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廂房的木門發出難聽的聲音,范偉信步便走了進去。他看見了正坐在房間板凳上一臉愁容的李羽母親,這才關上房門后走到她的身邊,隨意的坐在了沒有鋪被子的床上,看著她淡淡道,“你不是有話和我說嗎?我來了,你可以說了。”
李羽的母親抬頭,似乎有些畏懼的看了眼范偉,有些緊張的結巴道,“先生…我,我知道我丈夫和兒子犯了錯…他們,他們的確因為一些事而故意選擇了對責任的不聞不問,可是,他們的初衷并不是壞的,他們的心地是善良的,我求求你,如果可以的話,饒了他們吧,我們愿意做出賠償,我們…”
“賠償?你覺得,人的生命可以賠償嗎?如果可以用金錢或者這個世界上任何東西來賠償的話,那么好,我買下了你父親和你兒子的性命,你要什么賠償,開口便是。”范偉說到這里,見李羽母親低頭尷尬的不再說話,不由皺眉道,“廢話少說,我來這里不是聽你求我放人的,而是想聽我感興趣的事情。”
李羽母親有些畏懼的不敢看范偉,默默低著頭回道,“我,我只是想要我丈夫和兒子能平安無事,你,你如果能答應我,我保證…把一切都告訴你…”
“你所指的一切是…”范偉有些不解的隨口問了句,試探性的繼續道,“你剛才說,知道我和吳家很熟,這么說來,你是知道吳家的,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和吳家有關系的?你所說的吳家,是江德的中藥世家吳家,對嗎?”
這才是范偉想要問的事,也是他為什么會答應與李羽母親見面的主要原因。剛才李羽母親的一句話,令他愕然的發現,這個久居深山的女人,竟然知道自己和吳家的關系?
“對,就是那個吳家。我…其實我是猜的…”李羽母親看了范偉一眼,抿嘴認真道,“你剛才自報家門的時候說,你是吳氏集團的總裁,我知道,吳氏集團是吳家的產業,而你又說你是吳氏集團的總裁,所以我就自然聯想到你和吳家的關系…”
范偉一楞,隨即反應過來,原來剛才自己還很是有說過吳氏集團的名稱,如果李羽母親是通過這個聯想起來,那倒也沒有什么不對的。一時間,他不由覺得有些失望道,“原來只是這樣…你要和我說的,就只是這些而已?那你…又和吳家是什么關系?為什么會這么關注吳家?”
“我…”李羽母親欲言又止,她看了范偉一眼后,咬牙道,“范先生,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吳家到底是什么關系,我也不想知道你和吳家的關系,但是今天為了我丈夫和兒子,我可以豁出去那一切都說出來。可是,我的前提,是要求你放了我丈夫和兒子!”
“那算了,我說過,你丈夫和兒子必須要付出應有的代價。”范偉完全失去了信心聳聳肩膀便欲離開道,“我想我們已經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再見。”
“等等!!”李羽母親見范偉轉身想走,不由急忙想要制止住他。可是范偉哪里會聽她的?腳步依舊沒有任何停下的意思,這時候,李羽母親突然開口道,“如果你真的和吳家有關系,那么我相信你一定會對吳家已經丟失幾十年的祖傳秘方感興趣的。”
范偉的腳步幾乎在瞬間停了下來,他猛的扭頭一轉身,用一雙瞪大的意外雙眼盯著李羽母親,驚訝萬分道,“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李羽母親渾身顫抖了一下,很用力的捏緊雙拳,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猛然抬頭無比堅定道,“范先生,你和吳家,到底是什么關系?是合作關系,還是…”
“我不是問你這個,你剛才說的是什么?祖傳秘方??”范偉很認真的看著她,略帶興奮道,“你具體和我說說這件事!”
“你很敢興趣?你知道這件事,對嗎?”面對范偉掩藏不住的表情,李羽母親變的更加穩定,她冷冷道,“其實一開始我只是試探,因為我知道你和吳家有關系,卻不知道你到底和吳家關系到了什么程度。不過,從你的表情來看,我想你應該知道了吳家的一些秘密,看來你和吳家的關系很密切,要不然,這些秘密你一個外姓人是根本不可能知道的。我說過,我可以告訴你一切你想知道的,可前提是,你必須要把我丈夫和兒子給放了!”
“不可能,你兒子和丈夫犯法了,任何人都救不了他們!”范偉堅決的要求否定道,“他們必須接受懲罰。”
“那算了,如果是這樣,我已經和你沒有了交易的動機,我為什么要把知道的告訴你?”李羽母親自然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告訴范偉任何事情,沒有利益的事情,誰都不可能會去做。
范偉皺了皺眉頭,顯得有些頭疼了。他心里很清楚,李羽母親肯定知道些什么,幾十年前丟失的祖傳秘方,除了那個吳老爺子的親弟弟之外,又會有什么人知道?也是他,在幾十年前把吳家的中藥秘方給偷走逃跑,到現在音訊全無。而此時這位李羽母親竟然知道那些秘方的下落,那么她更很可能知道當年吳老爺子的親弟弟下落!
對于那些什么祖傳秘方,范偉一點也不稀罕,他真正稀罕的,是和祖傳秘方一起被吳老爺子弟弟給帶走的那唐門秘寶!而眼前有這么一個機會出現,他無論如何也必須要抓住。
李家父子和唐門秘寶,孰輕孰重范偉心里很清楚。可問題是,李家父子恰恰是傷害黃錦華的江湖騙子,必須要接受來自法律的懲罰。李羽母親卻只要拿兩人的平安來當籌碼,這下令他開始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我的要求很簡單,我丈夫,我兒子必須平安的留下來安然無恙,否則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可能告訴你任何的事情。”見范偉猶豫不決,李羽母親立刻再次表明條件道,“你愿意選擇哪一種你自己說,兩者必須要選其一!”
范偉看著她,一時間陷入了沉思之中,半餉后,他深深嘆了口氣道,“做錯了事情,就必須要接受懲罰,任何人想要逃脫制裁都是不可能的。不過,只要你丈夫和你兒子能悔過自新,我可以要求法院給予從輕處理。你丈夫和你兒子行騙罪是逃不掉的,而謀殺罪的控告我可以取消,這樣一來,他們只要坐幾年牢就可以出獄。可若是咱們的交易做不成,我可以讓李家父子被控謀殺罪,行騙罪,到那時候,可就不是幾年牢獄之災,有可能大半輩子都在里面了。你自己考慮清楚吧,這是我能做的最大讓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