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說話的時候,張楚凌并沒有插嘴,只是微笑地注視著他,從他話語中流露的淡淡情緒感受著李斌的變化。張楚凌現,這一年來,李斌的確變化很大,以前的他雖然很有上進心,而且很能吃苦,可是現在的他卻變得更加完美了,除了以前的優點外,他漸漸懂得關心家人,懂得選擇,從一個男孩子兌變成為了一個男人,學會了去挑起那份屬于自己的責任。
“哎,不說這些傷感的事情了,我們剛見面,應該說點高興的事情。對了,我聽說你已經升職為總督察了,三十歲的總督察,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真羨慕你呢,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傾訴完自己的心事后,李斌憋在內心的一口氣全部宣泄了出來,他的臉上也多了幾分光彩,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他很是羨慕地看著張楚凌感嘆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又怎么知道我喜歡的就是當警察呢?”張楚凌聞言笑著搖了搖頭,歉然道:“說來慚愧呢,伯父生病的事情我一直不知道,也未能去看他一眼,他現在應該住在醫院吧?”
“你有這份心就行了。我爸生病的事情,很多人都不知道的。你也知道我爸這個人就是那脾氣,喜歡安靜,又不愿意麻煩別人,要不是私家醫生告訴我的話,我還被蒙在鼓中呢。”李斌看到張楚凌慚愧的神色,他渾然不在意的笑了笑,“他并沒有住院,說是不喜歡醫院的那股氣味,而且不愿意讓別人擔心…”
說到這里,李斌的眉毛輕皺。顯然他是為父親的固執而擔心。
“回頭我去你家中一趟吧,看能否做通伯父地思想工作。老人生病了,該進醫院時還是要進醫院,私家醫生再厲害,他也只是顧問的意義大一點而已。”張楚凌看出了李斌的心事,他拍了拍李斌的肩膀,輕聲說道。
聽到張楚凌的話,李斌心中大喜,“那感情是好,我爸很喜歡你的。你要是肯去跟他談談,他八成不會拒絕的。”
張楚凌和李斌這一談就是大半個下午,直到酒井櫻子和梁屏兩個人購物完回來時。他們才現時間不知不覺居然過得如此之快。
李斌極力邀請張楚凌和酒井櫻子去美美商場的十八樓餐廳用餐,而梁屏自然也被酒井櫻子給拉著一塊過去了。
酒井櫻子跟梁屏很是投緣,這從她們在飯桌上一直談個不停就可以看得出來,剛開始時梁屏還有點拘束,害怕李斌會覺得她不識趣而開除她。直到她現李斌居然對跟酒井櫻子一起來的那個男人的恭敬態度時,她才慢慢地放開,想必跟酒井櫻子同來地男人也是一個大老板吧。或許自己跟酒井櫻子關系套近乎了,大老板會賞識自己,給自己個一官半職地也說不定呢。
酒井櫻子的國語并不流暢。按理來說她跟梁屏的溝通應該不是很順暢地,可是存了結交心思的梁屏卻特意照顧酒井櫻子。不但語很慢,而且詞匯也盡量撿簡單地說。所以表面上看起來。她們卻是相處甚歡。
張楚凌他們沒有注意地是。他們在高興地吃飯喝酒地時候。有一個人卻一直以仇恨地目光瞪視著他們。半響后。那人站起身子。滿腔怒火地跑了過來。
“喂。你這個人是怎么回事。還商場經理呢。有你這么做生意地么?”李斌剛剛給張楚凌倒滿酒。一道熟悉地生意就他地耳邊響起。他回頭一看。正是上午在自己商場中碰到地那個長裙女人。此時她正一邊用手指著旁邊柜臺上地“非賣品”白色長裙。一邊質問李斌。
李斌沒想到自己撒謊被自己抓了個現行。饒是他經過一年地商海磨礪已然不是當初在警署時地半大小子了。可是臉色還是不由自主地變紅了。
梁屏和酒井櫻子在一邊也很是尷尬。她們暗暗地替李斌捏了一把汗。還有比這更尷尬地事情么?
“我說你這個女人怎么就這么天真呢。他說他是商場經理你就相信啊。我還說我是美美商場地大老板呢。你相信不相信?”看到李斌窘地臉色。而梁屏和酒井櫻子又一副怕事地樣子。張楚凌心中嘆了一口氣。看來這時只有自己來當惡人了。
“我…你們…”長裙女人看到自己揭穿了別人地謊言。心中正得意呢。張楚凌地一句話卻頓時讓她啞口無言。此時她認真想了想。好像當時地確是李斌自己說他是商場經理。周邊并沒有任何人稱呼他為經理。而且李斌地名片上也沒有任何職務。當時還覺得李斌是淡薄名利。現在想起來卻全是破綻。
聽到張楚凌的話,李斌愕然,緊接著他肚子開始抽搐,有種想大笑的沖動,他沒想到平時冷酷的張楚凌居然幽默起來也這么能整,可是這種時候他卻偏偏不能笑,所以忍得異常辛苦。李斌還能夠忍得住不笑,梁屏和酒井櫻子就沒他那份功夫了,雖然她們兩個沒有笑出聲來,但是臉上燦爛的笑容和顫抖的嬌軀無不說明她們此時的快樂。
“別你你我我的了,裙子你都退了,錢也還給你了,現在這條裙子已然跟你沒有半分關系了,請不要打擾我們吃飯。”張楚凌的目光在房屋中掃了一眼,當他并沒有現商定華的身影時,他變得不耐煩起來。
“他不是經理,那你呢。”長裙女人被張楚凌一再擠兌后,她有如被人扇了幾個巴掌,對方說自己天真,不是拐著彎罵自己傻么,當她的眼睛突然停留到梁屏身上時,她立即認為自己又找到了一個機會,指著梁屏大聲問道:“我記得你是商場導購員的,當時你還給我介紹了很多衣服呢,我要跟商場投訴你,你的行為已經嚴重侵犯了商場的利益。”
梁屏聞言臉色變得慘白,要是自己真的被投訴的話,自己還真就有可能被商場開除,商場遵循顧客就是上帝這一原則,要是某個顧客對營業員不滿意的話,即使這個顧客是雞蛋里面挑骨頭,營業員也會被調離相關的崗位或者開除,不能再繼續呆在原來的崗位。
“這位女士,我們好像跟你不是很熟吧,要是你想投訴的話盡管去投訴好了,現在我們在用餐,請你離開!”看到梁屏的臉色,梁屏新交的朋友酒井櫻子看不過去了,她冷冷地對著長裙女人說道。
長裙女人聞言大怒,她伸手就朝酒井櫻子臉上打去,同時大聲罵道:“就是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看到別人喜歡的東西就搶,是不是別人的男人你也要搶啊?”
看到長裙女人動手,張楚凌坐在那里一動不動,酒井櫻子雖然身手不是很厲害,可是對付長裙女人這樣的普通人卻是綽綽有余的,所以他怡然自樂地夾了一塊肉放進嘴中,并愜意地品嘗起來,可是讓他吃驚的他卻聽到了清脆的一個巴掌聲。
“她怎么不躲閃呢?”張楚凌吃驚得差點把嘴中的肉吐出來,愕然回頭看去,才現長裙女人扇的不是酒井櫻子,而是梁屏。原來卻是梁屏在看到長裙女人動手后,她迅地把酒井櫻子拉到了自己身后,而她則成了酒井櫻子的替罪羊。
酒井櫻子雖然對長裙女人有提防,可是卻沒有提防梁屏會突然出手,所以還沒來得及教訓長裙女人,就被拉到一邊,待聽到長裙女人辱罵自己的話,以及梁屏被扇耳光的清脆響聲時,她立即火了,把梁屏給輕輕一帶,梁屏就不受控制地坐到了椅子上,與此同時她一把拽過長裙女人的胳膊,直接一個背翻把她給翻倒在地板上。
隨著“碰”地一聲巨響,長裙女人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她剛剛吃的東西也夾雜在酒中被吐了出來,臉色卻是異常慘白,同時看向酒井櫻子的目光也有幾分驚恐。
李斌和梁屏都沒想到會生這種事情,他們一時間愣住了,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好。
“為什么你身邊的女人都這么暴力呢?”半響后,李斌才苦笑道,他想起了以前自己被田妮欺負的事情,而眼前的酒井櫻子比起田妮來竟是不遑多讓。
張楚凌瞪了李斌一眼,卻是沒有說話,而是琢磨著這件事該如何收場。
“sam,我不會是給你惹麻煩了吧?”酒井櫻子并不是一個容易動怒的人,這從她在商場買裙子時跟長裙女人爭辯了半天就可以看得出來,剛才是長裙女人的話實在觸及了她的傷心事,她才不受控制地怒了。打完人后,酒井櫻子卻現無論是李斌還是張楚凌都是搖頭不語,她這才想起來自己不是在東京,不能像在東京那般無法無天,忍不住愧疚地問張楚凌道。
酒井櫻子的聲音輕輕的、柔柔的,跟剛才的暴力女郎判若兩人,讓人懷疑剛才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她做的。
張楚凌見狀搖了搖頭,微笑道:“不礙事的,我們坐下來繼續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