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六章涅盤(四)
一點五十五分,轟然南下的列車連續撞毀兩道橫置型障礙物,在軍一個營官兵猛烈的射擊中,搖搖晃晃發出尖銳的金屬扭曲聲,速度不減,飛快越過車站,向南面十四公里的州站沖去。
擋不住火車前進的軍急報州之后,營長親自帶隊向南追擊,痛打落水狗的好事誰都不愿放過,何況是殲滅享譽全國的革命軍模范軍隊安毅旅六千官兵飛速北上,搶占北面的交通要道口岔河鎮;六和的一個師守軍分出一個旅,火速北上,占領錢家莊至北面十三公里的汪莊一線,東北方天長守敵一個團向西南方向進逼;被沖破的來安一個團的守敵兩個營集結完畢,被責令將功贖罪負起追擊任務。
然而,一直到太陽下山,各部開進到預定位置,全都沒有發現安毅殘部的影子死守在規定地點的軍各部猶豫了,由于三個方向的圍堵部隊都沒有無線電臺,州和浦口兩個軍部的命令無法及時下達,除浦口和六安兩部敵軍通信暢通之外,其他各路不約而同地停止了前進。
安毅師的夜戰能力以及強悍的戰斗力的確可怕,數月來沸沸揚揚的傳聞足以令無數軍官兵心驚膽戰,至今仍然不知道安毅殘部的幸存數字到底是四千還是六千?于是,軍也犯了一個與直魯聯軍相同的錯誤,錯以為安毅連續逃命早已不堪重負定是在大軍圍堵之下,躲在某個山腳或者湖泊周邊人跡罕至之地喘息,只需圍而困之,次日定能剿滅。
安毅殘部確實是藏起來了,藏在獨山南麓的龍王廟一線,這一帶方圓兩三公里野草灌木高大茂盛王廟東南的小湖泊四周草木幽深,非常適合于潛伏,此地距離長江只有二十一公里,比下午更接近逃生之處,雖然強敵越來越近,危險成倍增大黑夜的佑護讓安毅和他的弟兄們安心不少,此時,黑夜對他們來說是那么的親切而又寶貴。
丁志誠的特種隊分成六個組,潛出四面偵察,看到南面強敵仍在不停地調動之中東面的汪莊一線敵軍哨位連接不斷,巡邏隊不時交叉走動毫無定式,安毅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命令下屬繼續蟄伏,好好地喘口氣。
深夜十一點人的部署于停止,東南兩面的敵軍防線清晰而穩定,每兩個小時換崗一次的規律,被潛伏到敵軍眼皮底下的特種精英了解清楚,百米一個的崗哨看似密集,其實破綻已現,只需悄然拿下位于姜家渡下游相鄰的兩個崗哨,即能讓全師三千余弟兄在一個半小時之內通過小木橋,渡過河,沿著河一路東行三公里折而向南直插南面的馬岔河,就能更有把握到達長江北岸。
安毅叫來鳳道,在如此性命攸關之時安毅別無選擇,他只能把深藏身邊的最后一張王牌打出,否則毫無把握甚至功敗垂成。
沈鳳道非常平靜,半蹲在密的草叢中,凝視著河對岸的兩個崗哨,用心傾聽安毅的詳細解釋:
“我們不能再等了,天一亮只有死路條,因此不得不孤注一擲。大家都看向小木橋頭的那個崗哨,南北百米內各有一個崗哨相連,北面崗哨與另一個之間隔著個河灣,估計會有個暗哨,南面這個哨所周邊看似寬闊沒有潛伏之地,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我建議老沈小組解決北面崗哨,老丁的小組解決南面崗哨,十二名弟兄已是我部最強的高手了,你們自己分組吧,我讓老李帶兩個狙擊小組上來,隔河監視以防萬一,如果暴露了行蹤,敵人槍聲響起,也好支援你們及時回撤。
現在是一點二十分右,敵兩點換崗,必須在兩點半之前解決南北崗哨,隨即解決橋頭這個崗哨,我們才能悄悄過橋,一路向東疾行走出敵軍的包圍圈。”
沈鳳道點點頭:“讓老丁、虎頭、夏儉、行真、周立和老吳分成一組吧,他們相處時久,配合默契,你讓小九和衛隊的其他四人跟我走就行了,衛隊的弟兄整天和我待在一起,熟悉。”
“好!各位有何異議…那就定下了。”安毅低聲說道。
二十分鐘過去了,草叢中的安毅端著步槍緊張地盯著河面,聽著蟲子和青蛙的陣陣鼓噪,卻不見弟兄們的任何動靜,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安毅不禁暗自著急。
兩米外匍匐的李福強感覺到安毅的焦慮,悄悄爬過來仰面而臥,指指天上皎潔的明月,搖頭微微一笑。
安毅悄悄翻過身仰望天空,發現一片厚厚的深灰色云彩緩緩向月亮飄去,不規則的云彩邊沿已經掩蓋明月的一角。
安毅頓時恍然大悟,心中對麾下這群老江湖欽佩萬分,等云彩完全遮蓋月亮天色徐徐變暗的時候,安毅翻轉身子凝望平緩的河面,只覺迷迷蒙蒙的什么也看不到,也沒有聽到一丁點兒的水花響動。
靜靜地等待了好一陣子,安毅感覺李福強舉起了步槍,立刻凝神遙望兩百米外的橋頭。
重新灑下的銀白月光下,來回走動的敵軍哨兵突然無聲摔倒,接著一個高大的身影無聲無息大步走上小橋,在橋中央打出了個熟悉的手勢,激動得安毅差點兒歡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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