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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3-2574章出租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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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風笑  2573章出租難做(上)

  “這天氣,好像是要下雨了,”董峰看一眼天空,厭惡地皺一皺眉頭。

  他是鳳凰征稽局的職工,這年頭,總有一些車主試圖偷逃養路費,針對這種情況,局里就派出人手,在一些重要的路口蹲點抽查。

  這大周末的,出來干活,真的有點讓人膩歪,不過,真要查住偷逃養路費的車主,罰款里也會有返點提成的——皇上還不差餓兵呢。

  所以董峰并不介意加班,事實上,他更在意這糟糕的天氣,一旦下起雨來,想查車就多了很多不方便。

  “那沒事,到時候頭兒你坐車里,”旁邊一個齙牙小瘦子發話了,“干活的事兒,有我們呢,您記著把關就行了。”

  董峰并不是什么領導,但他是眼下一行五人中唯一的正式職工,其他四個人別看穿著制服,其實不是混崗的,就是臨時聘用的,只有他是扎扎實實的事業編制人員。

  抽查車輛這種事情,雖然也有點外財,但是正經局機關里的人,就不會干這種辛苦活兒,可還要有人帶隊,而眼下這五個人里,就是他帶隊。

  “下雨的話,就收了隊吧,”董峰搖搖頭,他不是反對撈外快,但是一旦下起雨來,隔著雨絲,不好看清楚司機的表情了。

  這查車不但是個辛苦活兒,也是個技術活兒,你不能見車就攔,查偷逃養路費是沒錯的,但征稽局又不是警察,你沒資格一輛車一輛車挨著查——除非是遇到什么大行動的時候。

  換位思考一下就知道了,擱給你是車主,本來是交了養路費的,時不時都要被人查一下…煩不煩呢?

  所以,注意觀察司機的反應和表情,這就是很關鍵的一環,雨絲會影響人的觀察力,這簡直是必然的,而且一旦下雨,就會影響車輛的制剎效果,對稽查人員來說,不太安全。

  錢很多,是掙不完的,董峰認為,自己是個愛財的人,卻不貪財,出來撈外財沒錯,下雨收工也沒錯,他要對大家的安全負責。

  “咦?來了一輛素波的出租車,”齙牙小個子蹭地就躥了出去,“咱檢查一下,他有沒有長途客運證。”

  “差不多點吧,看一看人家繳費證明就行了,”董峰喊一聲,說句實話,他不想攔這一輛車,沒啥意思。

  素波的車,繳養路費也是在素波,鳳凰征稽局的,查這車有點不合適,但是要強詞奪理的話,也是說得過去的,畢竟都是交通系統的。

  查這長途客運證,也不是不行,但是這不但是歸運管辦管的,對的也都是客運公司的大車,而出租車歸客運辦管,跟運管辦沒啥關系。

  所以這個檢查,真的是有點不尷不尬,不過,人離鄉賤物離鄉貴,外地的車,本地人想為難也就為難了——真遇上那窮得發瘋的主兒,也敢借此罰人個千八百的。

那齙牙小個子跳出去,抱的就是這樣的心態,外地的出租車,查也就查了,但是做為“頭兒”,董峰不得不警告他一聲,適可而止  開著素波出租車的,是一個年輕男人,見到前面有穿制服的人攔車,這位不情不愿地將車停在了路邊,探出頭不耐煩地發問了,“你征稽局的,攔我干什么?”

  征稽局雖然也是大蓋帽,但是各個系統的著裝,總是有細微差別的,不過,陳太忠看的不是這個,他看到了旁邊停的那輛小面包車,白色的面包車上,噴著四個大大的藍字,“路政稽查”,他自然就明白了對方的來路。

  “我們查養路費,把你的繳費證明拿出來,”小個子齙牙毫不含糊地地回答。

  “你鳳凰征稽局的,查素波的養路費?”陳太忠聽得心里這個叫個惱火,這兩天他為這輛出租車真是丟盡人了,但是他還不能怨到李云彤身上,心里這通邪火兒正沒個地方發泄呢,耳聽得又有人拿自己的車做文章,真是不盡的怒火滾滾而來。

  “系統都聯網了,你知道個啥?”齙牙小個子也挺不含糊,張嘴就是胡說八道,“看一下你的證兒,不行嗎?”

  “你等著啊,”陳太忠也不知道系統聯網沒有,不過,對出租車司機來說,養路費真的不算什么,于是他就抬手去翻車頂處的遮光板,板子后面就應該是各種證件了。

  他在厚厚的單據里翻騰一下,就找出了相關單據,隨手遞了過去,齙牙隨手看一眼,卻是很隨意地抓在手里,“出租司機的行業資格證呢?”

  這個上崗證,也是很要命的東西,沒有資格證,你就算是司機,也沒資格開出租車,因為…怎么說呢?其實這出租司機上崗,也是涉及到了社會安全等一系列的問題,不抓是不行的。

  “沒有,”陳太忠實話實說,在鳳凰他還怕得誰來?“我就是借一朋友的車開一開,也不載客,你看我車上有客人嗎?”

  “那你這就是非法運營了,下車吧,”齙牙小子沖陳太忠一呲牙,那原本就老大的板牙,顯得越發地大了,“沒運營證,你也敢跑啊?”

  “嘖,”陳太忠聽得撓一撓脖頸,他是不太清楚這些東西的,但是他能感覺到,自己似乎是少了什么手續,于是咳嗽一聲,“我真的沒載客…我說小子,你認識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呢,你給我下來,”齙牙小子抬手就去拽對方的脖領,卻被陳太忠抬開,“狗眼張大一點,有個文明執法的說道呢…我給牛冬生打電話行不行啊?”

  “那你不如給崔洪濤打電話了,”齙牙冷笑一聲,麻痹的你開個破出租,給牛局長打電話?倒是真敢吹,“給誰打電話你也是無證駕駛。”

  “老子就無證駕駛了,你咬我啊?”陳太忠這下可真是惱了,他本來也就不是個講理的性子,眼見對方不肯跟自己講理,說不得一推門就下來了,素波的出租車啥時候輪到你鳳凰征稽局的管了,“我手里的駕駛本不是本?來…你再瞪我一眼試一試?”

  齙牙很不含糊地又瞪了他一眼,陳主任正要上前行那不文明的舉動,猛聽得旁邊有人發話了,“陳主任…誤會,真的是誤會啊。”

  陳某人聽見有人認出自己的來歷了,也就不為己甚,側頭看一眼湊過來的中年人,“你們這是瞎搞什么?征稽局啥時候能管人家素波的出租車了?”

  “偷逃的養路費,到現在為止六百多萬了,得查啊,”認出陳太忠的,正是董峰,他苦笑著解釋,“這下面一幫臨時工,您別跟他們一般計較…對了,您不是去文明辦了嗎?怎么又開起出租車來了呢?”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董峰平日里挺注意收集相關信息,而這問題也確實問到了某人心里。

  所以陳太忠并不介意解釋一番——別人能跟他說出個一二三來,那就是心里有他這個領導,換個愣頭青過來,他自然就不解釋了。

  “這個運營資格證,確實是需要的,”董峰聽了他的話之后,很鄭重地補充,“當然,你沒有載客的時候…比如說幫車主挪一下車,別人不能說你什么,但是行駛在路上的話,那就是有口難言了…更別說您這出租車出市區運營,還得有長途運營資格才行。”

  “我就是借朋友的車開一下嘛,”陳太忠真是哭笑不得,“都是法治社會了,你要控告我違法,得先抓住我載客的證據吧?”

  “嚴格地說,你就不該駕駛出租車,這就是違法了,”董峰說話,自然是從交通系統的人的角度出發,而他本身的邏輯,并沒有犯多大錯誤。

  “你不要跟我扯這些淡,”陳太忠連反駁他的興趣都沒有,“你還有事沒有?”

  “這樣陳主任,我有個建議,”董峰微微一笑,他壯著膽子說了半天,還是想爭取一個巴結領導的機會,“您把這個出租頂燈卸掉的話,就沒這么多事兒了,我幫您拆掉吧?”

  “這個嘛…算了吧,”陳太忠聽明白了,合著把頂燈卸掉,出租車就意味著不運營了,不過這車好歹是借李云彤堂弟的,“回了素波我還得再裝起來,多麻煩。”

  “拆裝都是很快的,五六分鐘就完了,”董峰話音未落,他身后已經過來兩個人,手里拿著扳手、螺絲刀啥的,整裝待命。

  “算了,我懶得搞這些麻煩,”陳太忠見這幫家伙挺識相,就不想追究了,所以他隨手一指那齙牙,“小子,以后你執法文明一點,聽見沒?”

  “嘿嘿,”齙牙討好地一笑,他已經聽出來這位是誰了,于是登時就轉變一副面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我怎么知道陳主任您開個出租車暗訪呢?”

  “暗訪?”陳太忠聽得一皺眉。

  2574章出租難做(下)

  “您在文明辦嘛,暗訪不文明行為,”董峰笑著解釋一句,“其實我們干征稽,就得有人唱紅臉,有人唱白臉…您可能不知道,有些司機素質太低,不交養路費還挺有道理的,所以就得有人玩橫的,不怕您笑話,局里每年都得有幾個人被這種司機打。”

  “沒錯,這小子又差一點被我打了,”陳太忠微微一笑,開門上車,隔著車窗戶丟出一包煙來,“哥幾個分著抽了吧。”

  “嘿,軟中華,”齙牙眼尖,笑瞇瞇地沖出租車一擺手,“陳主任路上注意安全啊。”

  看著桑塔納出租車疾馳而去,幾個征稽隊員松一口氣,“我艸,這就是陳太忠啊?挺好說話的嘛。”

  “那是頭兒認出人來了,要不然你就看到啥叫以德服人了,”有人恥笑這位,“兔子敢跟他呲牙,嘿,沒脫層皮算命大了。”

  “你才是兔子,你quan家都是兔子,”齙牙一聽不樂意了,“來,下一輛車你做惡人…我艸,你抽一根就行了,還往耳朵上夾?你這嚴重影響了咱的執法形象…”

  他們在這里耍嘴皮子不說,陳太忠卻是一邊開車一邊琢磨,“暗訪?嗯…這個建議也不錯啊,每天忙著點上面的破事兒,有點脫離群眾,脫離生活了。”

  現在是周日中午,他回來辦完事之后,就打算回素波了,而征稽局設的那個卡子,正是在通往高速和一級路的交叉口處——偷逃養路費的,以大車居多,小車一年才交幾個錢?

  正是因為要上高速了,陳太忠才拒絕了那些人的幫忙,要不然他也會給別人一個巴結領導的機會,不過,既然要去素波了,那真的不用拆了。

  車到素波,也不過下午…,陳主任想著自己要暗訪了,心說我得有個見證啊,于是一個電話打給燕輝,要他帶上微型攝像機,見證自己的暗訪。

  陳主任,這不合適啊,燕輝一聽說是這種事兒,就婉轉地拒絕,咱倆大老爺們兒開一輛出租,還有人敢打車嗎?“要不…我幫您聯系一下梁靚?”

  “梁靚…她會用這設備嗎?”陳太忠不是沒想過,兩個男人開車,不容易載到客人,但是梁靚是主播,又不是攝像師。

  “會用,這女孩兒心思重著呢,”燕輝聽得就笑,“她又不比甜兒,有那么個老爹,她的憂患意識可是很強的。”

  這是在暗示我什么嗎?陳太忠聽得撇一撇嘴,不過他也沒往心里去,本來就沒打算跟她發生什么超越友誼的關系,所以自然無所謂。

  梁靚是半個小時之后登車的,現在已經是十月中旬,天氣漸涼,不過梁主播只穿了白色長袖襯衣,外面是個米黃色小馬甲,下身是水磨藍牛仔短裙,腿上是肉色絲襪,很休閑的樣子。

  “我坐前面還是后面?”她戴著一副墨鏡,站在街邊沖著陳太忠笑,雪白的牙齒在仲秋直射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你最好能坐我上邊,”陳太忠干笑一聲,一探身子推開了副駕駛的門,“這個位置,你能拍到后座人的表情和言行嗎?”

  “沒問題,角度我來調整就行了,”梁靚抬腿上車,將拎著的手包塞到兩個座位中間,又笑吟吟地看他一眼,“我要是坐你上面,田甜能幫著托住我嗎?我腰上可是沒什么勁兒呢。”

  要不說這男人天生就犯賤呢?某人只不過是隨口說一句,調笑一下女人,結果那邊真刀實槍地還過來,他居然有一點反應了,說不得蹺一下二郎腿以做掩飾,但是下一刻他很尷尬地發現,自己的右腳不能踩油門和剎車了。

  算了,大不了就讓她看到了嘛,陳某人是灑脫之人,又將腿放下來,任由腿中間微微鼓起,他輕咳一聲,“這是個暗訪,合適的話,回頭可以考慮做個專題。”

  “其實,我挺想暗訪一下你的,”梁靚笑吟吟地回答,雖然她戴著墨鏡,但是某人能感覺得到,她在盯著自己的不文之處,“聽說陳主任的個人生活,是很精彩的。”

  “哦,那是以訛傳訛,”陳太忠不想在女人面前示弱,但是他也不想再招惹什么事兒,只能含含糊糊地回答,一邊說,他一邊發動汽車,扳起了“空車”標牌。

  “害怕田甜發現嗎?”梁靚卻是不肯放過這樣的機會,她一邊笑吟吟地發問,一邊有意無意地將手放到了他的…,輕觸一下就縮了回去,聲音也變得粘膩了一點,“咱們不告訴她,行不?”

  “咳咳,”陳太忠猛猛地咳嗽一下,“那個啥…我不會負責的,我就不是個負責的男人,你這么撩撥我,先想明白了啊。”

  陳某人當然認為自己是個肯負責的男人,不過,實在是眼下后宮人滿為患了,無法再增加,而這個梁靚又讓他心里隱隱冒出點新鮮感,所以他便要如此說話,卻是打著“夾一筷子嘗鮮”的主意。

  事實上,自打雷蕾半開玩笑半當真地暗示,說梁靚對他有意思,某人就有點小心思了,這是個不輸于田甜的美女,而且,很的是比較新鮮。

  反正…電視臺的女主播,估計不會很純情了,他倒也沒有珍惜的意思,無非就是,咳咳…讓生命中多一點美妙的回味罷了。

  “開個玩笑嘛,”梁靚咯咯地笑了起來,接著又舔一舔舌頭,“不過,陳主任你要真有心,我也能考慮著配合一下。”

  “呵呵,算了,我這人從來不吃窩邊草,”陳太忠還是反應了過來,剛才燕輝其實也算暗示過他了,“行了不說了,有人招手…”

  “司機,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上車的是一對四十多歲的夫婦,男人看了司機半天,蹦出來這么一句,“好像…是電視上?”

  梁靚聽得哏兒地就是一笑,陳太忠輕咳一聲,“我這就是大眾臉,我說師傅,你們去哪兒啊…”

  沒有人能讓麻煩真正地纏身,哪怕是出名能惹事的某人都是一樣,從…半拉到六點十來分,小三個小時,他一共拉了七撥客人,還有三撥客人是因為前座位子被占,扭頭轉身的,什么事兒都沒遇到。

  有兩撥小年輕,看著梁靚有點垂涎的意思,不過眼見司機人高馬大的,也就是盯著看兩眼,沒再說什么——這也是幸虧梁主播戴著墨鏡,要不然難免被人認出來。

  “就六點半了,找個地方吃飯吧,”陳太忠開車開得有點意興索然了,“我請你。”

  “當然要你請我,我都給了你六十多塊的零錢了,”梁靚笑著答他,這家伙身上居然不帶零錢,就要冒充出租司機,真是讓人好笑。

  “我也不知道你裝那么多零錢干啥,不累嗎?”陳太忠悻悻地撇一撇嘴,“奇怪,一下午這個GPS定位器都沒啥反應…”

  他琢磨這事兒也有時間了,按說他駕車駛出素波之后,GPS定位就應該收到短信通知,回來也該收到短信,不成想這個東西沒啥反應。

  按說他去了鳳凰之后,就該找科委的人了解一下,不過這年頭短信也不是很靠譜,沒準漏那么一條兩條的——萬一是他沒事找事,那可不就是糗大了?

  而且他開著出租車,在鳳凰被人笑了一路,他也提不起興致來琢磨此事,回到素波“暗訪”,發現這GPS衛星定位啥用都沒有,他就禁不住奇怪了。

  “等等,換個地方吧,”梁靚見他要往萬豪酒店門口停車,就出聲阻攔,“你一個出租車司機,憑啥來這個地方吃飯?”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邊就有保安來拉車門了,顯然是迎接她的,陳太忠見狀嘆口氣,說不得驅車離去,“那就委屈你跟我去吃大排檔吧。”

  “怎么會委屈呢?堂堂的大處長陪我這個小主播吃大排檔,人家才榮幸呢,”梁靚笑著回答,聲音也變得粘膩了起來,“我很感動呢…”

  “少來啊,”陳太忠白她一眼,知道這女人是在有意無意撩撥自己,就等著自己主動出手,但是他想通了之后,還真有點不稀罕,除非…除非你主動推我還差不多,“嘖,怎么又有人打車呢?”

  “這個時候是飯點兒,正是打車的時候,”梁靚又笑,“也就是你這兼職司機,才肯停下買賣去吃飯。”

  說話間,來人就上車了,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中等身材卻是滿臉橫肉,一看就不像善類,“去響鈴街。”

  果然,陳某人惹事的人品再次爆發了,這響鈴街在雙龍區,而且還是靠近上谷市一側的,雙龍區做為老城區,經濟一直就不景氣,出租車都少往那里跑。

  現在是六點二十,正是車流量的高峰期,陳太忠開著出租車,足足用了四十分鐘,才趕到了響鈴街,“三十八。”

  那位一句話都不說,推門下車就走了,陳太忠登時就惱了,推開車門走下去,“站住,給錢,叫你呢”

  “活膩歪了你?”那位回頭,狠狠地瞪他一眼,一點都不介意這位身材高大,“給你一分鐘時間,馬上給我滾。”

  這就是一般出租車司機不愿意來雙龍區的原因,“窮橫”這個詞兒,還是相當有道理的,窮了的人就敢橫,坐車不給錢,還厲害哄哄地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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