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族向世人露出利爪與獠牙,但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他們將要面臨什么,依舊躲在狹小陰冷的庇護所里,為下一頓食物絞盡腦汁算計著同類或者喪尸,只要能活下去,即使純潔的少女也會化身成女妖,年幼的孩子會在別人熟睡時用銹蝕而鋒利的鐵片割斷動脈吸食鮮血,就連看似垂死的流浪者也會尋找任何機會,偷襲他們看到的女人和孩子,只要能得手,首先會發泄他們的欲望,然后將之前還在他們身下痛苦掙扎的女人細致的肢解,不放過任何一塊能食用的地方,讓他們能夠活的更長,沒有大勢力庇護的幸存者永遠只有一個目標,活下去,活下去…。
人類永遠是個矛盾的種族,最丑惡的是人性,最美好的也是人性,過在末世想要活下去,不管是丑惡還是善良,首先需要的是力量,力量能維持秩序,也能毀滅秩序,為了食物,為了財富,為了地盤或者利益,在秩序崩壞的末世,人類想要得到這一切,就必須向他們的同類展現力量,力量的展現可以是肌肉,可以是刀劍,也可以是機槍大炮,但在美洲的五大湖地區,雙方展現的力量卻是戰爭。
碧藍的天空硝煙彌漫染成灰色,一架架直升機和無人機在空中飛速穿梭,火箭彈與空中格斗導彈宛如游魚,噴出長長的火焰死死追索著鎖定的目標,一團團被黑煙包裹的烈焰在空中燃燒,宛如巖漿在空中傾泄,無數光點在硝煙里散射,創世紀得自新紀元的三角翼小型無人機與美國的大三角捕食者X47B在天空鏖戰,三角翼的數量是捕食者的十倍,但在這里,它們是防守的一方,而那些無尾捕食者卻是進攻的一方,不知道美國人用了什么手段,所有的對空導彈都不能鎖定捕食者,只能依靠發范圍的機槍子彈來阻止,獵食者卻不具備對空作戰能力,它們每每到達預定位置,便會打開機艙扔下一枚2000磅級的JDAM空地導彈,這些導彈在空中自由穿梭,躲過各種攔截向隱藏在下方的永固工事而去,只要不被下方的激光防御系統打爆,便會擊毀一個個火力兇猛的堡壘。
而美國方面也不只是捕食者無人機作為進攻手段,一架架全球鷹和哨兵掩護捕食者用導彈將一架架三角翼擊落,但更多三角翼卻毫不猶豫地沖上來纏斗,美國人的損失也不小,沒兩架三角翼被擊落,就會有一架全球鷹或者哨兵墜毀,相比三角翼的廉價,算起來美國是吃虧的,但在不需要計算人工成本的末世,誰也說不清誰吃虧,只能拼雙方的消耗,誰消耗不起,誰就失敗。
天空的戰斗激烈而紛雜,每時每刻都有無人機墜毀,每時每刻都有新的無人機加入,但是天空的硝煙卻并非無人機爆炸的余煙,天空之下的大地才是戰斗的主場。
無數火舌在幾十平方公里的地面上相互穿梭,一枚枚爆裂的火光在雙方的陣地上連連炸響,熊熊的火焰燃成火海,升起滾滾的黑煙,一枚枚光雨似的火箭彈劃過短暫的空間落到盡頭將方圓數千米的一切摧毀,炸出巨型墻磚似的塵埃,在最激烈的交火線上,進攻者穿著銀色的盔甲,拿著各式的武器向創世紀最堅固的碉堡沖鋒,不時有劃過天空宛如死神尖嘯的炮彈在碉堡邊炸響,數百米的火團包裹著濃煙形成蘑菇似的黑云,炸碎的槍支零件和人體碎片與石子土壤雨點般落下,
創世紀的士兵們發起最兇猛的反擊,各色武器盡可能的發射彈藥,竟不顧武器的損耗,一直保持著最高射速,焦黑的地面上除了尸體碎片和武器零件之外,厚厚的黃銅彈殼幾乎將地面鋪滿,每一處機槍火力點上,數米長的槍焰宛如光柱般將陰暗的空間照亮,也顯示出滿臉油污的機槍手臉上的瘋狂。
創世紀的士兵除了精銳軍團之外,還摻雜著大量美軍軍裝的武裝人員,這些人員手持著M4A1和其他美軍制式武器,與創世紀的士兵一起抵抗來自美國的反擊,而美軍的進攻者卻大多穿著銀色盔甲,拿著各種重型改裝槍械,就像一個個未來戰士,若是放在以前,還以為是拍攝外星人侵略美國。
抵抗的隊伍數量不下一萬多人,而進攻的對方人數卻不到兩千,即使如此,創世紀的戰線卻開始崩壞,那些進攻者全都有超過普通人想象之外的速度與力量,他們的槍械也不是普通士兵能壓制的,大口徑阻擊步槍每一發子彈都能將混凝土混合工事擊穿大洞,還有那腥紅猶如赤練蛇似的光鏈,抽打在步兵的陣地上簡直就是災難,而創世紀的反擊火力到了銀色盔甲上卻是可有可無,即使挨上幾十上百發子彈也不一定有事,不少進攻者身上的銀甲已經破破爛爛,但他們還在無限地接近陣地。
突然,三個銀甲武裝人在在交叉進攻的時候遭到了埋伏,三人交錯的瞬間,一枚早已埋好的電控地雷在他們腳下驟然炸響,埋下地雷的是個老兵,精通戰場心理,在交叉火力的死點埋下這枚必中的地雷,讓三個怎么打都打不死的銀甲三人飛上了天空,在劇烈的槍炮聲中,隱約的歡呼聲從陣地中響起,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勝利也值得苦戰的士兵們歡呼,下一刻,三個銀甲武裝人員相續摔落在地上,被一頓槍榴彈給淹沒,連續爆炸的槍榴彈炸起的硝煙宛如陰云將三人籠罩,就算進化者也不可能在這種程度的打幾下生存,但是不等硝煙散開,巨大的怒吼聲中,三個半人半獸的怪物沖破了硝煙,四肢著地瘋狂的向流光火雨般的陣地沖去。
這三人全身肌肉虬起,破爛的銀甲早已經被爆發的肌肉掙破,每個人都憑空長出三分之一,原本他們最低都有一百八十公分,但是現在,最矮的都有兩米七,而他們俯下身子奔跑之間,四肢卻是一般修長,仿佛一只只靈活的獵豹,沒有了銀甲的束縛,他們的行動更快,還有他們的臉上再無人類的樣子,兇戾可怕,齜牙咧嘴猶如猛獸。
三個異類眨眼撲進了創世紀的防線,瞬間掀起一陣腥風血雨,緊接著,整條防線都被突破,越來越多的半人半獸甩掉了束縛,狂躁的殺戮著抵抗到最后一刻的精銳士兵,整條防線都崩潰了,一個個全副武裝的人類相續倒在了鋒利的利爪之下,一挺挺重機槍被拆成了碎片,還有一道道沖天而起的血泉和戴著頭盔的人頭。
當這些半人半獸的怪物沖破防線的一刻,在更遠處的大型裝甲指揮車內,年輕的弗蘭德望著丟盔棄甲的新紀元士兵微笑,烽火連天的戰場上殘酷的殺戮讓他的微笑多了幾分亢奮,在他身邊的大型光屏上,數以千計的光點不斷向前推進,每一次推進總有幾個,或者十幾個光點消失在光屏上,顯然,那些兇猛如野獸的家伙也不是打不死的。
指揮車上不止他一人,十多個工作人員正忙碌的駕馭各種設備,給戰場下達指令,一條條信息從接受到發送只是眨眼的時間,紛亂的信息讓數十部顯示屏五光十色,各種畫面與文字猶如刷屏似的一閃而過,讓這里充斥著緊張與忙碌,比女人還要俊美的弗蘭德用他狹長的眼睛掃視周圍的眾人,見他們一副激動不已的樣子,暗自點頭,這次反擊是以他的名義指揮的,如果能借此機會將新紀元徹底打敗,他將擁有絕對的聲望,無數的擁護者,從而達到他一直夢想最高點。
“弗蘭德博士,您需要注射恢復藥劑了,請您坐下配合…。”俏麗的女軍醫臉頰微紅的走到弗蘭德身邊輕聲請求,那雙藍灰色的雙眼蕩漾著粼粼水光,點綴著雀斑的鼻子深沉的呼吸著,似乎要將弗蘭德散發的味道吸進肺里再也不出來,看到軍營那含情脈脈的樣子,弗蘭德眉頭輕挑,點了點頭坐到了座位上,軍醫麻利的刷起袖子,無針頭注射器輕輕在他如玉白潔的手臂上一點,藥劑便注射到他的靜脈,隨后一只溫熱的小手輕輕的在他手臂上按摩,弗蘭德并沒有關注自己的身體,只望著無數光點不斷地推進,推進,再推進,雖然離新紀元的絕對防御核心還有近百公里,但他相信,最后的勝利一定是自己的。
“昨天我和后勤部的杜爾.威利斯聊天,聽他說臨時總統要求后勤處長官做好撤離準備,是不是戰爭要結束了?”女軍營一邊用手指甲輕輕扣動著弗蘭德手臂上的皮膚,讓他產生酥酥麻麻的觸感,一邊媚眼如絲的告知她得到的小道消息,聽到女軍醫的話語,弗蘭德一聲冷笑,揮掉了軍醫的手指,冷然說道:“你出去吧,不該問的別問,也不用打我的主意,該給你的少不了,不該給你的求不到,做好自己的本分…。”
女軍醫聽完臉色黯然,她知道弗蘭德看不上自己,也不再說話,收拾起各種用具便轉身下了車,而弗蘭德卻因為女軍醫的話題而想到了高層之間的分歧,不由地暗自咬牙不止,此次出擊的士兵全是他負責的絕密實驗室里的獸化戰士,經過四年的時間,耗費無數的人力與物力,還有十萬名暴徒的性命終于搞出了成果,每一個獸化戰士的戰斗力都相當于三名進化者,兩千名獸化戰士便等于六千個進化者,而這只是一部分,在地下基地中還有五千多個最后接受調制的獸化戰士,這股力量正是弗蘭德創造出來用以立身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