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人惡作劇,把被罰人員的懲罰次數也做了個排行榜。這下,衛六新兵訓練基地三十二大隊第三小隊的高鶴立刻在基礎訓練中以三十天被罰四十五次獨占鰲頭。記錄高高在上,開天辟地古往今來也沒有這么輝煌的“戰果”,排名第二的也僅僅以二十一次“艱難”的跟在后面,無法望其項背。
高鶴的這個小隊,立刻因為兩項處罰的記錄在基地里名聲大躁,讓隨隊的哈克教官很是惱火。接下來的訓練,更加要求嚴格,讓第三小隊的新兵們疲累交加。縱然是以高鶴最近越來越變態的體力,也被摧殘的經常是一沾床便陷入熟睡中。
當然,高鶴經常走神的毛病還是沒有半點更改,讓哈克教官頭疼不止。最近的訓練,要求的體力很高,全副武裝進行戰術動作的時候,那些剛剛開始還不適應的戰友們同樣在很多戰術動作上極不標準,反倒體現不出高鶴的鶴立雞群了。
高鶴最近也在煩惱。腦子里不知道為什么,記憶的那段拗口文字不停的在腦子里循環的閃現,想停都停不了。身體也仿佛本能一般,不知道會發現哪里有些不對勁。
最難受的是,那些哈克教官教授的戰術動作,據說都是曾經在十幾代人的經驗中,加上無數人體工程學者一個世紀以來的瘋狂研究總結出來的。完全符合人體的力學和生理學的特征,并達到了最優化的戰術效果。但是,這些對高鶴來說,卻很是矛盾的一件事情。
事實上在高鶴的記憶中,很多野獸的本能和記憶比起這些標準的戰斗動作,遠遠來的要有效。他不明白為什么非要這樣規定動作?按照他的經驗,想要達到這樣的目的,可以有更好的姿勢和動作。因為這樣的想法甚至本能,一直以來,標準的戰術動作演練對他來說都是一件十分難受的事情。
在軍人執行命令的思想下,高鶴很想按照哈克教官的動作來做。但是身體仿佛有許多不受控制的本能,總是在動作開始的剎那,根據不同的環境進行調整。最后的目的雖然一樣,但是,中間的過程總是有些走樣。
就拿那個持槍水中臥倒來說吧,軍隊的要求,令行禁止,命令一下,必須毫不遲疑的果斷臥倒。但高鶴不同,每次聽到命令,高鶴也是立刻做出臥倒的動作。但是,即將入水的剎那,高鶴的身體總是不受控制的空中扭動幾下,原本入水時候的巨大聲音和水花,便被減小到最低,而且動作也沒有那么強的沖擊力。
可是,這樣的動作,看在哈克教官的眼中,卻是十分的別扭。首先,動作不夠干脆利落;其次,作為軍人,卻仿佛害怕臥倒在水中一樣,別人趴下拍起的水花和高鶴拍起的水花明顯不一樣;最后,高鶴的動作多余動作太多,比別人都慢了半拍。這樣的動作屢教不改,總是做不到位。
另外,再怎么說,現在高鶴都是一個人類。而以人類的身體,想要做出很多熟悉的動物的動作,簡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高鶴現在的靈魂剛剛蘇醒,還正在出于適應的過程,所以,作出來的動作就更加的無法讓人感覺舒服。說的難聽點,簡直是讓人難受。
不是一個動作這樣,幾乎所有的動作都會有這樣的問題。看在哈克教官的眼中,最后只能得出一個結論,高鶴的運動反射神經有問題。如果是這樣,那就算怎么樣處罰都沒有用的。私下里,哈克教官曾經和基地的軍醫們說過這個問題。但軍醫們根據入伍時的體檢記錄,加上近期借機進行的詳細檢查結果,得出的結論是高鶴的運動神經沒有問題。
這樣,在哈克教官的印象中,高鶴的這些走樣的動作就變成了故意偷懶并挑戰他的權威。相應的處罰也越來越重。不過讓哈克教官很開心的是,對于懲罰的要求,高鶴倒是完成的一絲不茍。不知道是因為跑步的動作簡單,還是因為高鶴天生的對跑步熱衷,反正是在懲罰的時候挑不出一點問題來。
高鶴自己也意識到這些問題,正在努力的適應和控制。只是,這種帶著無數次輪回的記憶,并不是那么容易改正的。這種記憶本能,在做植物的時候還好,不能動,也不用適應。但在做動物的時候,總要適應那些不同動物的記憶本能,經常要適應好幾個月。有幾次,甚至因為自己的身體無法適應這種反差很大的記憶本能導致夭折。
“高鶴!”耳邊又響起哈克教官的大嗓門。抬頭一看,哈克教官的大臉離自己不到一個拳頭的距離,看著他,真想一拳頭轟上去,將他遠遠的打飛。高鶴雖然在其他方面不敢囂張,但最近在體力上卻一點都不謙虛。他有自信,在整個第三小隊加上教官,也沒有一個人可以和他比力氣的。
“該死的,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什么!”大嗓門教官一點都不怕自己的嗓子突然發炎,仍然用那種軍隊制式的音量狂吼著。居然在面對面訓話的時候走神,哈克教官有些生氣了。
“報告教官,有!”高鶴不敢怠慢,趕緊回答。
“那你重復一下我剛剛說的話!”怒氣沖沖的聲音,讓高鶴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高鶴重復不出來。腦子里剛剛閃過想說‘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什么!’,但殘存的理智還是警告他,不說為好,否則一定會死的很難看。心里已經做好了準備,打算繼續一次十圈熱身。
狠狠的盯了高鶴一眼,不知道為什么,哈克教官居然第一次大發慈悲的放過了他。高鶴不敢囂張,趕快收拾心神,開始仔細聆聽教官的訓話。
“能量突擊槍使用的要點是…”哈克教官開始繼續給大家講述。武器的使用很關鍵,不知道哈克教官是因為這點才開恩放過高鶴,還是因為第三小隊已經在兩個排行榜上獨占鰲頭,不希望自己的小隊更加出名。反正,這次就連其他的隊友,都覺得高鶴是走了狗屎運。
槍械的使用其實很簡單,只要學會能量塊的安裝和保養,基本上三點一線的瞄準方法結合戰術頭盔中的微電腦校正,沒有人會使用的很離譜。對這些準軍事愛好者來說,掌握強弩-2型突擊槍的使用方法和高鶴在正常重力下不限時間跑完一千米,難度沒有什么區別。
中午休息的時候,大家都為高鶴感到慶幸。紛紛打趣他,是不是給了哈克教官什么好處,那么明顯的犯錯,居然沒有被懲罰,當真是老古董天方夜譚啊!高鶴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哈克教官為什么會放過自己。
事實上,上午訓練中哈克教官放過的并不只是高鶴一個人。有兩個聰明的家伙同樣在教官教授的時候仗著自己早知道所以亂說話,被哈克教官狠狠的盯了一眼,神奇的沒有處罰。其中就包括納爾這個同樣是榜上有名的家伙。
眾人正在議論紛紛的時候,旁邊插過一個得意洋洋的聲音:“我知道為什么!”這個聲音大家都熟悉,是第三小隊有名的八卦大王號稱新時代的包打聽,來自亞洲的陳子豪。據說他是個地區行政長官的兒子,但不喜歡在政界折騰,特別喜歡軍人,所以今年參軍,到軍界混個出身。
他的消息也確實很及時:“上次的新兵禁閉懲罰中,第九小隊的一個家伙因為害怕,導致了嚴重的心理恐懼,無法繼續訓練,被迫在新兵訓練的第二個月就退役。據說這個家伙家庭有點背景,在外面造成了很嚴重的影響,所以現在軍隊暫時禁止那種太空禁閉的懲罰!”
指著高鶴和納爾,陳子豪很是大方的嚷嚷:“你們兩個家伙,本來就榜上有名,教官怕再次懲罰對你們造成傷害,所以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