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擺不定的手電光柱照在了倒在窗口的兩具尸體上,此時尸體的血液已經流盡,仰面朝天的躺在身下的血泊中,兩個隊員走上前將他們身上的步槍取下,一個隊員指著床上白花花的女人喊道:“這有一個活的,活的女人·······。”
正待身后的幾個隊員想看個明白的時候,一個人猛地沖過來撞開了幾個擋路的家伙跑到了床邊,她仔細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雙眼空洞的女人的眉眼之后,又默不作聲的轉身到了后面,搞得隊員們都摸不著頭腦。
中校冷冷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人,說道:“留下三個人照看她們,其他的人跟我上二樓··········”
隨著大門被打開,樓外的熱氣流一起涌進房子里面,眾人呼吸者悶熱的空氣,呆呆的看著一樓的樓道口前堆積的彈藥箱邊上的屠宰場,是的,一點沒錯,這里就是一塊屠宰場,別說是從沒經歷過戰爭的中校,就算是與數萬喪尸海幾番接鋒,并戰而勝之的隊員們也呆傻了。
十幾具形態各異的無頭尸體像一尊尊雕像,或坐、或趴、或躺在地面上,鋪著白色地磚的地板已經被鮮血完全污濁,流出老遠的鮮血在高溫環境中迅速蒸干了水分,地面上只留下一層厚厚的黑色血醬,一顆顆大好頭顱帶著死前的驚疑滾在血漿中將臉皮也染成黑色。
眾人都踩在那厚厚的血漿中,感受著腳底傳來的膩滑,聞著這里熏人欲吐的血腥味兒,中校是最先受不了的,他轉身就趴在身后的墻壁上大吐起來,沒有人去笑話中校,那些見慣生死的隊員們也紛紛走到一邊去狂吐起來。
喪尸的尸體與人類的尸體是完全不同的,隊員們習慣了喪尸身上的臭味,可他們還沒有習慣人類的血腥味兒,在這兒濃濃地血腥氣中,他們的胃再次忍受不住抽搐起來。
吐完之后,雖然胃還在抽搐,可畢竟好了很多,他們正準備上樓的時候,中校叫住了隊員們,他的眼睛直盯著在血漿中間的一塊地面,那里正是張小強先前站立的地方,兩個深深的花紋鞋底印嵌在黑色的血漿中,在鞋印周圍,一圈圈血漿壘砌成一個環形,顯然要比周圍的血漿高出一些。
中校倒吸一口涼氣,站小強在那個地方留下鞋印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是在瞬間一氣兒殺掉了十幾個人,間隔的時間絕對不長,十幾個人噴出的血水淋到張小強的身上再滴落到地板上在形成這么一個血圈兒,那張小強的手腳已經厲害到什么程度了?
跟隨著張小強在樓梯上留下的血色腳印,他們一起上到了二樓,倒在二樓流盡鮮血而死的那個人與一樓比起來到倒算不得什么了,等他們走進了二樓的樓道,他們覺得自己到了真正的戰場。
&38646;碎的殘尸,四散的內臟,千穿百孔的尸體,血,滿地的血漿中混著一顆顆被染成黑色的彈殼,墻壁上到處都是三三兩兩的彈孔,大片大片的墻灰掉落在墻角與血漿混合,同一樓一樣,這里的散落的步槍也沒人愿意去撿,眾人沉默的走過一具具趴在地上的尸體繼續向三樓走去。
到了三樓又是另外一個樣子,這里的敵人明顯有了防備,一座座簡陋的工事已經碼好,工事后面的武裝人員已經到位,滿地的彈殼卻比二樓要多上數倍,顯然這里曾經發生過激烈的交火,在三樓的樓道口的邊緣處,不管是實木門框還是白皮墻壁都被打爛。
&21363;使是這樣,里面的尸體比二樓還要多上許多,粗略一看就已經到了二十多具,這里是敵人最后的堡壘,也是他們守備最森嚴的地方,先前嚴密的工事變成了殘骸,那些全副武裝的戰斗人員都變成了尸體。
走在尸體中間,感受與樓下完全不一樣,一樓純粹是在敵人的措手不及之下偷襲的,那十幾個死都不能閉眼的人頭已經明確的向他們申訴,二樓是混亂的,子彈飛的到處都是,那些尸體倒不像是張小強一個個殺掉的,更像是他們相互火并的。
可三樓就完全不一樣,最前面的一個掩體的人員是胸前中彈,那說明他們是被迎面的人用步槍射殺掉的。
第二個掩體的三個人是一種死法,都是被人用利器割開喉嚨窒息而死,三人都已是一個動作,一樣的表情,這三人顯然是同時受到同樣的傷害。
第三個掩體的人全是身后中彈,他們趴在自己搭建的掩體上,背后全都是彈眼,其中一個的后腦勺都被子彈掀飛,顯然是被身后的自己人亂槍打死。
第四個掩體的三個人除了一個是被斬斷頭顱,另外兩人都是中槍而死,他們的一條大腿單單地落到了一邊,從地面上的痕跡與他們渾身沾滿的血跡來看,他們死前曾經掙扎了不短的時間。
第五個掩體沒有尸體,到了第六個掩體,四具被腰斬成兩截的尸體呈現在眾人眼前,除了其中一具滿身彈眼的家伙以外,其他的三人都在死前掙扎過。
人體被腰斬之后,他們不會一下子斷氣,在他們斷氣之前會受到非比尋常的痛苦,腰斬是古代的一種極刑,殘酷僅此于剮刑,在雍正年被廢止,在這里,這些未知的敵人又享受到這種苦刑。
最后一個掩體的幾個人死狀各異,其中兩個人明顯在生前受到過折磨,到了這里,中校緊迫的心放松了,從先前的痕跡來看,張小強殺掉那些人都是一氣呵成毫無停頓,倒在了這里反倒是有心思去折磨這些人,那就說明情勢已經在張小強的掌握之中。
等到中校帶著人紛紛攘攘的沖到天臺的時候,張小強正把最后一條炸藥從一個小女孩兒身上解下扔到一邊,他瞟了一眼這些如臨大敵的隊員們,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你們比警察快不了過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