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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2-2373人的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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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72章人的名兒(上)

  鳳凰陳太忠…這五個字,砸得在場的人有點暈,敢直接報名字的主兒,哪里是一般人能夠招惹的?

  這里折騰的厲害,招了幾個閑人過來看熱鬧,有那曾經覬覦張馨美色的主兒,聽得就暗暗咋舌,這美女果然是稀缺資源,能隨身帶著極品美女的主兒,果然是不含糊的…幸虧咱沒傻不啦嘰地去搭訕。

  可是大堂經理并不為所動,你在鳳凰或者是大名鼎鼎的主兒,但是這里是素波,是省城,凱利大酒店可是有些背景的。

  于是他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答,“好吧,您是鳳凰陳太忠,不過…您確定要我把您的名字向上面匯報嗎?”

  這句問話,多少就帶了點不屑——你要當心,我老板很可能沒聽說過你,到時候他不給你面子,那你可就是自取其辱了,不是每個阿貓阿狗,都有資格認識我們老板的。

  當然,不屑只是含義之一,他還隱隱有威脅之意,我不匯報其實也是為你好,萬一你的名字被老板惦記上,從而導致將來出現什么嚴重后果,那你可就后悔都晚了。

  “你當然可以不匯報,”陳太忠也沖他微微一笑,對方這種不屑加威脅的態度,令他非常地不爽,于是就有意調戲一下此人。

  怕了吧?大堂經理的嘴角,禁不住冒出了一絲笑意,不成想下一刻對方的話,直震得他眼冒金星,“不過你要是不匯報的話,我很確定,造成的后果是你自己承擔不了的。”

  “哦,”他倒還真沉得住氣,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接著又微微一笑,“我會盡快答復你的。”

  這次,他連您字都不稱呼了,不過陳太忠并不在乎,只是將聲音略略地提高,又說了一句,“小家伙,我只給你十分鐘啊。”

  這話說得有點忒托大了,那大堂雖然年輕,但是看起來怎么也有二十七八了,不過,在陳某人眼中,對方不管是從身份還是從年齡上講,確實都不是自己的對手。

  他這狂妄,被旁邊的人看到眼里,有人輕聲感慨,“這是誰家孩子啊,真不知道好歹,凱利哪是你一般人招惹得起的?”

  “你怎么知道人家就是一般人呢?”一旁又有人輕聲嘀咕,“敢直接報名字的,又有幾個簡單的主兒?”

  “再不簡單,在天南一畝三分地兒上,有幾個人大得過蔣世方?”感慨的這位,還真知道點內幕,“凱利的老板,可是認識蔣省長的。”

  陳太忠倒是不為所動,就那么雙手插兜站在那里,張沛林心里卻是有點不自在,他對凱利的來頭,多少也有所耳聞。

  這還是要扯到移動的施工上,沒錯,就是移動的施工,移動通訊基站的建立,是從無到有的,先市區后城鎮,然后是邊遠山區,只有完善的網絡覆蓋,才能提供讓公眾滿意的服務。

  然而,這并不是移動公司所能做的全部,比如說他們還可以提供GPS衛星定位什么的服務,不過在做到這些的同時,他們要優先考慮的,還是網絡覆蓋的問題。

  這覆蓋并不是網夠大就行了,還有個網絡盲點的問題,比如說某一棟建筑比較大,墻厚了一點鋼筋水泥用得多了一點,尤其好死不死的是,周圍還有龐大的建筑群,遮蔽了基站扇區的信號,這就是繞不過去的麻煩了。

  當然,移動公司有解決的方案,這方案叫做“室內覆蓋”,也就是說移動的信號蔓延到室內,像電梯什么的,加個室內覆蓋的設備,電梯里也能接打電話。

  眼下是兩千年,室內覆蓋也是新興事物,是被業主們追捧的——想一想也能理解,相同條件的酒店,客人進來住宿,在其中一家就沒信號,另一家卻是在電梯里都能打電話,客人會選擇哪一家,這還用問嗎?

  當然,這是室內覆蓋發展的初期,所以大家都是要追捧,到后來大家習以為常了,有那酒店刁鉆,仗著住在自己這里的客人多,反倒要挾移動,你要上室內覆蓋,就得跟我交費用。

  反正聯通安裝的時候,是交了費用的,而在我這家酒店里,聯通有信號而移動不能用,想來你們也會損失業務的——這就是看準了移動追求業績的名聲了,反正店大欺客客大欺店,世間事原本如此。

  還是那句話,眼下是室內覆蓋初期,而移動才拆分出來,各項機制還在磨合之中,而施工力量也嚴重不足。

  所以,這個室內覆蓋,反倒是商家求著移動公司來做——沒辦法,進了你的地盤手機沒信號,誰愿意來呢?對酒店而言那是服務不完善,對寫字樓來說,那是辦公品質不夠高,那么在那里辦公的公司,實力也會受到別人質疑。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張沛林知道,這個凱利由于是私人酒店的緣故,原本在計劃中排得挺靠后的,但是人家找了省政府的人出面打招呼,所以室內覆蓋做得很快。

  “要不,我跟他們老總聯系一下,”張總真的不想把事情鬧大,不就是幾千塊錢嘛,沒必要搞得這么天翻地覆的,于是在小陳身邊小聲嘀咕,“這最少是我們移動的銀卡客戶,有專門的客戶經理負責溝通的。”

  “溝通啥呢?顧客是上帝,你們客戶經理一來,肯定要討好別人不是?”陳太忠哼一聲,他倒也沒心思把事情搞大,但是既然報了名號出來,他自然就不肯讓小小的客戶經理滅了自家的威風,“這老板要說不認識我,我轉頭就走。”

  事實證明,話說得太滿并不是什么好事,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而大堂經理卻還沒有出現,尤其要命的是,旁邊有那好事者,唯恐天下不亂,自己看不成熱鬧。

  于是,就有人有意無意地提醒著,“這十分鐘過了吧?”

  “你那表慢了,我手機掐了秒表的,這都…得,就這說話的工夫,十一分鐘啦…”

  你先人的,卡了秒表看哥們兒熱鬧?陳太忠不聽這話則已,聽到了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狠狠地看那人一眼,順手又丟個神識過去,小子,你且得瑟著。

  “喂,你看我這一眼,是什么意思啊?”不成想,他還沒想著生事呢,那邊反倒是不服氣了,是一個年僅二十四五的后生,個頭也就一米六五左右,人長得卻是十分英俊。

  這家伙看起來,很有點想架梁子的,他一邊說,一邊用不無挑釁的目光看著陳太忠,“跟我斗,你差得太多了,勸你一句實在話,還是專門對付于總吧…”

  “你算個什么玩意兒啊?”陳太忠真是被他搞得哭笑不得,說不得走上前,不顧眾人的拉扯,抬腿一腳,就將這家伙踹進了不遠處的游泳池里,“切,我說話,也有你插嘴的份兒?”

  這位噗通一聲掉進池子里的時候,他已經在向外走了,不過緊跟著,身后跟著就追過來了兩人,“小子,你打了人想跑嗎?”

  “怎么,你們也想進去涼快一下?”陳太忠臉一沉扭頭望去,心說我已經把名號報給你們了,你們非要上桿子找虐,那怪得了我嗎?“誰想涼快的,把屁股撅起來。”

  “陳…陳主任,原來是您啊,”遠處,大堂經理一邊喊著,一邊就奔了過來,他方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是多大的來頭。

  凱利的老板,也是有自己的應酬的,大堂撥了好幾個電話,那邊才接起了電話,“有什么要緊事兒,不能跟梁總說一下嗎?”

  這事兒梁總做不了主大堂雖然在別人面前很牛,確實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說不得將事情原委說一遍,“…這個陳太忠,聽起來很是有點目中無人,口氣大得驚人。”

  “陳太忠?”老板在那邊沉吟一下,有點不太確定地發話了,“這個名字…我好像聽誰說起過,鳳凰的是吧?你等我電話”

  接下來,他的電話就回來得很快了,說實話,電話打到鳳凰了解的話,陳太忠的大名,那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個人你給我招呼好了,他的朋友丟多少錢,你就補多少錢…十萬以下,你不用請示我”

  大堂一聽,就知道自己是真的遇上牛人了,說不得連滾帶爬地往回跑,卻是正看到此人要離開,一時嚇得心驚膽戰,“我…我已經請示了領導,這件事,完全是我們凱利的責任,跟您無關的。”

  “你早干什么去了?”陳太忠微微停一下,沖他一笑,“現在你就不要跟我說這些了,你就把我當作一個普通消費者好了…”

  這位心里尚未來得及竊喜,那邊就接著說話了,“我們的東西在你們凱利丟了,而你們不讓我報警…行,那點錢我不要了,你們等著見報吧”

  這話擱在別人嘴里,可能是威脅,開酒店的就是這樣,接觸的五花八門的人海了去啦,擺開八仙桌,接的就是四方客,這世界上啥人沒有呢?

  但是大堂經理太清楚了,這位是真的有這種能力所以他不能容忍這個結果的發生,于是忙不迭地追喊著,“我賠您兩萬…五萬也成啊,咱坐下說一說,我們老大馬上就過來了,他要親自向您道歉。”

  2373章人的名兒(下)

  “他…‘親自’向我道歉?我呸”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那是個什么玩意兒,自己的買賣搞得亂七八糟,有人不滿意…他‘親自道歉’就算完事兒?小家伙,就是你了…幫我傳句話,憑他那個鳥蛋,我沒時間親自接受他的道歉”

  “陳主任…你這…”大堂經理真的傻眼了,凱利開了時間不短,到現在也快兩年了,但是憑良心說,他也確實沒見過什么真正的刺兒頭。

  可眼下這位,就真的是了,人家甚至沒時間去“親自”接受于總的道歉,一時間他也沒了什么好主意,走上前下意識地扯住了年輕人的衣襟,“陳主任你聽我說,我真不知道是您,不知者不怪,您說是不是?”

  “我可是想要訛詐你們凱利的人,”陳太忠看著他,神情有些嚴肅,他從來都不是什么寬宏大量的主兒,記仇的能力在仙人里都是一等一的強,“你要這么說,就認為我朋友在你這里丟了八十萬的事情,是真的了?”

  “八、八、八、八八八…八十萬?”大堂經理還真沒想到,對方這么一張嘴,損失就翻倍了——不是十倍,而是一百倍,而這個數額,已經遠遠地超過了老板授權的界限。

  “請您等一下,我們領導馬上就到了,”總算是他還有點急智,馬上就將事情推給了自家老板,“請理解一下,這樣的面額,我這種小人物做不了主。”

  “哦,剛才你跟我說話的口氣,挺像個大人物的,”陳太忠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原來,你只是個小人物?我說…那你跟我瞎耽誤什么工夫?”

  這話說得大堂好懸沒有一口血噴出去,他自認,自己的處理方式沒有什么太大的錯誤,就是不知道走了什么樣的霉運,遇到了這么強勢又操蛋的主兒。

  然而,這操蛋主兒的折騰勁兒還沒過去呢,就這么說話的工夫,被踹到水里的那位爬了上來,雖然心里氣到不得了,然而眼見折騰自己的這位趾高氣昂的,也不敢多說話,就站在那里憤憤不平地看著。

  此人是少年心性,再加上等閑很少吃虧,眼下受了這樣的委屈,真的很不甘心就這么離去,想著我就算栽,也要知道栽在什么樣的人的手里了。

  他是有這么個心態,卻也不敢肆無忌憚地表現出來,就站在一邊看,心說我也不招惹你,你總不能連我旁觀的權力都取消了吧?

  可是他真要默默地走了,那倒也算了,這么一逞強留在現場,陳太忠在眼角瞥到的時候,心里就又不舒服了,“那個啥,小家伙,我看這仨就挺有嫌疑的…你幫我調查一下啊,他們要是走了,我唯你是問。”

  人情社會,就是這點不好,辦事不太講證據,當然,他這話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這幫人唯恐天下不亂,很難說是不是抱了什么目的。

  “嘖,”大堂經理有點頭疼,他也見過那小伙子兩次,知道那位似乎也是個不含糊的主兒,聽到這姓陳的隨便扣帽子,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那幾位跟你們一樣,也是客人。”

  “哦,是客人就不可能,那么說,你也知道是內盜了?”陳太忠冷哼一聲,同時又不無鄙夷地看一眼那水淋淋的小伙子,“小子,是不是還不服氣?”

  小伙子是真想放兩句狠話,不過看到這位不講理到極致,也只能悻悻地哼一聲,轉身就要離開,大堂經理見狀,趕緊招呼一聲,“那位朋友,你等一等,說清楚了再走。”

  他知道這三個不是小偷,但是姓陳的已經放出話來了,要是讓這仨走了的話,人家要“唯你是問”,雖然明知這幫人也不好惹,但是相較之下,很顯然,姓陳的更不好惹,自己得罪人在先,現在就要有一個端正的態度。

  “,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偷東西,”小伙子聽到這話,一時間大怒,“狗眼看人低,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你給誰當老子呢?”大堂聽得臉就是一沉,麻痹的你惹不起正主兒,就看我好欺負?他抬手一指對方,“再滿嘴噴糞,信不信我先揍了你再說?”

  小伙子登時語塞,他知道凱利的于總有辦法,自己也招惹不起,要是換了姓梁的副總來,他也是不宜招惹——不看僧面還看佛面呢。

  但是對這個大堂經理,他還真放不進眼里,可是還是那句話,好漢不吃眼前虧,人家真要揍了他,他這個場子也不好找回來。

  “好了太忠,不折騰,走人了,”張沛林走了過來,將手里的鉆石卡隨便往地上一丟,不動聲色地發話,“這什么破玩意兒,一點用都不管。”

  “賠錢,”陳太忠沖大堂經理一瞪眼睛,“你也承認是內盜了,那我就不多說了。”

  “我…沒承認是內盜啊,”大堂是要多冤枉有多冤枉了,他雙手一攤,很無辜地看著對方,“我只是說人家也是客人,既然是客人…這更衣室不是分男女的嗎?他怎么可能去偷這位女士的錢呢?”

  “你在說謊,”陳太忠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以他對氣機的敏感,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在胡說“內盜”二字時,對方的氣勢不由自主地一滯,“你明白我在說什么。”

  “我還真不明白,”大堂苦笑著一攤手,不過他心里卻是有數,這樁失竊案,十有還真是內盜,這不僅僅是因為只有內部人才有作案的條件。

  事實上,近期這游泳館,確實出了兩起疑似的失竊案,之所以說是疑似,是因為失主都沒在第一時間發現失竊,而是走了很久之后,才返回來發問。

  為什么失主沒發現失竊呢?因為他們的物品都沒有丟,錢也只丟了一部分,其中一個客人的經歷,就很有代表性,那位是隨身帶著七八千塊錢,出了游泳館之后,晚上吃飯的時候,才發現錢只剩下五千多了。

  他甚至都說不清自己到底丟了多少錢,只是知道這錢的數目肯定不對,想來想去就是凱利的游泳館嫌疑最大,不過,以這位的身家和迷糊勁兒,也只能回來問一問,這邊肯定不可能認賬,于是他悻悻地離開。

  大堂心里明白,卻是不敢開口承認,他有心將這個話題扯開,“您要的這個八十萬…有點多了,稍微等一等吧?于總馬上就到。”

  “一邊兒呆著去吧,真當我沒見過錢?”陳太忠哼一聲,對方前倨而后恭,他也就懶得再惡心人了,于是轉頭看一眼張馨,“丟了八千幾?”

  “八千…四五百吧,”張馨也不能完全肯定,不過,大數她還是記得的,“本來打算,明天要幫我姐買一臺電腦呢。”

  “好了,八千五,我不占你便宜,”陳太忠對大堂經理淡淡地哼一聲,時間已經不早了,湖濱小區那邊還有幾個女人等著呢,今天他只帶張馨出來,令其他人都有點淡淡的不滿,不過這是正當應酬,她們也不好說什么。

  不過饒是這樣,他也不忘記叮囑一聲,“別以為賠了錢就沒事兒了,你們必須得給我查出來,到底是誰偷的錢,查不出來,別怪我不客氣”

  大堂經理暗暗嘆口氣,他確實下決心要查一下了,那不開眼的混蛋,今天能得罪陳太忠,明天就能得罪李太忠,這種害群之馬必須清理。

  但是,就算查出來,他也不可能聲張啊,于是他苦笑一聲,“我們可以多賠您一點兒,接下來我們會調查,但是不保證有結果。”

  賠錢都賠得這么窩囊,對凱利來說,這真是不可想象的——這種壞頭,凱利從來都沒有開過,不過,連于總都發話了,十萬以下他做主,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真當我沒見過錢嗎?”陳太忠冷笑一聲,抬腳向外走去,“人必須交出來,你覺得賠得委屈,我還覺得委屈呢…查不出來人,我這不是成了敲詐嗎?”

  “您哪兒是這種人?”大堂見狀,忙不迭地追了上去,“剛才是我嘴臭…您等等,錢,我給您張羅錢去…于總正往這里趕呢。”

  陳太忠既然要走,哪里還有什么興趣見那于總?他冷哼一聲,“我還要來,你就不要跟我扯這些了,到時候有空的話,我會‘親自’見他的。”

  這家伙的記性,還真的不壞,一個“親自”就讓他念叨到現在了,可見其錙銖必較的心性,等大堂從柜臺上取出錢之后,三人揚長而去,只剩下大堂經理看著遠處那水淋淋的小伙子發呆。

  “我不跟你一般見識,”那清秀的小伙子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這就十點半了,”陳太忠上了車,探頭看一下儀表盤,感慨一聲,“時間過得還真快…”

  奧迪車才剛剛起步,又有電話進來,打電話的是鳳凰的小董,聲音里是壓抑不住的興奮,“陳哥,你看新聞了嗎?俄羅斯的核潛艇‘庫爾斯克號’,沉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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