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強放生大笑,招呼許皓到火堆邊坐下,李草原連忙地上一根烤好的后退給張小強,張小強拿過看也不看,隨手給了許皓。
許皓也不矯情,拿過來就咬了滿滿一大口,眼睛卻掃視著鋪在地上的兔子皮,隨后,便與張小強有說有笑。
四個人將十多斤的兔子吃的干干凈凈,其他人都是脹的不行,只有張小強絲毫沒有反應,慢慢地喝著用頭盔燒開的兔頭湯。
一頓烤兔子吃完,張小強也知道許皓與那幫人的來歷,剛才那群人都是一個聚集地的武裝人員,現在的草原上,武裝勢力也分不清是好還是壞,反正每個人都是為了自己,他們可以隨時殺死任何搶走自己食物的人,也可能會隨意殺死別人,搶走他們的食物。
所以草原上的勢力相互仇視,組成的成分也異常復雜,漢族、蒙古族、滿族、回族、達斡爾族、鄂溫克族、鄂倫春族、朝鮮族全都混在一起,其中有邊防軍人,海關人員,做生意的小販,事業單位的管理人員,還有牧民,手工業者,以及老師,甚至偷獵者和逃犯。
當然,內蒙古太大了,有些勢力相互交戰,有些勢力則獨善其身,還有些勢力在更遠的地方,只是聽聞。
在內蒙古這里很容易活下去,但是活的好很難,進化喪尸的出現讓他們無法攻克囤積大量物資的居民點,而駐軍那里則更不用說,雖然有很多秘密的武器庫,但是知道的人不是變成喪尸,就是成為勢力爭奪的源頭而死于非命,就算找到武器庫,也只能得到一些輕武器,對于2型喪尸,他們做不到一擊必殺。
所以內蒙古就是一個字,亂,說到底,還是活人太多,生存物資有限的原因,許皓不是這里土生土長的人,以前的大二學生,祖上是清朝弓手部隊統領,所以自小刻苦練習弓箭技巧,一度達到練武成癡,聽說這里有些名族掌握著連射法,便請假帶著祖傳的大弓跑過來學習,幸運的活到了現在。
許皓能活到現在,創下一份威名,自然也是沾了進化者的光,運氣好的他在力量上不錯,又有了張小強的超遠視距,靠著他手中的弓箭,能在數百米之外射中蒼蠅的翅膀,當然,這是他自己說的,反正作為一個漢人的他,在這塊盛行弓箭的土地上騎射無敵。
只不過,許皓在這里終究是外人,又不愿意加入到別人的勢力中賣命,就天天在草原上晃蕩,一直到今天,他剛才在遠處看到張小強,見張小強穿著軍裝,還以為是殘存軍人,才跑過來,沒想到混到了一頓烤肉。
最開始張小強只是想借著烤肉與許皓做初步的接觸,沒想到兩人很投緣,說到了一塊,張小強得知許皓是首都人,不由的大贊他運氣好,要知道首都人口已經到了1900萬,在那里面生存,要比在草原上艱難危險一百倍,而許皓也得知了病毒發生時的一些來龍去脈,雖然張小強知道的也不多,但是要比許皓知道的多。
“那些人和你騎的馬都是變異獸吧,怎么馴服它們的?”
張小強望著在一邊吃草的黑色大馬,不由得問道許皓,蒙古馬他看過圖片,品種嚴重退化,在末世前不比驢子大多少,但是今天他看到的卻不一樣,最小的那匹馬都超過兩米,許皓的這匹更不得了,不算馬頭的高度,就馬背就有兩米五,身長差不多四米,不再像馬,而更像一只巨獸。
“呃?這些東西需要馴服么?別人我不知道,我的這匹是我搶的,搶過來就能騎…,你說變異獸?哈哈,真不錯…。”
許皓站起身,打了個呼哨,那匹黑的發亮,體型龐大的大黑馬自己跑到了許皓身邊,舔著許皓的手掌心。
“我給它取得名字就叫黑煙獸,遠看像朵云,走進一陣煙,它可是我的心肝寶貝,這一輩子我就和它相依為命了。”
說出這話,許皓有些寂寥,從黑煙獸屁股上的褡褳里去過一只皮革做成的酒囊,拔開塞子,管了一通酒。
許皓喝了一口酒,又取出一個酒囊扔給了張小強,大聲喊道:
“你請我吃肉,我請你喝酒,這是我搶的馬奶酒,味道不錯,沒有糧食酒的有害成分,天然美酒啊…。”
喝了一口馬奶酒,許皓又恢復了樂觀,笑瞇瞇的坐到了張小強身邊,張小強喝了一口,卻沒有感覺感覺到什么腥臭味兒,相反,味道極其鮮美。
看到張小強的詫異,許皓更加高興,一手抓著酒囊,一手拍著自己盤起的大腿,沖張小強解釋道:
“馬奶.子酒也是有講究的,首先要高溫消毒,然后放在木桶里沉淀發酵一夜,之后,再換木桶,換的越多,發酵的次數越多,酒就越烈,第一道最鮮美,第二道口味最純正,第三道就成了烈酒,是勇士喝的酒,哈哈哈,我殺掉了他們的勇士,搶了他們的烈馬,喝的卻是他們女人喝的酒,你說可笑不可笑…。”
許皓笑得得意忘形,身子前傾后搖,盤腿坐在地上也不老實,反正張小強看著別扭,但是張小強又從許皓的話中聽到別的意思,正要發問,耳邊卻傳來一聲異常響亮的吞口水聲。
張小強與許皓一起望過去,卻是李草原正望著他們兩人手中的酒囊吞口水,望著李草原那副酒鬼模樣,許皓一下笑趴在地上,不停的捶打著地面。
張小強想分點給李草原,但是這酒味道太美了,比他以前喝過的酒都好喝,所以,張小強又舍不得,要知道,張小強是不會喝酒的人,百年汾酒都被他扔在床底下,他認為好喝就是,比果汁還要好喝。
“喵喵,過來,來喝點馬奶.子酒,李草原,別看了,你這么大的個頭,在這里是被稱為勇士的,勇士自然喝的是烈酒…。”
聽到張小強的調侃,許皓笑得更歡了,他與張小強的體型都不是很壯,個頭也就一米七三、七五左右,所以對張小強的話大為贊同,還有一個原因,他看出李草原是個沒有什么武力值的虛貨,在草原上生存下來的他知道,沒有能力,是沒有生存價值的,這里是狼的世界,要想活得歡暢,只有成為最強壯的狼,享受最肥美的羊,很不幸,李草原在他眼中就是一只羊,而他愿意和張小強坐在一起,不是因為張小強是漢人,或者是士兵的身份,而是他要在別的狼嘴里搶奪獵物,就這么簡單。
他和張小強坐在一起分享烤肉,分享馬奶.子酒就是因為,張小強同樣是狼,不一定能強過他,但是要比那些雜毛狼要強的多,所以他認為張小強有資格與他喝酒,吃肉。他笑,他鬧,只是他的發泄,一個人想要在陌生的環境中頑強的生存下去,就得學會發泄。
李草原沒有得到張小強與許皓任何一個人的酒,只能悶悶地扒拉著腳邊的兔子骨頭,喵喵卻是極喜,喝了兩口,就將張小強的酒囊搶了過去,一個人美滋滋的坐在火堆前品著酒。
張小強也不在意,拒絕許皓將他的酒遞給自己,掏出挎包里的香煙,在許皓滾圓的大眼中遞給了他一根,當兩個人一起享受軟中華的時候,張小強問出了他的疑問。
“你剛才說的他們是什么人?是你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