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偉并沒有接下他的話,而是又朝旁邊一聲不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譚友林望了眼,淡淡笑道,“譚少爺,我想你應該不會忘了幾天前我在跳崖前說的話吧?”
“什…什么話?”譚友林見范偉突然問他,不由有些緊張和后怕的搖頭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哼,你忘了,我可沒忘!”范偉死死的注視著他,咬牙切齒般的陰冷道,“我說過,若是我范偉能從這里活著出去,那么若是我再次出現之時,就是你譚家滅亡之日!譚家上下,雞犬不寧!”
范偉說出這話時充滿了殺氣,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想殺過人,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心里充滿著滔天般的憤怒與仇恨。譚家父子差點讓他命喪黃泉,如今,是該討債了!
“滅亡?你憑什么?就憑你的那點把柄?勸你別做夢了!”譚仕通顫抖著身體死撐著反駁道,“我譚家父子就算是去坐牢,那樣就算滅亡了嗎?哼哼,有本事,你現在就開槍打死我啊!”
“我這輩子見過的人也算多了,還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要求的。”范偉突然笑容滿面,扭頭朝著那位徐天啟徐團長道,“徐團長,我想問下你,你見過有人自愿被你開槍打死嗎?”
那位徐團長笑著搖了搖頭,順手將腰帶上的手槍給解了下來,遞了過去道,“我是沒這福氣,不過范先生你今天倒是好運,行,這槍就先借你用了。”
范偉接過徐團長遞過來的手槍,頗有些玩味的把玩了幾下,突然打開保險就將槍口對準正面前的譚仕通,平淡的說道,“既然你想死,那我大可以成全你。”
被范偉用槍指著和那些士兵拿槍指著這概念可完全不一樣,譚仕通嘴雖然硬但是當然更怕死,鬼知道范偉是嘴上說說威風威風的還是真一氣之下會開槍,所以他急忙嚇的叫道,“范偉!你可別沖動,你要知道,開槍之后將意味著…”
“砰!!”還未等譚仕通的話說完,范偉幾乎毫不猶豫的便扣動了扳機!那手槍內的子彈如同狂風般嗖的一下便穿膛而出,朝著譚仕通便呼嘯而去!
在所有人驚呆的目光中,子彈連讓譚仕通眨眼的時間都不給就這樣狠狠的鉆進了他的左大腿中,立刻飛濺起一片鮮血灑落而出。
“啊!!!”譚仕通的慘叫聲僅僅在子彈射出后幾秒內便響起,這種撕心裂肺的喊聲讓院子里所有人聽了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是的,在不可思議中范偉就這樣開槍了,而在譚仕通的難以置信中,他中彈了。
“爹!!”譚友林終于回過神來,見到自己的父親倒在血泊之中立刻發出一聲痛苦的吶喊,整個人都撲倒在了譚仕通的身上。
“別鬼叫,你爹沒死!他想死,還沒那么快!”范偉冷眼注視著這一切的發生,朝著撲倒在譚仕通身上的譚友林道,“放心吧,在我沒有玩夠之前,他是不會死的。”
“你…你這個惡魔!”譚友林憤怒的扭頭瞪著范偉,仿佛要將他給吃了一樣,咬牙切齒握緊雙拳的怒道,“你憑什么開槍,憑什么要傷我父親!”
“那你又憑什么拿槍想射殺我,逼的我跳下懸崖,跳入譚河中聽天由命!”范偉的聲音瞬間壓過譚友林,咆哮道,“難道只許你州官放火,不許我百姓點燈?譚友林,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現在,時辰到了,你也該給我清醒了!”
譚友林真的慌了,真的害怕了,從他那驚恐和無奈的臉上就可以看出,他是真正的后悔了。“早知道…早知道那天我就應該把最后一顆子彈送進你心臟,而不是讓你就這樣跳下懸崖。”
“早知道?早知道你在礦場里拿著槍埋伏我,我就該叫上一個加強連的士兵去礦場清場,然后我大搖大擺的進去揭秘事實的真相!譚友林,這個世界是沒有后悔藥吃的,沒有!”范偉將手槍的槍口對準了譚友林,冷冷道,“你的槍法不好,可惜我的卻很不錯。幾天前你在我手臂上留下子彈擦過的槍傷,今天我就還給你!”
“砰!”又是一聲槍響,膽小的人都被嚇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只見譚友林驚呆著沒有躲閃,手臂上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血跡,疼的他瞬間臉色變的蒼白無力。
“兒子…”譚仕通捂著還在流淌著鮮血的大腿處傷口,有氣無力的擔憂般望向自己兒子那受傷的手臂,他的信心終于崩潰了,絕望的尖叫道,“范偉,你亂用槍械,你也在違法,你也在犯法!”
“是嗎?我這可都是和你的!你會耍無賴,難道我就不會?”范偉將槍扔給了徐天啟,隨口便朝他問道,“徐團長,我問你,剛才是我開的槍嗎?譚家父子怎么身上會有槍傷的?”
徐天啟接過發燙的手槍,筆挺的敬了個軍禮很利索的便回答道,“報告首長,在抓捕嫌疑犯譚家父子的過程中拘捕,屬下帶著士兵與其發生激烈對抗,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動用槍械,終將犯罪嫌疑人阻攔在指定區域內,在激斗過程中,譚家父子均有不同程度的傷勢,或者…意外死亡。”
“你,你…你們…卑鄙,無恥!”譚仕通憋紅了臉,半餉才終于喊出了他這一輩子都沒用過的詞。為什么?因為剛才徐天啟的話徹底的讓他絕了任何心思。徐天啟的話說的很明白,其中的含義就是,在這別墅里,一切都由范偉說了算,范偉殺了他譚仕通,那他譚仕通最后就成了拒捕而意外死亡,一了白了。如果范偉槍傷了他譚仕通,那就是在拒捕中受了傷,那也是活該,聽天由命。這簡直就是比無賴還無賴,明擺著在睜眼說瞎話。可是現在的譚仕通又能怎么辦呢?范偉明目張膽的說著瞎話,可是他卻只能按著瞎話在走!所以他氣,從來沒有這樣被氣過,才會說出卑鄙和無恥這兩個詞來。
“卑鄙?無恥?這兩個詞你也配說?”范偉鄙夷的看了譚仕通一眼,朝著面前臉色大變的眾人道,“想必大家也應該明白我現在是以什么樣的身份站在這里。毫不夸張的說,現在在這里,你們的命都掌握在我的手中。而想要活命,很簡單,只要你們把和譚家父子的秘密關系以及不法的證據提供給我,就可以保住性命,要不然,我可以手軟,但是這些士兵的手可不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