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一百二十四章 往事

熊貓書庫    花香滿園
🔊點這里聽書

  窗外,月光緩緩流淌。風吹影動之時,如有影自移,影影綽綽的月光從窗外淌進來,如流水一般泄進屋內,灑在斜倚在沙發上的兩人身上。

  楊雪娓娓道來,如同訴說著那鄰家的趣事,聲音卻低沉飄逸,“有個窮山溝的孩子,叫楊云,從小母親早逝,與父親相依為命,過著孤苦伶仃的生活,有一天,孩子放學回家的時候,看到家門口停著一輛小轎車,車里坐著一位穿軍裝的老人,從老人和父親斷斷續續的談話中,小楊云才知道,父親與老人的兒子方凌云當年在一個連隊當兵,然后一起上戰場,出生入死,相交莫逆,便結拜為兄弟,退伍時,因為老人的身份特殊,老人的兒子提了干,而楊云的父親回到了農村,結婚,生子…”

  “在那個動蕩的年代,老人自顧不暇,方凌云也遭受了迫害,雖然后來撥亂反正時恢復了兩人的地位,但方凌云卻身患重病,住院多年未能治愈,臨去之前,想起自己多年未見的結拜兄弟,便要老人過來找自己曾經的兄弟…”

  “楊云的父親當然前往,兄弟相見,方凌云滿意而去,楊云的父親感慨于世事無常,也看到了老人的孫子孫女錦衣玉食,與自己天地之差的生活和教育,再看看自己的兒子,唯有一身健康的體魄,只有自己一個親人,便在老人要幫助自己時,提出把兒子楊云托付給了老人,于是,八歲的楊云,便成為了老人的養孫…”

  “楊云雖小,卻天姿聰慧,兼父親從小教之習武,身強體健,老人頗為喜歡,便要孫子孫女與楊云一塊上學,這時候,楊云才知道,老人的孫女也是收養的,叫秋雪!”

  “那個楊雪就是你吧?原來你的名字是這么來的…”

  薛佳見縫插針,楊雪卻自顧自的接著說,楊云和秋雪一見如顧,青梅竹馬,兩人雖小,卻彼此之間情投意合,反而和老人的孫子方方疏遠,平時,楊云聰明伶俐,很得警衛們的喜歡,在私下里,警衛們經常教楊云練武,秋雪便在一旁為楊云鼓掌,叫好;秋雪能歌善舞,楊云便在一旁喝彩,兩人其樂融融,感情越來越深,平時玩過家家的游戲,秋雪說總是說,將來要嫁給楊云,而楊云也非秋雪莫娶…

  可惜,在方方十歲生日之時,老人家里舉辦宴會,楊云即興在宴會上表演了一套武術,被當時在場的特訓小組的組長看到,特訓小組的組長一試之下,驚為天人,當場向老人提出,要將楊云特招至特訓小組,老人當然愿意,于是,小楊云的命運,從此被徹徹底底改變了…

  “特訓小組是干啥的?”薛佳感覺,這個特訓小組絕非尋常,不然,老人也不會特別愿意。

  楊雪沒有解釋,“楊云再見秋雪之時,已是八年之后,楊云沒有想到,幼時的兩個玩伴,變化也極為驚人,方方二十歲之時,便成為了一個上市公司的總經理,而秋雪,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也成了紅極一時的大明星,此時的她,可謂風華絕代,難得的是,秋雪這八年來,都沒有忘記自己的青梅竹馬,孩童之時的戲言,被她執著的信守著,楊云同樣如此,所以,兩人一見,便立刻陷入了熱戀中,從此花前月下,彼此難舍難分。”

  “方方當然不愿意楊云得到秋雪,他同樣喜歡著秋雪,一直追求著秋雪,與生俱來的家庭優勢,讓年少氣盛,春風得意的他,感覺到楊云也配不上秋雪,三人糾纏不清了五年,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終于,老人不忍看到三人反目成仇,在一次變故,老人氣得大病一場之后,便在一個云淡風輕的下午,老人向楊云哀求,要楊云退出…”

  “退出?為什么?”薛佳叫道,“應該是方方退出才對,為什么讓相愛的人一方退出?”

  “直到這時,老人才告訴了楊云一件事,楊云的父親在楊云離開的八年中,身患重病,被老人接到京華市救治了三年,終于撒手人世,老人向楊云說,楊云父親的遺命,是讓楊云回到老家去…同時,老人哀求說,他這一輩子,沒有求過一次人,今天,他求楊云一次,要楊云答應他,離開秋雪…父親逝世的打擊,加上老人的苦苦哀求,令楊云心灰意冷,便黯然的離開了…”

  楊雪停止了言語,一口將杯中之酒全部飲盡,砰的一聲,將酒杯重重的摔在地上,仿佛在渲瀉著,心頭的郁悶,心頭的不快。

  薛佳就著楊雪的故事,品著酒,不盡的沉思與遐想隨之濃濃地襲上心間…

  “不對,楊雪,你這故事是編的吧?”薛佳閉上眼睛,回味了片刻,突然睜開妙眸說道。

  楊雪奇道:“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這故事編得倒挺滄桑的,可有一點你沒有編圓,你今年二十歲,你進入特訓組時,十歲,在特訓組八年,然后又與方方和秋雪糾纏了五年,那你今年至少應該二十四歲才對!”

  楊雪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微笑,“看來,什么都瞞不過你啊!”

  “那是,你也不看看,本大小姐是干什么工作的!你剛才所說,還有一個漏洞,那就是你的學歷,你是京華大學畢業,可是剛才的故事里,沒看到一點你上大學的跡象!”

  薛佳得意的笑著,看著楊雪無奈的舉起了雙手,然后喝下一杯酒,薛佳也痛快的將一杯酒喝下,可惜,薛佳沒有看到,楊雪的嘴角,泛起的,是一絲苦澀的微笑。

  楊雪的手,在微微的顫抖。

  往事如刀,往事如風,唯有在痛苦的地方,劃過,刮過,方才那真切的體會到,那切膚之痛。

  每想起一次,便傷一次。

  是夜,楊雪大醉。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