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癡!”當鄭永華知道劉木楓被請到投訴籍調查科后,他面無表情地罵了一聲。
劉木楓跟了鄭永華五年,鄭永華自然對劉木楓這個人的優點缺點了解得一清二楚,劉木楓這個人雖然心胸狹窄,有點痞子脾氣,但是為人卻很是仗義,更主要的是他一手槍法玩得出神入化。
“這件事情到底跟張楚凌有沒有關系呢?”想起前天晚上劉木楓領著一群混混吊在張楚凌身后的一幕,鄭永華始終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按理來說劉木楓平時結交的混混不少,他沒道理找幾個辦事不妥當的人去毆打張楚凌,可事實上那幾個混混非但沒有毆打張楚凌,反而把劉木楓給打了,這事情也太詭異了。
這幾天鄭永華為了查出張楚凌是否跟那幾個混混有關系,還特地跟蹤過張楚凌幾次,除了有一次跟丟了外,其余的幾次他卻是沒有現絲毫的不妥,張楚凌的生活作息非常有規律,他身邊的那些人根本就沒有黑社會圈子里的,這讓鄭永華懷疑張楚凌跟混混有勾結的想法無疑泡湯了。
張楚凌他們成功偵破付宏德等人失蹤案件后的兩天,重案組又整理了一些案件送到了級機構辦公室。
著眼前厚厚的一摞案宗,張楚凌忍不住揉了揉額頭,開始他還納悶好好地為什么把級機構從暗處弄到明處來呢,現在他終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張sir,這里有十幾宗歷史遺留案呢,我們先偵破那一起案件?”因為付宏德一案并沒有花費多長時間就得以偵破,有了一個好的開始后,大家變得信心十足起來,畢竟雷金和黃世忠的榜樣擺在那里,他們僅僅在案件中占了一絲先機,獎金就比別人多了十萬,而且在行為簿上面的功勛也明顯比大家高。這大大地激勵了級機構中其他警員。
“你們有什么好的建議?”張楚凌看到自己屬下一個個雀躍不已的眼神,他心中不由苦笑,這幫人是不經過挫折不知道厲害啊,既然是歷史遺留案,哪有那么好偵破的,現在聽他們的口氣好像是切白菜蘿卜一樣簡單。
“張sir。我看這起案件不錯,荒野白骨案,破獲起來肯定夠刺激,新聞媒體最喜歡報道這樣的案件了。”劉俊熙從案宗中抽出一份遞給張楚凌說道。
張楚凌接過來看了看,然后微笑著問其他人道:“你們還有別的建議么?”
“張sir,其實我覺得這起案件更加能夠引起社會關注,初中少女在家服毒自盡案,很有社會教育意義地。”唐勇也拿著一份自己感興趣的案宗遞給了張楚凌。
辦公室中十六個人。結果張楚凌手中就堆集了十二份案宗。另外幾個人手中本來還揣著案宗。只是在張楚凌笑吟吟地注視下卻不好意思再開口了。
“這樣吧。這些案宗既然落到了我們手中。遲早要被我們偵破地。我們把這些案宗都編號。然后用抓鬮地辦法決定偵破順序好不好?”掃視了一眼辦公室中眾人。張楚凌沉聲道。
張楚凌地建議很是中肯。大家自然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了。很快大家便行動起來。有地整理案宗。有地寫號碼。分工合作十分明確。
幾分鐘后。所有地案宗都按照案地日期被整理了出來。而且還給編上了號碼。
在大家地注視下。張楚凌緩緩地伸手從桌子上抓了一個折疊好地紙條。
“3號案宗!”打開手中地紙條后。在大家期待地目光中。張楚凌微笑著宣布了號碼。
3號案宗正是唐勇說的那一起案件,少女服毒自盡案。
尖沙咀一位13歲的小女生,突然在家中服毒自盡。這個女孩在學校里面是一個品學兼優地好學生,死前沒有留下任何的只言片語,自殺的原因一直就是一團謎,尖沙咀警署查了整整兩年也沒有取得任何地進展。
一開始警方還懷疑這個女孩有心理疾病。可是女孩的同學和家長都否認了這一點,因為女孩很開朗,而且生活幸福,完全沒有自殺的理由。
完整個案宗,辦公室的人突然啞火了,因為這起案件無頭無腦的,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線索,雖然案宗厚厚的,可是講述的都是女孩平日的生活細節。根本就不知道跟案件是否有關系。
“唐勇。是你吵著要偵破這起案件地,你倒是說說我們應該如何著手啊?”劉俊熙把案宗看了一遍后。他苦著一張臉朝唐勇問道。
唐勇也是搔了搔頭,尷尬地說道:“這案宗也太簡單了點吧,會不會是尖沙咀警署忽視了一些東西呢,還是重案組給我們的案宗不完整?”
“這個問題并不復雜。雖然案宗的原件都在我們這里,可是尖沙咀警署那邊還有備份的,我們直接過去看一趟就清楚了。”林樂聞言在一邊插嘴道。
“你們剛才不是都吵吵嚷嚷地搶著要破案么,怎么簡單的一起少女服毒自盡案么就把你們給難倒了?”看到眾人臉上為難的神色,張楚凌微笑著揶揄道。
其實張楚凌這也是變相地給大家打起,激大家的斗志,要是級機構的成員都是那種見到案件困難就退縮的人,張楚凌還真就不對級機構抱什么希望了。
聽到張楚凌地話,辦公室中眾人尷尬地笑了笑,這一次他們卻是難得地沒有反駁。
“反正上面又沒有給我們規定破案時間,我們就慢慢查唄,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我就不信我們十幾個人還搞不定這個案件。”劉俊熙在張楚凌的瞪視下,他鋝了鋝衣袖,大聲喊道。
劉俊熙的話讓辦公室充滿了笑聲,辦公室中沉重的氛圍很快重新變得輕松起來,大家開始分析這起案件中的每一個疑點。
偷偷地朝劉俊熙豎起了大拇指,張楚凌卻是微笑著走進了自己的小辦公室,任由大家在那里自由討論。
其實張楚凌看了這起案件的案宗后也是毫無頭緒,壓根就不知道如何著手。只是剛才在眾多屬下的面前他沒敢把這話說出來而已,畢竟身為級機構的負責人他不可能說出讓大家泄氣地話。
張楚凌總覺得這起案件缺少了一點什么,一個品學兼優地少女怎么可能無辜自殺呢,學業上的壓力?家庭暴力?社會壓力?
張楚凌地腦海中浮現出一種種可能,可是想起剛才在案宗上看到的關于少女生活細節的字句,他卻不得不一一否認自己的推斷,因為從那些描述來看,少女是一個很單純的人,她根本就不懂得掩飾自己的情緒,而她每天的生活都是那么地開心快樂,壓根就沒有出現任何異狀,也正是因為如此,她突然自殺后才會顯得突兀。
桌子上擺著一張白紙,手中拿著原子筆,張楚凌無意識地在紙上寫上一個個原因,然后又皺著眉頭叉掉,轉眼間半天過去了,茶水都喝了半天,案件卻還是沒有絲毫的進展。
抬起頭看了看辦公室外面,劉俊熙等人也擁在一塊熱烈地討論著,不過看他們愁眉苦臉的樣子,張楚凌就知道劉俊熙等人肯定也沒討論出來一個名堂。
“看來有必要去少女所在的學校走一趟了。”張楚凌喃喃自語道,既然從已有的案宗中現不了什么線索,自己自然得去尋找新的線索。
“好了,工作時間結束,現在大家放下案宗,跟我一起去射擊館練習槍法!”心中有了主意后,張楚凌走出自己的小辦公室,朝正在熱烈討論的眾人大聲喊道。
“啊…”聽到張楚凌的話,大家才意識到下班時間到了。
“張sir,你先別急著下班啊,我們正好討論出一點苗頭呢,要是現在就停止討論的話,很有可能就錯失良機了。”讓張楚凌納悶的是,當大家都聽話地收起案宗時,劉俊熙卻巋然不動,他一陣正經地跟張楚凌說道。
“真的假的啊?”剛剛說話時,張楚凌臉上還是一副從容自信的表情,可是聽到劉俊熙的話后,他立即面色一變,立即焦急地質問劉俊熙道。
其實不光是張楚凌好奇,辦公室中其他人也是疑惑不已,剛剛劉俊熙跟他們討論了半天,他們也沒聽到劉俊熙提出什么建設性的意見,怎么突然間他又有了結論呢?
清晰地把張楚凌的表情變化看在眼中,熟悉張楚凌的劉俊熙忍不住心中偷笑一聲,他嬉皮笑臉地說道:“張sir,我們對死者自殺的原因進行了種種推測,結果都認為是不可能的,現在我終于明白了一個道理。”
說到這里,劉俊熙故意頓了頓,然后在眾人滿臉期待的注視中慢慢地喝了一杯茶,就在大家忍不住出聲催促他時,他才一字一句地說道:“那是因為我們一直把她當成了一個孩子在考慮,而忽視了她是一個女人,一個青春期的女人!”
劉俊熙的這句話一落音,張楚凌的額頭不由出現幾條黑線,而辦公室中其他人也是滿臉的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