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二百七十八章偶遇 決心好下,但是該采用什么手段呢?陳太忠有點為難。
要說非常規手段,他有的是,但是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更愿意使用常規的手段。
事實上,他已經安排了人,在各種場合了解林聽濤的事情,也有鳳凰市道上的人物,摸清了林區長的一舉一動,隨時可以出黑手的。
不過對陳太忠來說,最有效的辦法,還是直接穿墻術進家,四處搜查犯罪證據——就算沒有證據,栽贓一下也不是多大點事兒。
可是這么搞的話,技術含量有點低…陳某人不是唯技術流的,不過紅塵歷練這么久了,不能拿出一些有創意的法子,心里總是要有點遺憾。
車隊到達朝田的時候,是下午四點,施金鵬還想邀請陳太忠去辦公室小坐一會兒——幾家人是同去同回的,但是在素波這幾天,還真沒什么交集。
陳太忠婉言謝絕了,而李世路則是著急還那輛借來的奔馳,所以大家分道揚鑣,牛曉睿笑瞇瞇地建議,“去我的住處,好嗎?”
敢情牛總編并不在家里住,而是住在一個同學家里,這個同學經她幫助,目前在加拿大自費留學,家里的房子沒人打理,就托她看顧。
因為房子裝修得很不錯,這同學也不想往外租,要求牛曉睿平常住在那里即可——水電物業啥的你先繳著,回頭我給你報銷。
這房子在一個高檔小區,陳區長的奧迪車在這里,也只算是普通,兩人上樓胡天胡帝一番,由于是單獨的空間,牛曉睿索性徹底放開,先來一段。然后再來個鴛鴦浴,在做的過程中,她叫得蕩氣回腸驚天動地。
一場大戰過去,就是五點二十了,陳太忠去衛生間清理一下,嘴里還在發問,“我說,你就不怕鄰居聽見?”
“這會兒是上班時間,又不是半夜,我喜歡大聲喊。”牛曉睿懶洋洋地回答,留學過的,還就是放得開。“有了快感,就要大聲喊。”
頓了一頓之后,她又哈地笑一聲,“反正我不是房主,讓我同學跟鄰居解釋吧。”
“你還真是…”陳太忠無聲地笑一笑。“晚飯出去吃吧?”
“那是啊,”牛曉睿一邊嬌笑著,一邊赤著身子走進衛生間,她的大腿內側直到小腿,還有兩行液體的反光,但是她卻不以為然。“我除了榨果汁,只會煎蛋和煮方便面。”
等她收拾打扮完,就是六點了。兩人也懶得開車了,撐一把傘在街上慢慢悠悠地走著,大約逛了二十分鐘,來到了一溜燒烤攤子前。
這里的燒烤攤子,跟大排檔還是有些不同。他們身后就是飯店,只是夏天到了。飯店在門口多加個烤箱,擺些桌子支幾把陽傘,就占道經營了。
“這兒的味道不錯,尤其是這個烤羊腿,”牛曉睿指一下其中的一家,“老板是個穆斯林,祖傳的手藝。”
“不能喝酒,實在沒啥意思,”陳太忠搖搖頭。
“他還賣酒呢,要不憑什么跟別人爭?”牛曉睿笑著回答頭。
“希望待會兒不要來個城管什么的吧,那可就是小說主角待遇了,”陳太忠見她心情好,也就懶得再計較了,想到自己在素波就想吃一次地攤,卻是沒有如愿,那就在朝田體驗吧。
只是這個地方,確實是喧鬧了一點,陳某人陪牛總編出來吃飯,圖的可不是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只不過是適逢其會,玩點小情調——正經是還要開著手機,吃飯辦公兩不誤。
“非法占道,最多搬回飯店去,”牛曉睿對這個還是很熟的,“不會影響咱們吃飯。”
說是不會影響,其實還有一些小小的影響,有些汽車過的時候,按住喇叭不放手,還有車飛速地駛過,濺起的泥水,甚至能打到桌子邊。
陳太忠一開始有點不適應,后來索性用仙力撐起一個清心罩來,外物不得入內,就是噪音什么的,也小了很多。
兩個人吃喝了一個來小時,陳太忠覺得差不多了,將清心罩漸漸撤去,不成想就在此刻,啪地一聲輕響,有人將一個啤酒瓶狠狠地摜在地上,“草泥馬!”
酒瓶碎片四濺,旁邊人也不予理會,可是一個小碎片不偏不倚,砸到了牛曉睿的小腿上,她哎呦一聲,趕緊貓下腰去看,“呀,劃破皮了。”
陳太忠隨便掃一眼,看到一道小小的紅線——只是劃破了一個淺淺的口子。
但就是這樣,他也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遭了無妄之災,于是一頓啤酒瓶,就站起身往后看,“尼瑪…哪個孫子干的?”
他身后的那三位聽到這話,也不干了,他們在這兒折騰好一陣了,旁人也有不滿意的,就將桌子挪開去了,偏偏是身邊這一男一女,坐在那里不動——沒人知道,這世界上還有清心罩這種玩意兒。
聽到他罵人,一個家伙抬手重重一拍桌子,“小子,你說什么…我艸,太忠區長?”
陳太忠一扭頭,也愣了,合著身后三個是穿軍裝的,其中一個還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主兒——陽州軍分區的作訓科長宗報國,“報國你這是…發啥酒瘋呢?”
“誤會,誤會,”宗參謀趕緊站起身笑一笑,又沖不遠處的服務員擺一下手,“熟人,你們不用管了。”
“誤會個毛,你都要艸太忠區長了,”陳太忠哼一聲,一臉的不善,“身為現役軍人,在公眾場合酗酒…我得找糾察來評評理。”
他這是大話嚇唬人,關鍵是他現在跟牛曉睿在一起,雖然只是在吃大排檔,沒干什么別的,但是傳出去了,總是不好。
“太忠區長,你就不要嚇唬人了…嗯,該叫太忠書記了,”宗報國嬉皮笑臉地回答,部隊里的人是直腸子,但是裝瘋賣傻也個頂個是好手,“小田今天心情不好,您多擔當。”
一邊說,他一邊就掃到了牛曉睿,先是微微一怔之后,就擠眉弄眼地發話,“呦,這不是牛總編嗎?您幫著給說說情。”
“連我都在找陳書記說情呢…要不會請他吃飯?”牛曉睿微微一笑,努力撇清自己。
陳太忠沒在意他倆的對白,而是上下打量著另一個兩毛二,“這不是那誰…田浩田參謀嗎?這是怎么了?”
田浩的兩眼通紅,見到陳太忠發問,也只是心不在焉地點點頭,“陳書記,不好意思,遇到點個人問題,有點難以控制…我不是有意冒犯。”
“喂,對了小田,你的問題,完全可以跟陳書記說一說,”宗報國眼珠一轉,“找他絕對好使,不過…你這是用了我的人情了,將來得還。”
要不說這當兵的直接呢?這還真直接,田浩聞言眼睛一亮,也猛然間意識到了什么,“謝謝報國大哥了…陳書記,咱并一桌,慢慢聊?”
“你倆商量得挺美,我同意了嗎?”陳太忠哭笑不得地反問一句,又看一眼牛曉睿。
“牛主編,牛姐,剛才是我不對了,”田浩兩腿一并,沖著她敬個禮,“請首長批評。”
“你快別二了,”宗報國伸手將他按著坐下,又回頭看一眼牛曉睿,“小牛,牛妹妹,他喝得有點興奮了,給我個面子?”
“宗科長的指示,我是一定要聽的,”牛總編笑著回答,這個人情做得很痛快很直接,不過她沒意識,通過這句話,就流露出來一個信息——她跟陳太忠的關系深厚,壓根不等陳書記表態,她自己就做主了。
然后兩桌就并作了一桌,三個軍人里,宗報國和田浩都是兩毛二,另一個小兵是一毛三,只有端茶倒水的份兒。
陳太忠也不著急問田浩的事兒,但是宗報國是個熱心人,張嘴哇啦哇啦講了一通,原來還是涉及到軍隊干部轉業的問題。
要說田浩比宗報國還小兩歲,今年三十四,但是最近恒北省軍區有個說法,四十一刀切和五十一刀切,四十歲到不了上校的,轉業,五十歲到不了大校的,轉業。
田參謀倒是不怕四十都到不了上校,但是五十歲之前到大校,那就要看運氣了,他就做出了決定,早早轉業——三十四歲,在地方上也還正是有所作為的年紀。
田浩的中校,是副團職,轉業到地方上降半級,應該是正科,不過前面早就科普過,現在部隊轉業的形勢,非常嚴峻——能給個縣局的副局長,那就是很有面子了。
田參謀轉業的目標,是陽州某警察分局的副局長,這個目標真的不低——很可能是正科級的副局長,而且是警察系統。
至于是哪個分局,宗報國沒有說,陳太忠也沒有問——這個東西沒法問,太犯忌諱。
而現在,接收單位出了問題,田浩不好落地了,這真的是很令人苦惱的,陳太忠聽到這里,忍不住說一聲,“這個問題你找我,我也難辦啊…我北崇不缺副局長。”
“這只是其一,因為小田落不了地,他的愛人白蕓…作風上就犯了點錯誤,”宗報國猶豫一下,終于還是實話實說,并不介意身邊有個一毛三,還有個牛曉睿——當兵的說話做事,確實直接。
“嗯?”陳太忠聽得眼睛一瞇,嘴里輕聲嘀咕一句,“破壞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