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張楚凌不喜歡熱鬧,他還是同意了張父舉辦宴會的建議。
老人忙活了一輩子,圖的不就是一個熱鬧么。張楚凌自然不會忤逆了張父的興致,他知道老人盼望自己跟田妮結婚已經很長時間了,而且渴望抱孫子也有些日子了,至于望子成龍的心思,老人家就從來沒有斷絕過,此時好不容易碰到三喜臨門的事情,老人家自然想舉辦酒席慶祝一下。
見到張楚凌點頭,張父卻是松了一口氣,老人家知道兒子并不喜歡熱鬧,他開始還真擔心兒子不答應自己的建議呢。
“阿凌,這些事情都包在我跟你吳嬸身上,你不用管了。”老人滿臉興奮地說道,而站在一邊的吳嬸自然是連忙附和出聲。
看著旁邊一唱一和的二老,張楚凌的臉上露出了微笑:“爸,要不把你和吳嬸的事情也一起給辦了,那樣還能節省點錢呢。”
張楚凌看得出來張父是真的喜歡上了吳嬸,而吳嬸也對張父很是中意。兩個孤苦伶仃的老人在一起互相找到了溫暖,這讓張楚凌兄妹都很高興。
“阿凌,你同意我跟你吳嬸在一塊?”猛然聽到張楚凌這句話,張父卻是神情一愣,半響后他才吶吶地問道,猶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吳嬸的反應也沒好到哪里去,她滿臉激動地看著張楚凌,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其實兩位老人早就想在一塊了,只是卻不敢跟張楚凌兄妹明說,所以盡管兩個人表現得親熱,卻始終不敢突破最后那道防線,生怕張楚凌兄妹反感。此時身為一家之主的張楚凌突然說出這么一句話來,兩個老人自然激動。
迎著老人激動的目光,張楚凌堅定地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多說。
得到張楚凌的肯定回答,兩位老人喜極而泣。他們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激動的神色讓張楚凌看了滿意不已,其實他早就想撮合父親和吳嬸了,只是因為工作太忙的關系一直把這件事情給擱置了下來。
“算了吧。我跟你吳嬸都是老人了。沒必要摻和在你們地喜宴之中。回頭請周圍地街坊鄰居吃一頓飯就行。”經過最粗地激動后。兩位老人平靜了下來。張父淡淡地拒絕了張楚凌地建議。
接下來地幾天時間中。深水警署擴充地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隨著一個個新成員地加入和警官任命名單地產生。警署也變得愈熱鬧起來。
關于刑偵組高級督察位置地人選。商定華問過張楚凌地意見。可是張楚凌心中卻沒有合適地人選。自然也就沒法給商定華給出什么建設性意見。最后商定華卻是從西九龍重案組要了幾個人過來。其中高級督察地人員就在這幾個人當中產生。
身為級機構地負責人。張楚凌自然也沒辦法閑著。他也開始了一系列地篩選工作。從警署中挑選合適地成員加入自己地機構。
在辦公室冥思苦想了一個下午后。張楚凌不得不承認自己實在沒有這方面地天賦。根據手頭地那些簡歷。他根本就無從判斷哪些人適合自己地機構。
張楚凌有心想把簡歷上地這些人召集到一塊。對他們進行相關地測驗。可是轉念一想要是以自己地測驗標準來測驗這些人地話。估計沒有一個合格地。所以也就作罷。
讓張楚凌趕到很納悶的是。從重案組過來的幾個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似乎有點異樣,不過看到這些人對自己并沒有過分的舉動,張楚凌自然也懶得搭理這些人。
“阿凌,我怎么看你這幾天總是愁眉苦臉的啊,按理來說人逢喜事精神爽,你不應該是這個態度才對啊?”身為劉俊熙的好友,劉俊熙自然第一時間收到了張楚凌地請柬,他看到張楚凌這幾天在警署時精神不振的樣子卻很是納悶。
張楚凌自然不會告訴劉俊熙自己是被酒席的一些瑣事給難住了,盡管張父說酒席的事情他負責搞定。可是老人家畢竟要考慮到年輕人的感受,很多事情他卻是忍不住征求田妮的意見,而田妮自然會找張楚凌商量,一來二去的張楚凌卻也是被攪合進去了。
“你倒是無官一身輕,讓你在我的位置上坐坐你就知道壓力了。”看到因為升職了見習督察后而興奮個不停的劉俊熙,張楚凌白了他一眼,無可奈何地嘆氣道。
“呵呵,你肯讓么?”劉俊熙笑嘻嘻地反擊道,“對了。重案組地那幾個家伙都掉到我們警署來了。你打算怎么安排啊,不會都弄到級機構里面來吧?”
聽劉俊熙提到重案組的那幾個人。張楚凌才想起來似乎那幾個人都沒有跟自己提交過申請,而且檔案也沒有在自己手中,他不由搖了搖頭道:“他們愛到哪就到哪,反正級機構是沒有他們的位置。”
張楚凌手中的申請早就人滿為患了,讓他從已有的申請中挑選出合適的人選他都頭痛,自然不會再接收新的調職申請了。
張楚凌的回答讓劉俊熙一愣,緊接著他便樂得哈哈大笑起來。
“這下有樂子看了。”劉俊熙說完這句話,卻是離開了張楚凌的辦公室,讓張楚凌聽得莫名其妙。
經過緊張地半個月忙碌后,張父和吳嬸宣布酒席地籌辦工作已然全部完成,舉辦酒席的地方定在長沙灣地福祥酒樓。張楚凌卻是把請柬給深水警署的人每人都了一份,而田妮自然也沒有忘記給重案組的人請柬,至于張父自然也把他的那幫街坊鄰居都請了過來,一時間整整五十幾座的座位竟是座無虛席。
讓張楚凌詫異的是,張父居然還請了兩個司儀主持酒席,這讓喜宴變得更加的熱鬧,在一男一女兩名司儀的主持下,一個個精彩的節目紛紛呈現在滿屋的賓客前面,讓張楚凌也看得點頭不已。
雖然有時為了配合節目的需要,張楚凌和田妮不得不客串一下表演,可是張楚凌卻是沒有絲毫的抗拒心理,他從容而自信的笑容和田妮驚艷絕倫的面龐自然引起賓客的陣陣夸獎。
張楚凌看得出來這場宴會卻是經過張父和吳嬸的精心設計的,不然以自己和田妮兩個人的閱歷,肯定不可能把宴會舉辦得如此成功。
當主持人讓張楚凌和田妮在主席臺上表感言時,張楚凌毫不吝嗇地對自己的父親說出了感激之詞,當然,他也沒有忘記身邊的田妮,所以對郭天也感激了兩句。
“哼,自以為是的家伙,要不是因為田妮,他能夠坐到總督察的位置。”大廳角落的一張桌子上,一個滿臉陰鷙的家伙看到張楚凌志得意滿的笑容后,他一張臉因為氣憤而扭曲得變形了,狠狠地一口喝干手中的酒,他不屑地出聲嘲諷道。
“阿楓!”滿臉陰鷙的家伙剛一出聲,就被他旁邊的一個人給瞪了一眼,“現在局勢已定,你說這些沒用的話干什么,難道想被人攆出酒席么?”說話的卻是一個中年人,他右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只是這條疤痕已經經過處理,并不是很明顯,反倒讓這個中年人變得更加威嚴。
“華哥,我是在為你鳴不平啊。這一次總督察的位置明明是你的,憑什么就被張楚凌給奪去了呢。要知道你的警齡可有整整十七年了啊,而且這十七年來你在重案組立下的功勛絲毫不比劉彥博差,劉彥博都當上了總督察,這次就是輪也輪到了你啊。可是上面卻一聲不響地把總督察的位置給了張楚凌,這算什么事?”名叫阿楓的男子并沒有因為中年人的喝聲而住嘴,他反而說話更多了。
這一次中年人似乎被說到了痛處,他一個勁地往嘴中灌酒,卻是沒有繼續出聲了。
“喂,你們到底是來喝喜酒的還是來搗亂的啊。既然我師傅能夠當上總督察,就說明他有那個本事,難道你們質疑自己的上司不公?”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在酒桌上面響起,卻是指責阿楓和中年男子的不對。
阿楓和中年男子很顯然沒有料到自己兩個人的低聲埋怨會落別人的耳簾,而且還會有人站出來替張楚凌打抱不平,因為他們一開始之所以選擇這么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就是看這張桌子上面坐的都是一些老頭老太太,他們估計著這些人耳朵不怎么靈光,而且也不可能冒然替張楚凌出頭。
愕然抬頭看去,一張清秀艷美的臉蛋映入他們的臉龐,亞麻色的卷配上白凈的臉蛋,顯得十分可愛卻不張揚,然后身上的那件粉紅色帶著泡泡袖的t恤,搭上長長掛在胸前的黑珠吊飾,下身一條帶著蝴蝶結腰帶還有亮片刺繡的低腰休閑褲,再搭上最下面的那雙粉紅色的水晶涼鞋,整個人像極了一個小精靈。
“自己這一桌上何時多了這么一個精靈古怪的女孩了?”看著漂亮的小女孩氣鼓鼓地瞪著自己兩個人看著,中年人和阿楓同時一愣,他們先前卻是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酒桌上有這么一個小姑娘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