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妮說話時眉頭微皺。臉上一片思索的神色。認真起來的樣子非常好看。張楚凌看得怔了一會。才在張若男的咳嗽聲下清醒過來。
“哥。你說是不是那個無賴的嘴巴缺德。喜歡胡亂編排是非呢。他把別人都說得那么壞。其實他自己才是最壞的那個人呢。”張若嫻的小鼻子聳了聳。第一次插嘴道。
“其實這事情也不盡然。要是心中沒鬼的話。王大勇說話時那些人的反應就不會那么奇怪了。可是我就偏偏想不起來那些人到底做了什么虧心事。都這么多年的老鄰居了。沒理由生了很大的事情恰好就王大勇知道而我們偏偏不知道啊。而且王大勇的嘴巴就跟小區的廣播差不多。他知道的事情很快就會散播得所有人都知道的。”張父聽到張若嫻的話搖了搖頭。只是很快他自己也困惑起來。獨自坐在那里喃喃自語。
吳嬸這時卻突然驚呼一聲。她提醒張父道：“你們來這個小區才三年時間。其實在三年前生過一起事情。當時還鬧得挺兇的。只是后來慢慢地淡化了下來。記得那一次是吳麗華所在的托兒所生了一起命案。當時那個小孩就是吳麗華照顧的。只是后來法院判決下來后。那個小孩卻是意外死亡。不過我想拿個小孩的死應該不會跟吳麗華有關系吧。吳麗華做事情那么細心的一個人。”
“還有就是周明興老婆的死。”吳嬸頓了頓又說道：“周明興老婆在世時。他有跟老婆游早泳的習慣。可是七年前的一天早上周明興跟他老婆游早泳時。他老婆卻不幸溺水死亡。然后他就再也不去游泳了。當時曾經有閑言閑語說周明興是為了他老婆買地巨額保險金而故意殺死他老婆的。不過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這些閑言閑語自然隨風而散。而周明興則很順利地拿到了那一筆保險金。從而開了一家便利店。過起了當老板的日子。
“至于羅永。我實在想不起什么謠言跟他有關了。他的店子是繼承父母的。而且他在大家的眼中一直老實本分。很憨厚的一個眼鏡而已…”
跟張楚凌他們才搬進小區三年時間不同。吳嬸卻是一直住在這個小區的。所以對于小區中每一個人身上生的事情她都能夠數落出一二。
“我記得先前阿熙他們審訊吳麗華地時候。她好像暈厥過去了吧。難道托兒所的命案真的跟他有關？”聽到吳嬸的話后。張若男一下子來了精神。她顯然沒想到身邊的鄰居身上會有這么多秘密。她的好奇心理被成功地勾引了起來。
“還有啊。王大勇說周明興早泳時睡覺。會不會是周明興看到老婆溺水時他故意不去救人的呢。要是這樣倒也可以解釋周明興的緊張了。”田妮也是兩眼放光。吳嬸地話無疑提供了很重要的參考線索。把吳嬸的話跟王大勇那些模棱兩可的話相互參照。就很容易能夠得出一些結論了。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場戲。可是現在屋中明明不止三個女人。所以這注定不是一場小戲。隨著張若男姐妹和田妮討論越來越激烈。吳嬸很快也加入了進去。然后很快就沒了張楚凌父子插嘴的機會。
張楚凌是不想隨便表自己的見解。而張父則是覺得吳嬸和田妮她們說得都很有見解。光顧著在一邊點頭應是了。不過張楚凌還真就不得不承認。自己家人一個個都挺厲害。邏輯思維都蠻強的。就是他聽到家人的討論后。也覺得案件的真相正在慢慢地浮出水面。只是。也僅僅是漸漸浮出水面而已。離案件地真相揭曉顯然還有一段距離。
“其實我也知道一些事情。只是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張若嫻是三個人當中話語最少的一個。她雖然臉上神色很是興奮。嘴巴動了又動。卻是鮮有機會插嘴。此時見大家都討論得差不多了。她才輕聲道：“記得兩個月前我值班回來時已經是深夜。我看到王大勇偷偷摸摸地在吳麗華的門口跟一個女子親熱。我當時還以為王大勇在非禮吳麗華。所以準備趕過去制止。結果卻現吳麗華臉上雖然神色不是很樂意。卻是任由王大勇輕薄。彷佛習慣了一般。第二天早上她依然上班。彷佛什么事都沒生…”
“還有這種事情？”吳嬸顯然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她驚問道：“以前我聽鄰居說王大勇跟吳麗華關系不正常時我還反駁過呢。一個那么文靜乖巧。一個卻是標準的無賴。他們兩個人怎么可能走到一塊呢。現在看來果然有古怪啊。”
張楚凌聽到張若嫻地話也是一驚。雖然他一直是靜靜地傾聽著家人地討論。可是他卻知道家人嘴中的很多話都不是做筆錄時能夠問得出來的。問話時針對性是強了。卻有了局限性。哪可能像這樣隨意而談呢。
“若嫻。你明天不上班么？”張楚凌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已然是凌晨兩點了。見家人越是討論臉上神色越是興奮。他忍不住朝花少的小妹說道。
“啊。不好。明天的早班。現在睡眠時間不足六個小時了。”張若嫻的眼睛看到壁上掛鐘的時間時。她驚呼一聲。慌忙把手中地靠枕往沙上一扔。就跑進了自己地臥室。
“完了。我也要上班。這下要變成熊貓眼了。怎么辦才好呢。臭哥哥也不早點提醒我們睡覺。”張若男正睡得起勁呢。見到張若嫻的慌張。她也反應了過來是怎么回事。站起身來就朝臥室跑。
“吳嬸、爸。已經這么晚了。您們也早點休息吧。我跟妮妮也去睡覺了。”張若男姐妹一走。討論自然就無法繼續下去了。張楚凌站起身子。歉然地跟兩位老人說了一聲。這才拉著田妮地胳膊往臥室方向走去。
第二天早上。張楚凌去警署簽到后才想起羅莉莉被殺一案好像跟自己沒多大關系。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坐在辦公椅上卻是不知道干些什么好。歷史遺留案雖然還有幾個。但是張楚凌卻懶得去碰觸。案子接觸得多了。他有種索然無味的感覺。
中午的時候。張楚凌給趙海明打了一個電話。讓他這幾天時間監控一下王大勇。
掛掉電話后。張楚凌才現自己在做什么。不過他心中卻沒多少后悔。這起案子畢竟牽涉到了自己家人。能夠早點破案。自然能夠讓家人早點安心。要是這個時候自己真正能夠做到處之泰然反而不正常了。
下班后。張楚凌本來約好大妹張若男一起回家的。讓她順便給自己買一條領帶。結果卻意外地現大妹張若男跟一個男人站在警署門口聊天。看到張楚凌出來。張若男指著張楚凌說了幾句。然后那男的很快就朝張楚凌走了過來。憨厚地朝張楚凌笑了笑。做了一下自我介紹。
“哥。對不起啊。我昨天晚上忘記了跟錢進有約會。所以今天下午只能失陪了。”張若男見張楚凌跟錢進寒暄完了。這才歉然道。
“若男。要不你跟大哥一起先辦正事吧。我們反正也沒什么事。隨便什么時候約會都是一樣的。”錢進卻是不知道張楚凌兄妹約好了有事情要辦。此時聞言他慌忙跟張若男建議道。
張楚凌聞言詫異地看了錢進一眼。現錢進的眼神很是真誠。這才在心中點了點頭。面帶微笑道：“沒事。你們一起出去玩吧。難得你們能夠雙方都有空。我就不耽擱你們了。我叫若嫻陪我一起去也是一樣的。”
其實張楚凌對錢進并不陌生。他從張若嫻嘴中沒少聽說。只是張楚凌對錢進這個人雖然不反感。但是也不怎么欣賞。這么一個濫好人。張楚凌實在很難指望他可以保護好自己的妹妹。不過看到妹妹跟錢進在一塊開心的樣子。張楚凌卻是自內心的開心。雖然錢進不是完美的選擇。至少妹妹嫁給這樣一個人不會吃虧。說不定錢進的骨子中有自己看不出來的保護呢？
張楚凌下午終究還是沒有買領帶。因為他去找張若嫻的時候。結果現張若嫻正幸福地抱著手機在煲電話粥。一看她臉上的神情。張楚凌就知道電話十有是陳志華打過來的。人家兩口子身處兩地已經夠可憐的了。自己怎么還能夠殘忍地把人家打電話的時間給霸占呢。不是張楚凌不想等張若嫻把電話打完。而是張楚凌深知。一旦陳志華和張若嫻的電話接通。根本就不是一時半會能夠結束的事情。
最后張楚凌只好獨自開車回家了。車子剛開進車庫。趙海明就“恰好”碰到了他。
“張ir。我根據您的吩咐今天跟蹤了王大勇一天。結果現這小子簡直就不是人。我本來是在他的房間蹲點的。結果蹲了半個上午。現他都沒有出來。我還以為他出門了。結果他卻哼哼唧唧地從我身后鉆了出來。嚇了我一大跳。不過他并沒有現我。而是自言自語地在念叨著一些話。你猜他都說了些什么？”趙海明很是神秘地說道。臉上的神色卻很是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