊鏡觀察著外面的戰況。
遠處的陣地清晰可見,但彼得洛夫斯基卻無法觀察到中隊的炮兵陣地在何處。
就在昨天夜里,三百名哥薩克騎兵的全體陣亡,對城內的守軍來說,不啻于當頭一棒。
由于中隊近乎于猖狂和侮辱似的騷擾,彼得洛夫斯基算準了中隊的所在位置,讓哥薩克騎兵連在重機槍和火炮的掩護下,借著皎潔的月光,向肆無忌憚地用步槍攻擊俄軍陣地的中了出其不意的反擊,但結果卻讓所有的人大吃一驚!
數挺中國人的馬克沁重機槍在黑暗中噴吐著火蛇,接著就是人喊馬嘶痛苦無比的慘叫聲和馬克沁重機槍恐怖的噠噠聲響成一片。
天亮時,在那片狹窄的地面上,三百名驍勇的哥薩克騎兵連同他們的戰馬的尸體,靜靜地躺在那里!
俄國士兵全都嚇壞了,連彼得洛夫斯基也無法相信。
中國人是什么時候,把笨重難移的馬克沁重機槍布置在這里的?
他們是怎么知道,哥薩克騎兵會從這里出擊,而且一定會從這里出擊?
而且,來得如此之快的中隊怎么會攜帶這么多的馬克沁重機槍?
彼得洛夫斯基的心里隱隱約約開始有些涼。
現在,他只能依靠堅固的城堡,來和這些可怕的中國人對抗了。
中國人時有時無的炮擊總算停止了。
彼得洛夫斯基揉了揉有些紅的眼睛,剛剛那種頭昏目眩的感覺現在總算消失了。
讓中國人騷擾了一宿,無法休息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我們現在被包圍在這里,只能等待援軍的到來了。”維列弗金科對他說道,“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堅守到那時候。”
“我們能做到,我們的糧食和彈藥現在還很充足,”彼得洛夫斯基肯定地對他說道,“剛才的炮擊表明,中國人經過連續作戰,已經沒有多少炮彈了,他們有可怕的馬克沁重機槍不假,但光憑騎兵和這些重機槍,是無法攻克我們的城堡的。”
維列弗金科沒有再說什么,他接過炮隊鏡,繼續觀察著中隊的動靜。
中隊的騎兵現在全都在俄軍的炮火射程以外,由于他們根本不擔心俄軍的反擊,很多士兵坐在馬匹旁邊聊天,有的在吃東西,仿佛眼前的這場殘酷的戰斗和他們無關,而只是炮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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