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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6-2517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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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16章暴利(上)

  連張忠毅都能看出來,邵國立對單紅星有意思,小單自己當然更感受得到。

  作為一個美艷的女人,她平日里本就見到過不少覬覦的目光更別說邵總這種赤裸裸地、絲毫不加掩飾的垂涎了。

  她早就在心里細細地盤算過了,自己該何去何從,眼見邵總要她敬酒她很干脆地敬了三杯——不管她做出什么選擇,這三杯酒她都是躲不掉的,雙方的地位差距,實在懸殊了。

  然而下一刻,單紅星就做出了一個比較奇怪的舉動,她又將酒斟滿,卻是不選別人,偏偏選了丁小寧敬酒,“早聽說丁總的大名了,我們普通干部真的很仰慕,我的酒量不行這最后一杯,敬了您了。”

  “哦?”丁小寧看一眼邵國立,又看一眼她,心里在琢磨這是怎么回事,手上卻不慢,端起酒來一飲而盡,微微一笑,“呵呵,我的酒量也不行。”

  她也將邵總的心思看在了眼里,不過這種事兒她見到和聽到過的,實在太多了,而且她確定,這女人絕對不是太忠哥的女人。

  沒錯,陳太忠的私生活很糜爛,但是他并不對自己的女人隱瞞什么當然,像唐亦萱之類這種太敏感的人物他還是要略作掩飾的。

  前一陣張梅來了,又走了,然后劉望男就很感慨,說家里很久沒有見到新鮮面孔了,太忠你這是…打算修身養性了?

  陳太忠當然會說,有了你們,我的世界已經是滿滿當當,再也加不進來塞了現在的他說這種肉麻的哄人話,已經是輕車熟路了。

  于是,丁小寧就問他,湯麗萍怎么辦,你敢說你絕對不會對那雙圓規腿下手?陳主任馬上避重就輕地回答,說是有個那啥叫單紅星的,主動送上門,哥們兒那是大義凜然地拒絕了…很漂亮的一個女人呢。

  小丁同學并沒有把這個名字放在心里但是這話總共沒說了幾天,就見到這個人了,她真是想不記得都難。

  所以她確定,這個單紅星跟太忠哥真的沒啥私情,那么她當然要奇怪這女人為什么要敬自己一杯、不過,她這一生最見不得的,就是男人對女人用強,于是她當下心里就決定,你要是不想從邵國立的話,沖著這杯酒,我必然會幫你。

  丁小寧的想法,雖不中亦不遠矣,單紅星已經決定了,她不會跟邵總發生什么親密接觸雖然這是來自京城的貴公子。

  這是她盤算了許久以后才做出的決定,而且她的理由,非常地充分。

  首先,跟了邵國立的話,她就不會再從陳主任這里得到什么幫助了這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局面陳主任并不像外面說的那種色中惡魔,正經是,人家不要她的身子,都愿意出手相助,這真是比一般的君子還君子。

  那么,如果她投入邵國立的懷中的話,陳主任對她的印象,自然會大壞一一著名的美女收藏家、婦女之友都放過她了,她反倒不知自愛,跟旁人勾勾搭搭?

  是的,單紅星對自己的條件,那是極為地自信她不相信陳主任看不上自己,是因為自己硬件不行,只能說是她跟陳主任沒這個緣分。

  這只是其一,其二就是邵國立雖然腰板硬實,但他終究只是京城大少,來了素波還是要聽陳太忠的,太丵子黨雖牛,但是夠不著地方啊。

  只說這兩點,就足夠她決定拒絕邵國立了,沒錯,邵總很大牌,但是在地方上,也斗不過陳太忠,這是必然的據說杜毅都要買陳主任的賬呢。

  更別說,現在市里已經在提名她做副科長了,劉市長看的是誰的面子?是陳主任的面子!真要說邵國立什么的——誰認識這種閑雜人啊?

  這些種種,促成她做出某種選擇綽綽有余,更別說還有一個極為關鍵的原因:她本是良家婦女,就算不得已為權貴岔開一下大腿,但總不希望自己成為公共汽車,任人進出。

  花徑未經游客掃,蓬門只為陳君開…沒錯,現下的天南,除了陳太忠,還真沒她看得上的人物,京都邵公子亦然。

  正經是邵國立答應的兩千萬投資,讓她頗感糾結,卷煙廠那邊沒有大問題的話,這就基本上是定了的,她若是拒絕了對方,這投資飛了怎么辦?

飛…那就飛了吧!單陳主任既然能介紹邵公子,就能介紹那么就能介紹鄒公子、郭公子,正經是不要讓陳主任看輕了自己,那就不愁后面的投資  單紅星認為自己理清了頭緒。

  而且她隱隱有種感覺,那就是自己要拒絕,只要方法得當邵國立也未必會如何生氣他真要收回說出去的話就不怕惹惱陳主任嗎?

  然而,想要不著痕跡地拒絕邵公子,那也是一門學問拒絕人是很簡單的,但是同時想要為烤方留點面子,以免有人惱羞成怒,那就要講一點策略了。

  單紅星認為自己想要躲過這赤裸裸的染指之念,指望張忠毅是不頂用的,還是得指望陳太忠這樣的強人出頭陳主任在跟邵總的言談中,絲毫不落下風。

  陳太忠跟丁小寧的關系,一桌子的人都看得出來,單紅星也不例外,想到自己這個良家婦女要以“野女人”的身份靠上去,那必然還要接受年輕貌美的丁總的置疑,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憑良心說,這一桌三男三女、男人不說,三個女人真的是個頂個的漂亮,丁小寧單紅星自不必說那蔡女士也是女人中的女人。

  所以,單科長索性不找陳太忠,直接找上了丁小寧敬酒——我無意搶你的男人,我只是借你的大旗,避一避風頭,丁總你諒解一下哈。

  她的心思沒有白費,酒足飯飽之后,邵總就發話了,“小單,咱們找個地方坐一坐,你跟我介紹一下涂陽的情況,然后你再帶我看一看張主任就不用陪著啦我這人也沒啥別的愛好,就是愛跟美女聊天。”

  張忠毅聽到這話,真是一個字都不敢說別的都不提,只說人家邵國立愿意給卷煙扔兩千萬,他還能說什么。

  “我想去丁總那兒休息一會兒,丁總你看呢?”單紅星沖丁小寧咧一下嘴憑良心說,她現在是真的身不由己了,拒絕是不敢拒絕,應承下來,又覺得是糟蹋自己,“我敬您的時候就說了,我不能喝。”

  “邵總我的面子不值錢你給太忠哥一個面子,”丁小寧卻是快人快語,還是那句話,她最見不得的,就是男人對女人用強,這也是單紅星的運氣,碰到她了,再遇到一個人都不會是這樣了,“我帶紅星休息去了,成不?”官仙吧傾城傾情提供。

  “成,那有什么不成的?”邵國立笑著點點頭,一個下面地市的女人——無非是個村姑罷了,哥愿意抬舉你,你不識抬舉,那是你不懂珍惜!而且,他身邊還有小蔡陪著也不缺瀉火的對象,“我就算不想答應你叫上你太忠哥,我也抵擋不住你兩口子不是?”

  “那你把你家的,也叫過來嘛。”陳太忠聽得就笑“不是吹牛,不用小寧,我一個人就擋你倆…不管喝酒還是玩錢,信不信?”

  這些,其實就都是點扯淡的話了,他也看明白了,小單對邵國立沒感覺——當然不能排除欲擒故縱的手段,這就是其他的話了,反正既然求到他門上了,他不能不管。

  邵國立這個心里,多少就有點不是滋味了,太忠你不仗義啊,自己盤子里的菜自己不吃還不允許別人夾兩筷子?做人…要厚道啊。

  不過還是那句話,他只是見獵心喜,真沒有什么必得之心,也就是見這女人是良家婦女,生出玩一玩的心思,真要說女人他還缺了?港臺明星、清純玉女他都玩得膩歪了,何況是這種小地方的女人…你丫的會深喉嗎?

  反正對方沒興趣,他就更沒興趣了,倒是張忠毅生恐對方毀約“要不晚上邵總去涂陽吧,一切我安排。”

  “你?”邵國立看看他,笑著搖一搖頭,舌頭卻是有點大了,“老張…你是姓張吧?冒犯了啊,不說別的沒太忠的面子,我都不知道涂陽在哪兒,他領你們過來了,我就扔兩千個玩一玩了,嗯,大家要雙贏。”

  “你以前不這樣的嘛,”陳太忠看他有點高了,索性一把將他拽了過來,“走了,跟我蒸個桑拿去,兩天沒洗澡了。”

  “別拽我,”邵國立有點惱了,“蒸桑拿沒問題,不要山西和青海的石頭啊,那些石頭…有味兒,聞著惡心。”

  “別跟我扯那么多,”陳太忠不理他,他現在應付這種場面也是輕車熟路了,“正經是有事問你呢,別跟我拿喬啊,還是不是兄弟了?”

  這話算托詞,但也不是完全的托詞,他確實是對有些事情感興趣,比如說,邵國立為什么對涂陽的卷煙感興趣了,還要弄個三省總代理。

  2517章暴利(下)

  半個小時之后,兩個人坐在一家洗浴中心的桑拿包間內,邵國立嘴里叼著根香煙噴云吐霧,“其實很簡單,香煙的利潤,超過你能想像的…”

  以他的觀點來看,“紅彤彤”為什么走不出天南?因為營銷人員不行——這基本上是一句廢話,但是廢話背后,藏著令人驚悚的現實。

  “這么說吧,我旁邊的人里,有些小家伙,什么事兒也干,所以我就知道點兒,”邵國立雖然喝了不少,思路卻是很清晰,“一個地級市,就像…就像你們天南的正林,這是一個欠發達地區,你承認吧?”

  “嗯嗯,我承認,這是一個欠發達地區,”陳太忠點點頭,接著又眉頭一皺,“我說你少抽兩口行不行?這里是密封的!”

  “我再抿兩口嘛,水汽這么大,我抽得容易嗎?得使勁兒嘬呢”邵國立不理他的抗議,而是繼續剛才的話題,“我那些小弟,代理了一個香煙牌子,想進入這個地級市,并且想把煙賣得暢銷了…想暢銷必須得煙草專賣局支持了,你猜他們花了多少錢?”

  “這我哪兒知道?”陳太忠堅決地不去猜這個數字,他對這個行業真的很陌生那么一旦猜錯的話他就會很掛不住了,所謂的獻丑不如藏拙,他現在已經很清楚這個道理了,“九十個,整整九十個,”邵國立將右手的食指彎曲起來,做個手勢“九十個啊,太忠,一個欠發達地區就是每年九十個…才能獲得市場準入,要不然,你的煙就進不了這個地區,別人不認你!”

  “那推廣費用呢?”陳太忠有點好奇,他確實對這個行業不了解。

  “煙草專賣局推那就是推廣了,”邵國立笑一笑。

  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雜七雜八的費用不說了,想在一個地區賣得好,就算是欠發達地區,一年起碼要花一百二十個。”

  “這也勞動不了你的大駕吧?”陳太忠真是有點不理解,“一個地區一百二十萬三個省,就算你劃拉十個地區,也不過一千兩百萬,嘖…沒啥意思的嘛。”

  “我…你會不會算數啊?”邵國立冷哼一聲“一個地區一百二十萬是成本。我出一百二十萬的成本,那么,我該賺多少呢?”

  “你可能…會賺到兩百個、”天公地道,陳太忠對這一套真的不熟,眼下也不過是按常情分析胡亂應對的“你不能比他們賺得更少吧?”

  “誰說不是呢?就算是一百萬人口的地區,咱一人身上賺三塊也是三百萬呢,”邵國立微微一笑,“你說這買賣小嗎?”

  “確實不小,”陳太忠點點頭,邵家現在大概是跟三個省有密切聯系,這么大的地盤不說別的,十五個地區湊得出來,一個地區每年賺兩百萬那也是三千萬的進賬。

  “對啊,”邵國立點點頭“我開始是沒想到這個,然后才猛地反應過來,其實能在姆廠投資的機會并不多哪兒的煙廠都是實打實的國企,還是專賣的嗯…這個項目確實不錯。”

  “也就是你有資格覺得不錯、”陳太忠笑一笑,國立這話說起來容易但是擱給一般人,還真的做不好,就不說普通人會不會有兩千萬的閑散資金試水,就算有兩千萬,開拓市場也是個極大的問題,各地的煙草專賣局,那可不是吃素的。

  而對邵總來說,這個問題不存在,這就是勢力大的好處,有這么龐大的網絡,隨隨便便撿個項目,都能賺得盤滿缽滿。

  但饒是如此,陳太忠也沒敢算實了三個省,只算了十五個地區一一這么大的利潤空間,不可能不遇到下面的強烈抵觸。

  “其實就是試著玩一玩,能玩就讓別人去操作,”邵國立大大地打了一個哈欠,看起來他有點睡意了,“多的不敢說,兩個省十個地區應該問題不大。”

  “不是三個省嗎?”陳太忠聽得有點迷糊,其實他對邵家的覆蓋范圍,并不是很知情,他只能確定、陸海是邵家的地盤。

  “還有一個是碧空,”邵國立聽得就笑,“愿意做你就去做,不愿意的話幫我引見一下,蒙老板這點面子還不賣你?”

  “少扯吧你,”陳太忠笑著搖搖頭,“那里到處是松峰卷煙廠的煙,就算我愿意沖那個市場,蒙老板也得答應呢。

  “好像陸海沒卷煙廠似的,”邵國立白他一眼,“給姆民們多一點選擇,不應該嗎?太忠,這我就得批評你了,做領導的要以民為本心里得時刻裝著人民才對。”

  “那我回頭問一問吧,”陳太忠一琢磨也是這個理兒,“成就成了,不成的話,我再琢磨個地方好了。”

  “對嘛,磐石省你也可以去嘛,”邵國立聽得就笑,接著又打個哈欠,“得睡一會兒了,等下午起來了,打個電話問一問,這煙草是不是該這么做。”

  “啊,合著你也是在瞎掰?”陳太忠聽他這么說,多少是有點傻眼,在他印象中,邵國立人雖傲慢,可那是不輕易答應人,答應的事兒從來都算數。

  “瞎掰倒不至于,我大致還是知道點兒這買賣能做,”邵國立漫不經心地回答,“不過也要了解一下當地的情況…以前沒操過這些心。”

  “要是遭遇強烈抵觸呢?”陳太忠又問一句,接著他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我說你怎么琢磨著去卷煙廠考察呢,合著這是借口啊。”

  “那是…中午一高興,沒控制住嘴皮子,”邵國立笑著點頭他承認了,“要是買賣不合適做,隨便在卷煙廠里挑點毛病就行了一一當然這廠子也不能太不像話了要不然我絕對不會投資。”

  下午的時候,羅主任還真的把稿子送過來了,陳太忠看一看,寫得還真像是那么回事,含含糊糊的,意思說這個調查摸底的意義重大目的呢是要將現有的干部隊伍規范化,以便于管理。官仙吧傾城傾情提供。

  “先放我這兒吧,回頭我再細摳一摳,”陳某人對文字工作沒啥興趣,見羅克敵轉身離開,說不得一個電話將郭建陽叫過來,“建陽這是稽查辦的稿子幫我把一下關。”

  郭建陽一把關,就是一個小時,等他將稿子轉回來的時候,上面有四五處小小、的改動,“寫稿子的人水平很高,我就找出這么些不是毛病的毛病來。”

  “這都是什么嘛?”陳太忠拿過修改的稿子一看,有點不滿意了,“我說建陽我是讓你幫著把一下關,你給我雞蛋里挑骨頭這不是瞎耽誤功夫嗎?”

  “那怎么能不改呢?”郭建陽越來越明白領導的性子了,也就不怕當面頂撞”我這是幫您維護領導的權威啊,他們寫什么,您這兒都是放行的話,那就沒有威懾力了,久而久之,您可不就是成了人形圖章了?”

  “嘿,怎么說話呢你?”陳太忠又好氣又好笑地白他一眼,心里卻是有點認可這個說法但是細想的話,又覺得有點無奈。

  郭建陽的話符合官場思維做領導應該時刻記得體現自己的存在感,哪怕是有意為難,都不得不偶爾為之,否則長久下去,下面人真的難免就存了懈怠之心。

  但是陳太忠做事,放權放習慣了,一時就覺得難以接受,對他來說,下面辦事的人別說是沒錯了,哪怕是偶爾有點小紕漏,只要性質不嚴重,他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是去幫著補批漏。

  將心思放在做事,這樣才是將資源最優化,也就能對社會多盡一些責任,在他想來,合格的干部就應該是這樣,用對人辦對事,同時對下面人保持充分的信任。

  然而郭建陽這些話,顛覆了他的某些認知,他沉吟良久,終于嘆口氣搖搖頭,“還是有點懷念在科委做事的時候,大家擰成一股繩向前進,沒有省里這些說不清的牽絆。”

  “衙門大了,規矩就多嘛,”郭建陽也跟著苦笑一聲,他做的雖然是雞蛋里挑鼻頭的事兒,但是不代表他對這種現象沒意見。

  同時,他還不忘開導領導兩句,“反正宣教工作意義重大,容不得半點疏忽,您把關嚴一點,他們也不能說什么。”

  “倒是個好借口”陳太忠看他一眼心說我把這家伙從永泰要過來,還真是找對人了,“不過以后,也不要回回都這么改,偶爾來一次就行了。”

  “那是,現在是特殊情況,主任不在,稽查辦又是剛成丵立的,”

  郭建陽點點頭,他的意思也很明白,您這分管的是新的單位,得先把規矩定了。

  “我知道你是好意,”陳太忠撇一撇嘴,又嘆口氣,“嘖,大好的時間,都浪費在這種事兒上,你說這有意思嗎?”

  他是這么想的,然而羅克敵接過修改的稿子,卻不是這么看的,他平靜地走出陳主任辦公室之后,輕嘆一口氣,“果然是不會對稽查辦完全放手,唉,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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