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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四九章 楊雪的報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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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夜如水,漸起的風為都市帶來了一絲寒意,碧海云天門前,四名衣著清涼、大片殘雪般肌膚袒露在外的都市女郎,向路過的男士拋送媚眼,很快便有經不住誘惑的男士走了進去。

  警笛聲呼嘯著自遠而近,但四名女郎卻恍若未聞,依然在熱情的招攬著客人,直到警車近前,四名女郎才意識到,原來警車是沖碧海云天來的。

  “帥哥,過來玩啊?”

  碧海云天開業至今,上門的客人三教九流都有,當然也會有警務人員,但是開著警車前來的客人還真不多見,四名女郎迎了上去,但卻被民警推開。

  四名女郎依然沒有意識到危險,直到手被銬上,碧海云天被荷槍實彈的武警包圍,里面亂作一團,四名女郎才明白過來,可惜為時已晚。

  武警們沖了進去,五臺攝像機緊隨其后,不失時機的對酒店的違法行為做著紀錄,包房中一撥撥客人與技師從床上被揪了出來,抱頭在大廳蹲著,馬早秋也不例外,當場被武警拘留…

  秋夜深沉,青梅山上的風有些涼,但翡翠閣露天的溫泉卻是溫暖異常,楊雪、楊蘭與艾麗斯各據一角,沐浴在溫泉之中,隔著朦朧的夜色,能夠看到彼此身體的輪廓,艾麗斯尤其大膽,竟然裸著身體泡溫泉,惟此,才更令人感到香艷。

  但楊雪的注意力卻不在此,手機響起,楊雪第一時間接通了電話,聽到朱平貴有力的“一切順利”四個字,楊雪方才輕松下來,他的計劃中,碧海云天這一步至關重要,只有這一步成功,下面的才能按計劃進行。

  艾麗斯美眸望著楊雪,剛才在更衣室內,楊雪換上泳衣出來的剎那,艾麗斯驚然發現,楊雪看起來瘦削的身體,肌肉竟然依常發達,線條分明,周身上下蘊藏著無窮的能量,仿佛一頭獵豹。

  更令她驚異的是,楊雪的胸膛上居然有數處傷疤,與楊雪清秀雅致的外表,形成了極致的反差,給楊雪增添了幾分邪異的同時,也令人怦然心動。

  比起這些,更令艾麗斯驚訝的是楊雪的朋友,韓晨良,廣南海關總署署長,陳青龍則是江湖中的傳奇,原本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人,卻皆與楊雪關系密切,這不能不令艾麗斯感慨,真是迷一樣的男人啊!

  夜晚,遠離塵世的山上,露天溫泉,這本是艾麗斯接近楊雪絕佳的機會,可惜因為楊蘭的存在,艾麗斯唯有暗自嘆息。

  次日上午,秦山召開常委會,馬民強將事定好的人事調整悉數公布,項吉元面無表情的端坐,常委會的歸屬已定,項吉元爭也無用,索性不爭,馬早平則鐵青著臉,碧海云天的事,正在困擾著他的思緒,他更無心在常委會上與楊雪一爭短長。

  項吉元與馬早平一言不發,別人自然更不會有意見,楊雪上任以來最大規模的一次人事調查,便在無聲無息中過去。

  楊雪可謂大獲全勝,秦山縣區的一把手,幾乎全部換為楊雪認可的人,有人將這一刻稱為秦山歷史性的一刻,它標志著秦山真正的跨過項吉元時代,進入楊雪時代。

  常委會之后,楊雪剛剛回到辦公室,馬早平便緊隨而至,在楊雪面前,馬早平低下了昔日高傲的頭,“楊書記,早秋辦事糊涂,我已經痛罵過他了,還請楊書記看在我的面上高抬貴手,饒過他這一次!”

  楊雪面露詫異之色,“馬書記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以為我是在公報私仇?”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楊雪微微一笑,“馬書記,碧海云天的事,執法組自然會得出結論,然后依法辦事,馬書記有什么不明白或意見,可以去找他們,我不會插手的!”

  “楊書記,我過來是與你和解,不是聽你講大道理,早秋的事,是他咎由自取,但楊書記別忘了,我馬早平還在!”

  楊雪的虛偽,令馬早平漸漸失去了耐心,聲音亦冷了下來,他之所以放下身份求上門來,并不是指望楊雪放過馬早秋,而是為了表明他的態度,他無意與楊雪拼個你死我活,但他也不是任人捏的柿子。

  楊雪聞言,緩緩站了起來,目光迎著馬早平,變得森然起來,臉上泛出一絲冷笑,一字一頓的道:“和解?你有這個資格嗎?”

  “你說什么?”馬早平霍然起身,目露兇光,“楊書記,別逼人太甚!”

  “逼人太甚?”楊雪歪過頭,居高臨下的斜睨著馬早平,冷冷的笑道:“馬書記和我提這四個字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紡織二廠,想過吳欣偉父女?還有馬民生,你對他下手的時候,可曾想過要和解?馬早平,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既然做了,就應該想到有還的一天!”

  “你…”

  馬早平的臉由紅變青,又有青變白,雙拳更是握的吱吱直響,但只是一瞬間,馬早平便怒極反笑,“好,好,好,果然不愧為楊書記,既然楊書記想斗,那馬早平便等著!”

  馬早平說完,轉身便走,楊雪冷冷的望著馬早平的背影,片刻之后,楊雪拿起電話打給陳小亮,“陳書記,你將紡織二廠的材料準備一下,盡快報送省紀委!”

  馬早平怒氣沖沖的回到家中,卻見弟媳胡麗粉坐在家中,正向老婆姚彩霞哭訴著什么,看到馬早平進來,胡麗粉立刻迎了上來,“大哥,早秋的事,你可要替我們做主啊!”

  馬早平心中煩燥,又看到胡麗粉披頭散發哭個不停,順手抓起茶杯便摔個粉碎,“瑪了個逼的,人又沒死,哭個屁啊!”

  胡麗粉嚇了一跳,頓時不敢再哭,馬早平哼了一聲,“不就是進去兩天嗎?有我在,他們怎么把人帶走,怎么把人給我送回來!”

  胡麗粉頓時笑逐顏開,嬌聲笑道:“我就知道大哥能耐大,大哥,那我就不打擾了,先走了啊!”

  望著胡麗粉喜滋滋的離去,馬早平面色沉了下來,姚彩霞輕聲道:“真的沒事嗎?”

  馬早平不語,徑直進了書房,暴怒的他需要冷靜一下,順便想想如何來解決眼前的危機,靠項吉元顯然已經不行,靠那位老領導,馬早平又有些猶豫,但轉念一想,事到如今已經再無他法,或許也只有那位領導,才能解決他的麻煩。

  秋夜,清冷的月光透過窗臺,照的省委一號別墅亮如白晝,省委書記劉笑平站在窗前,望著流光溢彩的廣南,但心中卻在思考剛才的一通電話。

  紡織二廠的材料送到省紀委,自然也傳入了劉笑平耳中,楊雪終究沒有聽他的勸說,依然在查紡織二廠的案子,劉笑平雖然早有預料,但聽到這個消息,心中著實的不快。

  作為省委書記,紡織二廠的案件實在不值一提,如果不是那位老領導,劉笑平根本不會過問此事。但劉笑平過問了,便不想事再節外生枝。

  然而,案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折射的卻是楊雪的一意孤行,作為領導,劉笑平欣賞這種執著的同時,也對這種行為深惡痛絕。

  因為楊雪根本沒有將他這個省委書記放在眼里,楊雪追查紡織二廠案子的時候,可曾為他想過?他已經對老領導做出承諾,楊雪將他置于何地?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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