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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四 這里是南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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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水銀一般傾瀉大初冬的郊  夜風如刀,寒氣凜人。

楊雪靜靜的注視著逼近的混  耳畔傳來鄭華中猖狂的笑聲:“媽的,不就是一書記嗎?牛.逼啥呀,這要是遼北,我做了你!”

  “就是,不教訓他們一下,他們都不知道鄭哥你有多厲害!”張佳佳小鳥依人的偎在鄭華中懷中,崇拜之色溢于言表。

  “太猖狂了!”白盈盈怒容頓起,拿出手機準備報警,但玉手卻被楊雪按住,楊雪臉上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不用報警,你留在車上,不會有事的!”

  被楊雪出奇的冷靜感染,白盈盈也平靜下來,她雖然沒有親眼目睹過楊雪的身手,但江海與南風已經傳遍了楊雪的傳聞,幾個小流氓而已,對楊雪而言確實不值一提。

  混混們瞬間即至,楊雪起身下車,奇怪的是,幾個混混看到月光下的楊雪,都是微微一愕,罵罵咧咧的聲音,舉著的鋼管,居然同時停了下來。為首的光頭混混更是離譜的瞬間笑容布滿臉上,“楊書記?”

  “你們認得我?”楊雪也是一愣。

  “當然,我們是陳三哥的兄弟,怎么會不認識楊書記?”光頭滿臉堆笑,瞧著鄭華中的眼神盡是不善,“媽的,讓我們砸楊書記的車,他還真是不想活了!兄弟們,上!”

  光頭手一揮,一群混混一涌而上。

  鄭華中做夢也想不到,一出好戲居然急轉直下,他居然變成了主角,看著瞬間被砸的面目全非,廢鐵一般的法拉利,鄭華中欲哭無淚。

  花錢請人砸了自己的車,鄭華中突然覺的自己是個傻逼。

  張佳佳更是簌簌發抖。

  砸車不過是第一步。

  混混們虎視眈眈的站在兩人周圍,光頭討好的向楊雪道:“楊書記,你看這事怎么解決?”

  楊雪眼神掃過兩人,鄭華中與張佳佳早已經嚇的面無人色,楊雪緩緩上前,向鄭華中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背景,這里是南風!”

  形勢逼人,鄭華中即便再不服氣,此時哪里還敢言語?

  楊雪說完,轉首向光頭混混道:“你叫什么?”

  “陳峰!”光頭殷勤備至,“楊書記,你忙你的吧,我們會處理好的!”

  “算啦,人家花了錢了,你們悠著點!”

  楊雪拍拍陳峰的肩膀,上至車上,卻見白盈盈笑的花枝亂顫,不由奇道:“笑什么?”

  “笑鄭華中啊,花錢請人,結果砸了自己的車!”白盈盈收斂笑容,但明艷動人的俏臉,依然媚意逼人。

  楊雪淡淡一笑,開車離開,后視鏡中,他已經看到陳峰一拳擊在鄭華中的肚子上,鄭華中痛苦的曲著身體。

  “不會有事吧?”白盈盈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不由的露出一絲憂色。

  楊雪不語,即使有事,又與他何干?

  對于挑釁者,楊雪從來不會心存婦人之仁。

  初冬的街頭,十點已經行人稀少,此時再回春陽,顯然已經太晚,楊雪征求白盈盈的意見,便住在了南風大酒店。

  南風大酒店里,身材火辣、長相甜美的前臺小姐一眼便認出了楊雪,美眸向白盈盈身上掃了一眼,便恭敬的向楊雪道:“楊先生您好,有什么能為您服務的?”

  前臺小姐目光如炬,顯然頗有幾分意味深長的意思,白盈盈看的清楚,卻發作不得,孤男寡女,又是深夜前來,也難免人家誤會。

  然而,更讓白盈盈吃驚的是,楊雪毫不猶豫的決定:“開一間房?”

  一間房?

  前臺小姐笑靨如花,卻有些僵硬,白盈盈突然感覺俏面發熱,心跳加速,兩個人,怎么能一間房?

  難道…

  白盈盈不敢往下想,這一猶豫間,也就錯過了拒絕的時間,楊雪已經接過前臺的房門鑰匙,向白盈盈道:“走吧!”

  房間轉瞬即到,白盈盈的心跳的愈發劇烈,她不明白楊雪是什么意思,如果,楊雪意圖不軌,她該怎么辦?

  不過,白盈盈很快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甚至為自已的這種想法感到可笑:怎么可能?楊雪怎么可能是這樣的人?

  房門推開,猶如情人懷抱般的暖意撲面而來,華麗的家居裝飾映入眼簾,楊雪隨手將鑰匙扔到了桌子上,便向白盈盈笑道:“我還要去看看女兒,你早點休息,明天我過來接你!”

  白盈盈點點頭,目送著楊雪離開,她突然鬼使神差的走至窗前,隔窗下望,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出現,然后驅車而去。

  對楊雪,白盈盈一直有著隱隱的好感,倒不是因為楊雪的才華,還有在官場風生水起的運勢。在江海新區之初,白盈盈對楊雪并不太了解。但是白盈盈卻親眼目睹了楊雪對新區的做作所為,看著新區在楊雪的領導下,一步步成長,繁榮,楊雪為了新區的人民所傾注的感情,離開時那無奈的眼神與落寞,是白盈盈至今無法舍棄的情愫。

  白盈盈身處政壇世家,見過了太多官場得意之人。但是,白盈盈卻從未見過一人,在即將調離高升之時,對所在地如此的留戀,難舍。

  唯有楊雪。

  這種好感,在白盈盈心中悄然生根,發芽,即使楊雪結婚,風流韻事不絕于耳,白盈盈也未有絲毫放棄的意思,也正是這種原因,白盈盈才會向父親和叔叔要求調至南風春陽。

  再見的那一刻,天知道白盈盈心中的燥動。

  那是花兒開放的感覺。

  楊雪依然是那個楊雪,所不同的,是更加的完美,昔日的青澀,也漸漸的成熟,楊雪在南風游刃有余,處事從容大氣。所以,白盈盈才會抑制不住,在春陽國際大酒店向楊雪傾訴了心聲。

  可惜的是,謝夢華適逢其時,并且與楊雪大生干戈,那一刻,白盈盈突然意識到,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感受,可是,卻不能不在乎楊雪,還有楊雪家人的感受,她不能給謝夢華帶來困擾。

  也是從那時開始,白盈盈下定決心整理自己的感情,開始試著與歐陽坤交往,然而,隨著對歐陽坤的了解,白盈盈情不自禁的拿歐陽坤與楊雪互相比較,結果顯而易見,心中的那個影子,也成為白盈盈揮之不去的困擾。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女人又何嘗不是如此?人生苦短,誰不想有個如意的愛人,可以共同度過一生?

  而就在這時,楊雪離婚了。

  霧氣的鏡子中,一具嬌美白皙,完美無暇的胴.體,水滴如珍珠自秀發滑落,滑過那張精致、美麗的臉龐,滑過如玉的肌膚,這唇、這額、這頸、這乳毫無瑕疵,即便是白盈盈自己,看了都為之迷醉。

  誰會是擁有她的人?

  想到那個熟悉的名字,白盈盈不由的心蕩神馳。

  深夜,一輛奧迪緩緩駛入南風市第一人民醫院,張興林沉著臉下車,步入高干病房。

  鄭華中衣衫狼籍的躺在病床上,頭發、臉上臟亂不堪,一道道傷痕清晰可見,張佳佳正在給鄭華中擦身體,不小心碰到了傷口,鄭華中立時發出一聲慘叫。

  “怎么回事?”張興林走上前,略看了下鄭華中的傷勢,好在對方下手不狠,都是皮肉傷。

  “還不是那個楊雪?”鄭華中哼了一聲,“媽的,我和他沒完!”

  楊雪?

  張興林厭惡的瞥了眼旁邊的張佳佳,“你先出去,我和華中說幾句話!”

  待張佳佳離開之后,張興林沉聲道:“華中,我不是說過嗎?別惹楊雪,你怎么不聽話?”

  “為什么?姐夫,他把我打成這樣,你就不生氣?再說了,他算那根蔥啊!”鄭華中不解的叫道。

  “他確實不算根蔥,但是,這里是南風,不是遼北,他是春陽市的市委書記,南風省謝明陽省長的女婿,他是中南海特別行動小組的組長,曾經一人闖入軍委大院,拿著刀逼在方明景的脖子上!”張興林悠然的注視著鄭華中,“你比方明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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